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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在看哪儿?

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 柒零叁 2477 2024-05-09 18:04:24

钟至全程是睁着眼的。

他一动不动地感受着这个似是而非的吻,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

夏斯弋一无所知地继续前进,温度自钟至的唇间错开,触碰的唇肉向外轻扯,弹回真实的触感。

步伐受阻,眼前人往复了几次才调转方向。

掌心的体温迟缓褪去,余温的主人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只在空荡的客厅留下清脆的关门声。

如水的月色依旧照耀着深夜,清冷中夹带着几分温情,竭力印证着一切并非梦幻泡影。

·

大概是昨天疯得太过,夏斯弋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美妙的周末如约而至,他欣喜地打开房门,一眼就看见了背坐在沙发上的钟至。

世界顿时没有那么美好了。

他提起一口气,路线曲折地绕到钟至身前:“你怎么还在?昨天不是着急回家吗?还不趁我妈不在速溜?”

钟至的脏衣服已经洗完烘过,眼下换回来,看着也顺眼了不少。

话音一落,钟至放下手里的闲书抬起头。

长达几分钟的漫长里,钟至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凝视着他。

缺失散漫的眼神里藏着说不出的怪异感,盯得夏斯弋心里发毛。

两分钟后,他实在忍不了了,烦躁道:“你有话就说不行吗?”

钟至不自然地将手搭在桌面字迹颠倒的书本上,嗓音沉沉:“你知道自己昨晚出房间了吗?”

夏斯弋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听到是这个,不由得蹙眉。

他无言地翻了个白眼,随性地倚坐在茶几上:“我知道啊。”

钟至怔住,心压瞬间攀至顶峰,落在书页上的指尖悄然移位。

无处可避的对视在两人间拉开一道炙热的铜丝,不断加热着周围的空气,下一秒就能蒸发掉钟至残剩不多的镇定。

夏斯弋挑起眉峰,再度开口:“我昨天大半夜起来在家里闭着眼旋转跳跃,还跳了一套加长版的广播体操,管得着吗你?”

钟至紧绷的背脊线条猝然松下来,一阵无语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

他和夏斯弋聊正经事,夏斯弋却在和他顶嘴扯皮。

钟至愤懑地合上手边的书本。

沙发上一根不听话的绒毛乘风上飘,落在夏斯弋纯黑的发间,格外显眼。

钟至捻了捻指尖残留的油墨气息,下意识伸手想摘下那片白色。

靠近的一瞬,夏斯弋骤然一缩,站直了身体:“你又干吗?”

掩藏在潜意识里的防备可见一斑。

钟至明白,此刻就算他摊开说明昨晚的事,也只会被夏斯弋怒斥是胡说八道,最后以剧烈的争吵结尾。

况且一整夜的清醒并未令他审视清楚自身,贸然摊开事实,只会破坏目前得之不易的和平,对他俩都没好处。

钟至摒开脸上多余的表情,从沙发上站起,抬手越过夏斯弋的脸颊,眼疾手快地摘下那片细绒,丢到夏斯弋面前。

他抿了抿唇,丢下一句提示:“你最好不要忧思太重,对身体不好。”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听得夏斯弋一脸茫然。

撂下这句话,钟至不再看他,直奔门口,准备离开。

晌午的日光明媚地从窗边压下,披在钟至的肩头,谙熟的背影一瞬间带他回到昨天傍晚,钟至对他说出那句“我来接你回家”的时刻。

光影为钟至套上一层柔焦。

客厅里的电子时钟快拨进十一点,尖锐地短鸣一声。

夏斯弋一时大脑短路,错拨了语言系统,突然出声叫他:“等等,都这个点了,吃个饭再回吧,省得我妈知道冤枉我虐待你。”

钟至滞留脚步,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沙发两侧,两人无言对望。

钟至拿出手机,在手心里掉了个方向:“姜阿姨中午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就点我们两个的外卖吧,有想吃的吗?”

夏斯弋目视着钟至打开外卖软件,兀自尬笑。

他家附近也不知道是哪块地皮影响风水,阻止了美食的诞生,周围的外卖做得是个顶个的难吃,用难以下咽形容都是客气的,起初他还尝试给商家留言提些建议,后来发现根本没救,索性就放弃了。

他自顾自地站起身,朝厨房走去,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冰箱门大开,冷气调皮地向外溜出,缠在夏斯弋腕间。

他迎着凉意向深处探进,继续搜寻吃食。

能直接吃的是没了,琐碎的食材倒是还剩了些,他捡了点两人都不忌口的出来,抬声问道:“西红柿盖浇面吃吗?”

