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辞感觉他有点莫名其妙。
他先前称那位朋友,又说后者或许并不这样想,那人家有什么变化管他屁事。
谢书辞收回自己之前的想法,他没有错怪司空业,这家伙就是傻冒。
楚归意闻言皱了皱眉头,他听说过司空业此人,对其却不甚了解,只是他常年穿梭在秘境险滩之间,无法剖析他故意接近的目的,心中自然无法放心。
可司空业虽看似口无遮拦,说出来的东西无关痛痒,真正重要的却只字未提。
事已至此,不能轻举妄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相信,谢安和他的想法一样。
孟老将几人带进仙门,让弟子为他们安排了房间,并特意叮嘱谢书辞,稍作休息后与他们一起享用晚膳。谢书辞点头答应,和其他几人一起前往主峰后面的一座小山峰休息。
“谢安,你还好吧?”
谢书辞两人走在队伍最末端,他见小瞎子脸色苍白,唇色憔悴,不禁皱住眉心。
“无碍。”谢安摇头道。
谢书辞看着他泛着病态白的脸颊,并没有因此放下心来。
自从离开天竺城后,谢安就经常萎靡不振神色苍白,起初谢书辞以为他没休息好,就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谢安,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谢书辞瞟了眼前面的几人,见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和谢安,就拉着他躲进了一旁的岩石后。
谢书辞把他摁在岩石上,一脸严肃地问。
谢安抿着唇瓣,黑眸无神垂落在地上,“没怎么。”
“你放……你胡说,你看看自己的样子,像没事儿吗?”
“没睡好。”
谢书辞服了,真他妈服了,想从这瞎子嘴里撬出一点真话可真难啊。
谢书辞一口气险些没缓过来,他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指了指自己,瞪着谢安,“我是傻逼吗?”
谢安眉头一皱,“别胡说。”
“那你这么糊弄我?”
谢安抿唇,没说话。
“你跟我说句实话能死吗?”谢书辞简直气急败坏。
谢安牙关一紧,启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你说不说?”谢书辞脸色变得有些冷。
他不想逼谢安,但是谢安最近的状态真的太不对劲了。
谢安微不可查地叹了声气,说:“最近我总觉得头疼,眼睛时而能看见一些模糊的光影,兴许再过不久,我的眼睛就能恢复了。”
“真的?!”谢书辞一把扶住他的肩膀,“你别骗我,真的吗?”
谢安点头,“真的。”
“那你是因为头疼才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你早点告诉我啊,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得什么绝症了。”
谢安失笑,“我本想待眼睛恢复时再告诉你。”
“没什么区别嘛!”
谢书辞喜上眉梢,心里那点担忧顿时烟消云散,他一下扑进谢安怀里,抱住他的腰,“你吓死我了,以后不准再瞒着我。”
谢安将手搭在他的后腰上,“嗯,放心,我不会有事。”就在这时,岩石后面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谢书辞本能地陷进谢安怀里,警惕地看向身后,“谁?”
谢安将他搂在怀中,神色淡定。
草丛中隐约出现一道身影,紧接着,一只手撩开半人高的草丛,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手里提溜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谢书辞:“……”
青衣修士:“……”
他本来在抓兔子,好不容把小东西逮住准备往回走的时候,谢书辞忽然拉着少年躲了进来,还说起了你侬我侬的悄悄话。他蹲在草里,灵草盖住了身体,一时间走了不是留也不是,本想等两人走了再出去,结果兔子趁他不备,在他手里溜了出去,害得他被发现了。
谢书辞狐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修士,试探性地喊道:“……师兄?”
青衣修士板着一张脸,眼神一片麻木,“别瞎叫。”
说完,他的目光先是掠过谢书辞的脸,再看向一旁的谢安,最后落在谢书辞抱在谢安脖子上的手、以及谢安箍在谢书辞腰间的手臂,然后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闭上眼睛。
谢书辞顿时反应过来,当初自己被逐出师门就是因为给同为男子的李家小少主下药,现在师兄看见他和十六七岁的小瞎子在一起,估摸还以为他是用了什么手段,逼迫小瞎子留在自己身边。
谢书辞立刻撒开手,从小瞎子怀里蹦了出来。
“不、不是,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
青衣修士抬起一只手,示意谢书辞不用再说了,“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不是……你先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强迫他,都是他自愿的!”
青衣修士幽幽看了谢书辞一眼,“就当没见过我,我不会告诉其他人,告辞。”
谢书辞:“……”
青衣修士没等谢书辞再说话,径直绕过两人,走出了岩石后。
走到半途,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地看着谢书辞,似乎经过了一番思想挣扎,说道:“这是在外面,你稍微收敛一点。”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听说,他……眼盲,还能恢复吗?”
