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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灵活地

这婚又不离了?! 头发多多 5125 2024-08-21 20:47:28

[我要的太多,你有点吃不消。]

这句话听起来极不正经,但却是实话。

他的确是要的太多。

楚停云不仅仅想要宴寻的人,还想要他的心。

可宴寻不愿意。

哪怕当初迫于各种原因跟楚停云结了婚,仍旧没有一刻不在想尽办法要离开他。

领证当天,楚停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昭告天下,然后迫不及待地计划即将到来的蜜月旅行和他们未来的生活。

而宴寻却是急切地找了工作。

后来结婚的三年里他一直在拼命地赚钱,刚攒够当初楚停云帮他还的欠款就迫不及待地提出了离婚。

楚停云不同意,他就带着猫跑了,工作也辞了。只寄来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和两张冷冰冰的银行卡。

一张卡是楚停云当初结婚的时候给的,他每月往里面打一百万,三年过去,宴寻分毫没动。

另外一张卡是宴寻所有的积蓄,里面有六百万。

其中三百万是他三年里疯狂努力工作加各种外包兼职挣来的,剩下三百万是林家老房子的拆迁款。

拿到卡的那一刻,楚停云觉得很可笑。

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

看,宴寻那样几乎愿意为家庭完全奉献自我的人,现在却宁愿索要家里的钱也非得要离婚。

他就这么想离。

那一刻,楚停云终于明白这场强迫而来的的婚姻,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自欺欺人的笑话。

但是偏偏,他就是不甘心。

就算是笑话,这也得是个必须要讲到他死的笑话。

但他们现在并不在那座隐秘的雪山别墅,宴寻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语言不通、事事都要靠着楚停云的男大学生。

楚停云没有办法再把宴寻关起来,锁起来,也没办法再用金钱的手段威逼利诱他。

所以最后,楚停云只能把那只宴寻最喜欢的猫作为要挟,以此艰难地维系着已然彻底破碎的婚姻。

那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跟宴寻互相撕扯,彼此折磨,最后弄得两个人都伤痕累累,痛苦难堪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个时间点,宴寻失忆了。

这可真是一个……

——天大的好消息!

于是楚停云动作迅速地编织了一个谎言。

至于怎么跟失忆的小老公解释离婚原因嘛……楚总为此伤透了脑筋。

因为他得想一个既不触碰到这个乖学生的原则红线,又不伤害夫夫感情,还得让宴寻忍不住主动靠近自己的理由。

比如——

男人的尊严。

“你年纪轻轻,那方面就不行了。”

“我要的太多,你有点吃不消。”

这两句话的意思很相近,但落到语境里提出方就不一样了。

前者是楚停云嫌弃宴寻能力不行决定离婚,后者是宴寻觉得力不从心,吃不消对方过于旺盛的欲望而想要离婚。

听着离谱,但逻辑上针对于提出离婚的一方却还算合理。

当然,这个合理的前提条件得是宴寻真的“不行”。

不自证就无法推翻这个理由,若是自证……那就正中下怀。

刚才看到宴寻手拿捧花朝他走过来的时候,楚停云就已经满脑子想着怎么立刻把人拖回去扒干净立刻睡一觉了。

此刻,楚总将宴寻堵在沙发的边缘,正好整以暇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

青年微抿着唇,短暂的惊愕和紧张过后,他很快就强行冷静了下来,并不像第一次那样一听“那方面”的事就立刻害羞到耳尖充血,不知所措。

楚停云暗道可惜。

纯情的男大学生未免成长得有点太快了。

宴寻神色沉静,有点冷酷地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胸口上拉了下来:

“楚停云,我之前给你看过医院的检查结果。”

“嗯哼,是看了。”

楚停云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他又欺身往前压过去一些,抬头盯着宴寻,低声道:

“健康正常和勇猛能干之间……差距可不小,不是吗?”

宴寻:“……”

勇猛能干……

已经被删除的视频画面忽然在脑海里逐帧掠过。

内敛纯情的男大学生瞬间有点绷不住了,他眼睫微颤,忽然狼狈地偏头避开视线。

从现在这个角度,楚停云可以看见宴寻清俊干净的侧脸,垂低的眼眸和微蹙的眉头呈现出一种隐忍中略带羞恼的表情,连微动的喉结都因此显得格外性感。

他仿佛压抑着什么,低声恼道:“楚停云,你正经点。”

其实最初宴寻就对周泽的说法抱有不少怀疑,但当时他刚昏迷苏醒,又有各种人和物的佐证,所以才去做了检查,想要暂时稳住婚姻。

但现在疑点和矛盾越来越多,楚停云也总是对以前的事情遮遮掩掩,所以宴寻没办法完全地相信他说的话。

“正经?”

