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瞎子的声音非常沙哑, 将额头靠在谢书辞肩颈处,一副无尽依赖的姿态。
谢书辞放慢了动作,将手轻轻环在谢安的后背上。
“哦……”
他挺喜欢被小瞎子信赖的感觉, 静静地坐着,任由他收紧双臂。
不知是否是谢书辞想得太多,他发现谢安的情绪有点不对劲,而且自从惊羽山那夜之后,他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谢安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谢书辞也不由放缓呼吸, 怕自己惊扰了谢安。
同时, 他放开自己的识海,隐约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于是朝脚边的大王使了个眼色, 小东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蹬着四条小短腿跑了出去。
见来人是小怜姑娘, 它“嗷”的一声挡在她面前。
小怜眯起眼睛, 停下脚步,“人找到了?”
“嗷!”
找到啦!
见状,小怜蹲下。身,看向那几扇被撞破的房门,似笑非笑地问:“是你干的吧?”
“嗷?”
大王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憨态可掬地吐了吐舌头, 歪起脑袋。
你说什么吖,宝宝听不懂。
小怜揪起它的狗耳朵,“别给我装傻, 我知道你机灵得很。”
“嗷?”
宝宝听不懂诶。
“装傻也不行, 得赔!我家两头狮兽从来没有擅离职守过, 今天因为救你,全都跑了,你和你的主人,得负责任。”
“嗷!”
宝宝只是宝宝,听不懂!
它嗷了两句,似是又想起什么,用爪子轻轻碰了下小怜的手背。
“干什么?”
“嗷嗷!”
大王将爪子伸到嘴边,咬了一口,假装流了很多血,往地上一倒,吐了两口唾沫到地上,装作是鲜血,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小怜。
小怜:“?”
“你想说什么?”
大王见她不懂,又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然后装死往地上一倒,来回演示了好几遍之后,小怜总算有了点眉目。
“你吐的是血,吐完血你就要死了?”
“嗷!”大王摇了摇头。
“你是想问,失血过多怎么办?”
“嗷!”对!
小怜道:“如果是修士,多加休息自然就会恢复了。”
闻言,大王开心地点了点头,太好啦,那个人类这么厉害,很快就会自己恢复啦!
小怜看它摇头晃脑的模样,狐疑问道:“谁失血过多了?”
大王狗头一歪,睁着无辜灵动的眼睛,“嗷?”
你在说什么吖,宝宝听不懂。
看到它装傻充愣的样子,小怜气笑了,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估摸着这狗都回来了,另外两人应该也没什么事,就转身摇着蒲扇慢悠悠地离开了。
大王一溜烟儿地回到房中,用狗头顶着门页,将门关上,最后走到谢书辞脚边,脑袋往他脚背上一趴,安安静静地看着两人。
谢安在他身上睡了小半个时辰,谢书辞半面身体都压麻了,他才悠悠醒了过来。
他将头从谢书辞肩膀上抬起来,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双手正抱着谢书辞的腰,旋即放开了手。
“醒了?”谢书辞扭了扭酸麻的胳膊,打了个哈欠问道。
“……嗯。”
谢书辞扭动着胳膊,本就宽大的领口顺着他的动作滑到了肩膀上,谢安一抿唇,不着痕迹地抬手将领口捞了回去。
谢书辞没太在意,见谢安醒来后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与不久前抱着他睡觉的样子判若两人,他不由打趣道:“小瞎子,以后你
别老是这副表情,撒撒娇多好啊。”
谢安一怔,疑惑地看向他,“?”
“你看你,刚才多可爱啊,抱着我就睡着了。还老说我睡着了喜欢抱着你,你不也挺喜欢的吗。”
谢安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我听不懂”的表情,弯腰将趴在地上的大王提了起来。
谢书辞不以为意地耸了下肩。
“可有受伤?”谢安问道。
大王一听,立刻感动得泪眼汪汪,“嗷……”
木有!但是那个女人好可怕,娘亲,你帮宝宝报仇好不好?
谢书辞以为他担心大王,安慰道:“放心,它没事,在人家怀里睡了一觉,睡得可香了。”
大王:“……”
宝宝是昏迷!昏迷!
闻言,谢安点了点头,“可惜了。”
大王:“?”
娘亲?我呸!
他指定巴不得宝宝受点什么伤,再也回不来了,他一个人就可以独占跌跌!可恶!
谢书辞不禁失笑,好歹是他们俩都没出什么事,可这件事也让谢书辞深刻地意识到了,要是真有什么人想对小瞎子和大王出手,谢书辞压根护不住他们,该如何是好呢?
