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荷村村民醒来的时候,就被通知到秦正家办理借粮手续。
按照家里人口数和大人小孩比例进行借粮,一户两百到三百斤之间, 不用交息,等田里的粮食收获了再还。
而梨花也把时间宽限了, 三年内还完即可。
她眼下不是做善事,不求回报的付出除了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后续,而且还会滋生部分人群的依赖心理。
一切需要量力而为。
但不管怎么样, 荷村的粮食问题总算是解决了。
自几个村联合起来之后,村民的士气空前高涨, 如今各村都在组织人手进行训练, 着手防御事宜。
梨花打马溜了一圈, 不过半天的时间,另外两个村子的村口就已经把鹿砦和拒马给造了好几个出来了。
大根家里如今有三个人都在参与村子里的防御工作,杏花和二牛还要上学,就剩熊氏一人,既要忙活地里的农事,又要看顾家里的猪牛羊和一帮鸡崽子, 还要照顾芙宝,因此就没再参与抗匪事宜。
虽说有些小忙, 但忙完了也还是有时间到村口走一走,和秦大娘这些妇人唠唠嗑。
芙宝自然也是到哪儿都带着,俨然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
早上梨花她们去荷村送粮, 晌午吃完饭,熊氏就带着芙宝到秦家附近找人说话。
苗氏带着医疗队员去荷村帮忙了两天, 紧急的伤搞完了,剩下的就交由他们自个家人自行照顾, 今日得闲了和婆婆在地里拔草。
芙宝和狗蛋几人在路边捉蟋蟀扑蝴蝶,玩得不亦乐乎。
说了一会子荷村的事,又看着路边正在扑腾的几个小孩,熊氏不禁感慨道:“也不知道这些土匪什么时候灭完了,灭了咱们也能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说来好不容易从向家分出来,还没能过几天好日子呢,又来了土匪,真是讨厌,搞得她屋里埋了一堆金子都无处去花。
苗氏也笑道:“可不是嘛,等这事完了,我们家大宝的事也该办了。”
熊氏一听,忙问道:“可是说定了哪户人家的姑娘?”
先前秦大宝对梨花有意,可偏生自家丫头喜欢的是女人,只能拒了人家,眼下说起来,她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苗氏道:“是他姥家那边有个远房的表妹,今年十六,先前见了一面,人家是挺满意我们家大宝,可这孩子——老说不急不急,前日见了土匪进村,估摸是觉得人这一辈子没多少日子能过,又改了主意,眼下就等着匪祸结束了,好把这事定下来。”
熊氏赶忙接过话道:“好好好,定了好,大宝是个好孩子,不像我们家梨花——哎。”
梨花一年多以来的表现,苗氏早就歇了心思,如今听到熊氏叹气,安慰道:“梨花现在是个有本事的人,能配得上她的,可不是一般的人,你和大根的福气在后头呢。”
后头有没有福气熊氏不知道,但至少苗氏这话前半句可是说准了,如今和自家闺女在一起的,哪是一般的人嘛。
“谁知道呢,我看着孩子根本就不想找个男人嫁了,我如今也说不得她了,大根也说了,她爱怎样就怎样,能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若是别人,苗氏指不定要说上一嘴,可对方是梨花啊,如今名气都飘出方圆几十里之外了。
也只得安慰道:“她这般有本事,靠不靠男人又有什么要紧。”
两人说着,却听到不远处传来芙宝的尖叫声。
熊氏心一惊,赶忙站起身。
却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正追着她跑。
细看就是刘有铁。
顿时惊得一股冷气从脚底心直往上冲,也顾不得其他,赶忙踉跄朝着二人方向跑去。
芙宝被刘有铁追着跑,吓得哇哇大哭。
狗蛋哪里舍得小仙女哭,挺着小肚子也跟在后面追,可他也怕刘有铁这个疯子,眼看小仙女要被追上了,也只得闭着眼睛就扑过去抱住刘有铁的大腿,不让他去抓芙宝。
刘有铁披头散发口中笑道:“六丫,跑什么呀——爹抱抱你呀——”
说着发现腿被抱住迈不开了,弯腰就去掰狗蛋的手:“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抱着我干什么,快滚开,不许你跟我六丫玩——”
狗蛋力气小,一下子就被掰开了手。
他一着急,拧着头过去就往刘有铁腿上一咬。
刘有铁吃痛,一把甩了他一个大巴掌。
狗蛋被甩到一边,一颗牙崩了出来,痛得哇哇大哭。
刘有铁哪里管他,转身又去追芙宝。
芙宝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哭一边跑,可两只小短腿怎么跑得过刘有铁这个大男人。
眼看就要被追上,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个疯婆子,一把将刘有铁撞翻在地,接着伸手就去挠他的脸。
口中不停地骂道:“让你追我孙女——让你追我孙女——”
刘有铁痛得赶忙去捂脸,两个人撕扯在一起。
熊氏等人也终于跑过来,一把抱芙宝。
