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轮到夏目发球，同样的朝着二传发球的操作，对手和观众们已经屡见不鲜了。
“咚”的一声，古森元也后排朝前插入，将球垫起，饭纲掌一路奔袭至右侧2号位，熟悉的传接配合连贯而流畅。
“饭纲选手选择了背传，他会将球传给谁呢？”
“多人起跳！井闼山也使出了多方位置差进攻！”
目前音驹前排拦网的核心是黑尾铁朗，他漆黑的双眼深深盯着饭纲掌的动作。
下腰的深度、手腕翻转的角度、托球的传向……
自觉已经适应或者说习惯了饭纲掌进攻思路的音驹队长大脑高强度运转，很快得出了结论。
黑尾铁朗双脚一蹬，整个人飞至空中，高举起双臂，朝着来球方向拦去。
“一触！”
感受到双手触碰到排球表面的触感，黑尾铁朗侧身吼道。
……
在夏目以一己之力为音驹捞到了两分后第三球山本猛虎对佐久早圣臣扣打手出界时井闼山王牌手一缩，直接避开了扣球，山本猛虎直接扣了个界外。
比分上升到20：17，轮到井闼山发球。
取得发球权的选手为佐久早圣臣。
夜久卫辅搓了搓手臂，双腿叉开紧盯着发球员，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轮他站位还不错，佐久早的发球局夜久卫辅正好轮转到后排6号位，他朝中间位置走了点，左边夏目前方犬冈，如果朝着音驹两个一年级发球，他两三步就能接到球。至于研磨，他站在二传最喜欢的2号位，后头就是山本猛虎，不管是传球还是躲开发球都比较方便。
排球自佐久早手中击出，和空气摩擦发出激烈的破空声，夜久卫辅纵身一跃，坚定地朝球落点扑去。
“Nice ball！夜久！”
“接得好，夜久学长！”
孤爪研磨二传调整，攻手们纷纷上前做出起跳动作。
排球比赛中，每个人每次接触到排球的时间只有那么短短一瞬，二传只能在瞬息之间决定传给谁，而攻手，则是要抉择出自己要扣什么样的球，这取决于每个人的排球素养和团队默契。
夏目记不清这场比赛自己已经跳跃了多少次了，只知道不管研磨学长会不会将球托给自己，都要奋力起跳，令敌人产生『二传托给每个人的球的可能性都是平均的』的印象。
这种『不知道音驹二传的偏好』的印象往往是先入为主，接着在孤爪研磨的主导下一点点加深巩固这种可能性。
这是音驹最常用的套路。
夏目和山本二人起跳点很接近，几乎同时抬臂，别说对手，就连旁观的队友们甚至托出球的研磨本人都不知道最后谁会挥臂扣球。
饭纲掌眸光深深地盯着排球，已经移动到前排接近2号位站位的他没有轻举妄动，斜后方一点的位置是同样神色凝重的古森元也。
倏地，二人几乎同时挥臂。
“嘭！”
白皙纤细的手臂抡上了排球，在空中发出一道手掌和排球特有的撞击声。
气势汹汹几乎破开了空间的排球咆哮飞来，亚久津慎太及时起跳，抬起上肢，手掌被大力砸了下，缓解了一点排球自带的威力。
“传给我！”
古森元也拔腿冲上前，与此同时听到一声短促却坚定的喊声。
他刹住车，双手交叠，对着排球朝后一垫！
球在他手中听话地飞到身后。
一道很多人意想不到的身影从他身后窜出。
黄绿色渐变的队服上在“1”的最下端划了一道单独的横杠，这是每一支球队队长的证明。
饭纲掌在夏目扣球的瞬间朝后跑了两步，紧接着便开始助跑，亚久津慎太拦网成功缓解了球速和威力，又经过古森元也这名第一自由人稳妥的一传垫球，球恰到好处地落到跃至半空的饭纲掌身前。
饭纲掌棕色的眼瞳盯紧了排球。
不会有纰漏的！
他心道。
白色顶光灯之下，少年衣摆翻飞，右手朝后蓄力展臂。
等到球正好飞至他最佳扣球点时。
分毫不差地挥臂！
“井闼山的队长、饭纲选手居然选择了直接扣球！”
“一向有着不参与扣球习惯的饭纲掌居然放弃了二传！采取了直接进攻！”
