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镜来了,自然就在姜璎珞的院子里住下了。
她可不止来这一会儿,花宗又不需要她常在,而她留在这里,不管是修为还是学习道法,许落一定是最好的师尊。
所以晚上许落留在了崆峒山,姜璎珞只是幽怨的看着这两个人进了房间。
……
宗门大会。
剑宗每年都会例行举办一次宗门大会,每个季度会举行宗门小会议,而这次恰好是赶上年底的宗门大会,许落和薛凝坐在一块,姜锦在台上宣读着今年剑宗做过的许许多多事,等到了授封仪式,许落被姜锦喊到了绝剑台上。
“暮雪山许落,剑宗千年来最出色的弟子,拿下东域大比,五域大比榜首,现授封剑宗七长老之位,从今日起,暮雪山隔壁飞雪山为你所属。”
许落拿过了那块刚制作好的七长老玉牌,上面纂刻着他的名字。
这块玉牌具体有什么用呢?
出门在外,遇到剑宗的分宗,单单凭借这块令牌就能让分宗宗主听他号令,若是遇到其它的小宗门,看见这块令牌,他行走东域,也都会给他面子。
许小落要是拿着这块令牌,看见剑宗漂亮女子,招招手说让她来自己山头,他要好好教教对方剑道,那对方也是断然不能拒绝的。
不过好像即便他没有令牌,也没几个人会拒绝。
今日这是一场盛会,花宗,灵宗,就连一向与剑宗不合的刀宗,也都受邀前来,见证这一刻,在万众瞩目之下,许落将这块令牌给挂在了腰间。
……等下台就收储物戒指里去,太招摇了。
我许小落一向喜欢低调行事,不爱出风头。
今日,许悠悠与竹清月也坐在台下,剑宗特意给她们预留了瑾雅阁专属的位置,这些年来,瑾雅阁的发展逐渐长大,瑾雅阁在这些修仙宗门里也有了话语权。
虽然瑾雅阁并没有很多的高阶修士,但是抵不住,瑾雅阁有钱啊。
瑾雅阁现在的年收入已经等于五个剑宗了,坏处是这些修行资源,全部都被东域这些人拿来买华而不实的东西了,好消息是瑾雅阁在中州,北域,西域的店铺也在如火如荼的开展,既然大家都一样,那就没什么所谓了。
许落有些恍惚。
怎么忽然就坐到这个位置来了?他原本只是想做暮雪山上,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剑修,不招摇不撞市,可现在还是被许许多多人知道自己名字了。
果然,是金子就总会发光的。
许落还在这么想着,却见天边忽然出现了两道流光,那是御剑的光芒,他微微愣了几分,看着那粉色的流光,不知为何,他心底忽然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姜锦抬起头,也望见了那道粉色的流光,以她的目力,自然将那两道流光分别是谁,看的清清楚楚,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暂且屏住呼吸。
他们都感知到了漫天的妖气,这股威压像是要将世界吞没。
许落的嘴唇微张,看着那道粉色的流光就落在自己不远处,看着面前宛若娇花般的身躯,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果然,不好的预感没错。
“不知姜宗主,可有我坐的位置?”苏茉的声音清清冷冷,她穿着件粉色的长裙,白色的尾巴在她的身后晃荡着,在场不管是男修还是女修,都楞在了那里。
大概是因为苏茉的眼睛太过于好看。
她可是毫不收敛的展示着自己的美丽,收起了大多的威严,嘴角也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倒并不是来者不善,只是姜锦微微皱眉,“我剑宗盛会,你西域狐帝,来此地作何?”
“听说你们要封我夫君做七长老,我来看看咯。”苏茉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看了一周,“有我的位置吗?”
姜锦指了指台下一个空闲的位置,只是这时候,台下已经是一片哗然。
苏茉那句话可没有半分的收敛,她甚至用了几分神魂的力量,为的就是让这声音落到所有人的耳朵里面去,像是在宣告着她的主权。
许落已经麻了。
台下现在一片喧哗的声音,许落嘴角抽搐着,他想该怎么解释呢,可还没来得及解释,苏茉只是朝着他望了一眼,接着就坐到了空闲的位置上面。
别走啊,我还没解释呢!你回来啊!!!我要被咬死的!!!
