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老幺好像很不喜欢宋一可,他要是找宋一可咨询感情问题,老幺不会以为他跟宋一可有什么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不找爸问一问?
秦一柯把老爸的号找了出来,想打字又感觉不行,老幺这么腼腆害羞,能表白就很不容易了,肯定不想让长辈知道。
那找谁啊?
秦一柯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突然灵机一动,遇事不决就上网发帖问万能网友啊!
【贴:好兄弟跟我表白怎么办?】
秦一柯大概解释了现在的情况,大概是国人的吃瓜天性,这个贴很快会有人回复了。
【1楼:楼主男的吗?】
【楼主:男的】
【2楼:冒昧一问,你好兄弟长得咋样啊?是因为他太丑才不答应吗?】
【楼主:我家老幺超级好看的,唇红齿白美少年那一挂的,个子还高,学习又好,年级第二】
秦一柯想了想,又从网上找了两张比较符合自己和老幺长相动漫图片,发到帖子里。
【楼主:我和我兄弟大概长这样[图片][图片]】
【3楼:我giao!】
【4楼:vocal!】
【5楼:你一个apple被绝美orange表白,问我们一群banana怎么办???】
【6楼:无机物留下了羡慕嫉妒恨的泪水】
【7楼:哈哈!那群看破书的和破看书的又要来了!】
秦一柯:“???”
是他跟不上时代了吗?怎么没一句看懂的?
【8楼:你知道的,网友一般都是劝分的,这样的建议让我来[斯哈][斯哈]】
【9楼:你个天杀的人.贩子!我说我好兄弟跟我表白到一半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拐走了!急得我一天只吃五顿饭!】
【10楼:二大爷的!就这种美人还是长发!你特么还有脸发帖问!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直接上他啊!真是急死我了!!】
秦一柯盯着十楼。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十楼底下是那个疯妮子霍晓筱?
帖子里的风向已经全歪了,有正经分析的也被淹没了,秦一柯翻着翻着就看不见了,最后只能删帖放弃。
手机屏幕弹出来一条vx新消息。
【霍晓筱:哥,这是你吗[截图]】
【秦一柯:十楼是你吧?】
霍晓筱这回发了语音,语气里三分无语,三分嘲讽,四分恨铁不成钢:“说真的,哥,你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秦一柯再回消息就看见那个鲜红的感叹号。
秦一柯:“……”
—
秦一柯失眠到后半宿才睡着。
高中生物钟的作用,让他六点多就习惯性地醒了。
秦一柯睡眼困倦,想翻个身继续睡,但忘了右手臂被自家老幺压着,抽不出来,这一抽还惊动了老幺。
幸好没醒。
就是脑袋又往他怀里拱了拱,本来松松抱着他腰的手臂也紧了紧,整个人跟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行吧。
自家兄弟,挂就挂吧,往左翻不行他就往右翻好了。
秦一柯往右翻了个身,左手就自然而然地放在了裴清墨身上,刚好是腰的位置。
他下意识搂了搂,心想,他家老幺的腰是真挺细的,还软……
裴清墨醒来就是这一幕。
秦一柯的一只手从他颈项下穿过,环抱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正不老实地揉捏他的屁股,嘴里嘀嘀咕咕的。
好像在说“老幺”“软”“喜欢”……什么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
不会是春梦……吧?
裴清墨耳尖有点红。
他抬起头,试图听清秦一柯在讲什么,但秦一柯嘴巴动着又不发出声音了。
秦一柯眼睛闭着。
秦一柯还在熟睡。
裴清墨的胆子就大了起来,本来抱着秦一柯腰的手松了,轻轻落在他的屁股上,用手心慢慢地度量那里的弧度。
因为经常运动,弹韧性十足。
裴清墨的耳朵全红了。
手却从臀部,挪向秦一柯的尾椎,隔着柔软的家居裤,指尖摩挲着想下去,却没敢下,而是慢慢摸索着向上。
也没敢探进衣服里面,而是隔着T恤,布料柔软单薄,欲盖弥彰的感觉,更加引裴清墨遐想。
两个性感的腰窝,指尖打着转儿地描摹了一遍,才顺着微凹的背脊线往上,摸到一对深邃的蝴蝶骨。
裴清墨边摸,边回想秦一柯的身体,一一对应。
最后摸到秦一柯的后颈,那里有一块凸起的棘突骨,很适合狠狠咬吻上几口,留下一片青紫带红的印子。
裴清墨忽然抿紧唇。
他……起反应了。
但他又不舍得从秦一柯怀里出来,这么暖,这么亲密的怀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
裴清墨低头钻了钻,把脸贴在秦一柯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皮肤的温热,听着他胸腔里平稳而有力的心跳。
怦怦。
怦怦。
却让躁动的欲望更加活跃。
裴清墨咬了咬唇,红着脸把手往下伸,动作也不敢大。
往常都是想象着秦一柯做的,现在真在秦一柯怀里,用着自己的手,反而又不满足了。
很想要。
很想要秦哥。
想要秦哥的手摸一摸,碰一碰,想要秦哥的手指握住,想要秦哥的指尖……
秦哥……
“秦哥……”
裴清墨无意识地念出来,又连忙闭紧了嘴,抬眼去瞧,见秦一柯没有一点醒的迹象,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
视线收回。
又忽然落在秦一柯的嘴唇上。
淡红色的……
微张的嘴唇……
裴清墨脑海里闪过什么,惊得他瞪大了眼,慌乱地收回目光,脑子里却压不住按不下,反反复复地浮现那个画面。
跪着的秦一柯……
张着的嘴唇……
不。
不能再想了。
快弄出来。
裴清墨面红耳赤,颈热体臊,手里的动作不禁大了,又死死咬住嘴唇,不让一点声音泄出来。
怎么,怎么出不来啊?