谢书辞下意识地摇头。
青衣修士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谢书辞:“?”
谢书辞反应过来点头道:“能是能恢复,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闻言,青衣修士眉心一皱,“那遭了。”
谢书辞:“……”
你什么个意思?
青衣修士看着谢书辞叹了一声气,“既然如此,待他眼睛恢复后,你切记不可强迫人家。”
“……”
谢书辞无语,“我真没有强迫他,我像是那种人吗?”
青衣修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意味明显,你是不是那种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青衣修士长叹一声,神色沧桑地摇着头,大步离开了。
等人走后,谢书辞郁闷地说:“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像个好人吗?”
谢安淡淡道:“看来你曾经做过不少这样的事,才会被同门师兄弟如此看待。”
“哎呦,你就别跟我翻旧账了行不行。”
谢安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大步走出了岩石后方。
谢书辞忙不迭地追出去,想起师兄的话,他狐疑地看了小瞎子一眼,问道:“你还记得我长什么样子吗?”
谢安:“未曾看清。”
谢书辞拧了拧眉头,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他最初见到小瞎子他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恐怕真的没有注意过自己的长相,后来一觉睡醒就已经失明了,根本没来得及看谢书辞。
想到这里,谢书辞心里不禁打起了鼓,若有所思地问:“小瞎子……你该不会是个很肤浅的人吧。”
谢安面露疑惑,似乎没明白他的意图,“何出此言?”
谢书辞干咳一声,说:“就是那什么,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你眼睛恢复以后,看到我的样子,觉得我长得不好看……当然了,我对自己的长相还是非常满意的,但是嘛,你知道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万一、万一我长得刚好是你不喜欢的那一款怎么办?”
闻言,谢安皱起眉头,沉思片刻。
谢书辞看见他居然十分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心不禁往下一沉,还升起一股浓浓了委屈,控诉道:“好啊小瞎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了!”
谢安瞟了他一眼,从背后揪住谢书辞的衣领,将他提回自己面前来,哂笑道:“我是不是那种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谢书辞撇嘴,他清楚,当然清楚,他不就是有点不放心,想听几句好听的嘛。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谢书辞故作深沉地叹息道。
谢安低笑一声,压低声音说:“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尽管这就是谢书辞想听的,当谢安说出口时,他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失控一般的乱跳起来,他缩起脖子,耳根冒出一团热气,烧得他脸颊绯红,一把拍开谢安揪在他衣襟上的手,嘟囔道:“一点儿都不害臊。”
谢安挑起眉头,“那你当我没说过。”
谢书辞一听,回头怒瞪着他,“你休想!我已经在脑子里录下来,你要是敢反悔我就咬死你。”
谢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停顿片刻,他又重新把谢书辞揪到自己面前来,问道:“那你呢?”
谢书辞回过头,一脸无辜,“我什么?”
谢安顿时不悦地皱住眉头,“如果你以后发现,我不是你喜欢的样子呢?”
“你不是我喜欢的样子?那你是什么样子?”谢书辞好笑地看着他。
“你回答我就行了。”
谢书辞看他眉头紧皱的样子,不免生出了些逗弄他的心思,故作不解地说:“可你不就是这个样子吗?难不成你脸上还戴着面具啊,来,扒下来让我瞅瞅。”
他作势把手往谢安脸上摸。
谢安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回答我。”
见他好像真的挺在意这件事,谢书辞耸了耸肩膀,说:“放心吧,我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虽然小瞎子的外貌他的确很喜欢,但是就算以后小瞎子没有这张脸,他心中无比确信,自己依旧会喜欢。
他从谢安身上获得了太多安全感,只要在他身边,谢书辞就会非常的安心,他清楚,自己压根就离不开谢安了。当然,这一点他是绝对不会告诉谢安的,好在谢安也跟他一样,没有谢书辞在身边,一个人睡觉都害怕。
想到这一点,谢书辞心中像灌入蜜糖一般,笑道:“无论今后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非常喜欢,最喜欢!”
谢安听后,目光深深地看了谢书辞一眼,“不要反悔。”
谢书辞不以为然,“我谢某人从来不会反悔。”
“走吧,一会儿他们该找过来了。”谢书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得到小瞎子的承诺,他心情大好。
谢安站在原地,眼神仿佛无底黑洞一般,紧紧看着写书辞欢快的背影,低声喃喃道:“谢书辞,不要骗我。”
两人很快追上了楚归意几人,他们走到一半发现谢书辞和谢安没跟上来,就在原地等着他们。
楚闻风靠在石壁上,眼神耐人寻味地看着谢书辞,问道:“悄悄话说完了?”