许落都不敢看台下竹清月现在什么眼神。
他的嘴角还在抽搐着,而那两道流光的另一道流光,现在也落了下来,当许落转过头的时候,这下忍不住开始眼角抽搐了。
剑神穿着那一身黑白的女仆裙,裙边落到膝盖,裙摆下是白色的蕾丝边小腿袜,踩着小皮鞋,哦,还扎着双马尾。
太违和了。
原本剑神不会社死,许落不会社死,但是现在竹清月看到了剑神这一身,再联想到许落,许落知道他要社死了。
姜锦对剑神的态度就与对苏茉完全不同,她微微带着几分恭敬,低下头,“剑神前辈。”
剑神也是东域人士,她这回来还带着徒弟呢,萧蔷就跟在剑神的身后,而剑神今日,却并没有戴着那张白色的面具。
所以她的容颜让世人所见,台下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男修士恍惚失神。
剑神的表情倒是柔和,只是她一向话少性冷,所以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姜锦一眼,她微微俯身,朝着姜锦行礼。
“我想带着徒弟来剑宗修行。”
姜锦一愣。
她人可是直接整了个全麻。
“这……剑神前辈,我剑宗……应该并没有能够比您教导徒弟更厉害的人。”
虽然这么说很没有面子,但是事实如此,姜锦确实找不出有比剑神的剑道修为更强的人,而剑神却摇了摇头,接着轻声说,“有的。”
“谁?”姜锦一愣。
剑神抬起手指向许落,“我的剑道不如他。”
许落现在就是一具凝固的雕塑。
别啊。
别这样啊。
我不要啊。
你们别过来啊!!
剑神看着姜锦这微微愣神的模样,她淡淡的说,“我的剑道理解,确实不如他。”
她这句话再开口的瞬间,台下就成了一具具雕塑,没有人再说的出话来,许落刚想再说点什么,打打圆场,剑神已经继续开口了,“多亏他那晚教我剑道,让我理解了许多的东西。”
“我……教会你什么了?”许落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
虽然这么问很没面子。
但是许落本来就不想要这个面子啊!
剑神微微别过脸,她不去看许落,声音倒是很轻,“你若是不对我做那些的话……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过来,我不是剑神,我只是……一个女人。”
许落后退半步。
你是来杀我的吧?你是因为打不过我所以怀恨在心,所以想来让我死的吧?!
他已经完完全全不敢看台下了,总觉得后背发凉。
“剑神前辈你说清楚点啊……”
“事实如此。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换上这身裙裳,怎么会明白斩情的真正含义,这世间,但凡是人,就总有七情六欲,谁都没法逃脱。”
她的话语轻轻,但是这话语背后的意思……
台下可就有聪明人已经听出味道来了。
我不要啊,我不要啊喂!
许落想哭。
剑神这时候再看向姜锦,“可以吗?我想带着徒弟留在剑宗一段时间。”
“当然。”
这种好事可是姜锦平时求都求不来了,她当然笑的合不拢嘴了,只是仍旧要保持出一副淡漠的姿态,轻轻点头,接着姜锦指了指台下,“剑神前辈,请先落座。”
剑神带着萧蔷去落座了,许落还站在绝剑台上,看向姜锦。
姜锦在朝着他笑。
这样的笑容并不是温柔的含义,反倒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姜锦可不是笨蛋,她看了一眼台下暮雪山的位置,再看了一眼瑾雅阁的位置,她的手搭在许落的肩膀上,“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剑宗七长老,好好修行。”
我也想好好修行啊,我现在RUN还来得及吗?
许落只能点头。
这场关于他的授封仪式,总算是结束了,他匆匆忙忙的下台,要活命那就先挑战地狱难度,于是他凑到了竹清月的身边。
竹清月还戴着那张面具呢,她看到许落坐过来,许落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竹清月已经在念了。
“哟,许落,几天不见,可真厉害啊。”
“我还能解释。”
“哦?这还能编啊。”
“我先发誓,这俩人我碰都没碰过,从来没有双修过。”许落正儿八经的念,竹清月斜视他一眼,“意思就是暧昧不断咯?”
“没,这些都是误会。”
“误会?喊你夫君是误会,让她知道怎么做女人,这也是误会?”
“这是天大的误会啊。”许落要哭了。
真的要哭了。
他哪能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啊,竹清月别过脸,好像不想搭理他了,许落伸手轻轻的去抓她的手,竹清月挣脱开,“别来烦我。”
“你听我解释嘛。”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最多跟我说句,落花有情流水无情,她们是那落花,你是那流水,是不是?”
许落暂且闭嘴。
“如果你最开始想要避免这样的结果,你只需要避免开始了,可惜你就是个心软的人,无论如何,你都对谁狠不下心,我说的哪里有问题?”竹清月这般念着,转过头看着许落,朝着他微笑。
许落伸出手捏捏她的脸,“你还真是懂我。”
“我倒是好奇,你现在还能不能再给我翻个五六个姐妹出来?说不定还有我不知道的呢?都招了吧。”
竹清月微微仰起头,看着他,像是无奈,又像是幽怨。
但是。
在她看到剑神与苏茉的眼神一同凑过来,落过来的时候,她伸出手抓住了许落的衣领,看着他的眼睛,“想让我原谅你?”
许落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不需要竹清月再言语,他已经凑近一些,亲在了她粉嫩薄软的嘴唇上。
竹清月可不会满足这么简单的亲吻,所以她搂住了许落的脖子,许落倒是没有后退,几十秒以后,两个人才就此分开,他拿出手帕擦擦竹清月嘴角的水渍,微笑着。
……修罗场就修罗场吧。
……我许小落要开启王者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