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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锦衣卫工作报告 素衣渡江 6589 2024-10-23 14:28:49

宋映白发现卓明泉挨了打, 不躲闪也就罢了,居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他不敢轻举妄动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卓明泉眼睛亮晶晶的笑着,站起身来到宋映白跟前, 握住他的手,作势要贴到自己脸颊上。

宋映白把手抽出来,揪住他的衣襟,恶狠狠的道:“快说!”

卓明泉无辜的看着他, 宋映白才想起在他不会说话, 愤懑的推开他, 转身沿着河堤往船舫的方向走。

卓明泉则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不时也会超过他的步伐,跑到他前面, 一边倒着走, 一边看他。

宋映白真受不了他这种黏糊劲儿, 踹了他一脚, “你是不是有病,离我远点!”

卓明泉挨了一脚, 倒在地上,表情有点委屈。

宋映白回头瞅了他一眼, 警告道:“不许跟来, 否则对你不客气。”

说是不客气, 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 他哥是镇江总兵,宋映白总不能真对卓明泉动粗。

走了几步,不见卓明泉跟上来,他小心翼翼的回眸瞅了眼,就见卓明泉还跪坐在地上,呆呆的往他这边看。

突然,可能是发现宋映白竟然回眸察看他的安危,立即来了精神,欢快的追了上来。

宋映白对天发誓,他回头看他绝对不是关心他,只是监察敌情而已,没想到这家伙会错了意。

眼见卓明泉追了上来,他撒腿就跑,没想到卓明泉的速度也不慢,没一会就追了上来,从后面一扑,将他摁倒在地。

宋映白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幸好这个季节,杂草旺盛,做了缓冲。

卓明泉把他按住,居高临下的打量他,眼中有种诡异的痴缠。

宋映白毛骨悚然,一脚蹬开他,气得又去踢他,“你有病就去治!”

此时,就听有人喊了一声:“明泉!”

他一回头,就看到卓总兵带着一群人,拿着火把迎面跑来。

他们离的不远,只要卓总兵视力正常,刚才宋映白“殴打”他弟弟的情形,应该全看在了眼里。

宋映白忙收敛“暴行”,乖巧的站到一旁。

果然,卓总兵走近后,脸色阴沉的可怕,“可找到你们了,宋千户,你刚才在做什么?”

宋映白指了指卓明泉,“你应该问问他干了什么,我差点被他淹死。”

双方剑拔弩张说话的时候,卓明泉却靠上来,好像根本没察觉到气氛的不同,想捧起宋映白的脸,一脸驰往的朝他笑。

卓总兵似乎也没见过弟弟这个样子,呵斥了声:“明泉!”

卓明泉这会,仿佛连听力也失去了一般的,根本不搭理哥哥,张臂要来抱宋映白。

宋映白甩开手,闪身一躲,“卓总兵,请看管好令弟。这一次,我安然无恙,就怕下才一次真的会出人命。”

卓总兵吩咐左右:“给少爷披件衣裳,送他回去。”

便有两个随从脱下外袍给卓明泉披上,生拉活拽的把他往前方拖去,“走吧,少爷,回去休息了。”

卓明泉依依不舍的回头看宋映白,跟被要被发卖的小媳妇似的,痛苦的连连回望。

宋映白见他走了,松了一口气,“卓总兵,令弟真的很危险……”不等说完,突然,卓总兵一揽他的肩膀,把带到几步外的僻静处,背着其他人道:“真是对不住,我代明泉给你赔礼道歉,他以前很有轻重的,闹归闹,绝不会伤及人的性命,这次对你,可能是下手重了点,但我相信他绝没恶意。”

“还没恶意?我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是他不好,但我在这里请你高抬贵手,千万不要把他的事情说出去,否则你也能猜到,他会面对什么……”卓总兵担心的道:“他自小就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我们都知道,真是对不住。”

卓总兵乃一方军中大员,这么低三下气的给宋映白赔不是,宋映白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也没被真的淹死,“……算了,我刚才的行为也鲁莽了点。我在京城中也见过不少奇事,令弟的情况不算特殊,我不会往外说的。”

卓明泉被认为是妖孽,虽说不能上火刑架,但平日生活也会受影响。

卓总兵松了一口气,“宋千户,以后有什么要拜托卓某的尽管说。”

宋映白心里清楚,卓总兵对他态度这么好,更大的原因是杨公公对他很照顾,否则就他一个外来的小千户,就冲刚才那几脚,八成得按住先打一顿再说,才不会主动求情。

“请约束好令弟!”宋映白发自肺腑的道,就差直说让他不要再纠缠自己了。

卓总兵连连保证,“一定一定。”

宋映白跟大家一起回到了船舫上,杨公公正等得心急,见他回来了,长出一口气,“可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否则我怎么向老裴交代。”

因为这么一闹腾,酒席很快便散了,各回各家。

翌日,宋映白去了锦衣卫衙门点卯,并让仆人去找房子,租也行,买也行,不用太大,毕竟他就一个人。

杨公公曾提议给他拨个院子,让他住到他那里,被他婉拒了。

因为杨公公是有媳妇的!

