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观至环顾四周, 欣慰地发现有人和自己一样茫然诧异,不过也有人一派淡然,好像这样小儿科似的比斗理所当然。
后面上台的男人个头很小, 面色不自然地发红,身上裹着一条脏兮兮的皮毛披巾, 整个人像颗瘦巴巴干瘪瘪的红枣干。
在他的衬托下, 另一个男人壮实得好似一整块土耳其旋转烤肉。
红枣干亮出倒立金蝉,土耳其旋转烤肉就耍出倒挂金钟;红枣干来一记鹰击长空, 土耳其旋转烤肉就舞出鱼跃波涛的气势。
双方隔空对战三百回合,咋咋呼呼, 刘海丝毫不乱, 杀伤力约等于零。但很显然,对战双方打得十分尽兴,脸上皆露出棋逢对手的餍足神色。
红枣干高声叫嚷:“过瘾啊过瘾!好小子, 你很不错。虽然是你先不讲武德, 破了我的结界,但我也不手软, 同样破了你的结界。我也不以大欺小, 此事就罢了。日后若是再让我碰见, 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说罢, 他迈着骄傲的四方步, 雄赳赳气昂昂地跳下了台。
土耳其旋转烤肉冷哼一声,显然并不服气, 然而他毕竟是懂礼数的人, 朝着红枣干拱手行了一个晚辈礼,而后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同样趾高气昂地款步下了台。
墨观至:“……”
嗯, 他们都在神气什么?
“精彩啊,精彩!”一旁有人高声称赞,“真是一场精彩的对决!不愧是ABC电视台出手,邀请的各位大师果然身手不凡。”
墨观至:“……”
这套好评赞太硬了,他只好礼貌地选择了相信。
红枣干和土耳其旋转烤肉的对决只是前菜,不多时,台上陆陆续续又跳上去不少人。同样一通操作猛如虎,对着柜子各展神通,掐掐算算,嘀嘀咕咕,神神叨叨。
其中有一个人,头上扎着五颜六色长短不一的羽毛,身上挂着大大小小十几枚铜铃,手上举着一面羊皮鼓。羊皮鼓一摇,叮叮当当,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一看便是典型的萨满作风。
另有一人,上台后直接盘腿往地上一坐,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哇哇乱叫,浑身抽搐犹如触电,抽着抽着就一翻白眼,口吐白沫,整个人陷入癫狂,像是犯了羊癫疯似的。——看起来是北派的出马仙。
还有一人,明明是个面相丑陋的男人,却挽着发髻,头插鲜花,身着女裙,在台上绕着圈,乱唱乱跳,敲锣打鼓,吹牛角,沉浸式做法事。——看这做派应该是南派法师。
又有一人,穿的破破烂烂,手里捏着一个奇丑无比的巫蛊娃娃。他的手上上下下,巫蛊娃娃的嘴跟着一张一合,叽哩哇啦吐出一连串谁也听不懂的话。——看来这人是一个……腹语表演大师。尽管同样称得上一句技艺精湛,去少儿节目当个主持人绝对没问题,但对比前几位大师就显得很不够看。
众人各显神通,只是像最初的两人那般公然对决的倒是不多,总体而言氛围祥和友爱。
正演得热闹,忽见南派法师的队友登登登几下也上了台。一人揪着一头半米长的小香猪,一人手里拎着杀猪刀,嘴里呜呜渣渣,气势汹汹。小香猪嗷嗷嗷地惨叫,杀猪刀泛着森然的冷光。
众人:“……”
张玄沄捂脸尖叫:“卧槽,他不会是想当场杀猪吧!”
众人:!!!
杀猪取血敬神确实是南派巫师法事中的一环。
当是时,场面陷入一片混乱。萨满的羊皮鼓掉了,出马仙的羊癫疯好了,腹语大师也顾不上他的巫蛊娃娃,一把掀开脏兮兮的厚刘海。几人惊恐地瞪大眼睛,齐刷刷扭头看热闹。
小黑猫一个激灵直起身子,两只前爪搭在人类的肩膀上,往舞台方向探头探脑,两只猫眼睛又圆又亮。
小香猪:嗷嗷嗷!