这个世界,又不是你不惹事,就能避免遇到事,一味的逃避显然是不行的。可是真的让谢书辞去打打杀杀更加不可能,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接下来的两日,谢书辞都没什么事干,熟悉了一下莞花楼的环境,也被要求在小怜几人面前献了一曲。
嗯……结果怎么说呢,反正谢书辞自我感觉良好,小怜听后面如死灰,小仙兰勉强鼓励了他两句,反倒是洛仙玉这姑娘,一点不像传说中的那么高冷,听完后捂着嘴笑了好半天,最后咳得不行,谢书辞差点都以为自己的歌喉已经美妙到可以杀人的地步了。
但是谢书辞有一点挺欣慰的,即使小仙兰知道了洛仙玉的病情,也并没有表现得大受打击的样子,洛仙玉也像放下了一桩心事,看起来比平时开朗了许多。
谢书辞熟悉环境这几天,谢安几乎都在房中休息,担心再发生点什么事,大王每天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
这天晚上,小怜决定让他去服侍那位难缠的客人,谢安恢复了些精神,提出要跟他一起去。
谢书辞想到这几日他一直闷在房中,便同意了。
大王这小家伙一出门就跑去找门口那俩狮兽玩,谢书辞原本有点不放心,担心再发生上次的事,结果这家伙把它老大金毛狮兽叫过来,两兽吼来嗷去向谢书辞承诺,谢书辞被它们叫的头疼,还是让大王去了。
送走大王后,谢书辞带谢安离开了房间。
刚打算去找小怜,走到阁楼拐角处,一转头就看到那日的纨绔。
司空信一抬头看见谢书辞两人也怔了一下。
“两位……”
谢书辞一眼就看到了纨绔身后的侍女,如果那日是他想趁自己不在带走小瞎子,那他身后那位女子,必定就是掳走大王的黑衣人无疑。
“那日就是你故意将我引走?”谢书辞眯了眯眸子。
那女子抬眸看了他一眼,波澜不惊道:“是。”
她这么大大方方承认,谢书辞一口国粹差点吐了出来,可是想到这两个逼是浮屠境里来的,自己惹不起,只好忍气吞声,还赔了一脸笑,虽说是笑里藏刀。
“这位公子,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听‘我家’谢安说了,我弟弟有幸受到公子的赏识,公子大可以坦坦荡荡说出来,何必要使一些不堪入目的手段呢?传出去岂不是辱没了公子的名声?”谢书辞咬牙道,要不是惹不起这个逼,他真想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闻言,司空信诧异地看了谢安一眼,谢书
辞察觉后立刻往旁边挪了一步,将谢安掩在了身后。
看着谢安淡淡的神情,司空信逐渐反应了过来,且不说他不想和萧寻作对,而且对他身边这位不知来历的丹修略有耳闻,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青铜药鼎和极品丹药之人,就算在浮屠境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说不定萧寻高深莫测的修为就与他有关,能不得罪自然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公子的话在理,是在下鲁莽了。在下日后必定痛改前非,再也不用这种无耻的手段,公子今日这一番话真是给在下当头一棒,多谢公子。”
此人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还有模有样地抱拳朝谢书辞弯了弯腰。
谢书辞:“……”
好家伙,还误会他了?这人这么听劝的吗?
谢书辞有根鸡毛都能当令箭,一看对方认错态度诚恳,立刻嚣张换了副姿态,“你知错就好,不过我理解你,喜欢一个人嘛,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也正常,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啊不,我的意思是像你这样不愁吃穿的富家子弟,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太多了,不知道怎么去对待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这个当然是可以理解的。”
司空信:“……”
他牵了牵嘴角,行,这人好拿捏,一个马屁就能拍到天上去,难怪他将萧寻护得跟个崽子似的。
就这种人,最适合做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任人摆布。
想到这里,他看向谢书辞的眼神愈发深沉起来。
谢书辞想起他在阁楼上看自己的眼神,忍不住心中一阵恶寒,迟疑道:“那什么……我不喜欢男人,你……别……”
司空信:“……”
谢安站在谢书辞身后,缓缓撩起眼皮扫了司空信一眼。
后者扬了下眉头,直接道:“我还有点要事,告辞。”
“告辞。”
四人在走廊上错身而过,等人走远了,谢书辞嘀咕道:“他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坏人啊,就是花心了一点。”
谢安抿了下唇,没说话。
两人来到小怜房间外,房中还有之前见过的那位男子。
男子见到他们后点了点头,说:“谢公子,我来向你解释一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解释什么?”
男子道:“你要服侍的客人身份非常神秘,而且性格阴晴不定,可能会提一些无理的要求,谢公子,你要尽量满足他。”
谢书辞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问:“如果满足不了呢?”
