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楚闻风将刀刃一侧,抵上男人脖颈间的皮肤。
锋利的刀刃瞬间在男人皮肤上留下一道血印。
“阁下请不要轻举妄动。”楚归意坐在原地,一手持飞禽九节鞭,一手却稳若泰山地端着茶杯,说话时看也没看男人。
而谢书辞的目光却顺着忽然出现的青铜药鼎看向对面,几位脸色凝重的青衣修士。
其中一人单手在胸前结印,操控着悬浮于半空的青铜药鼎。
许是察觉到谢书辞的目光,几个青衣修士掩饰性地别开头,扣扣额头、看看天花板,掰掰手指,后来大概是觉得不妥,又一眼瞪向了谢书辞。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啊?
谢书辞神奇般地理解了他们的意思,讪讪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司空业坐在主位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他单手撑着下颚,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浅褐色的眸子裹挟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金辉洒在他的眼中,仿佛倒映着绝美的星空,将他身上那股异域感挥发得淋漓尽致。
“你们……”男子持剑的手狠狠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殿中几人。
谢书辞看着他恼怒不已的神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要不,你先把剑收起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放开!你们都想与我殷家做对不成?!”那名女弟子跑到男人身边,目光不善地看着写书辞几人。
孟老眼神逐渐冷了下来,“这里是孟家,不是殷家,你们到这里来撒野,想必也是代表家主的意思吧?既然如此,不日后的仙门大选上,老夫会将此事如实告知长老,请他来做定夺,几位请回吧。”
闻言,殷家弟子脸色瞬间面无人色,“孟老……”
近些年来长老对殷家一直颇有微词,如若不是念及枉死的殷洺渊,殷家在百门之中的排名早就掉下前四了。尽管如此,殷家弟子依旧有持无恐,只要世人还记得枉死的殷洺渊,他们殷家在百门之中的地位就不会变。可是孟老在修真界的地位绝不是他们几位小小的弟子可以撼动,如果孟老将此事上报给百门,家主为了保住殷家的颜面和地位,一定会处置他们几人,给孟老一个交代。
想到殷洺渊被处死时的惨状,殷家弟子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最近几年殷家势力蒸蒸日上,再加上那个神秘的丹修世家一直在暗中给他们送输送极品丹药,一年最少都有三颗,内门弟子几乎都知道这件事,所以渐渐地习惯了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毕竟他们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最大的优待。今日听说孟家家主亲自迎接了几位客人,还让几位外来的散修留宿在仙山中,他们身为殷家弟子却自始至终没有见过孟老一面,还和其他人一样,住在一个简陋的客栈当中,心中自然是无法平衡的,所以才会深夜到访。
可是很显然他们太自大了,孟老和他身边这群人根本没将殷家放在眼里,他们像猴子一样被人看了笑话,自取其辱,甚至还惹怒的孟老,被收回了参加拍卖大会的机会,孟老还扬言不会再给他们殷家任何一枚丹药,若此事被家主知晓,以家主心狠手辣的性格,他们回去后必定难逃一死!
“还请孟老赎罪!”男子将剑一扔,顾不得脖子上的伤口,猛地跪了下来。
谢书辞见状努了怒嘴,他撞了撞身后的谢安,说:“我说的没错吧?这人一看就是没有脑子的炮灰,出来就是为了给主角打脸的,顺便来推动一下剧情发展。”
谢安不置可否地扬了下眉头,没应答。
谢书辞自顾自道:“这里就司空业是主角,不应该啊,还没得罪他呢。”
不过,司空业也不是什么好鸟,要是真得罪他了,肯定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孟老大人有大量,请原谅我等的愚昧无知。”
“还请孟老见谅。”
孟老捋着胡须,“老夫的心眼儿向来不大,今日你们到我孟家来撒野,代表的是殷家想爬到老夫的头上来,若真想向老夫道歉,还请殷家家主亲自到机阅城来一趟,让老夫看看你们的诚意。拍卖大会已经没有殷家的一席之地,几位请离开吧。”
“孟老!”为首的男子面如死灰,“听说孟老对那位名叫谢书辞的丹修十分感兴趣,但此人身世神秘行踪不定,就算收到令牌也未必会前往机阅城,我等愿意找到他将其带到您面前,还请孟老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一回!”
谢书辞:“……”
不是,管我屁事啊?