还在浏览外卖的钟至愣怔地转头,隔着整个客厅看向站在厨房的他,不可置信道:“你会做饭?”

夏斯弋一撇嘴,从塑料口袋里取出仅剩的两枚西红柿:“不然呢少爷,我妈经常不在家,不会做饭饿死自己吗?”

漫长的时光和不同的经历在两人间拉开一道无形的壁障,自然地消磨掉了一些彼此印象里理所当然的认知。

钟至不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埋藏在眼底的心疼无言流露。

“啧。”

一道明晰的咂舌声在两人间响起。

“别那么看着我谢谢,这不是什么值得可怜的事。”夏斯弋歪头看他,“吃还是不吃给句准话,不想吃你就自己点外卖,别带我,吃的话就过来帮忙,我这儿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说完他就低下头继续忙活。

钟至的脚步声声靠近,停滞在他身边,久久未动。

夏斯弋怪异地抬头瞥看。

只见眼前一向精明强干的钟至正驯服着他新长出的四肢,茫然地与手里和他互不相识的厨具们两两相觑,活像个智商低下的呆瓜。

钟至平素做任何事总是游刃有余,冷不丁看到他这副与印象里相去甚远的模样,夏斯弋没忍住笑出了声。

“嗤。”夏斯弋对钟至扬起眉梢,边笑边调侃道,“你要不要问问它叫什么,看它会不会回答你?”

钟至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别笑了。”

夏斯弋听不进去。

钟至又连名带姓地叫他,重复了一遍:“夏斯弋,别笑了。”

魔性的笑声还在环绕。

钟至不顺地吐出一口气,随便找了个地方放下汤勺和铲子腾出手,不由分说地直奔夏斯弋肋骨下的痒肉。

指尖与肋骨的缝隙相触,剧烈的痒感拔地而起,夏斯弋骤失平衡,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摆脱钟至的报复。

探入与阻挡的手彼此交握,乍起的青筋压不住骨骼间传来的震颤。

夏斯弋不受控地大笑,笑声极快地覆盖了之前疯狂的嘲笑。

“哈哈哈哈——”

他手里还抓着西红柿,痒得分不清厨台在哪儿,可也不敢乱丢,只得时刻紧攥在手心,即便如此,他还是没忘记以牙还牙,对着钟至就是一顿胡乱回击。

然而他的反击毫无效果,钟至非但不受影响,反而变本加厉地抓挠他,占据着不可倾覆的压倒性优势。

坏了!

他想起来了,钟至根本不怕痒啊!

夏斯弋连忙叫停:“停停停!西红柿要被我捏碎了!哈哈哈,就剩这两个了,坏了就没的吃了!快住手!哈哈哈。”

钟至持续装聋,非要听到他的求饶才罢手不可。

他一边继续挠痒夏斯弋,一边问:“好笑吗?”

夏斯弋受不了这种煎熬,连连摇头:“不好笑,不好笑。”

钟至又问:“那你还笑吗?还让我和锅碗瓢盆交流吗?”

夏斯弋持续服软:“不了不了,全都不了!!”

钟至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堪堪抵着夏斯弋又挠了两分钟才停手,托着他的腰把人从台子下向上捞了些许。

劫后余生,夏斯弋如释重负地向后瘫仰,后遗症似地乐了两声,又强制抑下唇角憋回笑意。

他衣襟散乱,裸露在外的皮肤罩着一层薄薄的汗珠,沐浴露的香气随着热度蒸发开来,淡淡地散在空气里,不断撩拨着钟至的嗅觉。

炙热的体温顺着凌乱的呼吸散开,隔着腰间薄薄的衣衫传至钟至掌心。

刚才玩闹时,钟至就一直托着夏斯弋的腰身防止他脱力磕碰,直到此刻还滞留着未曾收回。

他清瘦的后腰紧靠在坚实的厨台边缘,随着呼吸起伏,柔软得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托他坐在台子上,继而……

“喂。”

一声呼唤打断了钟至的幻想。

夏斯弋顺着他灼热的眸光下移视线,随后抬头直勾勾地望着他,仿若洞穿了他无处遁形的心思:“你在看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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