“那就找借口离开,能不得罪尽量不要得罪。”
“行,我知道了。”谢书辞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来吧。”男子道。
谢书辞跟他走了两步,男子忽然回过头来,看向紧跟在谢书辞身后的谢安,“这……”
谢书辞解释道:“他想跟去看看,我也不放心他一个人。”
男子为难道:“这毕竟是声色场合,这位小公子还是回房等着吧。”
“不必。”谢安干脆利落地拒绝。
男子见状只好看向小怜。
小怜看了谢安一眼,点了下头:“让他去吧。”
闻言,男子只好将他们一同带了过去。
随男子走到一间房门外,一个小倌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出,一抬头便看见了谢书辞三人。
男子拧眉问道:“发生了何事?”
小倌红着眼睛道:“他说我太丑了,不配伺候他喝酒。”
谢书辞惊讶地看着小倌,莞花楼不管是小倌还是艺妓,都是个顶个的好看,面前这小倌长得十分秀气,远远跟“丑”字沾不上边,这里面的客人什么眼神儿啊?
说完,小倌看向谢书辞,“你是新来的小倌?服侍他们,你……你
好自为之吧!”
小倌想来是委屈极了,撞开几人就跑了出去。
男子见状,叹了口气道:“我们楼里的小倌,全都被他赶出来了,原因都是相貌太丑,可是他又不断要新的小倌去服侍他。”
谢书辞好奇地问:“他长得很英俊吗?这都嫌丑?”
男子神色立刻复杂了起来,还有点难以启齿,“嗯……总之,你自己去看吧。”
“哦。”谢书辞点了点头,直接将半掩的门推开,走了进去。
房中矮桌前坐着三个人,听见声音,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回过头来,希冀的眼神在看到谢书辞的脸后,瞬间垮了下来,骂道:“又他娘的来了个丑八怪。”
谢书辞还没往里走呢,就被气得咬牙切齿。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他活了十九年,还从来没被别人说丑过!
谢安跟在谢书辞身后走了进来,那大汉一看,撇下嘴角,一句骂街的话正要脱口而出,旁边歪躺在地上的男子太抬手就朝着他的后脑勺给了一巴掌,“柳大壮,闭嘴!”
“哎!我滴个乖乖,司空兄,你打我做甚?”柳大壮一脸不解地问。
司空信磨了磨牙,差点没惊出一身冷汗,他往谢书辞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坐直了身体,心想就萧寻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你今儿骂了他,我们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莞花楼了?
“柳大壮?真是好名字啊,一听这名字,就能想到客官的英姿,实在是名、副、其、实。”谢书辞皮笑肉不笑地说。
柳大壮一听,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这人长得不咋地,话说得倒是中听,老子喜欢!”
司空信看了眼萧寻的脸色,心想你可把嘴闭上吧!
司空信从地上站起来,笑容满面地朝谢书辞二人拱了拱手道:“公子,又见面了。”
谢书辞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柳大壮,“你朋友?”
“是,我朋友他……从小到大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分美丑,公子请勿见怪。”
谢书辞有点意外,这人看上去就纨绔一个,怎么对自己毕恭毕敬的?
他没说什么,回身关上房门,带谢安一起坐了过去。
房中另一位紫衣女子自觉让位,坐到了司空信的另一边。
“这位是我弟弟谢安,整日在房中闲得无聊,我带他出来透透气儿。”
柳大壮诧异道:“你出来伺候老子还拖家带口的?哎呦——”
他刚说完,司空信就从矮桌下踹了他一脚,用眼神示意他把嘴闭上。
柳大壮一看就是个不爱动脑子的,看见他的眼色后郁闷地低头吃了口酒,丑不让说就算了,拖家带口的还不让说啊?司空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司空信笑道:“没关系,多个人热闹。”
柳大壮撇下嘴角,司空信这厮就是只狐狸,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呢。
谢书辞二人在桌边坐了下来。
柳大壮瞥了他们一眼,抓了把瓜子靠在窗户边上,懒得看他们。
“相逢即是缘,在下司空信,这位柳云汉,相识的朋友都管他叫大壮。”司空信抱拳道。
谢书辞听到他的名字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说:“我叫谢书辞,这位是我弟弟,谢安。”
司空信瞟了谢安一眼。
“你叫司空信?那你认识司空业吗?”谢书辞问道。
司空业,原书中的那个傻冒主角攻,醉心于各种新奇事物,常年穿梭在各种秘境险途之中,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和萧寻作对。
这俩怎么看对眼的他不知道,在他弃文的时候,这俩还处于两看相厌、针锋相对的状态。
谁知此话一出,谢安和司空信同时怔住
了。
司空信看了谢安一眼,后者皱紧眉头,面色不悦。
司空信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但见谢安一直没发话,于是问道:“谢兄,难道你认识司空业?”