在国朝太监娶妻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事,宫里对食成风就不说了,碰到个别奇葩的皇帝,还会主动给太监赏赐媳妇。

所以,考虑杨公公家里的构成,他还是避嫌的好,免得再生出什么风波。

宋映白上任的第一天,清点了下手头的百户,简短的讲了几句话,算是彼此认识一下,就叫大家都下去了。又跟另外几个千户,打了照面,寒暄了几句,大概都听到了他跟杨公公熟稔,又有杜大人照顾,是个有背景的家伙,所以其他人都他的态度十分热情。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宋映白哼着小调出了衙门,翻身上了马,正要往客栈回。

突然,侧光瞥到了一个身影,他慌忙一看,见卓明泉站在他不远处,两人四目相对,他一下就笑开了。

夕阳之下,卓明泉身上染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配合他那绝美的容颜,十分具有冲击力。

宋映白却没被他皮囊折服,只觉得一股寒意,他怎么在这里?

下一刻,卓明泉就走上来,表达了他的来意,伸出手指朝宋映白的手背碰去。

宋映白看出来他是要摸自己的手,咧着嘴把自己的手抬起,弯腰恼然的对他道:“你怎么又来了?挨打不够吗?”

卓明泉好像根本听不懂他的话,见他俯身,就是伸出手要摸他的脸,脸上一直带着纯洁无辜的笑容。

宋映白用马鞭戳他的肩膀,把人抵开,四下张望,看有没有卓家的人跟随,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并没看到有谁跟着卓明泉,可见他是一个人来的。

宋映白懒得理他,打马走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可不敢再回头抽瞅他,就怕万一目光再对上,他又来了。

回到客栈,听小厮说,房子找到了,地点很好,就是价格稍微有点贵。

宋映白是差钱的人么?

翌日,正好休沐,宋映白跟小厮一起去了那个小院,简单看了下,这宅子不错,房子是前年新建的,以前专门租给到南京进学的考生,屋里家具都在,正适合拎包入住的人士。

宋映白当即拍板,租了!

交了半年房钱,宋映白本来也没什么行李,便派了小厮溪儿回客栈取。

另一个小厮洪儿烧了热水,给他冲了茶端来,“少爷,您慢用。”

宋映白接过来,放在一旁,往竹椅上一靠,闲适的吹着和煦的暖风。

忽然,他猛地发现墙头上趴了一个人,正是卓明泉,他看到宋映白发现了他,欢快的朝他挥了挥手。

宋映白一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袖箭不在,放在客栈了。

如果在身边,非得给他一下子不可。

他四周看了看,捡起一块石头,朝他扔去,“滚!”

卓明泉蹦下墙头不见了。

洪儿惊诧的道:“少爷,您认识他?他长得真好看啊,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

宋映白嘴角抽动,起身回到屋内,拿起桌上放着的马鞭,气冲冲的出了院门。

此时卓明泉还在院墙下徘徊,看到宋映白出来了,喜气洋洋的迎上来。

不得不承认,对方长得确实漂亮,单论肌肤,欺霜傲雪,吹弹可破,估计秦淮河上的花魁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他的。

但宋映白对男人没有怜香惜玉之情,等卓明泉靠上来,就手揪住他的衣领,高高举起马鞭,“你是不是欠抽?我没找你算账,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离近一看更不得了,卓明泉睫毛浓密,眼眸光彩十足,极为灵动,鼻梁高挺,唇红齿白,能令天下所有自称小白脸的男宠羞愧自尽。

卓明泉对宋映白的愤怒,全无感觉,仍旧笑盈盈的。

宋映白无力的道:“好,你想干什么?你不会说话,会不会写字?”

卓明泉点点头,从袖中取出来一卷东西,打开给宋映白看,笑眯眯的指了指其中的几幅图。

宋映白定睛一看,这是一卷避火图,主旨是不可描述。

他瞬间愣了,不管哪一世,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竟敢有人骚扰他?!