谢书辞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我和谢安在路上遇到一个不慎摔倒的老爷爷,所以才没追上你们。”
“嘁。”楚闻风翻了个白眼,懒得跟谢书辞掰扯,“失踪人口回归了,走吧。”
一行人继续上路。
原本喋喋不休的司空业忽然变得安静起来,走在人群最后方,眼神时而落在谢书辞和谢安身上。
他实在没打算避讳,眼神直勾勾的,看得谢书辞心里发毛,他忍无可忍回头看去,好家伙,这人还恬不知耻地朝谢书辞笑了笑,似乎还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谢安就先一步把谢书辞拽了回去。
谢安回头冷冷看了司空业一眼,后者神色淡定,还朝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睛。显然,对于谢安失明这件事,他心里是一百个不相信。
孟家弟子将他们带到一座庭院前,对几人道:“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几位可以自行进去休息,酉时末家主会派人前来迎接各位。”
“如此便有劳了。”楚归意朝对方点了点头。
弟子委身后离开,留在五人站在庭院中。
楚闻风道:“不愧是修真界第一丹修世家,山中药草遍地,随便拔两株来就能炼丹了。”
“有吗?我来的一路上怎么没看见什么药草。”
楚闻嗤笑道:“就你?你认识药草吗?”
“认识啊。”谢书辞理直气壮地说。
楚闻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谢书辞泄了口气,“好吧,一点点。”
楚闻风瞥了他一眼,眼神鄙夷,扭头对楚归意说:“大师兄,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楚归意点了点头,“去吧。”
“归意,我们也去了。”谢书辞打了声招呼,就带谢安走进了其中一间房。
待人走后,楚归意回头看着司空信,“司空兄,离酉时还有一个半时辰,先回房休息吧。”
庭院中矗立着一棵槐树,司空业从原地一跃而起,落在枝头上,他垂眸看向楚归意:“楚兄请自便。”
见状,楚归意没有多说什么,俯身拱手后转身走进了一个房间。
树枝上,司空业抬起手臂,手腕间盘着一条青色的小蛇,他目光不复方才轻佻,变得低沉深邃,“喜欢?有趣极了。”
果真是喜欢啊,道心受损到这种地步,居然连青燃的气息都察觉不到。
兴许是在楚闻风身上受到了刺激,一进房间谢书辞就从小佩囊里翻出《封神丹谱》,正襟危坐地在桌边,翻看上面对药草的记载。
然而谢书辞从头翻到尾,都没有任何关于药草的记载,全是“炼制某某丹药,需要的灵草是某某和某某,随后放进炼丹炉即可“。
当然,丹谱不是这种大白话,但是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炼丹心德,也不知道这本丹谱有什么好。
谢书辞想着自己好久没炼过丹,这两天在孟家正好可以练习一下。
谢书辞收起丹谱,往小瞎子那边看了一眼。
谢安闭着双眼,坐在榻边休养生息。
当谢书辞的目光刚落在他身上,他仿佛有所察觉一般,忽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红色星芒,谢书辞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有多想。
“你醒了?”