楚停云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颚,强行把青年的脸掰过来看向自己,笑着问,

“怎样算正经?”

男人的大拇指在他的梨涡上轻轻摩挲着,令这个强制性的动作忽然又多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

宴寻不得不又再次攥住他的手腕拉下来,大概是因着几分恼意,还将对方的双手反折到腰后锁住。于是,这个反向强制的动作让宴寻不得不将人全然圈禁在了怀里。

“楚停云,别总是岔开话题。”

“好吧。”

刚才还步步紧逼的楚总顿时软了下来,他毫不客气地就着这样的姿势靠在宴寻身上,几乎把三分之二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可是我的确说的实话啊。”

楚停云此刻非常迅速地收敛了刚才那副玩世不恭、调戏良家妇男的浪荡模样。

他顶着那张漂亮脸蛋,眨了眨眼睛,表情很无辜地说:

“寻寻,你要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宴寻:“……”

他从来没遇见过楚停云这种人,说话做事永远让人无法预料,像块奶糖似的,又硬又软又黏,还很狡诈。

宴寻定定看了楚停云几秒,忽然松开禁锢把人推开。

“站好。”

“怎么,抱这么一会儿就没力气了?”

楚停云伸手拽着青年的领带将他拉向自己,说,

“之前带花撞人的时候,不是挺有劲儿的吗?”

宴寻:“……”

这一刻,他忽然就彻底确认了一件事——

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优雅矜贵,温柔从容的男人,绝对全都是装的。

而同一时刻,楚停云好像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啧!

今天实在太爽,让他都忘了还得装一下。

毕竟设定上自己还是个被男大学生强取豪夺,无奈屈就的柔弱总裁。

“咳……”

楚总松开宴寻的领带,站直身子,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刚才被揉皱了的衬衫,语气总算正常了起来,

“总之,要是这件事骗你的话我就阳痿,以后都硬不起来,可以了吧?”

“……”

这个发誓的内容实在似曾相识,上次楚停云也这么说。

宴寻没答话,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以一种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最后目光可疑地落在了某个部位。

“楚停云,你不会已经……”

“嗯?”

楚停云一看宴寻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其实他原本想说:怎么,要不要现在掏出来*给你看看。

但这耍流氓的话实在太崩人设,所以又生生咽下去换了个文雅点的说法。

“不然,我也去医院做个检查给你看?”

说话间,楚停云已经走到桌边重新侍弄起他的捧花来。不过现在应该不叫捧花,因为刚才拍过照片之后就已经把包装拆了。

回来的路上楚停云还专门查了查,这些花是铃兰,很娇气,国内极少,大多都是从荷兰空运过来的。

所以要养活的话,可就得小心翼翼照料着了。

宴寻看着楚停云卷起了袖口,将价值不菲的腕表取下随意丢在一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花移至到花瓶里。

他的神情专注,认真,又带着点发自内心的愉悦和喜欢。

风吹起旁边白色的纱帘,拂过男人手中的铃兰,送来一点点清甜的香气。

宴寻怔了怔,垂眸轻轻呼出一口气。

“……不用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不想追问下去了。

宴寻走过去,也挽起袖子帮着他一起弄。

“宝宝呢?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接他?”

青年的语气缓和下来,听起来甚至有点温柔。

“……?”

楚停云动作一顿。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有点诧异地抬头看了宴寻一眼。

原以为自己还得绞尽脑汁地找借口应付一下呢,结果对方竟然什么都不再问了。

匪夷所思,不太科学。

但这时候有个别的东西吸引宴寻的注意力也好。

把猫接回来……勉强也行。

虽然楚停云原本的打算是先跟小老公睡几天荤的,再去接那只大电灯泡。

除此之外,其实他也害怕宴寻什么时候突然恢复记忆,又带着猫跑了,所以这才一直拖着这件事。

但是经过今天的事之后,楚停云彻底确认了宴寻的记忆短期内不会恢复,甚至连半点碎片都想不起来。

毕竟今天他去了江静姝的婚礼都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还真的专门去抢了捧花。

啧。

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在心里回味一遍。

总之这时候楚总心情大好,很爽快地说:

“你要是着急,明天就去。”

“明天?”