南派法师:喳喳喳!
众人:啊啊?啊?!
字面意义上的杀猪般的动静响彻摄影棚,音浪险些撕裂所有人的耳膜。
说时迟那时快,隐藏在暗处待机的安保人员纷纷出动。几个壮小伙翻身上台,朝着南派法师飞扑上去,一个泰山压顶扑倒南派法师,一个扫堂腿踢飞杀猪刀,一个双手揪住小香猪的耳朵将它扯开。趁白刀子还没进去,及时制止了一场血案的发生。
小香猪:嗷嗷嗷!
众人:啊啊啊!
受到惊吓的小香猪体型虽不大,力气却不小。它拔腿狂奔,四条腿各顾各地不断打滑,犹如一辆失控的小汽车,拖曳着那个揪他耳朵的壮汉一路狂奔,咚咚咚跳下舞台,慌不择路朝人群闯去。
围观群众原本提着的心还未放下,此时再次揪起,掀起新一轮的尖叫。别管他们有着多么大的玄学咖位,此时面对愤怒的小猪,还是只能惊慌失措地跳脚。
小黑猫两眼紧紧盯着小香猪,兴奋地抡着尾巴左右晃动,嘴里发出嗒嗒嗒类似敲击电报的不明动静。
墨观至哪能放任进入狩猎状态的小黑猫自由行动,只能将他抱得更紧,往小香猪飞窜的反方向躲闪。
柔弱无助的张玄沄原地跳了一支踢踏舞,阿波浑身颤动抖落跳蚤。
幸而,节目组的安保措施还算完善,不多时有更多的壮汉加入到抓猪的行列。满身大汉的小香猪终于撑不住被当场逮捕,嗷嗷嗷地拖离摄影棚。
世界安静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闹剧终于落下帷幕。众人面面相觑,脸上还残留惊骇的神色,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
原本,于情于理应当出面安抚众人的主持人也毫无动静,显然节目组和他们一样对这样大的阵仗毫无准备。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与现场僵持的沉默完全不同,此时弹幕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哈哈哈哈哈哈哈猪猪好可怜啊,请一定要多撒辣椒面!
——确定了,你们玄学中人有自己的春晚。
——吹拉弹唱,动物表演,真是一出好戏呀!
——不是,谁能跟我说说,这节目真的没有剧本吗?这是活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我也纳闷着呢,这要是没人制止的话那男人是真的打算现场杀猪吗?那可是杀猪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这么暴力的镜头是可以播的吗?
——胡说八道,这年头哪有红色的血呀?都是蓝色的血,那叫做白刀子进蓝刀子出。
——所以啊,后来不就有人刀口夺猪了嘛。抓猪的小哥们都太卖力了,眼神坚定得像是要考公,看猪猪的表情就像在看今天的晚饭。
——说不定那就是今天的晚饭呢哈哈哈哈!
——你们都在议论猪猪,难道没有人和我一样好奇那些法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表演呢,感觉挺神奇的。
——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我老家也有出马仙,感觉有那么点意思,但谁知道呢?现在真正有本事的大师不多了,江湖骗子倒是不少。我姥姥以前跟我说过,这种事情一是要讲天赋,二是要讲修行,现在的人修行不行了,所以能得道的也越来越少了。
——我更吃惊的是这种事情居然竟然可以公然直播吗?可以过审吗?太封建迷信了吧。
——果然现在的风口不一样了吧,我前几天还看到一个阴谋论,说是神龙马上就要魔龙马上就要显示现世……
——别别别,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小心节目被禁播!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能看乐子的节目,大家还是悠着点。审核歪嘴杀,幸福你我他。
……
直到这时,墨观至几人才后知后觉意识到ABC电视台不愧是做综艺起家的王牌电视台,两个小时的直播时长,有这么多精彩纷呈的“民间艺人”表演,怎么会无聊,怎么会拖沓?
