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眠的兴奋劲一直持续到厉潮回家。
听见他在门口换鞋的动静,宋时眠像只鸟儿一样飞了过去,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
“厉潮,你知道我下午干了件什么大事吗?”
男人没说话,空气里的氛围有些沉默。
宋时眠没感觉到,拽着他的手臂,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肩上,“你猜猜看?”
厉潮扶着他的肩,将宋时眠推离他的身边,表情很淡,“猜什么?”
就算看不见,宋时眠也敏锐地听到了他语气里的冷淡,他满腔的热情骤然被一盆冷水泼灭,有些无措地扯了扯衣角,“你怎么了?”
他想到了刚刚那通电话。他是骂爽了,可万一林季同恼羞成怒下会做出什么来他不知道。
“是不是林季同?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厉潮站在他跟前垂眼看他,他高大的身影在他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阴影下,青年纤长的眼睫不安地颤了颤,牙齿咬着下唇,在那块软肉上洇出一层红。
像只做错事的慌乱小鸟。
小骗子。
他在心底想,不是很会伪装吗?每天都装作很忙的样子,听小说,翻译,甚至还计划月底发工资去吃顿大餐。
到最后都是骗他的。
他不在意宋时眠的工资,他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跟他说?
他们明明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可到最后,他的枕边人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却只能从别人的嘴里得到消息。
还是说,在宋时眠心底,这是他自己的事,跟他没关系。
就像他每次去见林季同,跟他说的都是“这是我跟他的事”。
他看似冷静的同意他,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看着宋时眠朝着另一个人走去,他内心翻涌的那些阴暗情绪足以将他淹没。
他们明明才是最亲密的,可他的小妻子总是把他推出去,还是说,是他对他太好了,好到让他真的以为他有那么大度?
他不说话,宋时眠脸上的不安越发的浓重,他想伸手去拉拉他,可指尖动了动,又不太敢。
“厉……厉潮……”
厉潮依旧在看着他。
看着他的神情慢慢变得委屈。
明明犯了错的是他,可他的表情仿佛是在控诉他的冷漠,好像错的那个是他一样。
厉潮拒绝不了这样的宋时眠。
明明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先败下阵来。
轻微的叹息声在狭长的玄关里响起,下一刻宋时眠就被人提着腰抱了起来。
男人的臂力好得出奇,哪怕宋时眠一米七几的个子,也被他轻松的圈着,像抱小朋友一样单手坐在臂弯里。
猝不及防的惊呼声从宋时眠嘴里溢出来,他手忙脚乱地伸手搂住厉潮的脖子,感受着脚底的悬空,身体微微僵硬。
门口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厉潮抱着人坐在沙发上,影子顿时又交叠在一起。
他将人圈在怀里,亲了亲他耷拉下去的嘴角,“抱歉,我不应该一回来就对你冷淡的。”
宋时眠的手还搂在他的脖子上,他穿的是半袖,手臂被黑色西装衬得如玉一般的白,随着他的话,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慢慢放开,搭在了宽阔的肩上。
男人很均匀的左右各亲了下。
于是弯下去的那点弧度又慢慢的上扬回了原来的角度。
“你不能这样。”
青年缩在厉潮怀里,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骄纵,“怎么可以一回家就冷脸,我又没得罪你?”
说到这里他有点委屈,“我还跟你分享了开心的事,你也不回答我。”
越想宋时眠就越气,连他怀里也不想待了,挣扎着就要起来,“起开,我不要你抱了。”
厉潮伸手在他腰上按了下,刚刚还闹腾的人顿时一个激灵,软着腰又跌了下来。
他卡着他的大腿,把人往自己怀里塞,“对不起眠眠,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跟你说话,原谅我好不好?”
宋时眠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很小气的人,“那你下次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太冷淡了,仿佛他们根本不熟一样,宋时眠不喜欢。
厉潮满腔的怒气被他这一下也给磨得差不多了。他捏着他的脸,在他的鼻尖上咬了口,存了心地想要给他点教训,所以他下口有些重,咬完后宋时眠的鼻子上顿时多了两个浅浅的牙印。
宋时眠捂着鼻子,猝不及防的疼痛让他眼底泛起一层很浅的泪花,“你干什么?!”
“算账。”
“我跟你有什么帐可……”
说到一半宋时眠顿住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厉潮靠在沙发上,不说话,就这么垂着脸看他。
甚至都不需要他问,青年自己就把一切都交代了出来。
“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就是觉得说出来丢脸,再说了,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又改变不了什么,还给你造成没必要的心理负担。”
厉潮伸手在他腰上摩挲,“那如果我的工作也没了,我为了不给你造成心理负担也不跟你说,你会开心吗?”