“没睡。”
谢安整理袖摆,从榻边站了起来。
“看了这么久,可有收获?”谢安走到桌边问道。
谢书辞郁闷地摇头,“没有收获,里面对于丹药的功效写得还算明白,但是没有关于药草的记载。”
谢安从他手里拿过丹谱,说道:“《封神丹谱》是从几千年前流传下来的,里面记载着许多已经失传的丹药,你若是想认识灵草,另买一本药册便可。”
谢书辞叹了声气,“只能这样了。”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酉时,孟老派了一位弟子请他们一同去主峰参加宴会。
五人在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主峰。
走到大殿外,弟子俯身道:“家主就在大殿中,几位请进吧。”
“多谢。”楚归意点头道。
五人陆续进入大殿,殿中矗立着四根银柱,银柱上镶嵌着大大小小的明珠,如同盘旋在上面的银河一般。
“人到了。”
孟老坐在主位上,捋了把自己的胡须,笑容可掬地看着谢书辞一行人。
在右手边的座位上,还坐着几位青衣修士,他们看到谢书辞如同往常一般,将头偏向别处,眼神死活不往谢书辞身上看。
谢书辞心中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见过孟老。”
谢书辞几人走到大殿中央,向主位上的孟老行了个礼。
孟老点了点头,“人到齐了,入座吧。”
“是。”
谢书辞几人在左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对面就是那几位青衣修士。
“孟老,原来你说的客人就是他们。”一位青衣修士道。
孟老笑得跟只狐狸似的,说道:“这几位小友都是受邀前来参加我孟家举行的拍卖大会,老夫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他们。”
青衣修士如何会不知道孟老打的什么注意,无非就是猜到了谢书辞与他们的关系。毕竟当今世上,只有孟老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底细。
“对了,谢小友,你不是有话要对他们说吗?”孟老一下子把话题引到了谢书辞身上。
“啊?”谢书辞愣了一下,抬起头就看到对面几人落在自己身上幽幽的目光,活像谢书辞做了什么有违人伦的事一般。
谢书辞心中无奈,只好站起身来,朝对面几人抱拳,低头道:“几位道长,城中最近有不少关于你们的流言,其中恐怕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在对你们虎视眈眈,还请几位道长多注意些。”
“好的。”
“知道了。”
“谢谢。”
谢书辞:“……”
坐在最后面的一位师兄欲言又止地看了谢书辞一眼。
说完后,谢书辞坐了回去,他本想向他们道谢,给了自己的这么多宝贝。但是他们似乎不想和谢书辞扯上关系,谢书辞就打算回头找个单独的时机,好好向他们道谢,他现在有钱了,也会炼丹,以后炼得出极品丹药的时候,还可以将师兄弟们赠的丹药都还回去。
尽管如此,谢书辞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看着几位曾经的同门,叹了一声气。
谢安有所察觉,伸出一只手来,盖在他的手背上,无声地安抚。
谢书辞不是觉得他们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原身以前不知道做了多少丢脸的傻逼事,他们能在自己被逐出师门时候给他这么多丹药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谢书辞只是不免觉得感慨。
酒足饭饱之后,谢书辞靠在谢安身上,心不在焉地听他们谈天说地,其中最活跃的当司空业莫属。
这家伙不仅是个自来熟,还十分地不耻下问,逮着谢家师兄弟们问东问西,也就是谢书辞这几个师兄弟脾气好、有耐心,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不耐烦了。
“咳……”不知过了多久,一位师兄忽然端着酒杯走到谢书辞两人面前。
谢书辞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该不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鄙视自己吧?
谢书辞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师兄虽然口上这么说,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往谢安脸上看了又看。
谢安万分淡定,始终面不改色,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真是个瞎子啊。”师兄干笑一声。
谢书辞狐疑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
说完,师兄就端着酒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眼神时而就向谢书辞两人看来。
谢书辞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然而没过两息,另一位师兄又慢慢踱步到两人面前,眼神依旧在他和小瞎子身上不断游走。
谢书辞被他盯得浑身发麻,不禁问道:“您究竟有什么事,直说行吗,”
这位师兄盯着谢安看了片刻,问道:“眼睛还能恢复吗?”
谢书辞不明所以,“能。”
“噢。”这位师兄点了点头,就在谢书辞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一言不发地走了回去。
谢书辞:“……”
这是什么毛病?
这位师兄回去之后,与之前那位一般,眼神在大殿里四处飘忽,最终还是会落在谢书辞和谢安身上。
谢书辞干脆先发制人,一直注意着他们,当他们看过来的时候,立马看回去,那两人就飞快地挪开视线,回头想想可能觉得有点没面子,就一眼瞪了回来。
谢书辞耸了耸肩膀,将视线收了回来。
不多时,又一位师兄向谢书辞二人走了过来,谢书辞头也不抬地说:“对,他是瞎子,能恢复。”
师兄:“……”
“我知道,我不是想问这个。”
谢书辞无奈地抬起头,“那您想问什么?”
“哦,我想问一下,他多大了?”
谢书辞道:“过两天满十七。”
“噢。”师兄点了点头。
以防万一,谢书辞问道:“您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
师兄若有所思地摇头,转身回到位置上,于是并不算“暗中”观察他们的人又多了一个。
就在谢书辞以为应该结束的时候,面前忽然又走来一个人,谢书辞耐心即将耗尽,深吸一口气,头也不抬道:“瞎子,能好,十七,我们情投意合,我没强迫他,不信你问他……”
谢书辞抬起头来,声音一下消失在了嘴边。
楚闻风站在矮桌前,手里端着一壶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谢书辞:“……”
“那什么……我开个玩笑……”
谢书辞话音未落,一位师兄将脑袋从楚闻风背后探了出来:
“可曾有婚配?”
谢安抿了口茶,风轻云淡道:“没有。”
谢书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