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秦一柯对裴清墨毫无防备之心，把干净衣服放在衣篮子里，松开他的手，背对着他就开始脱衣服，
就那么一下。
秦一柯的上本身就光了。
紧接着。
秦一柯就弯腰脱裤子。
裴清墨看见那截劲瘦的腰，微凹的背脊线，漂亮的蝴蝶骨，还没来得及咽口水，就是更加刺激直白的画面。
深邃的腰窝，挺翘圆润的屁股，笔直有力的大腿，淡淡的肤色分界线，还有小腿和脚踝，连同他踩着拖鞋的脚丫子。
全都暴露在跟前。
没有丝毫阻碍。
没有一点戒备。
裴清墨直直地盯着那条背脊线，越看，越觉得它像一条神秘的溪流，一下拨开白雾展露在眼前。
性感的后颈棘突骨是源头。
流经飞翘的蝴蝶骨，在高翘的臀峰边上晕出两汪清潭，最后没入神秘的尾椎腹地。
如果——
在那神秘之地——
探索。
深入。
发现。
挖掘。
还会有更馥郁黏腻的泉液……
裴清墨喉结滚了又滚，唾液却分泌更多出来，大脑疯狂拉警报，眼睛却不听指令，盯了还盯。
把秦一柯每一分每一厘都看完了，记住了，还不舍得移开，参加全国性的奥数竞赛都没有这么认真专注。
盯得秦一柯这么迟钝的人都发觉了，有点疑惑地回过头来，“怎么了？盯着我看干嘛？我哪里有瘀伤吗？”
秦一柯喜欢打球跑步。
有时候磕碰到哪里，他没在意，但会留下大大小小的瘀伤，裴清墨一发现，就会给他涂药揉开。
但现在显然不是这种情况。
裴清墨一听到秦一柯的声音，就马上将目光移开，带着点惊慌，又很快镇定下来道：
“没事，就是很久没有跟别人一起洗澡了，有点不适应。”
但他的脸上红了，耳朵红了，连脖子都红了，衣服也没有脱下来，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哦。”
秦一柯若有所思。
他走近裴清墨，伸手想摸他的脸和额头，看是不是之前花粉过敏有后遗症，不然怎么总是脸红？
但裴清墨看见他走近，就下意识地后退，他走一步，裴清墨就退一步，退到后背都抵住门。
秦一柯有点奇怪了，“你后退干嘛？”
“没。”
裴清墨近到跟前的秦一柯，目光忍不住往他胸上瞄，粉色的，滚了滚喉结。
又觉得这样不对，想移开目光，却又往下看了过去。
他那里也……也挺可爱的……
裴清墨的脸更红了。
秦一柯：“？”
他的手就摸上裴清墨的脸，“很热吗？怎么脸又这么红，不会过敏反应还没退吧……热？那把衣服脱了吧，脱了就不热了。”
脱、脱了？
两个人都光着在卫生间里吗……？
裴清墨吞了吞口水。
考试从没抖过的手抓着自己衣服下摆时，居然有一丝的颤意，——脱还是不脱？
有那么一刻。
裴清墨想落荒而逃。
但他最后闭上眼背过去，干脆利落地脱了衣服裤子，心里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爱国的光辉让心里的燥热少了一点。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
裴清墨猛然睁开眼，满眼震惊呆滞，他的脸和耳朵红极了，耳后却是秦一柯的轻笑打趣，
“老幺屁股好白好翘。”
然后他的小腹就被摸了。
“啧啧。”
秦一柯语气夸张带笑，“老幺还有腹肌。”
又捏了一把他的手臂肌肉，“看着清清瘦瘦的，这么有料，是不是背着哥偷偷锻炼了？”
“亏了，这两年都没跟老幺洗过澡，应该多洗几次占大帅哥便宜，不然以后不知道便宜了谁。”
裴清墨大气都不敢出。
秦一柯跟他亲密贴近到不可思议，他的心跳声大如雷震鼓响，大到他想问秦一柯有没有听到。
但他又不敢问。
也不敢回头看秦一柯，就怕看一眼他就想到那些春梦，怕自己忍不住亲上去，抱上去，然后起反应吓到秦一柯。
可秦一柯的呼吸洒在他耳边，热热的，朝潮的，然后用低低的，像是缠绵的声音叫他，
“老幺，怎么不说话？”
草。
这谁顶得住。
裴清墨第一次说了脏话，大脑警报拉满，手上狠心推开他，“不是说洗澡吗？洗完澡去午睡吧，我觉得困了……”
“困了？”
秦一柯点点头。
裴清墨刚松一口气，秦一柯就忽然看着他胸膛，笑着说，“好粉啊老幺，皮肤都粉了。”
裴清墨突然很想捂住他的嘴。
他想不通。
这个人明明眼神那么清澈，怎么说的每一句话，干的每一件事都像流氓一样，不是拍他的屁股，就是夸他粉。
秦一柯不觉得自己很像变态吗？他都要被他摸得变态了。
秦一柯毫无流氓的自觉。
还伸手摸了一把最粉的地方，又摸了一把他的腰，“皮肤好细，跟玫瑰花瓣一样，怎么洗的同一个沐浴露，我皮肤就没你细腻？”
“老幺。”
“你每天偷偷洗两次澡吗？”
“腰也细。”
“你躲什么？都是兄弟我摸几下呗，你也摸我的。”
