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清楚纪轻冉是假哭,可顾承执也不舍得他这么哭坏了嗓子。
如同抱着真的宝宝一样,顾承执抱着自己身上黏人的小食物,轻轻拍打抚摸着纪轻冉的后背,渐渐地纪轻冉也没有了哭下去的声音。
察觉到顾承执难得的温柔,纪轻冉心不由浮出了些许内疚,他趴在顾承执肩头上,有些难为情地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开口问道。
“我是不是又难缠又不讲理?”
顾承执直接地嗯了一声,却在纪轻冉炸毛之前,侧脸微微蹭着,唇瓣若有若无地在他面颊上一蹭而过。
“就当提前上照顾宝宝了,”顾承执低沉的嗓音里透出微微促狭的笑意,“冉冉现在身上还有奶香呢。”
纪轻冉被顾承执这一番话说红了脸,他只能把这个锅扣在了郑管家头上,都怪郑管家,竟然绐他的晚餐配了牛奶,他明明把牛奶一滴不剩得喝得干干净净了,顾承执竟然现在都还能闻得到。
想到自己两天没有洗澡了,顾承执或许能闻得到他身上的汗味,纪轻冉不由抿了抿唇,他推开顾承执,抹了抹假哭出的眼角眼泪,闷声说道。
“你放我下来,我要去洗澡。”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小食物为什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然而顾承执还是顺从地将纪轻冉放了下来。
“我陪你一起洗,好不好?”
顾承执的嗓音低沉而肯定,没有半点让他推拒的意思。
纪轻冉脑的念头却猛地拐了一道弯,拐向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地方,他陡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推拒道。
“不,不行……要等到婚礼之后才可以,现在太早了……”
望着自家小食物一副已经想歪的样子,顾承执忍不住心恶劣念头地俯下身子,气息近乎铺天盖地般迫近着,让纪轻冉紧张得感觉到微微腿软。
男人的声音在咫尺的空间里多出了些许暧昧,“想什么呢?我只是担心冉冉……”
明明是正常的两个字,却在顾承执舌尖念出了暧昧缠绵的意味。
“一一万一又在洗间里遇见了其它阴魂,又会被吓哭了。”
伴随着顾承执的起身,纪轻冉懵懵懂懂地将这一整句话的意思整合起来,立刻就明白了顾承执又是在捉弄他。
“你,你,”可能是气极反笑了,想到上辈子顾承执连吃个饭都不忘拐他上床的记录,纪轻冉脸上笑容扩大着,一字一句干脆无比地说道,“行,那婚礼之前你别想碰我,答应好了的,谁违背谁是小狗!”
他就不信了,顾承执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能挨得到一个月不想把他往床上拐?!
而迎着纪轻冉挑衅似的目光,顾承执莫名生出一种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纪轻冉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少年人完全不知道哪怕此时自己的一根发丝,都散发着让此时的他难以移开视线的香甜气息。
而如果不是实在太难以抗拒身体的蠢蠢欲动,顾承执也不会顶着让自家小食物受凉的危险,强行抱了纪轻冉这许多次,来暂时满足一下望梅止渴着心底贪婪扩大的欲念。
他可是打算等小食物养好了身子,就开始下了的,想让他硬生生挨上一个月,无异于让他坐地成圣!
丝毫没有脸面顾忌的男人低声开口,服软完全不需要经过一点时间考虑。
“汪。”
望着纪轻冉目瞪口呆的神情,顾承执忍着瞳眸里扩大的沉黑,低声笑着说道。
“冉冉满意了吗?”
和顾承执比脸皮厚度,还是他太年轻了。
纪轻冉叹为观止地看了没有丝毫变化的顾承执的脸色,突然对自己的贞操生出了一种危。
“不满意,我要去洗澡了,”望着顾承执脸上的点点笑意,纪轻冉不由加重着声音,再严肃声明,“不准进来,不准偷看,就在这里乖乖等我出去,知道了吗?”
然而仿佛想到了什么,纪轻冉脸上微微显出犹豫的神色,他再度开口道。
“不,你就站在门外面,我如果喊你了,你要第一时间进来,但我不喊你的话,你绝对不能进来!”
“冉冉……”顾承执喉间溢出了些许叹息,顾承执俊美而微微苍白的面孔上,现出了些许若有似无的笑意,”让我亲自守着你,又不让我碰你,我看上去真的有这么好说话吗?”