宴寻果然很高兴,但紧接着又想到什么,问道,

“不过你之前不是过敏吗?就算好点了也还是要注意一下,再等两天也可以。”

“……”

嘶,差点忘了这个。

楚停云抿了抿唇,故作大度道:

“没关系,我吃了药已经好了。”

“那好。”

到这,宴寻才笑起来。

两个小梨涡让他原本冷淡英挺的面容忽然变得很甜,仿佛周围的世界都跟着明媚了起来。

楚停云看着他,心底陡然冒出一个念头——

要是宴寻这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就好了。

让过去一切不好的回忆都被遗忘,埋葬,最终随时间抹去消失。

那他会很快乐的。

这个“他”是宴寻,也是楚停云自己。

将花弄好,他们一起吃了晚饭,订的中餐。

之后楚停云就没再围着宴寻转,毕竟作为公司总裁,他还是需要工作的。

处理重要的邮件,文件,做好各个项目的进度推进,晚上还有两场跨国会议。

宴寻没有跟着他一起待在书房,而是把出租屋搬过来的东西收拾整理好了。

里面也包括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楚停云借给他穿的那件风衣。宴寻找了找,从衣兜里把那两颗荔枝糖摸了出来。

粉色的包装,涂鸦的可爱荔枝。

宴寻不记得自己喜欢吃荔枝,其实也没怎么吃过,因为这样昂贵且又上火的水果,他们家一般不会买的。

那时候家里没什么钱,父亲的武馆也生意惨淡,所以后来就关了门转行去给人家做木工。每月有限的生活费里,母亲都会先紧着给林燃买些补身体的东西。

但林燃挑食,这样不喜欢吃,那样也不喜欢吃,于是那些东西基本有一半都进了不挑食的小宴寻的肚子,让他长得高高的,反而看起来像是林燃的哥哥。

只是荔枝不在此列。

可昨天楚停云说,他很喜欢吃荔枝。还在大半夜买了那么多,包成花束一样地送过来。

那个时候毫无征兆地,宴寻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件风衣里面的荔枝糖,会不会也是楚停云专门带给他的。

可能是的。

但更可能是宴寻自作多情了。

不过他也不打算去正面问一问,只是把这两颗糖偷偷摸出来放到自己口袋里,然后再把这件风衣挂回去放好。

整理好一切,宴寻接着大致熟悉了一下自己和楚停云以前的婚房。

三百平的房子,只留了主卧一个卧室,完全杜绝了任何朋友亲戚来过夜的可能,也杜绝了吵架分房睡的可能。

剩下的是厨房,客餐厅,书房,衣帽间,运动室,还有一间用次卧改的猫房。

里面显然是被很精心地布置过,搭了满墙的猫爬架,手工做的木头猫窝,专门的小猫餐厅,满满一柜子的猫粮罐头零食,专门吸猫毛的空气净化器。

没有猫砂盆,小猫拥有自己的独卫。

一切都很干净,符合洁癖要求的干净。

也符合当初楚停云对宴寻说的——我们家养了一只小猫。

宴寻现在发现他们的确把这只小猫养得很好,就像共同养育一个小孩那样,以至于离婚的时候要到争抢抚养权。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这一刻不明真相的宴寻还是为自己的想象而感到心底发软。

——他忽然开始期待起明天来。

这时候埋头工作的楚总并不知道宴寻已经进行过一轮幸福婚姻家庭的自我构想。

等到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他给顾山青发了个消息。

楚停云:“明天来接猫。”

山青水秀:“!!!”

山清水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赶紧把你们家祖宗接走!”

山清水秀:“他快把我家狗子打自闭了!”

山清水秀:狗子痛哭流涕.jpg

刚发完表情包,顾山青忽然反应过来。

山清水秀:“所以今天宴寻抢捧花给你就是为了把猫接回去?”