孟老闻言后不禁失笑,殿中其他人也朝他投去古怪的眼神。
男子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硬着头皮咬牙道:“孟老,谢书辞是位散修,如今修真界想拉拢他的仙门不在少数,殷家有这个打算,想必孟老也有一样的打算。可是此人一直没有露过面,暗中有不少仙门都在对他虎视眈眈,孟老难道不担心被人捷足先登吗?只要孟老点头,我等势必用尽全力将他带到您面前……”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神更加诡异。
“……”
谢书辞心里一时间百味杂成。
所以说啊,这个做人就一定要谦虚,千万不能狗眼看人低,否则你不知道你招惹的人会不会在关键时刻成为你的救命稻草。
谢书辞伸出两个手指,夹住筷子凑到嘴边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口气,神情沧桑不已,“兄台,敢问你打算用什么手段把他带到孟老面前来?”
男人看了孟老一眼,语气肯定,以表真心:“只要孟老点头,无论用什么手段,我等都会将他带到您面前。”
谢书辞道:“无论他愿不愿意?”
男人瞥了他一眼,并未将谢书辞放在眼里,“自然。”
谢书辞“啧”了一声,所以说都是命啊,你这会儿要是说两句好听的,他还能不计前嫌帮你说两句话,谁叫你这么执迷不悟呢?
谢书辞学着电视里忧郁沧桑的大佬,把筷子当烟抽,演得那叫一个入戏,还在心里默念“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他还没念叨完呢,一抬眼就对上不远处几位青衣修士幽幽的眼神,谢书辞忽然有种上课走神被老师盯上感觉,他浑身一激灵,将筷子放了下去,坐直身体,一脸严肃地看向主位上。
孟老笑够了,抬起手指,指向谢书辞,道:“你可知他是何人?”
谢书辞正襟危坐,神色庄重。
男人看向谢书辞,不禁皱了皱眉头,“不知。”
孟老对谢书辞道:“小友,你自己告诉他吧。”
“收到。”
谢书辞点了点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我姓谢名书辞,性别男,十九岁,爱好追剧上网,性格乐观开朗,无不良嗜好,请多多关照。”
说完,谢书辞向孟老点头,随后挺直背脊坐了回去,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众人:“……”
楚闻风嗤笑一声,“谢书辞,你有病啊。”
“上课不要交头接耳,影响我学习。”
楚闻风:“……”
“有病。”
殷家弟子听了谢书辞的话,脸色顿时更白了几分,不可置信地看着谢书辞,“他、他怎么会是……”
谢书辞道:“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楚闻风:“……”
“谢书辞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此言差矣……”说到一半谢书辞就装不下去了,“对,没错,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谢书辞是也。”
男子身体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至极,眼神失去焦距,“完了……完了……全完了……”
这熟悉的台词啊,果然天下炮灰都一个样。
谢书辞无奈地摇了摇头,余光中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地看过去,发现是一脸若有所思的司空业。
谢书辞还记得自己要和司空业搞好关系、避免死在萧寻手里的想法,于是他大方地咧开嘴角,点头示意。
司空业看着他愣了愣,旋即也笑了起来。
“谢书辞。”身边谢安忽然沉沉地喊了他一身。
谢书辞扭过头问道:“怎么了?”
谢安绷紧唇线,脸色实在不算好看,闷声道:“没怎么。”
殷家一众弟子被灰溜溜地赶出了仙山,小仙门的几位师兄也打算回房休息,临走前谢书辞想叫住他们,问一问他们和殷洺渊的死有没有关系,顺便想向他们道个谢,可几人目不斜视地走过谢书辞身边,将脸偏向一侧,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甩给他。
谢书辞:“……”
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
谢书辞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念念有词,走在最后的一位师兄仿佛有所察觉一般,冷不丁地回过头来,谢书辞立刻闭上嘴巴,看向夜空,“小瞎子,今儿的太阳真大啊,”
谢安:“?”
楚闻风狐疑地看了谢书辞一眼,问道:“谢书辞,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见师兄又把头转了回去,谢书辞松了口气,说:“你错了,我压根就没吃药。”
恰好孟老走了出来,谢书辞脑中灵光一现,问道:“孟老,你们拍卖会还收东西不?我有点东西想卖?”
孟老诧异地看他一眼:“你卖东西做什么?”
谢书辞笑道:“当然是赚钱呀,看看我和谢安,穿的都是粗布麻衣,我想多赚点钱儿带他去买两身好衣服。”
谢书辞当然有钱买衣服,光是洛仙玉给的令牌就足够谢书辞和谢安两人一辈子不愁吃穿,但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孟家啊、修真界第一丹修世家啊、他们举行的拍卖会啊,来参加的都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人物肯定是不缺钱的,在这里卖东西,价格肯定比外面高多了。他说得可怜一点,没准拍卖的价格还能再高一点。
楚归意听后莞尔,楚闻风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倒也没有拆穿。
孟老听后狐疑地打量他们一眼,这两人就不是普通人的气质。起初并未在意他们的穿着,如今定睛一看,穿的还真是粗布麻衣,只是他们器宇不凡,反而让人忽略了他们的穿着。
孟老捋了捋胡须,点头:“可以,明日你将要买的东西准备好,老夫派人来取。”
谢书辞顿时喜上眉梢。“好嘞,多谢孟爷爷。”
谢书辞一开心,就换了个称呼。
孟老瞪起眸子,“放肆!”