秦一柯抓着裴清墨的手往自己身上按，按了胸又按腰，嘴里还说，“是吧？没你的皮肤软，不过我觉得我的胸肌和腹肌练得挺好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练……咦？”
秦一柯看着突然蹲下的裴清墨，也跟着蹲下，低头看他，“你蹲下干嘛？耳朵红得跟病了一样……”
“……你别说话了。”
裴清墨声音很小很闷道，脸埋在双膝之间，用手臂挡着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和眼睛。
秦一柯：“？”
秦一柯：“咋了？”
他茫然不解。
追着问裴清墨，见裴清墨不说话还躲，硬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抬起裴清墨的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问，
“怎么了到底？我说错啥了？你不喜欢我摸你啊？”
他怎么又说这种话？
裴清墨有点气到了，但脸很红，眼睛很湿，两条腿紧贴着藏住什么。
秦一柯觉得有点不对劲。
硬掰开他的两腿一看，先是愣了一下，裴清墨都忐忑不安了，急忙想解释，他就笑了起来。
“什么啊。”
“你也太敏感了老幺。”
“哥摸两下腰就这样了，你以后谈恋爱怎么办？拉一下对象小手，亲一下小嘴也这样，不把人家吓跑啊？”
“你……”
裴清墨顿时又羞又恼又心累。
他很矛盾。
怕秦一柯知道自己喜欢他，又想秦一柯知道自己的心意，于是铤而走险决定跟他一起洗澡。
还怕起反应吓到秦一柯。
哪成想！
自己都看他的裸.体，因为他的触碰起反应了，这家伙居然是笑他太敏感？正常人不应该怀疑他喜欢自己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秦一柯就会忍不住去找答案，找线索，等他发现自己的心意，忍不住摊牌时，裴清墨就能顺势表白了。
到时候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他都认了。
但秦一柯怎么能这么迟钝？因为是“兄弟”，所以觉得裴清墨不可能喜欢自己吗？
吃了这么多兄弟红利，占了这么多兄弟便宜，最后也败在这两个字上，裴清墨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
秦一柯乐了，“我怎么了？你不会恼羞成怒了吧？哥又不会笑话你，顶多我先出去等你解决了再进来呗。”
“……”
裴清墨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抿着唇生闷气。
“气鼓鼓的。”
秦一柯乐得捏他的脸，“刚还说不知道什么颜色呢，你给我看一眼我再走呗，全身那么粉，我刚看到是粉色。”
“……”
裴清墨羞恼幽怨地看着他，最后埋头气鼓鼓地说了句，
“……不给，你出去。”
“气性还挺大。”
秦一柯乐呵呵地站起来，拧开门把手道，“那我出去了，你快点啊，在卧室遛鸟也挺怪的。”
“……你别话说了。”
裴清墨要气死了。
“啪嗒”
卫生间的门又关上了。
裴清墨丧气郁闷地抓了抓头发，看了眼自己的东西，“他不争气，你也不争气，都是来气我的……！”
裴清墨看着冷不丁打开的门和秦一柯，“你听见……”
“真是粉的。”
秦一柯飞快地说了一句就关上门，然后懵然的裴清墨听见他大笑，“粉色的也很可爱喔，老幺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一柯！
不但看了三次还笑他！
裴清墨是真的恼羞成怒了，但整个人也赧成了粉红色。
在地上呆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来，打开温水，在水流声中闭上了眼，摸下去。
脑子里不断浮现那些脸红心跳耳鬓厮磨的画面，嫣红的嘴唇抿紧了，心里却不断念着门外那个人的名字。
秦一柯……
秦一柯……
喜欢……
喜欢秦一柯……
水流哗哗。
裴清墨有些失神，看着地上的东西被水流冲走，在排水口打了个旋，就隐没不见，不知道流向哪里。
他的喜欢。
也不知道归向哪个答案。
—
门外的秦一柯笑完了，脸忽然就热起来，心脏也跳得有点快。
怦怦怦。
怦怦怦。
他拍拍自己发热的脸，脑子里却闪过粉色的画面，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低低靠了一声。
“没想到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