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兔光太郎陷入消极状态了。
怎么办？
既然已经无法预防阻止，那就顺其自然，创造出适合木兔光太郎扣球的条件给他扣。
而音驹选手们步步紧逼，不留一点枭谷可以钻空子的余地。
正因如此，才令枭谷掣襟肘见。
剩下的五名队员光是拦截音驹的强势进攻便已耗费了诸多心力，遑论创造条件给木兔扣球机会。
完全被孤爪研磨算到了。
音驹大脑在木兔光太郎陷入消极模式后即刻指挥号令所有队员加速进攻，扩大进攻范围与强度。
之前节省下来的体力全都用到现在了。
“抓紧时间趁木兔没有状态加速进攻，速度拿下第二局！”黑尾铁朗担任了脑的翻译工作。
连续得了四分后，音驹喊了个暂停，猫猫们抓紧时间回复一下体力。
枭谷这边。
木兔光太郎还是意料之中的低迷。
整只猫头鹰蔫蔫的，一头神气的朝天发也莫名看上去少了几分光泽。
猫头鹰饲养员门相视几眼，开启内部交流频道。
——喂喂，木兔今天状态没有特别差吧？
——虽然不扣球，不过比上回恨不得整个人缩在球框底下好多了。
——木兔前辈今天的状态并没有降到最不可控的那一档，我们需要创造出合适的机会给他，帮助他重拾信心和打线线球的动力。
——说的简单，音驹基本没有漏洞啊。
猫头鹰饲养员们眼神中透露出疲惫。
音驹里头只有那个灰羽列夫稍微好对付一些，但这边的漏洞有很容易被其他人填补上——基于枭谷只有五个人而音驹有六人。
——难搞。
——难搞。
——找个突破口吧。那个灰羽怎么样？
——值得一试。
饲养员们眼神交流了几秒，又围起来窃窃私语商量了一下对策，在木兔光太郎懵逼的豆豆眼中结束了交流。
“看来这一局音驹赢定了啊。”
“枭谷这边状态上不去，一下子被音驹超了好几分，那边监督的脸色都变了。”
社畜二人组碎碎念着。
排球迎面朝枭谷34号位中间飞去。
“我的！”小见春树大吼一声，身体随之而动。
“咚！”球被垫起。
赤苇京治接过二传。
同一时间木叶秋纪后排左路助跑起跳，身体拉成弓状，抬臂一挥。
赤苇京治同一时间将球朝左侧一传，指尖给到排球一个加速朝前的力量。
飞旋着的黄蓝色大球快速划破空气，朝枭谷全能接应身前而去！
枭谷的第一节 奏快攻！
“给我过去啊——”
木叶秋纪大吼一声，振臂扣球的气势大的惊人。
灰羽列夫反应极快地朝上一跳，优越的身高和宽大的双手直直地竖起，贴着球网起跳就像是横亘在顶端的巨型盾牌。
木叶秋纪在他起跳的一瞬目光锁定住，以灰羽列夫难以企及的速度和反应抬手一扣！
排球沿小斜线角度打在了灰羽列夫手上，反弹回来。
“是师父父教我的球！！”日向翔阳惊呼道。
小太阳睁大了那双烈日一般的眼眸直愣愣盯着屏幕不说话。
“这小子，一到关键时刻拦网总是不长记性。”黑尾铁朗扶额长叹。
都说了占据身高优势的场合就手腕下压，封死球路，就能避免更多的打手出界或者借手球，怎么老是左耳进右耳出呢？
明明平时练习和训练的时候反应还挺快的，一到了正式比赛就忘了可不行。
得想办法让他记起来。
“枭谷的接应木叶选手选择将球扣到了灰羽选手手上，球反弹回枭谷球场！”
趁着灰羽列夫还处于被借了手的豆豆眼状态，枭谷乘胜追击。
“嘭！”
再一球！猿杙大和扣到了灰羽列夫脚边！
在这时身体反应极快的灰羽列夫反而一脚将球踢了起来。
黄蓝色大球飞旋高高向右侧飞去。
猿杙大和用一双几乎能够骂人的眼睛瞪着隔着球网的灰发少年：你反应这么快刚刚不意识到拦网现在反而接球了？？？
“救得好！”
虽然有些许意外，但猫猫们适应能力就和枭谷观众们一样快，夜久卫辅和福永招平二人前后脚冲向右前方。
最终还是加速更及时脚程更快的音驹自由人率先将球打了回去。
停停停给我停下来！！
视线里被放大了好几倍的防护垫越来越近，夜久卫辅启动了脚刹模式。
及时刹车！
呼——
他松了口气。
没有一头撞上防护垫。
另一边，排球飞回了音驹球场。
夏目和山本猛虎二人配合了个漂亮的位置差，后者一球打向赤苇京治方向，后者不得不接下这一球。
两个来回过后，山本猛虎调整二传托给了中路的福永招平，后者轻跃至半空，抬手扣了个擦网球。
木叶秋纪上到网前，纵身一跃来至自己的最高点，一脸凶恶的表情气势汹汹地对着音驹球场大力挥臂。
“拦网——”
夏目灰羽山本三人前排起跳拦网。
不对！
木叶的神态不对劲！！！
时刻关注着球场的黑尾铁朗瞳孔一缩，朝前跨出一步。
