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死侍只是不喜欢这种食物罢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代表他更喜欢琴酒。

算了，还是换个话题，神奇女侠摇摇头，收起手里的坚硬如石头般的饼子，说道：

“我以前就注意到你总是自言自语，可是斯莱德跟我说过，你这是和‘幻想朋友’说话，他们并不存在。”

幻想朋友是个比较高情商的说法，很多孤独的小孩在童年时期因为没有别人陪自己玩，往往会构想出这么一个不存在的朋友来，一起玩积木，一起堆沙子什么的。

你走在街道上，有时候在街区公园看到有小孩蹲在沙坑里念念有词，这就大概率是在和自己的幻想朋友玩耍。

当然，这种情况一般在儿童十岁左右就会消失，要是一个人三十多岁还总是和幻想朋友聊天……

这种情况要是让哈莉来鉴定，她的诊断结果会是臆想症。

“哈？我哥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这时死侍的面罩下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来，像是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张开嘴哈了一声之后，又吸了一大口凉气：

“嘶，好吧，那他说的对，我确实脑子有病，直播间的老铁们并不存在，我们也没有生活在一部电影里，尽管这电影现在像是连续剧了。”

听了他还是说这些怪话，戴安娜有点同情他了，伸手按着贱人的肩膀说：

“不要放弃治疗，你还有家人，平时坚持服药，病情总会好起来的。”

看到这么温馨的一幕，两个闪电侠都露出了微笑，作为老好人的他们就喜欢看到这样和谐友善的气氛，精神病不是病，所谓的病人也不该被歧视，大家都应该善待他人，因为人间美好就在此中。

可蝙蝠侠看不到什么美好，他能看到的只有黑暗，因为他是相信死侍的。

根据分析，其所说的那些‘直播间老铁’，很可能是一些高维度存在，或者是某种天人感应的现象，精神病人有时候思路特别广，其原因就是很多思路有可能不是来自于他们本身。

蝙蝠侠研究过几乎每一个阿卡姆的病人，其中有很多人搞事都很有创意，比如老一代的经典病人‘大厨’，那是第一个在哥谭用人肉灌香肠的人。

被捕以后，警察问他为什么杀人后还会这样侮辱尸体，把人肉香肠卖给别人吃。

他的淳朴回答是——脑海里有些声音让我这么做，观众们希望看到这个模拟经营游戏。

当时比较主流的观点认为他是疯了，可蝙蝠侠不这么看，因为除了脑子里有人说话驱使他杀人这一点之外，大厨的其他方面全部正常。

他有着严密的逻辑思维能力，标准的普通人情商，甚至心理素质特别好，做事缜密得可怕，要是没有自己帮忙，警察根本不可能抓到他。

他的幻想朋友，总是能给他出各种主意，甚至预判警方动向和计划，就像是……他们在偷看一样。

还有一种比较小众的观点，是蝙蝠女侠提出来的，凯特认为大厨是被高维存在煽动了，比如有恶魔在驱使他杀人。

可很快她自己就驳回了这种假设，因为恶魔不会让人去杀别人，那只会减少他们潜在客户的数量，会想要杀人的只有另一个人。

但她很快有了一种猜想，那就是其实有五维人在操纵大厨，他做的事情只是顺从。

当然这种猜测，最后也没有找到足够的论点和线索来证明，现如今那个胖意大利人还只能住在阿卡姆里面，和其他疯子们一起治疗。

现如今死侍的情况确实像是在说疯话，但蝙蝠侠的性格是不会放弃任何可能的线索，他不管这些话是真是假，先都当真的听，然后构建对应的备用计划。

在把死侍的话加入参考内容之后，他发现有很多之前存疑的地方可以说得通了，包括那种时不时的被窥视感……

所以现在大家还是没有‘逃出来’么？

好吧，至少蝙蝠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死侍看小戴的眼神那么奇怪，显然丧钟早就知道死侍说的是真的，可他因为某些原因，不会承认这是真的，所以他又骗了戴安娜……

不过蝙蝠侠也不会说出来，因为他也知道，丧钟不可能做没有理由的事情，既然他认为瞒着戴安娜更好，那么就必然有其理由。

现在自己该关注的事情不是这个，而是要想想该如何救人，但在那之前，还是要先团结队伍，至少要把正义联盟重新拉起来再说。

只是先前杰伊说，超人在自己离开正义大厅后就追出来了，可在那之后他却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会是和罐罗一样被敌人绑架了么？

明明丧钟不久前才把他救出来……

神速力位面中还是如此绚烂多彩，无数的时空窗口构成了抽象的连续画面，可是和身边笑呵呵的队友们相比，蝙蝠侠的嘴角方向又再次相反了。

因为他发现，如今的神速力跑道似乎没有尽头，为什么两个闪电侠加一个死侍跑了这么久，还没有抵达目的地？

……

“你怎么了？突然变得很沉默。”

空中的黑色太阳提供了微弱的照明，以至于著名的华盛顿广场上此时还算明亮在，至少大家身后的国会大楼看起来很白。

猩猩发现了丧钟情绪似乎不对劲，赶紧伸出毛爪子摸摸他的脖子。

扮演蝙蝠侠是一回事，可要是入戏太深，那是真的会疯掉的。

哥谭的黑暗骑士是个精神病人，这对于很多人来说不是什么秘密，也许在普通人眼里，蝙蝠侠是个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但真正接触过黑暗的人却会明白，蝙蝠侠的疯狂远在哥谭那些疯子们之上。

他的沉默，其实就是思考的过程，各种疯狂的念头会在蝙蝠的大脑中闪过，然后构成种种黑暗的备用计划。

波波知道丧钟也喜欢提前准备计划，毕竟战术专家都有这个习惯，可如果他完全把自己带入蝙蝠侠，变成一个连身边人都无法信任的人，那就太可怜了。

“因为我是……蝙蝠侠！”

无情的丧钟用一个烂梗暗示了自己没事，他确实在思考，但想的事情不是如波波担心的那些，自己没有蝙蝠侠的经历，更没有一个名叫玛莎的妈妈，是不可能和蝙蝠侠产生什么共鸣的。

尽管都是孤儿，可是否记得父母的存在，差别很大，至少苏明从来没有在没父母这件事中感觉到痛苦。

扮演蝙蝠侠不是他的爱好，说实话，都有点玩腻了，可这是为了完成任务的伪装，希望将来有什么时候，假扮成亚瑟或者哈尔会让任务更顺利，那自己也好尝试一下别的类型的角色呀。

“别逗我了，你一沉默，我还以为事态恶化了呢。”

穿着绿色小西装的猩猩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黑太阳的冰冷光芒让他觉得有点凉意，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明蒂，在确定丧钟没出问题之后，他自己又悠哉地抽起了烟斗：

“宇宙调音叉的材料快要到齐了，你是准备和我一起开工，还是说你打算给我讲讲刚才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