王老二摇摇头,戒赌师叔和‘赌’有着不解的孽缘。
戒赌大师纵横赌场二十年,赢多输少,当然不是靠异能,作弊是对顶级赌徒的侮辱。
戒赌大师有着超强的嗅觉和敏锐的判断,以及精通各种赌术。
他是自幼在两华寺长大的,根正苗红的佛门弟子,据说以前的法号不是戒赌,因为太爱赌博,便被佛头改了法号。
希望他时时铭记,赌博害人。
然而并没有卵用。
二十多年前,戒赌大师下山游历,一走就是三年,没了音讯。
两华寺找啊找,最后在澳门赌场找到了这家伙。
他在澳门待了整整三年,每天泡在赌场里,被赌场“出千”也无所谓,主要是开心。
两华寺找到他时,他已经是身家上亿的大土豪,这还是赌场出千后的结果。
他的事迹可以再拍《赌神》系列。
那会儿的佛头还没有因为俗家弟子李无相陨落与道佛协会置气,枯坐两华寺不理世事。
佛头知道自己弟子在澳门赌到失联,亲自下山寻人,把戒赌大师给带回了大陆。
吊起来打了三天三夜。
看在上亿的份,没打死,给留了一口气。
十多年前,上海地下赌场风靡,戒赌大师流连在各个赌场,与小师弟李无相纵横捭阖,发家致富。
但结局也不好,倒不是佛头出手,据说李无相有个心狠手辣的祖奶奶,以家法为由把李无相和戒赌大师也吊起来打了一顿。
并没收了赌资。
时至今日,戒赌大师依然常常念叨,李家欠他几百万。
“我从总部那里听到一个消息。”一位穿着休闲服,但留着道髻的中年男人说:
“中央似乎要建立特殊部门,取代我们道佛协会在血裔界执法组织的地位。”
中年道士说完,看了眼戒赌大师:“您有听佛头说过吗。”
戒赌大师摇头:“师父早就不管俗世了,这不正好嘛,天天管这狗屁倒灶的事,累死人了,我们出家人就是要清修,要游历红尘,怎么能缩在一个纸醉灯谜的上海。”
你是嫌上海没有赌场吧!
你当年不也缩在澳门整整三年!
众人心里吐槽。
对于中央欲建立特殊部门取代道佛协会的倾向,协会内部分意见产生分歧,裂成三派。
一派是权力党!
手里攥紧权力,体会到了权力的美妙,不愿意松手。
与之相对是厌世党,不想再承担执法责任,不想当片儿警,只想安安静静的修行过日子。
道门的清静无为和佛门的斩断烦恼丝,是一种清心寡欲与世无争的理念。
当初为了国家稳定,为了血裔界稳定,道佛协会接过了这个担子。
可是,清静无为的思想影响着绝大多数的出家人。
最后一派是佛系党!
我无所谓,怎么都可以,你们看着办。
其实这种事,佛头一句话就能盖棺定论,但那位中国血裔界第一高手,极道强者,已经坐禅十多年,不曾理会俗世。
王老二点了根烟,愁眉苦脸:“这不行啊,特殊部门要是取代了咱们道佛协会,那我又得另外找工作养家糊口。”
他是两华寺俗家弟子,尤其是已经‘毕业’的,基本不受佛门戒律束缚,想喝酒就喝酒,想抽烟就抽烟,想日女人就日女人。
与两华寺,也就存了一份香火情罢了。
“没那么夸张,血裔工会和特殊部门不是一回事,会分走我们的权力,但无法动摇我们的地位。”有人见话题聊歪了,便掰扯了回来。
眼下讨的是血裔工会,与中央政府欲组建的特殊部门并非一回事。
“这应该是市政府在提前削弱我们的权力,亦或者在提前给出风声。”
“哼,想成立血裔工会,也得看我们同不同意。”
“几位长老,若是你们出手,任何事儿都可以摆平。”
“这样不好,市政府虽然没有大力支持,但显然默许了,我们直接出动顶尖S级,颜面上不好看。”一位老道士摇头。
众人一番商量,逐渐定下应对办法,直接顶尖S级下场,打散血裔工会,太难看了一些。
也不好和政府闹的太僵,毕竟传闻血裔工会背后,有市长在撑腰。
但也不能放任血裔工会成立。
这不仅是权力之争,主要是上海的血裔,以前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若是让他们联合起来,就拥有了和执法组织叫板的力量。
在国外这种工会比比皆是,但在国内,不行!