裴清墨有点急了,但越急越弄不好,总是差一点。
“老幺?”
裴清墨瞬间僵住。
大脑空白。
完了。
要被发现了。
头顶的嗓音低沉,带着困倦的鼻音,“老幺,你在干嘛?”
“……没干嘛。”
“……喔。”
裴清墨大气不敢出。
听到头顶的呼吸又变得平缓,像是睡着了,心里松了口气。
“秦哥?”
他轻轻叫了一声,没听到回应,“你睡着了吗?”
也没人应。
裴清墨抬头看秦一柯的脸,确实闭着眼正在熟睡的样子,才轻手轻脚地从他怀里起来,打算去卫生间解决。
没想到秦一柯是装睡!
在裴清墨提着裤子快下床的时候,秦一柯倏然从身后扑过来,将裴清墨扑倒在了床上,惺忪的睡眼还笑,
“老幺,吓一跳了吧?”
何止吓一跳。
简直是汗流浃背。
裴清墨悄悄弓腰蜷起双腿,浅色琉璃的眼带着水色,看起来湿漉漉的,又格外撩人,“秦哥,你现在要起床吗?”
“不啊,再睡一会儿。”
秦一柯圈住他的腰,连人带自己滚回了被窝里,给两个人都盖紧了被子,“放假起那么早干嘛?跟哥再睡一会儿。”
“……不了。”
裴清墨是想跟秦一柯一起睡,但他现在不能睡啊,他反应还没消呢,再跟秦一柯呆下去,他怕是忍不住上了。
他借口道,“我想去上厕所,你先睡吧。”
“我跟你一起去,突然我也有点尿急了,尿了再回来睡。”
秦一柯说着掀起被子下床,见裴清墨还在被子里,有点奇怪,“走啊,不是要上厕所吗?你缩在被子里干嘛?”
“……你先去吧。”
“怎么了你?感觉怪怪的。”
秦一柯这时困意消了大半,听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对了,定睛一看,老幺脸红耳朵也红。
他伸手摸裴清墨的脸和额头,怪烫的,顿时不困了,连忙下床穿鞋道,“你好像发烧了,我去找体温计和退烧药,你在床上呆着等我回来。”
“……不用。”
裴清墨探出一张通红的脸,乖巧诚实道,“我没有发烧,就是你刚才睡觉的时候,老摸我屁股,我起反应了。”
声音越说越小。
秦一柯越听脸越红,不自觉嘀咕道:“我说什么东西软软的,还以为是抱枕,没想到是老幺的屁股……”
秦一柯有点心虚。
上回跟老幺一起洗澡,他也是对赤条条的老幺动手动脚,让乖巧腼腆的老幺起了反应,还扒他腿看,最后被羞恼的老幺赶了出去。
现在一起盖被子睡觉,又在梦里占老幺便宜,真是不应该。
秦一柯觉得自己就像带坏儿童的怪叔叔,还是一边占便宜,一边不负责的那种,一时愧疚感爆棚。
“那、那你自己解决,我去给你买早餐,你想吃啥跟哥说,就是城东的包子城西的油条都给你买。”
“我不想吃……”
裴清墨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葱白的手,轻轻捏住秦一柯的衣摆,声音低低软软的,“我想要秦哥帮我,可以吗?”
“帮啥?”
“帮我……”
那双浅色的眼眸轻轻抬起,洇着水光,泛着红,含羞带怯的,又活色生香,“帮我弄出来……”
秦一柯顿时从头红到脚,说话都磕巴了,“这样、这样不好吧?”