顾承执的这番话又似威胁,又似恐吓,然而经过了刚才的交心之后,纪轻冉先前还存着的几分惧怕早就所剩无几了。
“我不管,反正我的第一次一定要有仪式感,”纪轻冉越想,越觉得自己上辈子让顾承执强要的第一次简直太跌份了,顾承执肯定就把他当作了那种想上就随时能上的人,为了培养这辈子对他的尊重,他觉得自己一定要提前把顾承执的这种想法的萌芽掐死在摇篮里。
“反正你要是敢欺负我,对我不好,我就,我就原样欺负回你的孩子!”
纪轻冉想了半天,最后只能憋出这样不成样子的威胁作为对顾承执的回应。
顾承执装模装样地叹了一口气,眼里望着他的时候却还透露着点滴的笑意。
“冉冉乖,你要是喜欢的话,等孩子出生之后你可以使劲欺负他。”
这,这是做人亲爹能说出的话吗?
纪轻冉目瞪口呆,不由为自己肚子里还没有成形的小不点生出了一种同仇敌临的感觉。
“你,你……”
感觉言语攻击对顾承执的脸皮造成不了什么影响,纪轻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气得转身就跑。
顾承执一伸,将生气的他揽到了自己怀里,男人冰冷的轻柔地按上他的肚子。
“我错了,我不敢欺负冉冉,也不敢欺负孩子,但是冉冉可以欺负孩子,这样好不好?”
感觉家庭地位莫名其妙就被固定下来的纪轻冉冷冷地哼了一声,作为了勉勉强强对顾承执这番话的回应。
不过被顾承执这么一岔题,他倒是忘了自己最开始和顾承执争吵的是什么。
“不管你了,你快松,我要去洗澡。”
被着自家小食物张牙舞爪的动作逗笑了,顾承执忍不住轻笑着说道,“好,我带你去。”
“不要昨天的那一间,”想到昨天被那个无脸鬼吓得一跳的经历,纪轻冉忍不住补充道。
“好,那就我卧室的浴室,好不好?”
顾承执说得坦然,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有坏心的样子,纪轻冉犹豫地看了看男人,勉强答应了下来。
卧室是第二层靠近花圃的那一间,纪轻冉跟在顾承执身后,被男人牵着往房间走去时,有些模模糊糊地搜索着记忆想道,顾承执的卧室,似乎他上辈子是来过的,不过在那间卧室里呆的日子虽然长,他却很少有仔细打量过那间卧室的布置,大部分的心思都在逃跑上。
想到现在自己终于有了登堂入室,更加靠近顾承执的地方,纪轻冉忍不住越发期待了起来。
走廊的壁灯在他们走过的地方亮起,壁灯上贴的墙纸有些古旧,透出的光亮就如同黑夜一点点亮起的萤火,轻柔地照亮他们的前路。
等到走过了长廊后,在廊道的尽头,顾承执牵着他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房间里柔和的灯光亮起,照亮了顾承执微微淡去神情的轮廓,男人的身材挺拔硕长,就如同嵌在这幅画里最吸引人眼球的存在。
房间里是简洁现代装修的黑白两色,一眼望去除了环绕的书柜和办公桌外,待客的沙发桌椅简洁得让目光毫无停留的地方。
没有给他过多细细打量的地方,书房的侧面就是房间的门,似乎已经许久没有人踏足过了,简雅单调的房间里一张大床和床头柜椅,直通书房的露台外是十数盆已经凋落的花卉。
顾承执的眼冷漠淡然,在接触这些熟悉的场景时泛不起丝毫波澜,只有当目光落在了纪轻冉身上的时候,死寂沉黑的眼里才泛起些许波澜。
推开了浴室的门,顾承执仔细检查了浴室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异样后,才将纪轻冉带进了浴室。
“这里是浴缸,这里是喷头和水温的调节开关……”
透明的玻璃柜里整齐摆放着昂贵的进口洗发沐浴露,顾承执简单挑岀适合纪轻冉的几瓶,事无巨细地吩咐完所有东西后,方才捏了捏纪轻冉的面颊。
男人带着些许暗示意味地说道,“我就在外面,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叫我进来。”
纪轻冉点了点头,望着顾承执还没有打消和他共浴的想法,他一边点着头,一边推着顾承执的胸膛,催促男人快点出去。
“我知道啦,这里的东西,我都可以用吗?”
“不止这些东西,你连它们的主人也可以一起用。”
怡然不动地站在门口的顾承执低沉地说道,男人的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盯住了自己胸膛前纪轻冉柔软白净的。
顾承执伸出握住了那只,男人的指腹轻轻按在了纪轻冉的心上,眼眸交缠着几分沉黑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