芙宝终于见到可靠的人,扑进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熊氏看着心疼得不行,抱着她一个劲儿地哄着。
其他人则上前去把那厮打在一起的两人拉开,才发现扑上来的是曾婆子。
刘有铁很快就被几个田里的老爷们给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口中还一直六丫六丫地叫唤着。
前日他在荷村烹煮人肉的消息,村里人私底下都传遍了,对这人众人实在不知如何评论,以前觉得他仗着家里有几个钱看不起别人,后来见色起意,对董芸多次趁火打劫见死不救,还不长脑子的偏偏动乱时期带着孩子外出,酿成大祸。
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疯疯癫癫的,真是可气又可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刘有铁被几个老爷们压去了刘家,狗蛋也被张老五的老妈子抱走,众人纷纷散去,熊氏看着坐在地上也连挨刘有铁几拳的曾婆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说芙宝不是她亲孙女,可好歹也叫了一年多的奶。
这老婆子虽然平日里对孩子骂骂咧咧,可这时候却冲了出来,明明一副干瘪瘦小的身子,也敢跟大她两三倍的男人厮打,要说她完全不在意这孩子谁也不信。
她看了看怀里的芙宝,小姑娘已经止住了眼泪,不过还噘着嘴,鼻子红通通的,时不时又扯着身子啜泣一声。
“芙宝,刚刚曾奶救了你,去跟她说两句话吧。”
自董芸身份曝光后,芙宝就住到了梨花家,曾婆子被梨花打了一顿下不来床,也不怎么出门,她就没再和曾婆子见面了。
她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熊奶不带她回曾家,娘也不提二叔和奶的事,她就乖乖的不问。
但她刚刚也知道是曾奶救了她。
于是听了熊氏这么说后,她就从她怀里滑下来,朝曾婆子走去。
等走到跟前,这才蹲下来冲着坐在地上仍在号哭的曾婆子道:“奶,坏人走了,不哭了。”
曾婆子听着耳边稚嫩的声音,泪水卡在眼眶里,抹了抹眼睛,从地上爬起来,又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芙宝见状,眼里的泪又落了下来。
以前虽然曾婆子虽然嘴上总骂她,甚至有时候还会打她,可大部分时候还是疼爱她的,有好吃的也会留给她,晚上跟她睡觉的时候总来摸她的手脚看暖不暖,被子都会给她盖得严严实实。
可这会儿奶都不跟她说话了,转身就走了,奶这是不想要她了。
于是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曾婆子原本的步子顿了一下,但很快又迈开了。
熊氏赶忙上前去抱芙宝,心里万般滋味,实在不好受。
她也喜欢芙宝啊,要让她让给曾婆子她肯定不愿意,再说芙宝不是曾家的血脉,公主人还在,怎么可能让她回曾家。
可看着曾婆子这个样子,她又难受得不行,感觉自己就像个坏人似的,去抢了别人的心头肉。
但这些,都不是她自己能做得了主。
……
与此同时,梨花的部曲招收工作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整个下午一直在忙着人员报名工作。
原大柳树村的突袭队听说梨花要成立私人部曲,一下傻了眼。
不过想想也是,谁愿意出银子不求回报地养着一群人,就为了保护一个村子,这村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村子。
于是便要求转入她的私人部曲,梨花拒绝了,说等鹰巢岭的土匪解决了,突袭队解散才会考虑把他们吸收进来。
这群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其他村子的人率先加入了她的部曲。
而刘有铁发疯追人一事梨花下晌一进村子就听说,一时间心急如焚,骑着马就往家里赶,见到芙宝还伏在母亲怀里眼睛红通通的,还时不时嘤嘤啜泣,看得她心疼不已。
把她抱过来后,又轻声安抚了一番。
熊氏在一旁低声说着刚才的事。
梨花听着,眉头也不禁皱了皱。
芙宝埋在她颈窝里,还没能从刚刚的事情里面走出来,瘪着嘴又叫娘。
梨花搂着她道:“好好好,咱去找娘,现在就去。”
说着抱着小团子就上了山。
山洞里,董芸看着哭得眼睛鼻子红彤彤的女儿,心疼地把她抱过来,嘴唇碰了碰她的小脸蛋道:“怎么了,是谁欺负咱芙宝了?”
芙宝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一下心安了不少,但被问起伤心事,自然少不了一番委屈。
“是那个坏蛋,大坏蛋追我,还打了狗蛋!”说得很激动,鼻子里一下子冒出了个大泡。
董芸当时没在场,还不知道她多委屈,这会儿见她这模样,也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压着唇角问道:“是哪个大坏蛋,让梨花去打他!”
