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谢昙的错觉,而是他真的没有那么饥饿了。
就是臀部有点痛,腰肢酸软无力,身上也黏糊糊的,脑子还没有从方才极致的快乐中完全清醒过来,有点空虚,又有点满足。
谢昙扯着毯子擦了擦眼泪和汗水,偷偷的往于洲身上瞄了一眼。
薄薄的夏被盖住了于洲的下半身,六块饱满的腹肌浸满汗水,肩膀和后背处有数道红色的抓痕,给这个冷漠的男人增添了一丝不羁的野性。
再冷漠的男人,那里也是滚烫火热的。
谢昙小脸一红,吃饱喝足的他虽然免受饥饿之苦,但心里还是略有不满。
手里攥着毯子一角揪来揪去,他沙哑着嗓子,哼哼唧唧地说道:“哥哥,你就是这么骗男孩子和你做这种事情么?”
把药水涂在伤口上,那些抓痕接触到药水后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于洲嘶了一声。
也不知道谢昙的爪子为什么这么锋利,像只野兽似的,现在又听他说这种话倒打一耙,于洲脸上又浮现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以前一直单身。”
虽然来到人间没几年,但小饕餮也是明白什么叫做单身的。
一双漂亮的狐眼惊疑不定地看着于洲,左看右看也丝毫想不通为什么于洲这样的人,长这么大了都找不到与他交尾的伴侣。
不想他,刚刚从一只小饕餮化成人形没几年,就被狡猾的人类夺去了他的贞操。
想到这里谢昙又变得悲伤了,他捧着毯子角,眼里再一次泛起了泪花:“呜呜呜,我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我以后再也不是一只清清白白的小饕餮了,我脏了,我不干净了。”
于洲吃了一惊,手里拿着的药水差点掉了下去,连声音都微微变了调:“你是第一次?”
小饕餮悲伤点头,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还在红肿发痛的翘臀,吸了吸鼻子,心情萧瑟地对于洲说道:“是啊,好歹我也是饕餮,第一次竟然如此草率。”
“没有玫瑰花,没有烛光晚餐,没有告白礼物,就在一个平凡的夜晚,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床垫上,发生了如此不普通而又不平凡的事情。”
“我可是饕餮呀!”
确实,谢昙可是拥有千万粉丝的著名美食吃播——饕餮,在一个客卧闲置的床垫上把人家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确实不够隆重。
于洲已在床头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歉疚地说道:“抱歉,我也是第1次,所以没有太多经验。”
他清清嗓子,神色很郑重地对谢昙说道:“你觉得我们之间还算和谐吗,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我们进行改进,还是你只想浅尝辄止,然后结束这一段关系。”
开玩笑,饕餮好不容易吃饱一次,怎么可能浅尝辄止,结束这一段关系。
谢昙立刻往于洲身上一扑,一记信仰之跃后,脸颊顿时撞在了于洲的六块腹肌上。
他嗅着从于洲身上散发出来的神土息壤的味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急切。
他泪眼朦胧:“哥哥,我不要浅尝辄止。”
可怜的小饕餮流着眼泪朝着于洲撅起了他的小翘臀,“如果这就是吃饱饭的代价,那我愿意承受被肆意玩弄的命运。”
于洲再一次虎躯一震。
他总是能从这个小青年嘴里听到许多虎狼之词,不由得感叹现在的小烧零怎么变得如此狂放大胆,淫词浪语好像不值钱似的往外吐。
玩得可真花。
他再一次被震撼到了。
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亲密的关系,两人便不用分开睡了,于洲把娇软无力的谢昙抱进了主卧,他铺好被子打开空调,抱着谢昙睡着了。
小饕餮被神土息壤的味道包围着,这一夜睡得格外安心,再也没有被饿醒过。
当清晨的太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还在睡,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于洲睁开眼睛,房间里的气味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谢昙像只猫一样贴在他的怀里熟睡,于洲抚摸着他如丝绸般滑腻的肌肤,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终于体会到了那些单身狗所不能体会到的快乐。
