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现在是那个小矮子有求于我吧?没有让他叫两声太宰大人已经是我宽宏大量了。”
那边遥遥传来了一句明显带着点咬牙切齿意味的声响,“死青花鱼,你在做梦!”
太宰明显心情相当愉悦地勾了勾唇,恶意道,“小蛞蝓看起来明明没什么问题嘛,那就这样,不见。”
他瞬间挂了电话,垂着眼帘微笑了起来,“这样看来,那个人还是有点用处的?稍微有点可惜起来了。”
……
电话那头的中原中也正在形象地诠释着何为真正的‘诸事不顺’,就他刚刚被太宰治气到怒吼出声的那会,他就被自己呛到岔了气,在那边单手抵着唇咳嗽了两声。
但这还远没有到最倒霉的程度,森鸥外看着自己办公桌上的坑洞,长叹了一口气,哪怕是他这样冷心冷性的人,在看到陪了自己许多年的书桌被人干了个洞出来的时候,也还是会心疼的啊……
就在刚才中原中也拿着资料前来汇报任务进展的时候,先是替他开门的下属把好端端地门把一下拽了下来,一脸懵逼地盯着门把看了好半晌后才被已经开始习惯了的中原中也唤了一声,说了句“没事,不是你的问题。”
他的身周始终弥漫着象征着重力的红光,就在森鸥外对此感到奇怪的时候,森鸥外眼睁睁地看着中原中也在地面上滑了一下,要不是有重力,他这会估计已经摔趴下了,哪怕不摔趴,唐唐港口Mafia的干部平地打滑也很丢人啊……太宰治论外。
在这之前森鸥外就已经接到了中原中也‘运气突然变得很差’的报告,只是他没想到会差成这样,眼看着对方明显都已经对这样的小意外见怪不怪了起来,甚至还熟练地用上了异能,森鸥外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辛苦了,中也。”
事实上他叹息的还太早了,因为就在中原中也对他致完礼,上前准备亲自递交材料,并且说一下自己的情况的时候,他又打滑了一下,只是他正好就在森鸥外的办公桌前,在他用上重力维持自己的姿势的同时,敏锐到了极致的身体本能也让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紧接着在重力的作用下,森鸥外的桌子就当场裂开了。
森鸥外:……
中原中也:……
也幸好太宰治不在现场,不然他估计能被笑厥过去……森鸥外有些头疼地想着,但他不仅不能表现出对心爱的桌子的心疼,还得安慰中原中也,“没关系,我早就想换了。”
中原中也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估计那个异能者已经荣幸地暂时把太宰治从他心中必杀榜的榜首挤了下去,荣登第一,他额角青筋爆跳着强忍道,“一定杀了那家伙……”
森鸥外望着书桌上的大坑再度叹了口气,“可是现在这样恐怕中也你也做不了什么,要试试联系一下太宰君吗。”
对方显然非常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联系太宰治,但是一向任务至上的老实人又深知自己这种情况如果无法缓解的话别说去抓罪魁祸首了,光是出门就已经够呛,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抓着帽子抵在胸前道,“我会听从吩咐。”
紧接着两位前任的搭档就隔空吵了一架,森鸥外倒是听出了自己前任学生语气中的无所谓,明白对方大概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关键,也因此并没有想要来找港口Mafia合作的意思,只是现在这个情况……
他们右手边的落地窗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中原中也几乎是瞬间发动了异能,挡在了森鸥外身前,只是他大概是落地的时候被拌了一下,直接把地砖踩裂了一道口子,而巨响传来的根源则是窗外飞来的一块如匕首般锋利的铁片,此刻罪魁祸首正插在呈蛛网状随开的防弹玻璃前,从方向上可以看出,它原本是朝着中原中也所在的位置飞过来的。
很快下属就查明了铁片的来源,是附近的某处高楼里变压器爆炸时飞射出来的碎片,以一种相当离谱的刁钻角度精准地一头扎进了防弹玻璃种。
中原中也原本的确不想去找太宰治,毕竟这样类似的意外对于有重力傍身(并且不缺钱)的他而言其实只是麻烦了一点,但并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不止会威胁到他,更要命的是这样的坏运气甚至可能会波及到他身边的人,这一点就令他无法容忍了起来。
眼看着森鸥外对着他露出了点无奈的神色,中原中也重新把帽子往头上一扣,沉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去找太宰那家伙的。”
另一边的太宰则是惋惜道,“真是可惜,早知道就应该留几个备用的摄像头在港口Mafia的,就算之后能去找监控录像,不是直播就稍微无趣了一些。”
被他抱着的夏绮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就听到他接着道,“虽然在人多的地方会更有趣……但是太麻烦了,完全不想让他靠近啊,那种坏运气是有可能会波及到其他人的。”
“为什么人多的地方更有趣?”