“别拦！”
孤爪研磨一道提醒才说出口，木叶秋纪便转扣为吊。
气贯长虹的挥臂动作当手掌真正扣上排球时也只是轻轻一拍。
双色大球滴溜溜地越过拦网手臂的上端，落到地面。
音驹二传想要接球的脚步也只迈出了两步。
“假扣真吊！枭谷的假动作完全不输于同样以假动作出名的音驹！”
“枭谷的反击战要打响了吗？！”
下一球。
赤苇京治更是直接假扣真传，诱骗灰羽列夫拦网实则传球给尾长涉。
这名一年级副攻意会了自家二传的意思，冲着灰羽列夫才落下手的高点扣了个直线球。
“哔——”一分给到枭谷。
“赤苇选手——漂亮的假扣真传！！！”
“凭借着出色的配合和心有灵犀的默契，枭谷连得两分！！！”
“虽然枭谷王牌选手木兔暂时陷入了低谷，但枭谷整体的防御并未减弱多少，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赛呀！！！”
解说们又一次将比赛的气氛讲解得格外火热。
“啊啊啊对不起我又被唬住了——”灰猫长条大猫猫朝自家队友们疯狂鞠躬。
一着急他的敬语又开始乱用。
孤爪研磨眼神复杂，一张嘴嚅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这种假扣真传不是在自家练习赛上吃亏过很多次了吗？怎么还常用常中计？
他总不能再联系Jungle那边给排球做个排球游戏讲解相关知识吧？
“笨蛋列夫，这种明显的假动作也只能骗骗你这种人了啊！”黑尾铁朗在边上急得跳脚。
“真的很抱歉黑尾学长——”
“我给你丢脸了！”
山本茜心疼地拍拍捂住了脸没说话的灰羽艾丽莎。
不仅丢黑尾铁朗的脸，这蠢弟弟又在给姐姐丢脸了。
看台上，社畜二人组忍不住又开始聊天。
“之前我一直觉得音驹的假动作在整个高中届都是数一数二的，没想到枭谷这边的假动作也能与之平分秋色啊！”
“没错，好像少了一个木兔枭谷整体也没有落下音驹太多，在团队协作和配合这方面两边倒是势均力敌啊。”
“感觉音驹这边正好轮到了灰羽在前排，枭谷就拿他当突破口。”社畜1号说道。
“虽然放在全国范围内灰羽并不算差，但在音驹和枭谷两支人均假动作能手的队伍中，这孩子有些过于实心眼了。”
“照你这么说，木兔也挺实心眼的。”社畜2号眨了眨眼睛。
“所以他这不是被音驹忽悠得直接进入消极模式了吗？”社畜1号指了指球场边缘地带失去了扣球能力的猫头鹰同学。
“……你说得对。”
和单纯利用了几次灰羽列夫的枭谷比起来，木兔光太郎被整得更惨。
而继枭谷得分后，音驹又再度开启了强攻模式和假动作相结合的阵型，这边山本猛虎扣个重炮，那边福永招平和孤爪研磨配合个时间差，夏目又时不时来个会拐弯的旋转球，至于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更是老生常谈的基础中的基础。
把枭谷众人忙活得直把猫头鹰累成了蜜蜂，在自家球场晕头转向地救球。
解说的声音又通过广播传响了球馆。
“……好的，在枭谷为大家展示了他们的配合与默契之后，音驹这支球队更是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团队合作，以二传手孤爪研磨为中枢与纽带，串联起了整支队伍，所有人的进攻都与他息息相关。”
观众席顶端的棒球少年们也在音驹的“维系”之下看得头皮发麻。
“他们队伍对于人心的揣摩和对手心态的把控真的很有一招。”白河胜之评价说。
和两支队伍互相博弈的棒球一样，排球也是一项转攻心计的比赛。
并不是看哪一边个体实力更强，而是看整体如何，但凡出现个心态不够稳的能直接给爆掉。
有时候压力并不是一下子给到选手身上的，这种情况基本上指挥发生在两支队伍实力差距过大的情况下。
更多时候当两支队伍实力在同一个层次时，压力是一点点逐步递增的。
就像棒球比赛中队友们经常会用“还剩一球”来减少投手的紧张感，有时候战术也会专门针对一支队伍的王牌四棒选手，只要这名选手没有打出好成绩，对手整体的气势便会落下一截，而当投手故意投四坏球保送四棒选手上垒也会遭到观众的冷嘲热讽。
各类比赛中的应援团也是同理，稻荷崎的队伍就经常会在对手发球时一点点加快鼓点和节奏以达到干扰对手的效果，这种方式虽然损，但各大赛事甚至不少国际比赛也常有出现，目的就是为了给对手制造压力。