福永招平和犬冈走双人协防拦网，但在抬手起跳时排球已经越过了球网。
慢了一拍！
夏目和夜久两个人反应快，急忙朝着落点方向跑去。
二人同时朝地上一扑！
速度太快，众人只能看到球应该是被垫了起来，但两个人几乎撞到一块去，看不出是谁救的球。
二人反应都很快，夜久直接原地侧身滚了两圈滚到印着白线的边界处，夏目则双手朝着地上一撑，空翻至后场。
从二人相撞救球到起身整个过程用时不到0.5秒。
球直接被接起越过了球网。
观众们只觉得场面一阵混乱，人和人、人和排球还有双方的战术看得他们眼花缭乱，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
音驹的二传朝夏目投过去一个探究的眼神，后者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事。
夜久同样用实际行动——再次冲锋陷阵——证明了他没有因为这次救球受伤。
球越过球网后，井闼山故技重施，也即说饭纲掌再一次喊了要球。
“——给我球！”
古森元也一传，二传的任务交给了接应大城佑哉，此人的传球技术也相当优秀，在井闼山这支队伍中仅次于队长饭纲。
球又一次被托到了饭纲掌身前。
福永和犬冈这两名前排拦网选手这次提高了警惕——另一名前排选手孤爪研磨同学选择了就近观战。
在饭纲掌企图挥臂的瞬间，双人拦网就已经提上了日程，福永和犬冈齐刷刷起跳。
“嘭！”
球从一只白皙的手中呈曲线击出，歪斜着压在边界线上。
“佐久早选手！他和饭纲选手配合到位！当着擅长假动作的音驹的面来了一波偷天换日！”
20：18。
孤爪研磨隔着球网，盯着饭纲掌的脸看了半晌，没有说话。
夏目活动了一下手腕问：“井闼山现在是采取二传加入进攻的模式了吗？”
“还说不准，”孤爪研磨说，“也有可能让接应配合一起打二传开启双二传模式。”
音驹的大脑不可能凭借两球就妄下定论。
“还需要再观察一下，”他深黄色的竖瞳扫视了一圈，“拦网一定要加倍当心他们二传和攻手的配合。”
福永招平点点头，犬冈走也点点头，频率是前者的两倍。
“夜久学长，麻烦你多留意一点了。”
回应他的是夜久卫辅“砰砰”两下拍胸脯的声音：“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但饭纲掌采取进攻仿佛只是昙花一现，如果不是所有人确实有印象井闼山二传扣了个生猛的球，他们还以为集体做了个过于真实的梦。
24：22，音驹的局末点，井闼山叫了暂停。
“这一局音驹还真是把井闼山逼紧了呀。”社畜1号感慨。
“看起来有望打到第三局！”社畜2号握拳激动地说。
“不过我在想，井闼山的饭纲是那种被针对之后就发挥不出状态的选手吗？”
“你想多了吧？饭纲其实还挺在状态的，只是音驹的防御太强了让我们观众有一种‘井闼山没有特别强’的错觉，换了其他学校即便是用了和音驹一样的方式，对于他们的防御来说，井闼山还是那个井闼山。”社畜2号反驳说。
社畜1号点点头赞同：“那倒是，该说不说音驹的自由人真的强的离谱，井闼山的自由人也是，光是看他们的两个的救球锦集我就能看一天。还有音驹那个灵活的5号选手，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不管是救球还是攻击，从能出现在关键时刻！”
“他们队长也不差，他的拦网和一传技术也是顶尖的，放在音驹里不明显，但是摆到其他队伍里，指不定比自由人都强，夏目就更不用说了，虽然目前技术上还有点欠缺，但是他比玲子大神突出的一点就是救球救得勤快，好几次都差点跑到观众席上去，而且他的反应和灵活程度其实也看得出来是很强悍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只是还没彻底和排球这项运动融会贯通起来。”