一旁的梨花赶忙将母亲的话又转述了一遍。
董芸听了,一张俏脸瞬间也沉了下来。
“真是岂有此理,自己犯的了错,没勇气去承担,倒是任凭自己疯疯癫癫祈求得到心理安慰,该杀!”
梨花道:“明日我就下山去揍他一顿,不然见到咱们村子里两三岁的小姑娘就往上追,那还得了?”
芙宝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哼唧了两声,“梨花,他把狗蛋的牙齿打掉了,你也要打掉他一颗牙齿。”
梨花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好,双倍奉还,打掉他两颗。”
芙宝最喜欢梨花为自己出头的样子,伸出手来,要让梨花抱。
梨花又将她抱了过来,站起身来回走动着安抚她。
没想到小姑娘哭了好几顿,又惊吓过度,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就这么来回走了两趟,竟歪在她怀里睡着了。
董芸见状,道:“你今日出去一天也累了,把她放到床上去,歇会儿。”
梨花倒是不累,但抱着芙宝她就没办法做别的事了,于是就听话地将小人往床上放去,谁知刚松开手,小团子突然尖叫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
梨花赶忙将她往怀里搂,道:“不放不放,抱着,梨花抱着。”
小团子这才又依偎着她怀里继续睡去。
董芸无奈地看着她道:“给我吧。”
梨花摇了摇头:“我抱跟你抱还不是一样,反正我不累,就抱着吧。”
董芸道:“那你抱着,我去弄饭。”
她这个点上来,不用说熊氏在下头肯定还没弄饭,这丫头又挨不了饿,那就只能在山上做饭了。
一切从简,煮了米饭,先前带来的腊肉洗干净放米饭上边蒸了,再把她昨天拿上来的一把青菜煮了就完工了。
趁着芙宝睡着,梨花冲着董芸道:“看着曾奶那样子,对芙宝还是挂心,娘心里不舍得芙宝,又觉得自己做了恶人。”
董芸洗着菜,叹了口气道:“两年多来认定的亲孙女突然就不是了,任谁心里都不是滋味,对芙宝有情肯定是有,但更多的是不甘心,要是广进能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她就不会这么念着芙宝了。”
“说来也是我造的孽,让她儿子没了命,又弄了个假的孙女来哄骗她……”
梨花一听这话,忙道:“姐姐可千万别这么想,大有哥要是泉下知道你这般自责,肯定也是不愿的。你要是觉得亏欠曾家,我以后帮你慢慢还着就是了。”
董芸瞥了她一眼:“我自己的债,怎么能由你来背。”
梨花听她这话就不乐意,“娘都把芙宝当成亲孙女了,还跟人说以后我就不嫁人了,芙宝给我当女儿给我养老送终的,你是芙宝的娘,我也是芙宝的娘,一家子,还要分谁的债吗?”
董芸当然不愿意跟她生分,只是她为自己做的实在是太多了,她心里不安。
梨花嘟着嘴道:“你分明就是还没把我当成自己人。”
董芸剐了她一眼,嗔道:“不许乱说。”
等吃饭的时候,芙宝就醒了。
一家三口围着小石桌吃饭,芙宝整个人恹恹的,坐在董芸的怀里,一口饭嚼了半天都咽不下去,倒是梨花,大半锅米饭和腊肉全进了她的肚子里,完了还喝了一大碗青菜汤,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了筷子。
董芸对她的好胃口已经见怪不怪,以前刚认识的时候她吃不饱穿不暖,跟个豆芽菜似的,自从从向家分出来后,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个子蹿高了许多,骨架子也慢慢长开,身上也挂肉了,眼下看着才像个人样。
胸前原本扁平的一片,如今隆起了两个小山丘,虽然不是特别大,但董芸握过,刚好一手可拢住,手感极好。
私以为,还可以再大一些身子再壮一些。
腊肉咸,董芸只吃了两块就放了筷子,好在菜汤几乎不放盐,喝了两碗。
看着还是没有胃口的芙宝,摸了摸她扁扁的肚子道:“小祖宗,不吃饭半夜会饿怎么办?”