多少年不曾在电视台见到这样封建迷信热闹咋呼的节目了,这可比春晚有吸引力得多。尤其是那位南派法师,不仅唱跳精彩,还有一身好本事,被提前赶下台还挺可惜的,那可是几乎快要失传的民间技艺——杀年猪啊。那小香猪细皮嫩肉肥瘦适宜,一看就是适合做烤乳猪的人……呃,猪才。
反正他们几个是看得津津有味,险些将自己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
最后还是张玄沄祭出自己的塔罗牌。他也不上台凑热闹,只是随手抽出几张牌,嘀嘀咕咕研究一番,很快就有了答案。
“妥了,一会儿提交答案就看我的吧。”
阿波闻言不太放心,小声问道:“你就抽这几张牌就行了吗?我怎么看别的队伍都兴师动众的,各种大招都放出来了,就像刚才要杀猪那个老哥,你看人家那动静整的,你这就摸摸牌,很不严肃啊小同志。这样搞,显得我们很不尊重比赛,要不要多抽几张牌,或者你也来跳个大神,增强点仪式感。”
张玄沄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回道:“你这个外行人,啥也不懂就别乱逼逼。这又不是菜鸡打游戏,大招CD好了能放就放。搞封建迷信也要讲究基本法的好不好,不管黑猫白猫,能算得出来柜子里是什么东西的就是好猫。再说了,这才是头一道环节,你提前就把大招放出来了,搞得声势浩大的,后面要是再有什么棘手的关卡还能怎么办?宰两头猪吗?”
阿波被说得脸上讪讪,讷讷不敢言语。
“阿波同志,请端正自己的思想,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你看我长这么帅,能是那种没本事的炮灰吗?那必不可能呀。”
张玄沄自信满满。墨观至、阿波二人同样报以信心,并竖起了大拇指。
小黑猫眯眼,盯着人类的大拇指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伸出爪子挠了一把墨观至的脖颈。幸好他挠的力道并不大,墨观至不觉得疼,反倒觉得有点痒。
“别调皮。”墨观至一把握住小黑猫的爪子,作势要去揪他的小耳朵。
小黑猫赶忙紧紧压下自己的耳朵,生怕被人类揪了去,圆溜溜的脑袋看着光秃秃的,就像一只小海豹。
墨观至被他的小模样逗乐了,趁机又揉了一把猫猫头。
小猫咪扒拉开人类作乱的大手,兀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又见人类丝毫不能领会小猫咪的精神,只好纡尊降贵,再次主动伸爪,拨弄他的手臂。
小黑猫轻轻拍拍拍,墨观至好奇看他。小猫咪眼睛骨碌碌一转,竟像人一样露出思考的表情。片刻后,他用两只前爪撑起上半身,将脑袋凑近人类。
墨观至一愣,配合地垂下头,微微合眼。
小猫咪的鼻尖微凉湿润,轻轻触碰人类的眼睑,摩挲、分离,就像落下一枚特殊的吻。
墨观至还未来得及为小猫咪突如其来的亲昵感到欣喜,睁开眼,只觉眼前一花。他摇晃脑袋,视线重新变得清晰,环顾四周,并未察觉有任何变化,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杀猪未遂的南派法师被强制带离现场后,其余的“表演团队”看起来就中规中矩索然无味,其余参赛队伍这才恍然想起来自己也是比赛的一环。于是,越来越多的选手像张玄沄一样亮出看家本事,将注意力放在自身的比赛上,比赛的节奏顿时变得紧凑起来。
不多时,第一支前往特制的小黑屋提交答案的参赛小队出现了。紧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
越来越多小队行动起来。此时距离规定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全场大部分小队都已提交了自己的答案。
小猫咪喵的都队同样如此。
此时,直播间的观看角度和现场的参赛小队所见完全不同。早在小香猪和杀猪法师双双离场后,直播屏幕便开始自动分屏。此时,主屏幕显示选手们进入小黑屋内提交答案的场景,而右上角的小屏幕则显示了红漆木柜内隐藏摄像头拍摄的画面。
木柜内置的摄像头是普通的夜间摄像头,画质极差,画面颗粒感严重,更凸显恐怖氛围。
惨白的画面中心摆着一个木架子,上头铺着一块不明材质的红布,红布上摆着一只做工精巧的……红色绣花鞋。
——卧槽卧槽,出现了,红嫁衣,红盖头,绣花鞋,鬼新娘经典三件套!