这厢两名社畜粉丝在聊天，他们下面的观众席上，宇内天满也在分析着赛况。
“虽然目前来看这局音驹的胜率较大，但不排除井闼山有可能在最后反超，”小巨人用过来人的语气说，“排球比赛进行到最后有时一次性被连追好几分也不算少见。”
千切豹马伸出手指无意识地点了点放在膝盖上的应援小旗子，“我懂，因为看到希望就在眼前，所以会自然而然卸下防备心，可一旦掉以轻心就会被对手瞬间抓住把柄，一口气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
和球场宽阔的足球相比，排球只要一不留神就会被对手迎头直追赶上，到时候想要再拉开差距或者取得最后的胜利，可就困难得多了。
“我觉得饭纲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也没有什么依据，大概是我的直觉吧。”宇内天满说。
在他见过的二传之中，今天这场比赛双方的二传都可以称得上是一句佼佼者，双方各有各的优势，饭纲掌胜在各方面平均的突出，能够将自己的优势同队友们的进攻相互协调辅助，做到基数与基数之间的相乘，通过稍微削减自己的存在将队友的实力最大地展现出来。
孤爪研磨则是另一种二传的典型。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二传手，不怎么动弹，却总能纵观全局，将一切尽收眼底，将球场上的球员当成是自己手中的棋子。宇内天满从前在球场上最讨厌遇到头脑型的二传，他们或许在身体素质上没有多突出，但就是能在你一路顺风顺水进攻的时候阴你一下。最难受的是有时候你甚至意识到了对方进攻的套路，可就是没办法突破，赤裸裸的阳谋令人无从下手。
今天音驹第二局用的也差不多是一样的套路，他们将矛头对准了井闼山二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这么做用意，可即便是王者井闼山，在孤爪研磨的设计操纵之下，也一时间难以找出解决办法。
但过去这么久，井闼山多少应该找到解决措施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要怎么运用，吧筹码放在第三局吗？
不过说实在，看井闼山吃瘪，对于宇内天满而言，还挺乐见其成。
如果音驹真的打败井闼山了，那真的是一匹出人意料的黑马。
*
“我们这招用的很好，再接着朝饭纲进攻，最好直接一球拿下这局比赛！”
山本猛虎灌了两口水，朝孤爪研磨身上一拍，“研磨，发球加油啊！”
黑尾铁朗直接把他的手扒开：“你别给研磨压力。”
他又转过头，一脸语重心长的老家长模样：“研磨，放轻松，正常比赛正常发球，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灰羽列夫适时吐槽：“出现了，黑尾学长每次碰到研磨学长就会触发的男妈妈模式。”
夜久卫辅：“所以说你果然有个什么开关吧，一碰到研磨的事情你就变得唠唠叨叨跟个上了年纪的长辈一样。”
猫又育史给他们几个一人拍了一下：“都给我上点心，我们还差最后一球就能进入第三局的最终对决了，要是谁因为松懈下来掉了链子，别说老头子我会不会惩罚你们，先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住队友们的怒火吧。”
黑尾和夜久缓缓扭头，看到了依旧笑得一脸活佛样子的好友。
总觉得这个平淡的笑容后面好像透着股淡淡的杀气啊。
（灰羽列夫“啊”了一声，关他什么事，他又不上场？）
另一边，井闼山也不知道围在一起嘀咕了些什么，很快暂停就结束了。
“拿下最后一分！”黑尾铁朗伸出食指朝上举起。