卓明泉还嫌对宋映白的刺激不够,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方,接着想指画卷的时候,胳膊上挨了一鞭子,他怔了下,表情颇为委屈的看对方。

宋映白肺子都要气炸了,这纯属骚扰,发生在同性间和异性间,一样让人受不了。

考虑到他哥是总兵,宋映白决定给他留半条命。

但是卓明泉挨了鞭子,好像根本不痛不痒,还是朝宋映白笑眯眯的。

宋映白心道,这种家伙,莫不是以为打是亲骂是爱?将鞭子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瞪他,“你死了这条心吧,没可能的!赶紧滚!”

卓明泉歪着头看他,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为什么不行?他们不是同类么?

宋映白头疼,对方不怕打不怕骂,该怎么办啊。

他双手提起卓明泉的衣襟,“我现在怀疑,你不会说话,是因为智力有问题!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我对你没兴趣!”

卓明泉眨眨眼,抬手在空中写下了几个字。

宋映白看出来了,是四个字:我不在乎。

这算什么回答?他不在乎,可他在乎!宋映白发现跟他讲不通,心想,还是把他捆上,交还给卓总兵比较好,把他推开。

卓明泉被推开后,蹲身用树枝在地面上,不急不慢的写道:你是我的同类,咱们繁衍吧。

说罢,仰头朝他笑,笑容灿烂夺目,但在宋映白眼里却十分欠打。

“我跟你是什么同类?”宋映白忽然明白了,肯定是指能水下呼吸这点,“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我是人,我只是偶然喝了一种仙水,得到了会水的能力而已,你听清楚了,我是人类,而且是男人,从哪一方面都没法和你繁衍的。”

卓明泉是个什么东西?他哥哥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

宋映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了一通后,就见卓明泉撅了撅嘴,在地上继续写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谁要跟你试啊?!宋映白踹翻他,“你找死是不是?你把我逼急了,把你押到京城锦衣卫诏狱去!”

卓明泉想了想,趴在地上写道:但在那之前,咱们要试一试。

“试你娘个头!没门,有多远滚多远!”宋映白发现他对变态束手无策,出生入死,他都不怕,就怕这种参不透想法的家伙。

卓明泉受了莫大的挫折,求爱失败了。

就在宋映白捉摸着该拿他怎么办的时候,胡同口跑来一个人,见卓明泉趴在地上,宋映白拎着马鞭。

他朝宋映白扑来,“你敢伤害他,我跟你拼了!”

正是昨晚上落水后,被卓明泉往水里按的男子。

宋映白不耐烦的道:“你来的正好,快把他领走!”面对一看就是文弱书生的拳头,他无奈的一叹,慢悠悠的躲开。

男人没打到宋映白,不甘心的还要再次挥拳,结果却被卓明泉揪住衣领,往后随便一撇,直接扔出了几丈,男人在地上连连翻滚,灰头土脸的想要爬起来,但似乎是摔得有点重,挣扎几次,未果。

宋映白咽了下唾沫,这么有力气,卓明泉基本上可以确定不是人类了。

他任由自己又打又骂,应该是一种在求偶过程中的本能,反正只要能达成最终目的,完成生命的大和谐,之前可以极尽所能的委曲求全。

而这个赶来的男子,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因而对他十分粗暴。

宋映白发现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立刻解开门口树上拴着的马,骑上去直奔杨公公府邸,打听卓总兵的下落,受不了了,求他把他的变态弟弟管好吧。

杨公公告诉了他一个绝望的消息,卓总兵昨天已经走了。

“……那卓明泉在城中有没有亲戚?我想拜访一下。”

杨公公笑道:“看来你跟他很合得来啊,他有个姐姐嫁到了本地,姐夫便是咱们应天府的知府。”

应天府的统治区域包括本城和下辖的八个县,应天知府负责这片区域的治理。

跟六部那帮养老的不同,可是个实权文官,保留着文官的骄傲,不和太监同流合污,因此前晚的筵席,他没有参加。

宋映白本来还打算给卓明泉安个私闯民宅的罪名,把他送到府衙关起来,现在看来也没戏了。

告别杨公公,宋映白丧气的出了门,抬头就见卓明泉站在他的马前等他。

宋映白一哆嗦,说真的,当初看蜈蚣精都没这么怕过,至少蜈蚣精当初只想吃人,并不打算交配。

他上了马,往应天府衙行去,果不其然,卓明泉也跟了上来。

他在衙门的石狮子前下马,拿起鼓槌打了几声鸣冤鼓,很快有衙役出来,道:“别敲了,今天休沐,明天再来吧!诶?泉少爷,您今天去哪儿了?老爷和夫人派人正找您呢。”