——妈呀,之前我还吐槽说节目组布置的鬼屋氛围太刻板印象了,一点儿也不符合国情,一眨眼就出现绣花鞋这种很有灵魂的恐怖元素。哪怕直播间有这么多人,我还是被吓了一激灵,简直是刻在DNA里的恐惧!
——不是一双,而是一只,谁懂啊?!
——童年的阴影复苏了,我脑海里有不下十部传统恐怖片里有绣花鞋元素。
——这鬼片一样的打光,这鬼片一样的动静,这鬼片一样的绣花鞋啊啊啊啊啊!
——妈妈呀,救命呀,我不想看绣花鞋,我想看杀猪!
——民主,富强,自由,红烧肉,小炒肉,咕咾肉,小酥肉……
……
好在小队成员们陆续进入小黑屋提交答案,呈现了殿堂级的玄学表演,自信又浮夸,瞬间将绣花鞋营造出来的中式恐怖氛围冲淡不少。
有了右上角小屏幕明晃晃的对比,某些小队言之凿凿的错误判定令人啼笑皆非。
“肯定是一个男人,我能感受到强烈的阳性能量!呼呼呼!燃烧啊疯狂啊卷动啊,像太阳,像狂风,像烈火!是男人没错,肯定是男人……”萨满一边敲击着他的羊皮鼓,一边手舞足蹈。
“我请神上身时被人打断了,我不能不负责任,我只能凭自己的良心做事,我不能说自己看不到的东西,我所说的一切都是有根据的,都是仙家让我看到的东西,我不能胡说八道,我肯定不会编造瞎话……”北派的出马仙摇头晃脑,说着车轱辘话。
“死亡,我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是来自未来的,是还没有发生的一场谋杀。没错,是死亡的味道。浓烈的血腥气味,复仇,强烈的复仇欲望。这种复仇欲望令我痛苦!我的头好疼啊——啊——”土耳其旋转烤肉使劲盘着他的水晶球,几乎将光滑透明的水晶球搓出火星子。
“我能感应到柜子里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当然,你们小年轻讲究科学的话,会说柜子里有空气,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我知道这是节目组给我设置的一个考验,很不尊重人,但我要实事求是。”红枣干伸出一根食指,不断朝着尽头指指点点,唾沫横飞。
令直播间的观众更加快乐的是,杀猪未遂的南派法师经受法制教育后回归舞台。
大多数小队选择由队长一人进入小黑屋提交答案,杀猪法师却是在那位给他递杀猪刀的队友的陪同下进入小黑屋的。
只见杀猪法师站得笔直,突然嘎吱一声,猛地弯腰朝镜头鞠了一躬。他的队友代他解释道,杀猪法师修习的是特殊法门,一开口只能唱歌不能说话。经过教育,杀猪法师已经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十分莽撞,向全国观众致以最高的歉意。他今后将研读各项法律法规,更加爱护小动物,谨言慎行,不在公开场合展示特殊仪式。
然后,杀猪法师两眼一闭,开始吟唱。他摇头晃脑,一脸沉醉,唱腔也算悠扬有力,只是晦涩难懂,毫无韵律可言,听起来就像是用古怪的方言在唱一首跑调十万八千里的儿歌。
弹幕们:“……哈哈哈哈哈哈!”