“拿下最后一分！”猫猫们齐声喊。
看台上，山本茜也举着自己的喇叭：“大家跟我一起喊——拿下最后一分吧！”
“——拿下最后一分！！”
观众席上某个乔装打扮的蛇队队长，“靠，黑尾他怎么学我们队的加油手势？”
信不信他告你侵权？
*
夏目站在前排4号位角度，余光看着研磨缓缓舒出一口气，脸上依旧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研磨学长的心态真好，他想。
比起其他队友，这时候由研磨学长发最后一球其实是比较好的选择。
研磨学长很少受观众席上的干扰，发球水平也较为稳定，对于发球选手而言，球过网是第一前提下，他已经满足一半了。
收回目光，夏目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
伴随着短促尖锐的哨声，孤爪研磨发球。
“孤爪选手发了一个擦网球！”
依旧对准了饭纲掌，井闼山二传没有假以他人之手，自己一个鱼跃将球垫起来。
“我来我来！”接应大城佑哉下手垫球二传。
佐久早圣臣从后排助跑，角度和位置刚好，球落至他身前时又一次到了他的扣球舒适区，他振臂一扣，扣球瞬间宁拧转手腕，给球加了不知道多少的旋转力。
“是左边！”犬冈走大喊！
他看清了！他看清佐久早手腕转向了！
同为前排的夏目福永二人立刻转向朝左侧跃起，丝毫没有怀疑过他的话。
“咚”的一声，犬冈走碰到了带着巨大旋转力的排球，发出一生碰撞声。
“一触——”
他睁大了狗狗眼，大声朝身后喊去。
球在他的干扰下朝后场飞去，旋转和力道肉眼可见地减缓了一些。
“知道了！！”
回应他的，是夜久卫辅的因为急速跑动而被压缩到极致的声音。
音驹的最强自由人又一次及时救到了球。
还是个准度极佳的A·PASS，一传直接垫到已经上到网前的孤爪研磨头顶。
“音驹的自由人！夜久卫辅一传相当稳固！”
孤爪研磨原地起跳，干拔起来的动作有点旱地拔葱既视感。
二传手直接一个二次进攻攻过球网。
黄蓝色大球越过球网的瞬间，副攻川村旬意识到问题，朝左侧横跨一大步，侧扑着鱼跃垫球。
球飞到了佐久早头顶。
这个角度不适合扣球，佐久早还没有思考完究竟要传给谁还是自己勉强扣一下，身旁一道耳熟的声音响起。
“我来！！”
井闼山王牌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被捕捉到的微光，双手上举，对着身旁要球的饭纲掌托了一发短平快。
饭纲要扣球吗？
还是仅仅是诱导？
之前佯扣的那幕在夏目等人脑袋中闪过。
可就是走神的一瞬时机，被饭纲掌抓住了。
孤爪研磨呵道：“注意！”
将队友们唤回神来。
可为时已晚，井闼山二传手毫不犹豫地对着犬冈走大大咧咧伸出的手扣了一发打手出界。
“饭纲选手扣球还是这么迅猛！目标很明确，打手出界！”
夏目被自家大脑一声提醒过来，身体先于头脑发挥作用，当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时已经朝着排球的方向奔去了。
球越来越近。
不是球近了，是他跑得越来越快。
他催促着自己朝前方跑去。
追上球，接住球，将球垫到研磨学长手里！
一股声音在他身体里不断念着，鼓动着他的动作，并在短短瞬息间愈演愈烈。
夏目一步迈出，鱼跃，扑球！
黄蓝色大球旋转着坠到手上，弹了起来。
一传！
是个高飞球，但直接朝着场外去。
场边，音驹教练席猫又育史和直井学早已经养成了球一来就跑的条件反射，多轨透还扶了猫又育史一把，动作灵活得一看就和球场上活蹦乱跳接球的猫猫们师出同门。
“音驹一传乱了！”宇内天满屏住呼吸。
