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快……你怎么在这儿?”祁砚清猛地反应过来追问。
陆以朝笑:“我不能来?”
祁砚清等他回答。
陆以朝:“我是这场晚会的主持人之一。”
这事祁砚清真的不知道,文柏也没说,彩排的时候他也从来没遇上过陆以朝啊。
旁边过来负责人给陆以朝试麦,笑着解释:“清神,是林可有突发情况,陆老师来临时补位的。”
原来是这样,陆以朝目前人气正高,这么说的话找到他也不奇怪。
工作人员又说:“三天前通知的,陆老师一直瞒着你啊?这小惊喜给的,酸死我们了哈哈哈!”
祁砚清也笑了几声,这当然不是为了给惊喜,是陆以朝根本不屑跟他说。
但是,误会也挺好。
祁砚清勾住陆以朝的领带,把他拉低一些,明亮勾人的眼眸带着笑意。
“陆总,中秋快乐。”
他闻到了久违的白兰地酒香,微微失神,轻扬着脑袋,红唇贴到了他的下巴。
他想陆以朝了,说来也好玩,他只能在大庭广众下拥抱陆以朝。
周围响起笑声,还有人偷偷拍照,余光能看到他们的羡慕是真的。
祁砚清觉得自己挺虚伪的。
在外人面前,总想让自己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怜。
被晾在一旁的张珩,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说什么都显得尴尬。
怎么也没人跟他说祁砚清的alpha在这边?
刚才不会真的听到的吧?台里这么多人,陆以朝是明星,肯定也会顾忌自己的身份不乱说话。
陆以朝揉着祁砚清的头发,转头笑着看向张珩,“张台长,您找清清聊什么呢?跟我细说说。”
张珩一股领导作态,挥了挥手臂,“哈哈哈没什么,就是跟砚清说别有压力,我们很看好他的节目。”
祁砚清半靠在陆以朝怀里,明眸浅笑,声音清亮,“让我晚上去万誊的事不细说说?”
现在周围都是人,这句话一扔出来就炸开了水花,没人说话,但没人的耳朵闲着。
吃瓜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张珩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神情显出尴尬,“砚清这是说什么玩笑话,我刚才就是逗你的哈哈哈……”
祁砚清啊了一声,语气冷恹恹的,“可我这人不经逗,开不起玩笑。”
张珩神情僵住,玩归玩,他还不想惹一身腥。
“砚清,这就过了吧,让你别紧张而已,你是不是想多了?”
看着气氛跌至冰点,周围的人大气都没敢出一下。
周简的声音猛地从不远处响起,伴随着疾跑,一把扯住祁砚清的手。
“清神!我清神!快!十万火急的事,咱要去定妆了!”
然后转头跟张珩说,语速极快,不给反驳的机会。
“张台长!清清开玩笑而已,不就是一起吃个饭嘛!刚才我都听到了,你说要请喝茅台的,转眼就不承认了可还行?下次!下次一定得喝!”
张珩顺着台阶下,“还不是怕你们几个喝光我的存货哈哈哈。”
祁砚清被周简带走后,张珩借故离开。
陆以朝站在原地,扬起雅痞温润的笑,“各位继续忙。”
对讲机里让主持人候场,他该去侧幕条等着了。
周简一气儿把祁砚清带到卫生间的走廊,压低声音。
“我就离开十分钟!十分钟就出事了!我看到这个帖子的时候都要心梗了啊!”
祁砚清接过手机,上面显示着一条微博。
【某TZ利用职务之便企图对某舞者不轨,被正牌解救,平时泡夜场被抓包就够够的了,脏手居然敢伸到某舞者,以为自己香饽饽呢?没想到吧,被打脸了,哎嘿,看不上你个癞蛤蟆!】
这帖子回复的极快,三分钟就过了千。
“内娱最受欢迎夫夫CP能受这个委屈?”
“两人情比金坚恩爱两不疑,是你等凡夫俗子能撬的?”
“当我们粉丝吃素的吧,屎都给你打出来信不信。”
“TZ=台长=副。某舞者今天有晚会,懂得都懂。”
“为什么开始删帖了?这就屏蔽了?”
“一声资本大过天,爸爸我好怕啊,你爷爷我开小号继续发!”
周简捂着心脏,回想到刚才那个气氛都要窒息,“你刚才是不是想收拾了张珩?”
“清清我求你了,再遇到事别硬刚行不行?得罪太多人了以后的路不好走!”
“你和陆老师都是公众人物,形象要正面,你们cp粉丝那么多,哪次出现个小人物不都给你们怼回去了?”
“你动手你动嘴那就变味了我清神!”
祁砚清不走心地应了声,转头找陆以朝去哪了。
周简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晚会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准备别被影响到……你去哪啊?!”
他看到陆以朝已经上台了,一身黑西装正式又俊朗。
陆以朝念完开场白就下了台,看到了等在侧幕条的祁砚清。
人多的时候,陆以朝一直是个合格的爱人。
他走过去给祁砚清捂着手,“手真凉,冷不冷?我给你捂一会儿。”
祁砚清很顺从,说:“一会儿我跳舞。”
“我知道。第三个节目,我就在这里看。”
祁砚清笑了,今天是真的开心。
今年的中秋很好,是他和陆以朝一起过的,最重要的是……陆以朝要看他跳舞了。
谁能看出这是大吵一架后冷战十多天的两人。
官方搞事最为致命。
当陆以朝在台上报出节目名字的时候,台下响起一阵猛烈的掌声。
陆以朝:“接下来请欣赏舞蹈表演《渡》。表演者,祁砚清。”
祁砚清扶着胸口,低沉温柔的声音透过话筒透过音响立体环绕。
陆以朝在叫他的名字,这么温柔的。
灯光暗下来,热情的拉丁舞曲前奏就充满性感和浪漫。
陆以朝下台,站在台阶中间伸手扶了祁砚清一把。
祁砚清穿一身黑色舞蹈服,碎钻璀璨流苏动感,身材纤细修长,五官精致迭丽,真像一朵盛放的红玫瑰。
台下尖叫鼓掌、原来祁砚清的舞蹈不是简单的拉丁,中途场内一度沸腾。
直到祁砚清大汗淋漓地下了台,从热舞中缓过来,眉眼带笑,整个人极有灵气,更显惊艳。
他喘着气,在后台接过周简的毛巾,陆以朝呢?
周简给他披好羽绒服,“清清你今天好成功!燃炸了!刚才那个转变我看了都觉得好惊艳!”
文柏也冲过来,“真不愧是清神啊!我们彩排没露底,刚才那一下子给总导演都惊到了……”
“谢了,不用夸了,我有事先去下那边。”祁砚清笑着指向右侧,他看到陆以朝了。
他笑着跑过去,离着还有一步就听到陆以朝温柔的笑声。
“我还没说中秋快乐,吃月饼了吗?什么馅的,又是五仁,你怎么还喜欢吃这个口味……”
祁砚清笑容僵在脸上,心脏突兀地快跳几下……谁的电话?
陆以朝没意识到身后有人,就顾着专心打电话了。
“节目没什么好看的,现在演什么?应该是刚跳了个舞……我又不爱看这个,小楚星难得给我打个电话我还能不接?”
祁砚清就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位置,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一点声音都挤不出来。
心口像被利刃挖去了一块,寒风生生往里灌,他冷得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