杀猪法师唱毕,眼神一瞟,示意他的同伴翻译。队友不负众望,用大白话将杀猪法师那么一长串的唱词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
“柜子里装的是一个女人的诅咒。”
他说完,像是想到什么,急忙补充道:“法师没有新鲜猪血,无法得出更多细节,请各位见谅。”
弹幕大军有一瞬的静止,紧接着屏幕就被哈哈哈的海洋淹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家唱了那么老长一段,你小子一句话就解释完了,翻译官的活儿还想不想干了。
——不愧是法师,吟唱技能都这么华丽。但没有猪血 buff 也太亏了吧!
——吼吼吼吼杀猪佬,我的快乐源泉!幸好节目组没有直接把他淘汰。这个项目,我王多余投了。
——哈哈哈哈哈,好可惜啊,这些显眼包的答案风马牛不相及,难道就要被淘汰了吗?我还挺舍不得的呢,看乐子都看出感情来了。
——之前废话文学的那位大姐到底在说什么鬼呀,哈哈哈哈哈哈!不过还挺严谨的呢,仙家不让说的东西通通都不说,很符合出马仙的人设了,主打的就是推卸责任给领导,一个万金油混子。
——杀猪法师才是应该被淘汰的吧,看起来什么本事都没有。他要是能留下来,这节目就是有内幕,我就弃了。
——前面的爱弃不弃,动不动就内幕不内幕的,还真拿自己当个人了。
——其实有他们在还挺欢乐的,至少他们是真的用心在参加综艺,制造快乐。不像有些队伍太端庄严肃了,搞得就像是在考研面试,明明就是在搞封建迷信,还张口闭口这个科学那个逻辑的,学院派道士,没意思。我还是希望这几个显眼包留下来。
……
然而,更多的参赛队伍提供了接近正确的答案,有些小队的答案甚至详尽到不可思议,堪称是完美的参考答案,令弹幕们惊诧不已,连呼神奇。
代表小猫咪喵的都队提交答案的张玄沄同样属于回答正确的范畴,只是相较于表现尤为突出的那几支队伍,他的答案略显逊色,只给出了“女性”“红鞋”“古代”等较为模糊的关键词。不过,他是为数不多能够精准描绘出传统婚礼氛围的参赛者之一,同样令弹幕啧啧称奇。
不过很快地,直播观众当中就有人提出质疑。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都能猜出来正确答案啊,这也太容易了吧?
——前面的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在自己不懂的领域还是闭嘴比较好吧。
——这话说的,这不是承不承认别人优秀的问题,现场一百支队伍好像有一半都猜出来了,这概率也高得太离谱了。
——感觉不是很难的样子,有没有懂的大佬出来解释解释,这种程度的射覆对他们来说难度如何。
——不是大佬,只略懂皮毛。我感觉有占卜经验的人能说出一两个关键词还是可能的,我有时候自己做练习也能做到,但是要精确到那种程度就很值得推敲了。我懂的也不多,不敢乱讲。
——假的吧,节目组肯定是有剧本的呀,只有演员是真的。反倒是那几个提交离谱答案的看起来更像是专业的,专业骗子。
——真有本事的人肯定不会来参加这种节目啊,丢人现眼。
……
直播间的观众们在质疑的同时,现场的选手们同样也有疑问。
提交完答案后,距离原定的比赛结束时间尚早,大多数队伍都留在摄影棚原地待命,相互间免不了交流,像学生考试后互对答案。这么一对,很多人就发现了彼此答案的雷同。
阿波奇怪道:“怎么都在猜女人的东西。还说什么娱乐圈大明星,知名度很高的女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这正常吗?”
张玄沄摇头表示不懂,反正他只是看牌说话。
墨观至思索片刻,看向阿波说道:“说好的内幕消息,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内幕啊。”
按照目前的情形,墨观至猜测,现场的一百支队伍里至少有一半都提前知道了节目组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