江家跟贺家的联姻请了很多人,顾山青也在受邀的宾客之中。只是今天楚停云带着宴寻迟到又早退,自然没机会说话。

山青水秀:“我就说今天他怎么跟被人夺舍了似的,吓我一跳呢。”

山青水秀:“不过你得赶紧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星痕过两个月就准备上市了,可不能出问题。”

星痕是一家专攻人工智能领域的科技公司,顾山青于七年前创立,然后在第三年快速发展的时候死乞白赖地拉了楚停云入伙。

没什么别的理由,主要是楚总钱多事儿少。

而楚停云则是一直有脱离江家的想法,所以他私人投资了不少公司,星痕只是其中最有潜力,发展最好的一个。

当初宴寻说要找工作,楚停云就想让他去星痕,毕竟专业对口,又是自家公司。但被拒绝得很彻底,因为宴寻不想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待在楚停云的监控之下。

山清水秀:“明天具体几点来?我在家等你啊。”

隔着屏幕,顾山青看不见对面人阴沉似水的表情。接着他就收到了消息——

楚停云:“你等着吧。”

山清水秀:“……?”

楚总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

抢捧花是为了猫?

呵——

明天就给他等着吧。

关了电脑,楚停云离开书房回卧室。还没进门,他忽然听见了里面有声音。

是电子女声在翻译:

“三个胖国王和大臣们已经就地投降……”

接着,女声又念了一遍对应的俄语。

楚停云一怔。

他轻轻推开门,看见宴寻坐在床上,手里正抱着一本俄文故事书看。

青年早上抹的发蜡已经洗掉了,黑色的碎发落下来,疏疏散在额前。床头的暖光吻在他俊秀的脸庞上,令原本冷淡的眉眼多了一种难言的柔和与沉静。

宴寻看得很认真,看一句,听一句,像是个正在学外语的乖乖优等生,都没注意到门口站了人。

“……”

楚停云好似被这一幕生生定在门口,许久之后才轻轻走近到宴寻面前。

“Человек не должен быть лишенсвоего сердца……”

这句话不再是电子女声的叙述,而是一道成熟,低沉,带着一点磁性的男声,像雪国日出时的第一缕风。

宴寻一怔,抬头的刹那刚好撞进一双漂亮的蓝眼睛里。他听见楚停云慢慢地念:

“一个人不应该被夺走自己的心。”

“任何铁的,冰的,或金子的心,都不能代替一颗简单的、真实的人心。”(摘自《三个国王》)

“……”

宴寻怔怔看了几秒,回神后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问:

“你工作结束了?”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

“你之前说这些书我可以看看。”

“嗯。”

楚总的心情此刻好到爆炸,恨不得立刻就冲到顾山青家里把人提回来,然后摁头让那家伙看看他的小老公到底多可爱。

但表面上,楚停云只是很矜持地点了一下头,很大方的样子:

“随便看。”

接着,他又看了一眼宴寻手机屏幕上的翻译软件,略带嫌弃道,

“不过别用机翻,太死板。”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男人浑身上下几乎已经明晃晃地标着三个字——

让!我!来!

“……好。”

宴寻点头,然后把书放到床头柜上,似乎就这样打算结束今天的晚间阅读。

“既然你工作结束了,就早点睡吧。”

楚停云:“……”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分钟,见宴寻竟然真的没有任何要继续看书的意思。

楚停云没走,反而就这么坐在了宴寻旁边,故作不经意问道:

“你觉得这本书怎么样?”

宴寻说:“我还没看完。”

楚停云:“……”

但这时青年想了想,又说:

“不过你刚才念的那句写得挺好的。”

“是吗?”

楚总顿了顿,问,

“那要不要学着念一念?”

念一念?

宴寻没有拒绝:“嗯。”

但楚停云没立刻开口,而是拉着宴寻的手放在自己的咽喉上,接着才开始教他念单词。

发声时他的指腹明显感受到了男人声带的震颤,喉结的滑动。好似有无数电流从掌心窜进来,顺势蔓延到整个小臂。

宴寻磕磕绊绊跟他念了几个单词,但总是发不好弹舌的音。

青年摇摇头:“可能是基因问题,我念不好这个。”

楚停云想了想,说:“跟基因的关系不大,可能是你的舌头不太灵活。”

宴寻:“……?”

舌头不灵活?

他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感觉唇间一热。

“唔……”

楚停云忽然吻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并秀了一把灵活的舌头。

注:文中引用的句子出自《三个胖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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