这个衙役转身回去报信,很快有好几个人,把卓明泉跟宋映白带到了后堂。

在这里,宋映白见到了应天知府和他的夫人,也就是卓明泉的姐夫和姐姐。

知府夫人四十岁上下,年纪要比卓明泉大上许多,一见卓明泉,上前左看右看,埋怨道:“你去哪里了?你三哥才把你交给我,转眼你就不见了,还以为你出事了。”

卓明泉朝姐姐露出了一丝愧疚,但紧接着眼睛就瞟向了宋映白。

宋映白没想到他在有人的情况下还敢这样,没好气的道:“夫人,请管好您这个弟弟,行吗?他今天一整天缠着我,我希望他能自重一些!”

知府不认得宋映白,但觉得这人有些意思,既然已经知道卓明泉是他的小舅子,却丝毫没有讨好的意思,笑道:“明泉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和他做朋友不好吗?”

知府夫人也笑道:“他缠着你,是想和你做朋友呢,我这个弟弟跟小孩子似的,没坏心思,单纯得很,他一不见,我就担心他遇到了坏人。”

做什么朋友?基友吗?宋映白没法直说,从知府和夫人的话中可以看出,他俩对卓明泉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

从年纪看,知府夫人比卓明泉差不多要大二十岁,可能她都出嫁了,卓明泉才出生,根本不知道弟弟是什么德行,弄不好他们并不是一母同胞。

倒是卓总兵的年纪轻点,跟卓明泉作为一家人相处的时间久一些,了解他的真实情况。

但卓总兵已经离开南京了。

宋映白一个大男人被卓明泉一个对外面貌是纯真无害的小少爷骚扰,说出去,对方不仅不会信,还会嘲笑他,他头更疼了,“做朋友就算了,请务必管束他,他的纠缠令我很困扰。”抱拳道:“告辞。”说罢,转身离开。

——

宋映白把卓明泉交给了监护人,心里盼着他姐夫和姐姐能好好管教他。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第二天一早,宋映白就看到卓明泉站在门外等他。

他要崩溃了,打没用,骂不走,亲人不管,想下狠手收拾吧,人家姐姐跟哥哥都不好惹。

宋映白决定无视他,爱怎么着怎么着,早晚知难而退。

“少爷……外面下雨了,那位公子还在外面站着呢。”洪儿看了眼窗外的夜雨,对宋映白道。

“不用管他。”冰冷的河水都不怕,这点夜雨,对他来说,洒洒水了。

第二天,宋映白出门,就见卓明泉还站在门口,衣裳湿透了,脚下一堆水痕,不过,他精神完全没受影响,朝宋映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救命啊——宋映白怕了他了,赶紧骑马走了。

等放衙出来,卓明泉竟然又等在衙门外,宋映白脸一酸,有气无力的道:“……你能不能滚?”

他也清楚,说了也是白说,果不其然,卓明泉朝他莞尔一笑。

自此之后,就跟点卯一样,卓明泉定时出现在他家门口跟衙门外,打骂不走,知府夫人派人来劝过几次,可惜劝不动,只好由着他。

“你跟卓公子怎么回事?你跟他好好相处嘛,他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人,你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杜大人道。

“卓总兵很疼这个弟弟的,他要跟你往来,你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呀。”杨公公道。

渐渐的,舆论风向也不太对了,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宋映白欠了卓明泉的钱,才让他每天紧跟不离的索要。

后来,明眼人都看懂了,一个追,一个跑,冷言冷语,痴心不改,这是有情况啊。

这边风气较之京城开放,秦淮河岸边还有半公开的小倌馆,宋映白跟卓明泉的情况,大家看在眼里,心照不宣,全都等着看热闹。

这么耗了快一个月,宋映白有点顶不住了。

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是不是自己生辰八字有什么问题,为毛他一直跟断袖撇不清关系,在京城的时候跟黎臻传,到了南京又跟卓明泉传。

虽然一个是空穴来风,一个是无妄之灾。

但总沾染上这种事,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招这玩意。

而且,跟自己要好的人,确实都是男人,连幺零幺恢复人形,都是谢中玉,而不是一个大美女。

还有贬谪到琼州,也是因为和黎臻传绯闻。

这什么命啊,后死悔了,早知道在地狱井看看自己的姻缘好了。

猛地,心里咯噔一下,万一看到和某个男人,比如卓明泉在一起的画面,岂不是要人命。

不会的,不会的……绝不可能。

哥哥说的对,或许在南京这人杰地灵的地方,应该物色一个媳妇。

可是……他不想跟卓明泉搞在一起,也不想娶媳妇啊!这个节骨眼,盲目娶亲,没有感情基础,岂不是对不起人家女方?