谢书辞含糊道:“也不能说认识吧,反正知道这么个人。”
司空信点了点头,实话实话:“实不相瞒,司空业正是在下的双胞胎哥哥。”
“司空业是你双胞胎哥哥?!”谢书辞惊讶地睁大眼睛。
柳大壮见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嫌恶地撇下嘴角,丑就算了,还那么吵,司空兄那种老狐狸怎会对这种人另眼相待。
谢书辞震惊地看着司空信,他当时看看得太不仔细,几乎只记得三四个关键人物的名字,压根不知道司空业还有一个双胞弟弟。
谢书辞脸色凝重了起来,他怎么都觉得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联想到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谢书辞忽然有种直觉,或许他在这里遇见主角攻的双胞胎弟弟,不只是偶然,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他向原书中的剧情靠拢,只是目前萧寻失踪的这半年原书里没有详细描写出来,没有什么根据。
可是,回想自己遇到的每一桩事,似乎都没有那么简单,根据谢书辞多年看文尿性来说,他现在遇到了主角攻的弟弟,再过不久说不定还会遇到原书中其他人,最终有一天他还是会遇到萧寻,恐怕也逃不开死在他手里这个宿命。
就算在这个时间线里他暂时没有死,但他接二连三遇到的这些事,恐怕都在证明,谢书辞并没有逃过剧情的制裁。
靠!
“谢兄?”见谢书辞脸色难看,司空信试探道:“你与家兄可是发生过什么?”
谢书辞摇了摇头,他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问:“你既然是司空信的弟弟,那你应该见过萧寻吧?”
闻言,司空信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地扫了谢安一眼,说道:“曾有过一面之缘。”
柳大壮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凑上前问道:“我滴个乖乖,司空兄,你啥时候见过萧寻了?”
见司空信不答,柳大壮继续问:“他长得怎么样?我听他们说那萧寻长得一表人才,身量是不是比我还高?胳膊……”他量了量自己手臂的肌肉,“胳膊有我粗吗?”
谢书辞听得嘴角抽搐,这柳大壮不会是以自己为审美标准了吧?要是萧寻比他还高……胳膊比他还粗……那可真他妈吓人。
司空信也不禁扯了扯嘴角。
紫衣姑娘剥了颗葡萄递到司空信嘴角,嗤笑道:“柳大哥,倘若如此,他就不叫一表人才了。”
虽说谢书辞不喜欢萧寻的人设,但是对他的外貌还是十分信任的,于是他撇嘴道:“大壮兄,别拿自己和他相比,你跟他不是一类人。”
听完他的话,一直默不作声的谢安淡淡开口道:“那你觉得,他是哪一类人?”
谢书辞思忖片刻,用了八个字,完美概括他想象中的萧寻:“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噗——咳咳!”
司空信一颗葡萄没来得及嚼,险些被谢书辞一句话噎死。
他惊惶地看向谢书辞身边神色淡淡的谢安,在心中思考,要是萧寻发起怒来,他要不要保住这位丹修的性命。
保他?自己都保不住。
可后者听后并无反应,手指转动桌上的茶杯,轻描淡写地问:“在你心中,他就没有半分可取之处?”
谢书辞表情十分认真,张口就想说“没有”。
然而司空信早已看穿他想说什么,在他开口之前及时打断:“别,谢兄,你与那萧公子素未相识,不好下定论吧?”
司空信干笑道。
柳大壮插话道:“这有啥不好定论的?修真界哪
个没听说过关于他的事儿啊?我堂弟,就七岁特熊的那个,他爹现在还拿姓萧的吓唬他呢,说不听话就把他送姓萧的面前去,生吞活剥,可给他吓得半死,老子出门他都没敢闹着跟来。”
司空信牙关一紧,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带着这个傻大个出门,实在是失算了!
谢安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看得司空信后背一凉。
司空信硬着头皮说:“你们不可道听途说,萧少主的那些事都是从他人口中听来,其中真假难辨,我们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柳大壮诧异地看他一眼,说:“司空兄,你不前两天还说,这次从浮屠境出来,要顺便将萧寻捉拿回去,送给逍遥门做人情吗?”
“你、闭、嘴!”司空信冷汗唰地一下留了下来。
他虽然喜欢作死,但他并不是真的想死,前两天有这个想法仅仅是因为逍遥门那群匹夫说萧寻走火入魔危在旦夕,现在一看,萧寻确实魂体分离,肉。身灵脉全断,可危在旦夕是假的啊!修道重在魂不在体,他是走火入魔了,可魂魄没有半点受损,修为甚至精进了不少!
不过说来奇怪,一般来说走火入魔一定会影响到魂魄,可萧寻的魂魄没有丝毫受损的迹象。
谢书辞则长叹一口气,道:“司空兄,该信的邪还是要信,不过你为他说话也情有可原,毕竟……”
司空信疑惑道:“毕竟什么?”
“毕竟,你们双胞胎的喜好应该都差不多。”
司空信:“ ?”
此时,沉默已久的谢安突然开口道:
“谢书辞,如果有一个机会,你会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