“哎呦,又没有外人,喊一声怎么了?”
本已离开的青衣修士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
“你们听到了吗?”为首的年轻男子道。
他身后一众修士神色严肃地点头,“听到了。”
“谢书辞那厮,穷得连衣服都买不起了。”
“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说有钱回来看我们。”
“谁让他不学好。”
“活该!”
回到几人的院落中,谢书辞见天色已晚,就让谢安先回房休息,他自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神舟,将里面所有的行李都拿了出来。
大王一见到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谢书辞在神舟里抱着它安慰了半天,大王抱住他的胳膊,生怕他把自己丢下,谢书辞有点于心不忍,把它哄睡着了,才悄悄离开了神舟。
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院落中,小瞎子估摸已经睡着了,这人睡眠特别浅,谢书辞担心打扰到他,就把东西放在院落中的石桌上,打算先把不怎么需要的东西都卖掉。
谢书辞没打算卖丹药,经历了这么多,他十分清楚在修真界里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事,有这些丹药在,哪怕就是命悬一线也能给救回来,他身上还有不少从逍遥门弟子哪里搜刮来的宝贝,除了神舟,其他的东西对他都没什么作用,谢书辞打算明天让楚归意和楚闻风一人挑一样,其他的东西就全都拿去卖了。
整理好要卖的东西,谢书辞坐得腰酸脖子疼,他伸了个懒腰,见天边月色正浓,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该亮了,他现在回房间肯定会惊动小瞎子,干脆决定在外面将就一晚。
谢书辞没什么倦意,本打算找楚闻风出来玩,结果他和楚归意的房间早早就熄了灯,估计已经入睡了。
谢书辞百无聊赖,早知道就在神舟里陪大王玩一会儿了,现在大王也睡着了。
谢书辞双手托着两腮,看着悬挂在夜空的月亮,在浓云的遮盖下,只露出了个月亮浅浅,清辉洒在院落中,模糊地照出一些物体的轮廓。
他以前怕黑,不敢一个人走夜路,要是把他一个人扔在黑漆漆的院子里面,谢书辞可能会被自己的想象吓疯,可是到修真界来了数月,现在让他自己坐在院中,他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他是修士,有识海,尽管他的识海还很狭小,但是在夜深人静的院落中,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能感觉到。
“好无聊啊。”谢书辞趴在石桌上嘟囔道,以前熬夜他还有手机电脑可以玩,现在熬夜就只能干坐着,谢书辞也想回房休息,但他晚上喝了几杯茶,当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后天就是谢安的生日了,干脆想一想给他准备什么生辰礼物吧。
想起谢小瞎子即将过生,谢书辞脸颊就有点发烫,他没敢多想,怕自己一想就停不下来。
先不管其他的,这是他陪小瞎子过的第一个生日,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他得让小瞎子过一个终身难忘的生日。
可是,他喜欢什么呢?
谢书辞拧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在记忆中,小瞎子好像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对什么都没兴趣似的
他身上倒是一直留着自己送他的铃铛和桃花……对了!桃花!
自己当初随手送他的一枝,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一直保留到现在,而且谢书辞发现,过了这么些日子,那桃枝上连花瓣都还完好无损,有几次和谢书辞亲热的时候,他都会提前将桃枝放好,免得被谢书辞压坏,这么说来,他好像还挺喜欢花的。
不过,自己送他一朵他戴在身上就罢了,虽然显眼但是没什么违和感,可万一自己再送他几朵,他全给别什么怎么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谢书辞摇了摇头,觉得不妥,可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小瞎子还喜欢什么。
想到最后,谢书辞有些挫败,忽然发现和小瞎子相识这么久,自己不仅对他的身世一无所知,甚至连他的喜恶都不清楚,无论是作为哥哥还是对象他都有点太不称职了。
“小瞎子喜欢什么呢……”谢书辞喃喃自语道。
他又不能直接去问小瞎子,还想给他一个惊喜呢。
谢书辞拨弄着桌上的小物件,难不成他真要像电视剧里那样,把自己包裹成礼物送给他?