谢昙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于洲伸手抚摸着他的一头小卷毛,谢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闻到神土息壤的味道,不禁眯起眼睛,像只小狗似的在于洲身上嗅来嗅去。
他的鼻尖蹭着于洲的脖子,一头小卷毛蹭着于洲的下颌骨,清晨这个时候大家都懂,人总会比往常格外精神些。
于洲捏住了谢昙脖颈后面那块皮,把他摁在了床上。
开荤的男人总是有些不知节制。
可怜的小饕餮哭了一早晨,下床吃早饭的时候脚尖软得走不了路,还得让于洲把他抱起来。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饭,于洲又抱着小饕餮坐上了车子。
虽然因为户籍和社保问题没于洲没在莘州买房,但是于洲买了一辆车。
谢昙坐在副驾驶上,眼神依旧迷离着,晕晕乎乎的问于洲:“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于洲给他系上安全带,往他手里塞了一袋刚买的小面包,小面包用牛皮纸袋装着,热乎乎香喷喷的。
小饕餮怎么可能拒绝投喂呢。
纵然搞不清楚状况,他还是非常快乐的拿出一块小面包塞进了嘴里。
是紫薯夹心馅儿的小面包,夹心是一整块小紫薯,他又吃了几个,发现袋子里还有南瓜馅和豆沙馅的口味。
于洲把车子开出了车库,他看着后视镜,对谢昙说道:“我们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交换一下彼此的体检报告。”
谢昙又拿了一个小面包扔进嘴里,说道:“检查什么?”
现在的小烧零为了爽简直什么都不顾了!
于洲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神色认真看了谢昙一眼:“在这种事情上,我是很认真的,我不是随便的人,希望能有一段长期稳定的关系。”
谢昙正专心致志里吃着袋子里的小面包,于洲的话他没有太注意听,就随口说了一句:“我也很认真的,想被哥哥长期稳定的喂饱。”
于洲:“......”
他心情复杂。
不说骚话就不能活了是吧!
车子开到医院,经过了各项基本的检查化验之后,他们交换了彼此的体检报告,发现对方身体各方面都很健康。
谢昙把体检报告折成了一个纸飞机,在医院附近的公园里扔来扔去,于洲在公园附近的小吃车里买了两根烤肠,考虑到谢昙那惊人的胃口,又去旁边的奶茶店买了两杯奶茶。
谢昙一口一根烤肠,又光速喝完了两杯大杯奶茶。
但是这点东西怎么可能满足饕餮的胃口呢,谢昙很快又感受到了那种火烧般的、能让人失去理智和尊严的饥饿感。
那是一种恨不得一口吞掉整个世界的饥饿,于洲牵着他的手,走过一处卖氢气球的地方,谢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觅食的本能,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低吼。
牵着妈妈的手嚷嚷着要买氢气球的小女孩瞬间被这一连串野兽式的吼声吓哭了。
于洲刚要问谢昙到底怎么了,他的眼前瞬间一花,右边肩膀突然一痛。
嘶!
居然又被谢昙狠狠的咬了一口!
新伤叠旧伤,这家伙是属狗的吗?
正要呵斥几声可怜兮兮的小青年,谢昙已经满眼是泪的抬起头,哽咽说道:“哥哥我好饿,我快饿疯了,我快饿死了,快救救我吧!”
已经有很多路人的目光隐晦地看向了这里,他们的眼神仿佛是在说:难道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于洲还要脸,他立刻扛起哭成泪人的谢昙,溜进了公园里的公共洗手间
两个小时之后,他又牵着谢昙的手,半搂半抱地将一脸迷离的谢昙从洗手间里拽了出来。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树荫将他们完全遮蔽。
吃饱喝足的谢昙倚在于洲身上吃着甜筒冰淇淋。
他一脸轻松和餍足,于洲却面色严肃,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有性爱上瘾症,你不要为此感到羞耻,更不能讳疾忌医,我以前有一位同事就有这种症状,这个病对生活影响非常大,如果你真的患有这个难以启齿的疾病,你放心,我会陪你一同去医院进行治疗?”
谢昙疑惑:“你在说什么?”
于洲以为他的大脑已经完全被欲望支配,现在的脑子可能还不是太清醒,听不懂太复杂的语言,于是就很耐心地说道:“我在问你有没有性瘾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