换做是心态不好的选手，直接发球失误也是常有。
……
21：15，枭谷第二次暂停。
巨大分差显示在电子计分板上，清清楚楚地悬挂在半空。
音驹基本已经锁定了这一局的胜利，音驹观众席也一片喜气洋洋。
“太好了，拿下这一局后音驹就能进入到第三局了！”山本茜互相撞了撞手上的应援棒，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到了第三局，一般可都是他们音驹的主场。
山本茜乐滋滋地想。
延长赛可一直是都是音驹的强项啊。
而且自从研磨学长开始有意识地锻炼体力以来，能够在球场上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也不会出现像是之前IH连续高强度打好几天后体力明显不支倒地好几次的情况。
猫猫们又围着自家大脑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圈，即便是坐在高处的观众，也看不见他们的嘴型，杜绝了一切战术泄露的可能性。
“分差已经拉开了，接下来不用特别专注于爆发式的进攻，可以多一些技巧。”孤爪研磨说道。
自木兔光太郎消极音驹爆发到现在双方拉开了8分的差距，基本锁定了第二局的局势，就算枭谷再爆发，凭借音驹的防守也不会被取得多少分，先到25分的肯定是他们。
正因如此，为了第三局的比赛，他们需要稍微养一下体力。
他们这群人可不全是木兔光太郎那种体力精力旺盛的吓人的家伙。
是需要补充能量回血的。
“好的，没问题！”山本猛虎第一个应声。
“拦网也没有任何问题。”黑尾铁朗眨了一下左眼。
给对手找不痛快什么的他可最在行了。
……
被拦住直线球路扣不出来斜线球的木兔还是垂头丧气着。
饲养员们估摸了一下时间，感觉可以一点点开始给自家王牌灌鸡汤了。
赤苇京治开口道：
“斜线球暂时扣不出来不要紧，也不用过于着急。”
“总之，木兔前辈。”他注视着木兔光太郎，盯着那双大多时候如同孩童一般天真的耀金色眸子说。
“请相信我们，我们会为你制造出最舒服的扣球路线。”
“——我也会为你开路的。”
木兔光太郎的眼睛缓缓睁大，瞳孔带着微微到颤抖，白皙的脸上一瞬间浮现出激动的红晕。
“Akaashi——”他嘴巴抿紧，用一种如同圣诞夜当晚小孩看向前来送礼物的圣诞老爷爷的那种满含憧憬期待又亢奋有着强烈情绪波动的眼神看着赤苇京治。
好帅啊——
Akaashi怎么这么帅！！！
他眼睛里仿佛有无数只小猫头鹰在乱扑腾翅膀。
“所以。”
赤苇京治顿了一顿，深深地看向木兔光太郎那双灿金色的眼瞳，一字一句说道。
“请心无旁骛的在球过来的时候打出最帅气的斜线球吧！”
小猫头鹰在眼睛里扑腾出了旋风、飓风、龙卷风。
木兔光太郎眼睛呈现出一篇明明混乱又格外闪耀雀跃的神态。
很好，鸡汤灌完了，接下来就是找准时机把球托给木兔。
大家伙们互相看了看，点头做下决定。
*
音驹这边。
趁着还有时间，孤爪研磨忍不住吐槽了一下一年级灰发副攻手。
“拦网的时候被人骗了好几次就算了，拦网动作有时候也不标准，该压下手腕的时候、该提起手肘的时候、该双手并起的时候……这些都需要判断和身体反应，你的反应力不差，差的是及时的判断。”
“研磨学长，你的理论知识好丰富啊。”灰羽列夫一边“嗯嗯嗯”点头一边说。
“……那是因为给你讲太多遍了。”音驹大脑又无语又无奈。
每一回和灰羽列夫说这种话题时候对方都一脸认真，结果下一次还是容易忘。
——当然他也是有进步的，而且很明显。
和4月头进入音驹相比，灰羽列夫在拦网和接球方面到如今已经达到了合格线以上的标准。
但大家都知道这孩子不经夸，一夸就容易飘。
——所以还是多多批评念叨一下好了。
眼睛看了一眼夏目（夏目：？），布丁头猫猫坏心眼地说：“不说贵志，就连翔阳都比你好太多了。”
DOUBLE KILL！
平时用夏目作为对照组灰羽列夫已经被对照得不痛不痒了，这时孤爪研磨拿出远在宫城但一直和灰羽列夫保持联系的日向翔阳效果反而会更好。
——至少以灰羽列夫的脑子，听懂了这话。
灰发碧眼混血少年睁大了一双浅色的眼瞳，竖起来的瞳子微微震颤着。
孤爪研磨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飘飘然离开了，留下一只陷入了沉思的俄罗斯蓝猫。