不行不行,这有点太老套了。
谢书辞以前没谈过恋爱,身边朋友也不多,几乎都是在网络上相识,父母常年在国外不回来,他记事以后,也只有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网上几个关系不错的基友千里迢迢来为他庆生,他没怎么过个生日,也没有帮别人过个,小瞎子是第一个。
他想给小瞎子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
谢书辞在脑海里模拟应该怎么给他庆生,突然感觉一阵凉意袭来,他缩了下胳膊,以为是夜间温度降低,没太放在心上。
“嘶——”头顶忽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谢书辞一愣,瞬间将注意力从脑海里抽了出来。
“嘶嘶——”
谢书辞声音一僵,感觉这道声音非常熟悉,像是某个冷血动物吐信子的动静。
“不是吧……”
谢书辞咽了口唾沫,僵硬地抬起头来,倏然间,一道绿影从树枝上垂了下来,几乎贴在谢书辞鼻尖上。
“嘶——”
冰冷的信子吐到谢书辞脸上,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面而来,谢书辞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忽然垂落在眼前的东西,借着天边清浅的月光,谢书辞看清了是什么东西,他大脑瞬间宕机,浑身汗毛立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嘶——”
谢书辞猛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恐惧在此刻被推上了顶点,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了出来:“啊——唔!”
谢书辞吓得尖叫起来,可刚发出了一丝声音,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勾住谢书辞的手臂,将他从石凳上提了起来,身体在空中旋转一周,谢书辞只觉得头晕目眩,回过神来时,后背重重抵在了树身上,他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一具陌生的躯体就压了上来,同时一只手死死捂住了谢书辞的唇齿,将他嘴里的声音全部堵了回去。
“唔!”
谢书辞惊恐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在恐惧和疼痛的双重刺激下,他眼眶蓄满了泪水,在一片阴影中,看到了一双倒映着浅浅月色的眸子。
“嘘。”那人将一根手指竖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指。
“唔!”谁?
“唔唔!”放开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谢书辞奋力地挣扎起来,抬眸却看见一双略带戏谑的眸子,“是我,司空业。”
一听是他,谢书辞挣扎得更厉害了,抓住他的手从自己嘴上挪下来,终于获得新鲜空气,谢书辞重重地喘了两口气,也顾不得司空业什么身份,一把将他推开,骂道:“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玩蛇?”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谢书辞懒得顾及他,问道:“蛇呢?赶紧收起来。你们兄弟俩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都喜欢随身带着一条蛇?”
司空业被他推开并为动怒,耸肩道:“我外出习惯在树上休息。”
谢书辞翻了个白眼,“那你早点吱一声行吗?差点没把我吓死。”
谢书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见那条小青蛇回到了司空业身上,谢书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身体有些脱力,坐回了桌边。
司空业跟在他身后走到石桌旁,狐疑地盯着谢书辞看了几眼,“你胆子为何这么小?”
谢书辞心中怨气未消,斥道:“我这反应还算轻的,要是换个其他普通人来,被吓死都有可能。”
司空业修为比他高太多,谢书辞一直没能发现他的存在,冷不防被吓了这么一跳,惊出了一身冷汗。
谢书辞往几个房间看了看,幸好没有惊动小瞎子他们。
司空业不以为意,“是吗。”
“是,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司空业扫开石桌上的动作,坐了下来,环抱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谢书辞,问道:“你胆子这么小,怕萧寻吗?”
“我胆子不小。”谢书辞纠正道,他现在的胆子明明比以前大多了。
“行,你胆子不小,那你怕萧寻吗?他在修真界臭名昭著,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吧。”司空业道。
谢书辞瞥了他一眼,心想他名声不好,你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而且你以后和他还是一家子呢。
“萧寻我当然怕啊,你出去随便抓个修士问一问,他们谁不怕萧寻啊。”说完,谢书辞神秘兮兮地朝他勾了勾手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司空业扬起眉头,俯下身来,“什么。”
“就是提醒你一下,别什么都和萧寻对着干。”
“为何?”
“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这是为了让你以后少走弯路。”
——感情路上。
谢书辞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司空业不甚在意,又问:“你知道你身边那个瞎子是何人吗?”
谢书辞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我警告你,别打他的注意。”
司空业失笑,“放心,我对他的兴趣,还没有对你的兴趣大。”
“那你问这个干什么。”
司空业道:“就是好奇,毕竟话本里他的身世十分神秘。”
谢书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谢安就是谢安,哪还有什么别的身份。”
司空业眸子微眯,“你果然不知道他的来历。”
“那又怎么样?”
司空业嘴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你怕萧寻,却愿意将来历不明的瞎子留在身边的”
谢书辞不以为然,“他们之间又没什么联系。”
司空业哂笑一声,“没什么联系?谢书辞,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谢书辞。”
司空业话音未落,两人身后突地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
听见声音,谢书辞回过头去。
身后的房间里已然亮起了灯光,房门大开着,微黄的光线洒在院落中,谢安逆光站在门口,身前一片阴影,看不清神色。
黑夜中,那双眼睛泛着阴冷的光,落在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