“哪里不好?”
裴清墨从被子里坐起来。
宽大的白衬衣最顶上两只扣子没有扣,衣领斜在一边,露出深邃的锁骨和一只圆润皎洁的肩头。
肩头有一道红印,大概是被衣服压出来的,却像是被人嘬了一口。
床边就是窗台。
明亮的光线轻易穿过单薄的衬衣,隐约能看到松垮的衬衣底下,有雪白的胸膛,艳红的樱桃,和清瘦又柔韧的腰,
秦一柯眼睛都直了。
口水吞了又吞,反应过来又着急忙慌地挪开视线,“我没、没看见你里面……不对不对,不是这个!”
“咱俩是好兄弟,好兄弟也没有帮你那个的……也不对,你喜欢我,不算纯兄弟了……我还是去买早餐吧!”
秦一柯边说边走人,差点从床上跌下来,连鞋子都忘了穿,落荒而逃似的出了卧室。
跑得真快。
他又不会吃人。
裴清墨幽怨地看着空落落的门,挪到秦一柯刚刚睡觉的位置,抓着被子嗅秦一柯身上残留的气息。
想着秦一柯刚刚臊红又不知所措的脸,还有那一张一合的嘴,动作加快,最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略微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
要是……
秦哥的手就好了。
—
秦一柯在外头磨蹭了一个小时才敢回裴清墨家。
说实话。
他是很想就这么跑回自己家的,但他说了出来买早餐的,不能失信,也怕裴清墨没看见他回来会伤心。
果然人不能心肠太软。
太软就容易多烦恼。
裴清墨此时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弄脏的裤子和床单都换了,只是身上还是那件松垮又单薄的白衬衣。
就算没有明亮的光照着,也隐约能看见里面的风光。
秦一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忍不住给裴清墨披了一件薄外套,“我怕你着凉,多穿一件。”
“好。”
裴清墨抿唇笑了笑,然后当着秦一柯的面,拉起衣领嗅了嗅,露出满足喜欢的神色,
“有秦哥的气息,像秦哥抱着我一样,感觉好暖,肯定不会着凉了。”
秦一柯脸有点热。
但他直男地说,“这外套我昨天刚洗,还没穿过,应该不会有我的味道,你觉得暖是你刚才穿的少。”
“……”
裴清墨幽幽地看着他,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带着笑,满意地叹息着说,“现在我抱着秦哥了,秦哥真暖。”
秦一柯一时臊红无措。
手顿了顿,最后还是落到裴清墨身上,哄小孩儿一样轻拍了拍他的背。
行吧。
暖就行。
—
国庆七天假当然不能浪费。
以前他爸秦一不放心他和朋友单独出去,但今年他和老幺都成年了,老爸又被老父亲拐出了国,自然是他们好兄弟去了。
秦一柯都计划好了。
第一天去桂市看山水吃螺蛳粉,第二天去海市看海吃海鲜,第三天去庆市吃火锅,第四天去成市看大熊猫和樱花,第五天去藏市看大草原和布达拉宫,第六天看天安门升国旗逛故宫,第七天回家休整写作业。
满满当当。
秦一柯把计划叫做特种兵出行,问裴清墨觉得怎么样。
裴清墨却问,“只有我和秦哥两个人吗?”
“不是啊。”
秦一柯摇头说,“金元征和乌江江应该也去,我哥不去,他已经进山里跟教授搞项目去,估计不收假是见不到人了。”
裴清墨顿时抿了唇,“就不能我和秦哥一起去吗?第一次单独和秦哥去旅游,我不想带别人,秦哥会觉得我太小气吗?”
“不会啊,”秦一柯想了想,“那就咱俩去,金元征可能要跟他的美女主播约会,乌江江应该会和家里人去旅游。”
裴清墨的爸爸很忙,总是出差,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面,说不上几句话,更别提带他去旅游了。
那他带老幺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带了,以前有他爸和父亲在,现在没有,裴叔叔应该也不会反对,他们都成年了。
“秦哥真好。”
裴清墨抿着唇笑得羞赧,“那我去收拾蜜月旅行的东西,秦哥等我一会儿。”
“我跟你一起。”
秦一柯特意没提那句蜜月旅行,但耳朵的红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人。
—
昨晚就该收拾好东西,今天早上赶高铁去桂市的,但裴清墨表白打乱了秦一柯的计划,也错过了高铁。
现在买票肯定来不及了,秦一柯干脆叫家里的司机开车去。
秦一柯看着那如墨山水靠近又飞远,忽然说,“等寒假我去考驾照,以后我开车带你出去玩,想去哪玩去哪玩。”
裴清墨笑着点头,“好啊,以后我都坐秦哥的车,秦哥去哪我就去哪。”
秦一柯乐了。
“我成绩没你好,以后咱俩大学肯定不在同一个,你只坐我的车,那你出门怎么办?”