灰羽列夫是一款手感上来就会的猫猫。
身体素质和球感惊人的好。
除了每场比赛开场上去时会搞出一些笑话，只要他手感上来了就能很快进入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他对球的敏锐度比之犬冈走有过之而无不及。
问题就在于如何驱动这一款猫猫，让他在开场就进入状态。
这种意义上这人比木兔还难懂一些。
这也是音驹至今还在钻研的课题。
……
……
“列夫拦网——”
“嘭！”
黑尾铁朗叹口气，撩开球网看向正对着自己的灰发一年级副攻。
“刚刚我攻击的是左路，你拦中路有什么用？好歹也要分辨一下我扣球的方向嘛。”
“我有认真盯着球，但很难分辨啊——”
灰羽列夫拖着长长的调子，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黑尾铁朗。
“判断啊判断，作为一名副攻手最重要的除了身高之外就是判断，你判断不到位拦网点再高又有什么用？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球都已经落地上了，你还想拦网当一传使吗？”
鸡冠头主将忍不住吐槽说。
“诶？还能这样吗？”
宇宙猫猫头。
黑尾铁朗被单细胞噎了一下。
“我劝你忘了这回事，你现在连拦网都拦不好，想要临时改变拦网成一传更困难。”
“那用脚踢起球也算是一传的话我觉得我好像可以诶。”猫猫试探.jpg
“……我知道你国中在足球部待过一段时间，但这不是重点，你现在最关键的是判断对手扣球过来的球路。”
“主要是看手的偏转角度对吧。”
黑尾铁朗上下来回扫视他：“你小子不是清楚吗？”
“可是我就是很难分辨对手究竟要怎么扣啊，就算看见了他扣球的动作，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要扣我指尖还是要打手出界，一点点偏差到头来都会有很大差异的嘛。”
“这会儿还挺机灵。”
黑尾铁朗活动了一下肩膀，将脚边一颗球踢向灰羽列夫方向，后者下意识抬手接住。
音驹主将冲他咧了咧嘴，一路一口白皙整齐的牙齿：“所以说这是一项漫长的工作，需要你不断实践从中得知对方究竟要扣什么样的球，多看多试多练才能有进步。”
“昂——”
“所以，再继续练习吧，我把虎他们几个叫过来一起扣，今天你再给我拦200个球。”
……
……
枭谷发现，音驹的攻势似乎没有先前那么强烈了，但防守依旧稳固得如同铜墙铁壁。
他们试图找到时机进攻，或是创造给木兔光太郎进攻的机会，但都失败了。
黑尾铁朗的防御和他的应变能力简直恐怖。
他不仅自己防，还使唤队友们一起防，有时两个人双人拦网逼着人朝另一个方向扣，临到头来半路杀出一双大手——这双手往往都是黑尾铁朗的。
黑猫阴险笑：不谢，让你们尝一尝险恶的社会猫猫的心计。
开个玩笑。
这是他从和白鸟泽还有与稻荷崎的练习赛中交流得来的。
那两位副攻的联系方式还躺在他手机里呢。
除了拦网之外还有地面防守。
跟牛皮糖一样，不管怎么扣、不管千方百计使用多少手段，依旧无法突破音驹这越发纯属老练的地面防守。
直到鹫尾辰生凭借一球打手出界扣在了山本猛虎手上，才将发球权又一次扭转到枭谷手中。
这时音驹前排副攻又换成了灰羽列夫。
大概是他给所有人的印象过于深刻，即便是聪慧敏锐如赤苇，也在心中降低了对他的警惕心。
“判断判断判断判断……”灰发少年喃喃念叨着这个词。
球网对面的木叶秋纪：？
这孩子不会给他们打魔怔了吧？
排球被赤苇京治发到了靠近孤爪研磨的2号位，山本猛虎朝右一跨，将球垫起，孤爪研磨直接原地长传至左侧。
一个跨度极大的平拉开！
福永招平像给忍者一样瞬间出现。
起手扣球！
球路过于广泛的电波系猫猫给扣了个超小斜线球！
木叶秋纪一侧身，单侧鱼跃救球。
“扑通！”他在地上滚了一圈迅速起身。
赤苇京治迅速跑位调整球路——朝前排托去！
“我！”
鹫尾辰生高举起手，对着排球一扣！
“判断判断判断……”
判断……
灰羽列夫嘴唇不断翕动着，双手一直举在身侧。
判断！
是左路方向——
他眸中迸发出一道精光，整个人从地上弹起。
长长的手臂举过头顶。
直直拦住了排球的去路！
——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