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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气云照这几日冷落了自己,裴勉这一吻是发了狠的,他一手钳制着云照双腕不让其动弹,另一手顺势掐着对方下颌。
云照无从反抗,只好任由裴勉肆意妄为。
但很快,胸腔内没了空气,他逐渐变得头晕眼花,可裴勉却像只发情的狼犬,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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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那个,云照…………”
下一秒———“啪!”
巴掌应声落到脸上,裴勉愣了一愣,紧接着捂脸斥问:“你、你打我做什么?”
云照飞来一记刀眼,哼道:“这才几日便如此按耐不住,真是没一点将军的样子。”
裴勉一脸的有苦无处说,半天才忸怩地小声回怼:“还不是因为你成天照顾那个小鬼,害得我我整日独守空房。”
云照听罢,一时不知该气该笑,“昇儿不过是个孩子,你怎的还同他计较上了。”
裴勉那叫一个委屈,“孩子又如何,我还是你相公呢,也不见得你对我有多好。”
眼看那双星目泪眼朦胧,云照无奈叹了口气,他往前挪了挪,接着双手捧起裴勉的脸轻轻在那唇上吻了一下。
“这样,可消气了?”他问。
裴勉还未从怔愣中回神,紧接着云照又吻了他一下,这下儿他是真有些手足无措了。
眼见云照还要再来,他立即向后仰去,躲开了对方这一吻。
“怎么了,不喜欢?”云照见裴勉躲开,不甚高兴地问道。
裴勉连连摆手,“当然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云照穷追不舍。
裴勉一时哑口,心想难道要告诉云照自己有反应了?
但紧接着他又否掉了,若是将这事告诉云照,只怕那家伙又要嘲笑自己毫无意志了。
于是,秉着绝不能让云照知道的心思,他轻笑一声,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女人?”
云照听后道:“她罪孽深重,安律当斩。”
裴勉若有所思,正想着该说些什么,云照忽然问他:“不过我倒想知道,那日是谁放你出的大牢?”
“这个么…………”裴勉跟着卖起了关子,纠结半晌才开口:“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云照被他这一说搞得有些好奇,道:“你说,我不生气。”
裴勉这才解释了缘由。
原来那日率军退敌,裴勉险中敌军陷阱,拼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魔窟中死里逃生,后面又使计让敌军身陷绝境,眼见没了赢的希望,那敌国使臣这才带着降书求和。
“想不到你这榆木脑袋,到了战场上还挺有用的嘛。”听了裴勉的阐述,云照笑道,“不过这跟你出狱有何干系?”
裴勉撇了撇嘴,继续道:“放我出狱的,正是他们求和带来的质子。”
“什么?”云照陡然拔高音量。
裴勉对此早有预料,但仍没躲过云照的口水攻击,听着云照的声声指责,他自知理亏,因此并未反驳,直到对方说累了,他才钻着空子笑嘻嘻凑上去道:“都说了不能生气,你怎的还发那么大火?当心小崽子以后不理你。”
云照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得将头扭了过去。
裴勉见状再次黏上去,好说歹说道:“你听我说呀,那个质子我颇有了解,是个苦命的人,母亲本是个普通百姓,被那楚王玷污后便怀了身孕,生他的时候又遇上难产,差点儿一尸两命,因此他记事起就非常痛恨父亲。”
“虽然单凭这个不能证明什么,可谁叫当时事态紧急,我实在找不到帮手,只能叫他暂顶一下了。”
云照大概是气昏了头,默默拧着眉心不出声音,裴勉左哄右哄才终于把人给哄好。
最终,云照的火气被磨没了,但嘴上还是警告道:“下回切勿如此莽撞,毕竟是敌国派来的,就算是求和的质子,也要提高警惕。”
“是是是。”裴勉贴到云照身上,甜嘴道:“夫人说得对,都听夫人的。”
云照被他这回答气笑了,佯装忿然地敲了下儿他的脑袋,“下不为例。”
裴勉听罢顺势往云照肩头一推,云照一个不留神,顿时仰后倒去,等他回过神,裴勉已然重新压在了他身上。
“既然消气了,是不是该轮到我尝尝甜头了?”裴勉压制着云照,挑眉道。
云照只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或许是想补偿这些时日的冷落,他抬手撩开裴勉额前碎发,警告似的道:“那你可不能弄疼了我。”
裴勉没想到云照会答应地如此爽快,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好,我定不会叫你疼。”
屋外旭日初升,散落了一地金黄,亦将屋内缠绵的二人裹进暖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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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裴勉故意拖着云照,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宫,美其名曰休养身体,但云照心里比谁都清楚,裴勉分明是醋坛子打翻了,还没来得及扶呢。
于是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几日,直到某天,王府迎来一纸诏书,二人才终于舍得收拾行囊入宫面圣。
金銮殿内。
云昇坐在高堂上,堂下众人齐跪,听着李泓申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沈元帅之子沈阙,平叛有功,朕心甚慰,特赐良田百顷,黄金万两,望尔日后持之,钦此!”
