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是怎么出现在花园里的？”

之前丧钟的问题反而把猫咪都问傻了，它眨巴着大眼睛，看向一旁的死亡姐姐。

可是二姐转动了一下阳伞，她也摇摇头：“我到场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至于他是怎么通知我们开会的，我想大概是通过命运宫殿里的油画？”

命运宫殿里有所有家人们的油画，在过去想要开会的时候，敲一敲画框就行，大家都会过去集合，这就是兄弟姐妹们的行事规律。

“可是谁告诉他那些画的作用啊？是疯狂？”大猫也眯起了眼睛，它知道丧钟可能是在用话术挑事，可路西法的出现，现在回想起来确实不对劲。

“不会是小妹，路西法即便堕落成了撒旦，他也代表着地狱的某种‘秩序’，疯狂是最讨厌秩序的了。”

黑裙在星光下闪闪发亮，死亡摇头否定了猫咪的猜想。

于是小猫在思考了一下之后，最后还是摇摇头，对母亲说：“抱歉，妈妈，我们不知道路西法是怎么进入命运花园的，这里面有些事瞒过了我们的眼睛和认知。”

说完，咪咪还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也让丧钟算准了，真是厉害呀。

“没关系，孩子们，我大概明白了，这和你们无关。”

母夜吃掉了猪耳朵，双手在黑池里搓洗了几下，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嫌疑人，但没有说出来，只是看向一旁的人类：

“他是叫阿戈摩托？那么就他了，只要他同意和我进行繁衍，我就接受你的条件，帮你对付普罗拉亚。”

她也不说什么意义的问题了，显然，作为虚无，她反而认为自己的存在很有意义。

简单来说是还有点怕死。

这也正常，上帝毕竟比她高一级，长一辈，当这样的存在可能心怀叵测的时候，无论是拉援军，还是准备逃往超时间流之外的后路，丧钟的建议都是最好的选择。

是，她也考虑过丧钟可能是在胡说，但她不敢赌，因为上帝不是太虚，也不是主监视者，那三位一体中的这一位，可从来都没有什么好名声。

真正的好人，会造成大儿子背叛这种事吗？不会的，路西法当初可是被上帝逼得别无选择，才发动了叛逆啊。

“没问题，女士，我有十足的把握。”

见到事情办成了，不枉自己浪费口舌到处泼脏水，苏明站起身来，笑着从腰包里取出合同，尽管用处不大也得走个流程，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

“你也看到了，我和咪咪还有死亡的关系摆在这里呢，他们冒着被你责罚的风险都要带着我来这里，我们就是伐木累。”

“呵呵，你呀，也是很可爱的人类，要不然你接命运的位置，真的来当我的孩子吧？”母夜湿漉漉的大手抓起了笔，在合同上画了个圈，这就是她的签名，其实也就是配合着丧钟玩玩。

没有意义，但人类的小游戏和小规矩确实好玩又可爱。

“好意我心领了，但还是免了，之前说过，被困在一个地方的生活不适合我。”

苏明也签字画押，合同一式三份，递给母夜一份让她保管：

“那么我现在得离开一趟，普罗拉亚切断了我的通讯和传送手段，您能先预付点报酬吗？我要去见阿戈摩托，帮你说说这门亲事。”

“她用虚无弃绝了你，但虚无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胖乎乎的母夜没有看合同，而是招呼远处候着的侍女来把它收起，接着又泡回了水池里，享用着猪耳朵和酒水：

“我比她更强，因为我的子女更强，我确实不想争，但争了，我就不会输。”

说罢，她拍了一下手，随后朝苏明点点头，示意已经开通了他的权限，现在这个人类短时间内在浴场中来去自由了。

……

“呼啦兽的眼柄……奇比拉狗的膀胱……太空史莱姆……飞天水螅……猪血……”

丧钟回到忠嗣学院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小王正对着药膳食谱尝试新菜呢，他一边拿着魔法书念念有词地把对应材料丢进锅里，一边手里挥舞着巨型三头连枷，把准备逃出大锅的食材打回去。

“这是晚饭还没吃？”苏明拍拍他的肩膀，探头往锅里看了一眼，立刻摇了摇头：“噫！又是新菜？你确定不是在煮屎？”

“大师你回来了啊？您辛苦了，要尝一尝我新学的菜吗？”

头上还戴着厨师高帽小王抚胸鞠躬，他知道至尊法师一直不太喜欢自己的魔法药膳，但还是解释说：

“尽管这道菜看起来像屎，闻起来像屎，尝起来也像屎，但它真的不是屎，而是一种非常厉害的补药，甚至可以修复施法代价带来的大脑损伤。”

对此，至尊法师只是微笑，因为一般来说，魔法的代价之中，肠穿肚烂，缺胳膊少腿是比较常见的，真的会伤到脑子的代价却不多。

因为要是法师的脑子坏了，接下来还怎么借贷力量？维度魔神们可没有那么傻，他们确实会把人吃干抹净，但往往都会绕开大脑，方便持续不断地噶韭菜。

也就是说，小王的这锅药膳，基本上没有啥应用场景。

不过人家小王这么多年勤勤恳恳，从来没有犯过什么错，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做个饭，苏明还不至于要挫伤他的积极性，所以只是拍拍他的后背说：

“饭就不吃了，我吃过了回来的，一会还要走，忠嗣学院搬迁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宇宙大航海时代开始了，收养来的孤儿们也不能留在地球上坐井观天啊，他们也需要跟上时代，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把学校搬到太空里去，再把吸纳孤儿的范围扩展到外星人身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家的教育行业终于可以发展到有教无类的程度，苏明觉得自己都要成圣人了。

“明天就执行，我和杜姆博士商量过了，他会帮忙。”

小王抄起一旁巨大的锅盖来，猛地扣在锅上，插上手腕粗细的金属栓防止食材越狱：

“那么大师，你这次回学院来是需要我做什么事吗？”

“懂事，呵呵，还是A套餐，我要联系那几位。”

往天台走去的丧钟点点头，让小王去准备所谓的A套餐，就是黄纸香烛，猪头烧鸡，纸人纸马的祭祀大礼包，这也是老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