突然,宋映白灵光一闪,对啊,去花钱的地方,就不算对不起对方了。

到了休沐那天,宋映白换好衣裳,带好银票,去吃花酒。

卓明泉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他冷眼瞥他,哼,愿意跟就跟吧。

随便进了一处风月楼,宋映白点了酒菜,要了一个姑娘抚琴,几个姑娘陪酒,准备放飞自我,找点乐子。

这种高级点的地方,不轻易卖身,像宋映白这种第一次来的,又没什么文采的,只能先点姑娘陪酒听琴,等什么时候成熟客了,再考虑别的。

很慢热,宋映白喜欢。

南京是个神奇的地方,到了这里,连他都逍遥了,在京城的时候,完全没这个念头,毕竟事情一件接一件,没个喘息的机会。

宋映白年轻长得又好看,姑娘们喜欢,等他喝完半杯酒,剩下的另外半杯,被一个女子端起,朝他媚笑,作势要喝,这等于间接接吻。

却不想,这时候,卓明泉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把夺过酒杯,委屈巴巴的看他。

宋映白一见有效果了,心里后悔没早玩这招,哭啊,快哭啊,哭完了就麻溜走人。

姑娘们被卓明泉吓了一跳,纷纷让开,但瞬间也看明白,不由得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宋映白一把将酒杯夺回来,把剩下的酒水都泼到卓明泉脸上,“滚,没你的事。”然后重新坐下,朝最近的一个姑娘,微微侧头,做出要吻上去的模样。

宋映白余光瞥他,就见卓明泉眼睛泛红,嘴巴瘪了瘪,显然受到了刺激。

他嘴唇怒了努,艰涩的吐出两个字,“……不要……”

瞬间,宋映白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视线恍惚,耳朵一阵阵剧痛,而桌上的餐盘酒盏纷纷爆裂,瓷器碎片飞了满地。

他摸了摸耳蜗,揩拭出一丝血迹,而屋内的姑娘们有大呕的,有直接昏迷的。

宋映白愣了下,接着扔下几张银票,飞也似的跑出了风月楼。

得把他引走,不能让他在这人多的地方放大招。

卓明泉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不能说话,才吐出两个字,他就像听到了次声波,脑袋快裂开了。

这特么是什么诡异的妖术?魔音穿脑?

宋映白骑上马,见卓明泉也追了出来,立即打马往回跑。

一进自家胡同,就见一个的熟悉人影,靠着院墙,抱着肩膀低头在想什么。

这人他太熟悉了,不用抬头,光凭一个大致的轮廓就能认出来,“黎臻?”

他怎么来南京了?

黎臻听到马蹄声,抬头看到宋映白骑马进了胡同,他俩得有大半年没见了,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眼前,纵然黎臻心情再压抑,也忍不住绽出笑容,本能朝他迎过去。

宋映白勒住马缰,跳下马,火急火燎的对黎臻道:“你来的正是时候了,赶紧帮帮我。”

不愧是好兄弟,心有灵犀,知道他有难,人就来了。

黎臻道:“好,我帮你,但有话要跟你说,你先听完。”

就怕一会,他没有勇气说出口。

不过,诶?好像宋映白并不是很排斥他,还让他帮忙,还以为他一见到他,就会勒令他离开。

“等一会再说!”宋映白没心思听,一指身后,“这家伙缠着我!”

黎臻就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公子朝这边走,眼睛盯着宋映白,满脸的委屈。

一刹那,黎臻冒出一股无名火,之前的郁闷情绪,这一刻被怒不可遏的醋意代替,质问道:“他谁啊?”

宋映白挑重点的说:“他想睡我,想跟我繁衍!”

放宋映白来南京,不仅没消停,反而又被狼盯上了,黎臻这股怒火熊熊燃烧,这混账东西是谁啊,他喜欢宋映白的心思藏着掖着,不让他发觉,结果对面这混账可好,就这么坦荡的表白了,看把他家宋映白吓的。

“好……我帮你!”黎臻说完,揽过宋映白的肩头,照准他的脸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然后对卓明泉理直气壮的道:“我是他夫君!”

宋映白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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