“臣沈阙,谢陛下赏赐!”宣读完毕,李泓申将圣旨合上,交到一旁的小太监手中,那小太监接过,径直下阶递到沈阙面前。
沈阙双手承过,再次言谢后退到了一旁。
“嘿,你瞧瞧。”高堂之下,裴勉用胳膊抵了抵身旁的云照,嬉笑道:“想不到这小鬼正经起来,还挺有皇帝的范儿。”
云照白了他一眼,“闭嘴。”
裴勉吃瘪,悻悻合上了嘴。
不过多久,李泓申的尖嗓再次响起:“裴勉接旨———”
听到自己的名字,裴勉徐步走上前,继而跪地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护国将军裴勉,以一己之力击垮敌军二十万余人,此乃我大郢之荣,即日起,兵符将由裴将军接收管之,以慰朕与天下百姓,钦此!”
“臣接旨,谢陛下恩典!”裴勉接过圣旨,正想退下,却被堂上的云昇叫住了。
他捧着圣旨,愣愣地顿在原地。
云昇头戴冠冕,黄袍上的龙纹彰显着帝王的威仪,裴勉一时有些恍惚,心道这小鬼披着龙袍,倒还真有几分架子。
“裴将军勿急,朕还有一道旨意。”不等裴勉发问,云昇说道。
他冲一旁的李泓申递了个眼神,李泓申会意,立即拿出早已拟好的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将军府嫡子裴氏,骁勇善战,恪守本分,念其与摄政王云照情投意合,特赐婚于二人,择日成婚,钦此!”
此旨一出,底下一片鸦雀无声。
忽然———“臣裴勉,谢陛下赐婚!”
声音不难听出颤意,原本悄无声息的殿宇顿时变得沸腾起来,无一不在谈论方才的那道圣旨。
裴勉激动地接过圣旨,嘴角自开始便没有放下来过,倒显得一旁的云照有些过于淡定。
但其实不然,在听到李泓申宣读旨意时,他同样激动不已,他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隐瞒的情感会被云昇瞧出,更没想到云昇会当着朝臣的面指婚于他和裴勉。
简直…………像是在做梦一般。
很快,护国将军与摄政王要成婚的消息便传遍了大郢各地,因着退敌有功,裴勉的名号可谓家喻户晓,不少名门望族指望着自家闺女能被其看上,至少可以少奋斗几百年,怎如今那护国将军竟不喜女色,反而好男风。
虽然古籍上记载过不少断袖之癖的皇亲国戚,但毕竟没有亲眼瞧见过,现在有了此例,还大张旗鼓地宣告天下,普通老百姓倒是觉得无所谓,就是苦了那些个闺阁之女,等了那么久的梦中情郎,最后竟与一男子在一起了。
埋怨的声音被王府大门阻隔在外,自那日接了旨后,云照与裴勉变得愈发恩爱了。
从前忌惮太后的势力,他们并不愿旁人知晓此事,如今没了威胁,他们恨不能日日黏在一起,即便身处皇宫,他们也能做到旁若无人地秀恩爱,虽然更多的是裴勉在单方面索求,但还是羡煞了宫内众人。
直到某天…………
“不、不好了!”正值晌午,云照在御书房内与云昇交谈政事,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紧接着一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放肆!皇上在此,竟敢如此鲁莽!”李泓申见状,指着那人骂道。
而对方却无暇顾及,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安王殿下,不、不好了,宁太后不见了!”
“什么?”云昇陡然坐直了身子。
自从被宁诃软禁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对这个名义上的母后多了丝惧怕,尤其是知晓自己的生母是被其陷害后,他更是对宁诃产生了杀意,只是律法当前,他不得不忍气吞声。
听到宁诃越狱逃跑,云照脸色亦没好到哪里去,当即下旨封锁皇宫。
“皇叔,你说她会逃到哪里去?”云昇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于是问道。
云照安抚道:“别怕,她逃不到哪里去。”
可话虽如此,他清楚宁诃的狠辣手段,若是寻不到那人,只怕云昇会再次陷入险境。
袖中双拳紧握,他想,除非宁诃逃出了大郢,否则就是掘地三尺,他也绝计要将人给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