千切豹马紧张地抓着手里的红色小旗帜，咬紧后槽牙，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球场。
夜久卫辅瞬间转向，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转向冲出球场。
追求，接球！
他一定要追上球，把球垫给队友们！
自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不要放弃！冲啊——”
观众席上传来一声响亮的女声。
在声音响彻全场的之际，夜久卫辅朝前一扑。
他整个人撞上了教练椅，连带着蓝色的长椅一同翻了个身，冲到了减震墙上。
排球朝着球场方向飞去。
“接起来了！！”
“扣球！”
“不管怎么样！给我把球打过去啊！！！”
“把球打过网！”
观众席上应援声已经不再整齐，但谁都不在乎，扯着嗓子的扯着嗓子，嘶吼的嘶吼，大家都在为自己加油的队伍捏了把汗。
“把球攻过去——”
场下，黑尾铁朗双手拢在嘴巴前作喇叭状，对着球场大声吼着！
海信行也一改往常，不知是黑尾影响到了他还是观众影响了他，跟在黑尾身边一道喊着：“加油，把球打过网！”
夏目瞳孔微缩。
视网膜上，黄蓝色大球正朝着自己的方向飞来。
越来越近。
不，他来不及扣球的。
余光撇到了跃跃欲试即将起跳拦网的望月空良，夏目心中闪过一种可能性。
他没有选择直接等地起跳。
千切豹马“噌”的一下站起来，对着球场大喊：
“贵志——”
用我教你的——
后面一句没有喊出来，他粉色的眼瞳微微震颤着。
强烈的喜悦和兴奋爬上了他的脸。
孤爪研磨惊愕地瞪大了眼。
在他眼前，身着13号队号的茶发少年放弃了直接扣球，而是选取了另一种几乎不会出现在排球场上的方式。
没错，这一球救得太过困难，高度也有点低，就算勉强扣球过网，照音驹现在这个零散的阵容也几乎无法阻挡井闼山的下一次进攻。
他知道贵志要干什么了！
夏目在确定下做什么的瞬间估算了他的位置，及时调整后撤了一小步，而后，在球飞至他跟前的瞬间，灵活地凌空一翻。
空翻。
抬脚。
右脚朝着球一踢，对准了正对着他伸手拦网的望月空良的手。
勾球过网！
“嗵！”
“啪！”
连续两声，球砸上了望月的手，又借此回弹到球网上。
球滴溜溜地在地上滚到佐久早脚边，他也愣愣的。
裁判第一个回过神来，吹响哨子。
整个场馆瞬间沸腾起来。
“噢噢噢噢——”山本猛虎激动地甩着手臂，发出人猿泰山的声音。
“原来真的可以啊……”夏目这个缔造了勾球过网的选手脸上的诧异半点不比旁观者少。
“好样的贵志！你太棒啦！！”犬冈走一把把他抱起来转着圈庆祝。
音驹的大脑更倾向于“甩”这个动作。
“骗人的吧，这都行？？？”
和前面两个直接略过惊讶环节的单细胞相比，黑尾铁朗明显不敢置信，他喃喃了一句，很快的，他又自己否定自己。
“肯定行！夏目你干得漂亮！不愧是我们音驹的人！！”
他完美无视队友们那种“原来你不仅擅长给别人洗脑，更加擅长给自己洗脑啊”的谴责目光。
“好样的！贵志！”千切豹马高兴地差点跳到座椅上。
“两位老哥，这是我教给他的！是不是超级酷！！”
发泄完了兴奋之情，千切又开始向他的新朋友们炫耀。
宇内天满：“对对对，很酷！”
多轨勇选择直接和他抱在一起，一起激动地叫唤。
“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后排的社畜二人组抱在一起喜极而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得了冠军。
“还算不错嘛，给人蛮大惊喜的。”
玲子摇着一把红色音驹同款小扇子，和夏目如出一辙的眼睛眯了起来，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