“因为那个人的异能特点之一就是在人越多地方发动,效果就越强,某种程度上来看也可以说是把其他人的好运或是霉运都收拢转移给了某个人?不过在我那里他死太快了我没兴趣研究,只是推测而已,总之以港口Mafia正式行动时的部队人数来看……无论是森先生还是中也大概很快就会受不了了吧。”
太宰懒洋洋地解释道,“而且和我那时候的情况也不太一样,对方采取的策略有所改变,他选择了同时威慑港口Mafia和异能特务科啊……真是明智的选择,如果他能扛得住之后的报复,森先生的确会考虑是否放弃这一任务。”
“所以对方一定会时时刻刻地盯着所有干部的动向,阻碍他们的行动。”
“只不过……”太宰歪着脑袋沉吟了片刻,“他现在这么倒霉,想要找到我应该也不太容易吧?也不能让他去我们那里,不提他有可能会造成的破坏,这么晦气的家伙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其实不止太宰认为中原中也很难找到自己,中原中也也是那么觉得的,毕竟那个家伙一向神出鬼没,指不定什么时候性质来了就跑去敌方内部作死一日游了,除非是他想别人找到,不然一般都只有跟在他后面被烂摊子淹没的份儿。
他会离开港口Mafia更多的原因也是不想影响自己人,顺带着想去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做会心理建设,以确保自己等下给太宰治打电话的时候不要一生气直接把手机捏废了。
结果他刚离开港口Mafia的大楼不久,后脚就在一处偏僻的咖啡店里撞上了正在带孩子的太宰治,以至于中原中也一时之间都开始怀疑那个异能是不是还会造成幻觉,怎么说……太宰治会带孩子这种事、就很地狱绘卷吧?!
且不说他那个恶劣的要死的性格,要知道他可是非常讨厌服从性不高的家伙的,像那么小的年龄的孩子显然也不可能凡事都按着他的指令来,所以显而易见的……他根本不可能答应这种差事吧?还是说武装侦探社已经缺人手缺到这种地步了??
这会的天色早就已经暗了下来,咖啡店里的客人寥寥无几,服务员也只是在吧台里做着清洁。
原本只是想进来买杯咖啡提神的中原中也直接放下了钱,按着帽沿跟店员说了句“我等下来拿”就神色非常不情愿地走到了太宰治面前,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对方单手在空中虚着按了按制止了话头。
他右手边的小姑娘正在拿脑袋顶他,一边不满地抱怨,“不行,肯定不行的好不好!”
她肩头正披着一件沙色的风衣,毕竟是临着港口的城市,入夜后温度会比较凉爽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不对吧,太宰治是会把外套随随便便脱下来就为了给别人挡风的人吗??
“怎么会?”太宰垂了垂眸,在中原中也震惊的目光中无辜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深知森鸥外的小爱好,并且‘有幸’在之前听到过他类似‘太宰君现在大概也能理解我了吧’的奇怪感叹的中原中也几乎是一瞬间就想歪了,他猛地瞪大了钴蓝色的眸,“你现在终于连最后的底线都抛下了吗??”
听到响动的两人几乎是同时扭过头来望向了他,只不过其中一个的目光中充满了不满,另一个则是单纯的困惑。
……
因为现在变小了我哪怕拽太宰都使不上劲,只能拿脑袋顶他以示愤慨了……
虽然我说好了论文里面只给他一个小节,可是他特么的又想给我整点花活出来,被我十分感动并且拒绝后还孜孜不倦地打算劝我改变主意。
这特么,你要是换个内容我说不定就同意了,谁让你说你要写‘如何从制海权入手撬动日本关东的政治布局的详细方针’啊?!你有毛病吧?!
结果就在这当口,他亲口说的‘肯定找不到他,最后只能忏悔着过去对他犯下的暴行,在电话里哭着跟他求情的倒霉蛋’就带着一脸奇怪的表情出现在了桌前。
我想了想,立刻结合着刚刚的经验下了定论,一针见血道,“看来那个异能可能是觉得遇到你才是最倒霉的事吧……还挺智能的,我赞同。”
“……小绮怎么能这么说!我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