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胜新婚。
许落与花折镜已经是足足一个多月未见,先前花折镜在上次许落离开的时候,将他压倒在身下,两个人可是折腾了一晚呢,最初是花折镜鼓起勇气,后面就是她被折腾的不轻了,几天里身子骨都软绵绵的,回味起当初的感觉,又隐隐约约的有些期待。
花折镜又乖巧又懂事,对许落总有无限的包容,什么不懂的都愿意尝试,不懂没关系嘛,可以慢慢的教,窗棂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夜,桌上的烛灯也飘摇了一整夜。
直到花折镜整个人都瘫软在了他的身边,小手在他的胸口画圈圈,许落刚想说什么呢,瞥见花折镜幽幽怨怨的眸子。
“你是不是经常对别的女人也这么使坏?而且……肯定不止一个!”
许落当时就尬住了。
他哭笑不得的望着花折镜,“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你那么多,那么多欺负我的法子……”
“那你要不要听我讲关于我以前的事情?”
“好啊。”
许落把她搂在怀里,柔声细语的给她讲关于自己小时候的那些故事。
……
次日。
许落想要的药材都已经取了过来,他倒是想多留几天,可毕竟给竹清月炼药的时间剩的已经不多,害怕迟则生变,他必须要先离开花宗了。
可这才一天一夜而已,许落看着花折镜满是笑容的脸,怎么都说不出……他该走了这几个字来。
那也未免太过于残忍无情。
花折镜给他做了早饭呢,还给许落做了一身新衣裳,许落已经换上了,这一身白衣很精致,花折镜看着他,眸子里像是折射着光华一般明亮。
“许小落还是穿白色的好看。”
“为什么?”
“看着乖……一点都不像坏孩子。”
“那你希望我乖一点,还是坏一点?”许落轻轻刮了一下花折镜的鼻子。
“怎么都好,只要是你……就好。”
许落静默的凝望她的眼睛,又沉默了好几秒钟,他忽然想到了,“要不要去剑宗学一段时间的剑术?”
花折镜一怔,望着许落,沉默了一小会儿。
其实她感觉到,许落是有欲言又止的,但是许落没有说,终究还是舍不得,本来花折镜想自己提出来,你先离开也好,下次再来看我也没关系……可她自己的小心思也让她说不出口。
“我娘可能不会同意。”
“我想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她。”
花折镜咬着嘴唇,稍微有一些的犹豫,从小到大,她娘对她虽然温柔,但在很多关键的事情上,也尤其的严厉,所以她犹豫不决,害怕许落带着她走到了她娘面前之后受委屈。
就在这时候,花折镜院子门口的大门打开。
花瑶雾走了进来。
……
花折镜她娘年岁大概是要比许落大个十几轮的,是到了渡劫期以后才要的孩子,而花折镜的父亲,早早的便死在了渡劫期,甚至据说是当年花瑶雾在外修行的时候认识的……花宗上下都没人见过,花折镜回到宗门的时候就有了身孕,父亲说是死在了渡劫期,但当年的流言蜚语可不少。
她们那个时代的灵气,远远没有现在的灵气充足,至于原因,现在也无人知道。
今日她穿着一件白色道袍,看上去倒是庄重典雅,走起路来胸前丰满轻颤,她的身材可要比花折镜丰满的多,只是她的眉眼,就不如花折镜那般温柔了。
“你想带折镜去剑宗学剑?”
“多一门技艺傍身总是好的嘛。”
“剑宗有谁配教我的女儿?要是你们那姜锦宗主愿意,那倒是不错……可她现在闭着关,想着突破炼虚五重,除了她,可有谁有资格?”
许落沉吟了一下,“我来教。”
花瑶雾嗤笑一声,“就凭你?”
“在剑道的造诣上,剑宗应该是无人能比过我的。”许落很客观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说的是剑宗,而不是这整个东域。
“我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么狂妄的话!你这么嚣张,你们宗主姜锦知道吗?”
“她知道啊。”许落摊开手。
“一试便知。”许落觉得再说下去,未免就有了他太多托大的成分,说的再多也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我倒要看看,你何来如此狂妄的口气!”