芙宝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就是不吃。
梨花看着她碗里道:“你还说她,你自己也没吃几口。”
董芸又喝了一口汤,道:“咸,腊肉咸。”
梨花道:“腊肉不咸哪能放得久。”
说着便起来收拾碗筷,说了一会儿话,看着天色不早,便张罗着烧水给母女二人洗澡。
这几日来忙,梨花回来得晚,两人自上次温存过后就没有过了,梨花本来还想着今天回来早一些,把芙宝哄睡着了可以温存一下,可谁知又出了刘有铁这个事。
因白天受了惊,晚上芙宝也睡得十分不安稳,董芸不愿把她放到小床自己睡。
看着梨花眼里的意动,自己心里也有点想,于是便趁着芙宝睡着的时候,把人移到里面去。
可就在梨花刚伏到她身上,小团子又嘤嘤地出声了。
两次不成,董芸被弄得不上不下的,只好败兴地把梨花推开道:“今日便算了,等过两日她情绪稳了点再说。”
说完便转身去安抚女儿了。
梨花无奈,只得作罢。
……
时至凌晨寅时左右,梨花惦记着要早起去打点野味,在系统的闹铃提醒下,早早便醒了。
董芸不爱吃猪肉,更不爱吃腌制腊味,昨晚肉也只吃了两块,整天在洞里没吃什么新鲜的东西,自己要是不带饭上来,她就喝点白粥泡点干笋煸炒着吃,眼看着都瘦了好多。
刚要起来,身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董芸坐了起来,从她身上跨过去,下床。
梨花以为她要起夜,也跟着起来下了地。
没想到见她摸黑着去了桌子那。
“怎么了?”她问道。
董芸这才见她也起来了,回道:“昨晚那腊肉咸,有点渴,起来喝点水,你怎么也起来了,还早着呢。”
梨花道:“我也渴。”
董芸喝完水,便把杯子又满上递给她。
梨花接过来后,却没喝,直接放回了桌子上。
“怎么了,不是说渴吗?”
梨花攥紧她的手,轻声道:“不想喝这个水。”
董芸闻言,心猛地一跳,呼吸也瞬间屏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梨花给半推着坐在了石桌上。
“你——你要干什么呀?”董芸感觉到裙子被撩开,有些羞恼地低呼道。
梨花没再言语,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董芸这时候哪里还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两人平日再怎么过分,也都是在床上,没有在外头过。这样子,让她有点无所适从,但不得不承认,有点儿刺激,心里也隐隐有些期待。
想来是昨晚上两人频频被打扰,没做成,这人就一直惦记着。
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着,直到亵裤被拨到一边,董芸这才意识到,这坏姑娘是来真的了。
感受到对方的温热的鼻息怼到那里,印了上来,她腰身不由一紧,搂住了身前的脑袋。
梨花直奔主题,直接就开了餐。
刚睡醒的身子最容易唤醒,只需稍微一撩拨,瞬间就来了感觉,根本不需要任何前面的戏份。
董芸身子敏感,当真是说来就来。
“姐姐……姐姐……”梨花吃到了美味,忍不住低喃着。
董芸咬紧了下唇,生怕一张嘴就逾出声音来。
她怎么那么会?
双手十指插入她的披散着的头发里,无力地抓着。
石洞的大厅里,最角落那边有暗泉流过,发出潺潺的流水声。
梨花是真的渴了,循着水声而上,喝了个痛快。
董芸一开始还是有些放不开,毕竟这石桌子又无靠背,不是平日里熟悉的喝水环境,让她有些不安,只能靠着身前的这人撑着。
可随着身前这人行为越发放肆,她也渐渐地体验到了喂水的极致快乐,于是终于渐渐放开来,甚至在对方微微退开呼吸的时候,耐不住地抬着身子把自己送了上去。
直到最后,两人都上头了,梨花没忍住,微微用力咬了一口,女人这才一个抽搐,喂了个痛快。
喝水的快乐,谁喝谁知道。
梨花当然知道。
她虽然只动了嘴,可心里满足极了,浑身都舒畅。
站起身,将浑身发软的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右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帮助她平复着身子的余韵。
直到对方缓了下来,她才歪过头想凑过去亲她,却被抵住嘴巴。
梨花轻笑着,知道她在嫌弃什么。
将她抱起,放回床上,自己去漱了口,这才回来,坐在床边俯下身子抱她亲了两口。
“你乖乖睡觉,我出去打个野味,很快就回来。”
这会儿外边还是雾蒙蒙一片,山下开始有鸡叫声,但天还没亮。
董芸心疼道:“我又不是非得吃那些,你天天跑那么累,就别辛苦了,跟我再睡会儿。”
“我不累。”梨花说着,就起身。
董芸拉着她的手,万般不舍。
只觉得自己处在这山洞里,什么都帮不了她,无力极了。
等梨花穿戴整齐,蹲在床边,摸了摸她的脸,却感觉手指触碰到一片潮湿,有些吃惊,忙问道:“姐姐怎么了?”
董芸坐起来,搂着她的脖子,“我心疼你。”
梨花蹲跪在地上一把搂住她的腰,抵住她的额头,“你吃的苦在前头,我只恨我那时太小,不在你身边,不能为你分担,如今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出点力气讨你欢心,心里也因此欢喜得不行,岂是姐姐所想的辛苦。”
董芸眼睛发胀,依偎她怀里靠了一会儿,这才吸着鼻子道:“那你去吧,随便薅点东西就行,我不挑。”
梨花嗯了一声,亲了亲她的脸颊,这才起身出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