国情不允许。
“王老二可以出战!”有人提议道。
“对,王老二虽然不能打,但他能扛啊,他的不败金身不动明王印和铁布衫三者结合,就算几位长老,也很难伤他。”
王老二的防御在道佛协会是出名的,此人是两华寺俗家弟子,入门当天,问师父:
师父我怕死,什么样的绝学能立于不败之地。
师父传授他不动明王印。
多年后不动明王印修炼大成,又去学了铁布衫,多年后铁布衫大成,终于得师父传授佛门护身神功不败金身。
一句话概括王老二的人生:叠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
顶尖S级能一巴掌拍烂铁坨子,但拍不烂他。
“王老二出场,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甚好甚好。”
“但不败不代表赢,嗯,南虚师侄,你也得出战,你精通符法和太极劲,攻杀能力一流,正好与王老二互补。”
“好,那就这样,散会吧。”
出家人的会议就是这样,谈不上什么精妙的计划,也没有严密的部署,就是大家坐下来谈话,制定简单方案。
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的佛祖道祖。
白发苍苍的玄诚道人离开办事处,进入自己的车子,司机驱车汇入车流。
这时,玄诚道人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目光微闪,略作犹豫,选择了接通。
“你们内部已经有决断了?”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线。
“顶尖S级不动,派两个小辈出手,只要对方没有顶尖S级,就必输。”
“谁上场无所谓,但血裔工会绝对不能成立。”对方沉声道:“必要的时候,你亲自出马。”
玄诚道人皱了皱。
“这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好。”老道士回应。
毕竟人家一把手亲自打电话过来了,面子还是要给的。
‘二把手想成立血裔工会,一把手要阻止,看来是市政府内部的刀光剑影啊。’
玄诚道人叹口气。
他属于权力党,认为只有手握权力,才能有所作为,守护血裔界的安稳,不影响普通人,从而维护社会的稳定。
因此暗中与市政府一把手走的很近,算是盟友。
……
裴南曼别墅。
秦泽把虎背熊腰的大肌霸张山带了过来,明明天赋异禀却干苦力的,明明三十不到却有一张四十多岁沧桑脸庞的张山,一路都很拘谨。
作为一个只做过公交和地铁,连出租车都不舍得乘坐的底层人士,一下子把价值几百万的豪车骑在胯下,难免产生不适,紧张过度。
“看到隔壁的别墅了吗,正好房东要出租,我打算租下来让你住,以后你的任务就是保护这座别墅里的人。”秦泽把车停进车库,带着张山下车。
我以后就住这里?
后者咽了口唾沫,“我要保护谁?”
秦泽没有回答他,绕过鹅卵石小路,张山见到了他要保护的人。
是个气质和模样堪比大明星的超级大美人。
她穿着波西米亚长裙,有着微卷的长发,面无表情时,透着强势的气场。
乍一看,是个颇有威严,让人感觉不太好相处的女人。
张山看到她的时候,女人也注意到了进入的两人。
张山感觉她在审视自己。
偶买噶,这是一坨大便。
钱果然不是那么好赚的。
张山心里一沉。
“你叫她曼姐就好了,是我养在外面的情妇。”秦泽直言不讳。
裴南曼横了他一眼,没反驳,起身,伸出手:“你好。”
张山后退一步,似乎很忌讳与她接触,不,甚至是不喜欢裴南曼离自己太近。
躬身道:“你好!”
原来是让我保护他的情妇,他就是看上我的心理病了吧!
张山又不傻,一听秦泽的介绍,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打算。
嘿,有钱人的世界真阴暗。
既花钱养情妇,又害怕她给自己戴绿帽子?
咦,不对,秦泽没结婚吧?
张山浮想联翩。
裴南曼愣了愣,忍不住重新审视了这个男人。
不像是装的……难以置信,世上还真有这种毛病?
秦泽一早就和她说了,要给她找个保镖,是个有趣的男人,怎么个有趣法,据说是女人应激障碍症。
拒绝与任何女人发生肢体触碰,一旦触碰,便会口吐白沫,精神崩溃。
裴南曼原先是不信的,现在也不信,只是看着这个大块头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觉得倒不是空穴来风。
“吃午饭了吗,留下来一起吃?”裴南曼笑道。
张山看了秦泽一眼,见他不说话,便主动拒绝:“不用,我其实还有事,今天就是认个门,以后我就在隔壁别墅住着了。时刻保护您的安全。”
没人留他。
张山离开别墅,如释重负。
“姓李的应该有安排人在暗中保护我,你没必要再找人了。”裴南曼坐在沙发剥荔枝。
裴南曼会以李家扛旗人的身份在血裔界亮相,因此安排保镖是必要的。
“多个人总是好的,这小子很能打,我再教他吐纳,再过几年,他肯定会成为高手。”秦泽张开嘴,示意裴南曼喂他。
少妇曼便用白嫩的手指把同样白嫩剔透的荔枝塞进他嘴里。
“随你吧,论格斗我也不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觉醒。”她带着一丝希冀的语气。
“这得随缘。”秦泽说。
吃过午饭,两人开车前往崇明,参加血裔工会的成立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