“秦哥去哪我就去哪。”
裴清墨看着秦一柯的眼睛,声音很轻,但格外固执,“我不会离开秦哥的,秦哥考什么大学我就去哪所大学,秦哥去哪座城市,我就去哪座城市。”
秦一柯听着他的话,突然生出了拼一把学习的念头。
他不想让老幺为他降低要求,去一所根本算不上顶尖的大学,也不想老幺因为他去一个不喜欢的城市。
但他想和老幺上同一所大学。
他想和老幺拿一张一模一样的录取通知书。
—
秦一柯带了专业的相机,每到一个地方,就拍很多照片。
拍肆意的云,绚丽的夕阳,古典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
拍他家老幺。
低头浅笑的老幺,回眸的老幺,衬衣在风中鼓起的老幺,被猫蹭黑了脸颊的老幺,吃东西被辣得伸舌头的老幺。
因为他一句话一个举动就面红耳赤,眼睛亮晶晶的,认真专注地看着他,说我喜欢你的老幺。
秦一柯有时被闹得也脸红,有些不知所措,但又忍不住笑,觉得这样肆意大笑,闪闪发光的老幺真好。
旅游是很快乐的。
秦一柯有钱,避免了很多人出来旅游时会遇到的不快,但有钱也不是万能的,比如人群拥挤的汗味,住宿时找不到空酒店。
秦一柯第一次带人出来玩,又是高中生,只能放假才能拿到手机,等他订酒店那些房间早就被人抢完了。
秦一柯只能打电话求助他的老父亲。
老父亲:“你租个房子不就行了?实在不行买几套,钱打你卡上了,没事别找我,也别找你爸。”
秦一柯和裴清墨面面相觑。
裴清墨:“房子最低好像要租一个月吧?我们就住一个晚上,还要找合适的房子,好像太浪费时间了。”
秦一柯想了想,“我打电话问问嫣然阿姨和闻二叔叔,他们房子多,说不定会有。”
闻凌:“在藏市和庆市还没有,你等我买一套……不用买了?去都去了,买一套又花了几个钱,以后你儿子度蜜月也可以住啊……”
谭嫣然:“啊,我在那边是有几套,钥匙都在门缝底下,密码都是110110,就是可能有点乱,上次我带人回去一夜.情了,忘记那套有没有请阿姨打扫了……”
秦一柯连忙捂住裴清墨的耳朵,说了声谢谢嫣然阿姨就立马挂了,“嫣然阿姨有房子,我们过去住。”
但一想到是谭嫣然带小情人去过的房子,秦一柯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他看了看裴清墨那种皎洁昳丽的脸,耳根忽然就热了,——有种他也是带小情人回家一夜.情的错觉。
谭嫣然非常注重享受,她买的房子自然在高档小区。
跟保安室打了招呼,秦一柯两人顺利地进了小区,拿到钥匙开门,见里面干净整洁,应该是阿姨时不时来打扫的,秦一柯立马松了口气。
说实话。
他是真害怕一开门就是一地男人女人的衣服,因为以他嫣然阿姨的性子,她说的有点乱绝对不是有点那么简单。
房间很好。
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新的,就是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
秦一柯今晚还得跟裴清墨睡一块。
……他有点担心自己又乱摸乱捏老幺哪里,本来就够带坏老幺了,再这么搞下去,就真成变态了。
但裴清墨很高兴。
洗了澡就上床,给秦一柯留了一大块地方,见他洗完澡出来,就拍拍被窝旁边,“秦哥,快过来。”
秦一柯觉得有点别扭。
床单和被套虽然是全新的,但都是谭嫣然喜欢的大红色,卧室里的家具也都是鲜艳的颜色,看着就像婚房一样。
漂亮皎洁的少年还弯着眼睛叫他上床,像极了新娘等新郎洞房。
秦一柯耳根又热了热。
“嗯”了一声,吹了头发他就上床,睡在裴清墨旁边。
裴清墨轻车熟路地钻进他怀里,用着一贯认床睡不着的借口,抱住他的腰,一口一个乖软的“秦哥”。
那种新婚的感觉更强烈了。
好在他叫的是秦哥不是老公。
秦一柯心尖有点痒意,但没多想,关了灯就闭上了眼。
意识陷入了黑暗,又忽然卷进一片大红色里。
他看见大红的床幔,金红的龙凤烛火焰摇曳,还有坐在床上盖着盖头的红衣新娘。
作者有话说:
改一下年龄,都是十八岁已经成年啊,我怕被狗蛋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