宋时眠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没吭声。
厉潮没忍住捏了下,“还是说,眠眠觉得我很无用,什么都做不了,说了也是白说?”
宋时眠被他摸得浑身发痒,但碍于理亏的是他,他不好意思去把厉潮的手扒拉出来,只能强忍着在他手心里细细发抖。
“我套了他的话,他说他后面是瞿家。”
他一个穷逼哪里知道瞿家是哪家?只是听他那嚣张的语气,猜测估计是个什么很厉害的角色吧。
听他说完后,厉潮轻笑了声,说出来的话又狂又欠打。
“瞿家?是什么东西?”
宋时眠,“……”
“真的,你这语气好像小说里面的反派。”
当然了,除了反派,还有天凉王破的霸总。
霸总的手越摸越不规矩,眼看着他探进薄薄的衣服,越来越往上。
宋时眠弯腰颤了下,红着脸抓住他的手,“喂!”
粗粝的指尖重重地拨了下,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不明所以的“嗯”了声。
原本那块触碰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可结婚以来,男人对那两点格外的钟情,像是想要从里面吸出些什么东西来,在日夜的吞吐滋润下,彻底成了树梢上红透的莓果,稍稍一碰,就敏感得不行。
被他这么刮了下,宋时眠难耐的颤了下,扶着他肩膀整个人往后仰,像借此脱离那只手的掌控。
可他这样,只会把自己更加完整地暴露在男人眼底。
柔韧的腰肢拉长,清瘦的身躯像一把紧绷着的弓,修长的脖颈在灯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泽,很适合被压着做一些显眼的记号上去。
厉潮是这么想的,也的确这么做了。
干燥的唇贴上去的瞬间,怀里的青年又颤了颤,嘴角溢出一声脆弱的呜咽。
天热,宋时眠穿的是短袖短裤,在刚刚的挣扎间,原本到膝盖的短裤被蹭得往上了一截,不见光的大腿白得晃眼。
男人的手捏着那截细腻的白,让他岔开腿坐在自己怀里,黑色的西裤和满目丰盈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得人眼热。
其它地方更热。
不仅热,还烫。
隔着布料给宋时眠烫了个哆嗦。
舌尖从脖子上划过,他感觉那块被吮破皮了,又被舔了口,又疼又麻,混着一股他说不上的感觉,从脖颈往下,整个人都变得酥了起来。
“呜……”
此刻的他就像一块可口的小糕点,主人都还没动口,他自己就先化了。
融化的小糕点被主人搂在怀里,布料挺括的西裤将他的大腿磨得有些红,而腿弯刚好卡在冰冷的皮带上,一冷一热下,宋时眠原本有些迷糊的大脑变得更加迷糊。
男人伸手扶住他的腰,声音喑哑,“眠眠,帮我解开皮带。”
他话音一落,硌着宋时眠腿弯的皮带顿时变得滚烫无比,他无措地动了动腿,可找不到落脚地地方,又只能盘了回来。
“眠眠……”
在浓烈情绪的渲染下,厉潮的声音性感得不像话,喊他名字的时候,仿佛一把小刷子,直勾勾地往他心里勾。
宋时眠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双手。
他的指尖颤抖得厉害,哆哆嗦嗦地往下,沿着西装顺滑的布料,路过他的胸膛,然后再下……
可看不见,他对距离的估算难免有些误差。
宋时眠猛地甩开手。
这、这、这……
厉潮抓着他的手,带着他找到皮带,“在这。”
宋时眠的脸红得不像话,在男人逐渐加重的呼吸下,他也跟着越来越热,心跳在胸腔鼓动着,空气里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咔哒!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响起来,宋时眠紧绷着的情绪随着这道声音隐隐有断裂的趋势。
他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正欲离开,可手又被按了下来。
“还有拉链,眠眠……”
厉潮看着宋时眠,那双冷冽的双眸里仿佛燃烧着烈火,落在宋时眠身上时,仿佛把他也才一并点燃了。
“拿出来。”
男人眼底的火烧到了宋时眠的手上。
掌心温度滚烫,连带他那块的皮肤也跟着灼烧起来。
糕点早就融化,可主人并不着急吃掉它,而是恶劣地,想把自己腥臭的味道涂抹到他身上。
在宋时眠的认知里,和其他人格相比,主人格看起来似乎是最好相处的那个。
其实,主人格比谁都要恶劣,只是他伪装得很好罢了。
不知过了过久,在他感觉掌心的皮都快被磨破的时候,圈住他的男人张嘴咬在了他的肩头,重重的一声闷哼后,宋时眠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完全空白。
甜滋滋的小蛋糕到最后被奶油淋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