许落站起了身,只是这一回,他取出的不是玄铁剑,而是那把惊鸿。
惊鸿剑他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先前在魔源血域用来杀那些凶兽,用的也算顺手,这是目前最趁手的一把剑,当剑出的一瞬,长剑握在手中的那一刻,他像是在一瞬之间变了一个人。
不再那般温文尔雅,带着几分柔软,反而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厚重的锋锐之气,身边的落叶无风自动,在这半空之中飘舞起来。
花折镜退了几步,花瑶雾冷哼一声,手中多出了一把长剑。
女子大多都是修剑的,毕竟剑最秀气儒雅,剑招也有数不清的变化。
这院子仿佛一下子便成了练武场,花瑶雾倒没有刻意的用太多灵气来压许落,但即便如此,逸散出来的部分灵气,也足以让许落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些都不重要,许落只是要证明一些东西。
“剑意倒是不错。”花瑶雾刚感知到片刻,稍微带点违心的夸了一句。
因为她明白了许落确实有骄傲的资本,这等的剑意,她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即便是多年前围观人皇斩龙的那一剑,她甚至都没觉得那时候的震撼,能有现在这般强大。
所以她内心现在尤其的震撼,却不愿意多说几个字。
面前的许落表情很平静,手中的剑被他紧握,树叶花瓣在他的身边飞舞,他将手中长剑缓缓抬起,就只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动作,花瑶雾却仿佛看见那把剑已经横在了她的脖颈,剑光仿佛在这一瞬间要将她的身躯斩断。
可许落只是抬剑指着她而已。
“剑意不重要了,意并不能代表什么。”许落摇了摇头。
“那重要的是什么?”花瑶雾不明白,下意识便接着许落的话语问了过去。
“是势。”
“势?”
“是啊,剑势。我找到我要走的路了,剑意已经大成,接下来要修的,就该是剑势了,也算是最近修为尽废以后,重新领悟到的东西。”
“为何……从未听过?”
“许多古籍上其实也都有记载,那些剑道天才,在剑意的最终,总觉得冥冥之中缺少了一些什么,总觉得剑不够圆融如意,最终无法说服自己,郁郁而终,千年前的老剑神摸到了门槛,所以一剑斩天,可惜最后灰飞烟灭。”
“意是剑修本身的意志,这股意志在规则之内可以改变许多东西,可却不能改变规则,规则始终都是天道定下来的。”
许落的话就说到了这,他看到了面前花瑶雾绘制出的阵法,看上去花瑶雾是不打算出剑了,意义也很明显,如果他能够打破这个阵法,那许落接下来想做什么,她都不再阻拦。
花折镜的手捏着衣裙,眸子里满满的担忧,那个阵法可是娘亲的本命阵法,她修行了那么多年,虽然没有灌注太多的灵气进去,可面前这个阵法,没有个渡劫六七重的修为,怎么可能将其击破?
娘亲明明就是刁难许落……花折镜的眼眶有些红,就这么望着面前的画面,心里委屈。
花瑶雾的内心现在宛若惊涛骇浪,但她却没有言说……其实她压根就没抱着许落能一剑破她这个阵法的念头,许落刚才说的话,她现在仍有些云里雾里,可却冥冥之中又仿佛顿悟了几分。
就算他这一剑破不了她的阵法,教花折镜当然是足够了,其实她与许落都知道,重要的不是他是否有资格教花折镜,重要的是……他是否有资格未来娶走花折镜。
这才是重要的事情。
许落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大阵,花瑶雾本以为他要去寻找阵眼,可许落压根就没有分出灵气去寻找,他只是将所有的灵气都灌注到了面前这一剑上。
“大乘期往后,是开始沟通天地的规则,逐渐成为规则的一份子,以此修行,后面的一切就都慢慢定格了,是否能有突破,就只是对于规则的理解和敬畏,最终还是敬畏天地,即便踏入至圣期,仍旧也只是天道下的蝼蚁而已,本质上也没什么改变。”
“这是我最近领悟的东西。”
“我要一剑破万法。”
他低声喃喃了一句,将所有的灵气都灌注到了这一剑之上,所有的势被汇聚在了一起,这一剑斩出,面前的阵法规则紊乱,阵法不过一瞬之间,便以摧枯拉朽之势灰飞烟灭,而那道剑气还在向前,花瑶雾一时间忘记了避躲,那道剑气落在了她的胸前。
然后她胸前的道袍便多了一道划痕。
花瑶雾没反应过来,许落倒是反应过来了,慌慌张张的闭上眼睛转过身,嗯,他什么都没看见。
手中的惊鸿被他收了回去,少年的气势也在这一瞬间又变成了那幅温暖纯良的模样。
花瑶雾匆忙的在衣服上又多披了一件罩衫,将身子包裹的严实,眼眸异彩连连的望着许落,她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绝伦的天才,先前那一剑落下的时候,她甚至连避躲的勇气都没有,明明只是灵气如此微弱的一剑,可她却潜意识觉得避无可避。
若是许落修为和她一样,这一剑便已经要了她的命。
“你……可愿来我花宗修行,姜锦给你多少,我给你五倍,甚至十倍!”
许落挠了挠头,心道姜锦有个乖女儿姜璎珞……你有十个乖女儿花折镜吗?
许落转过身,无奈的笑,“宗门对我有养育之恩,多谢花宗主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