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五师兄被妖修掳走了!”
千纸鹤的嘴里吐出了六师兄的声音,躺在天字2号房大床上的于洲神色一变,立刻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穿好了外衣,又穿好了靴子,躺在一旁的翟昙也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问他:“这是怎么了?”
于洲说道:“我的五师兄也被人掳走了。”
翟昙清醒了一些,震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五师兄不是要在你师尊的洞府里闭关两年吗,怎么还没开始闭关就先被人掳走了?”
于洲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最近我师尊门下的弟子频频被各方大能掳走,也不知是否注定命里有此一劫。”
于洲穿好了靴子去找四师兄。
四师兄也得到了六师兄传来的消息,正急匆匆的从天字1号房跑出来找于洲,师兄弟两人在中庭会面。
“小师弟,五师弟被妖修掳走了!”
“四师兄,五师兄被妖修掳走了!”
师兄弟二人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那魔修听到动静也从天字1号房里走出来,穿着一身黑衣,站在一棵竹柏下,皱眉问道:“是哪里的妖修?”
于洲有些焦虑的说道:“这我倒不知,现场只留下一枚流光溢彩的蛇鳞,我师尊说那是远古吞天蟒身上的鳞片。”
四师兄眉头一皱:“远古吞天蟒?”
魔修大佬也眉头一皱:“那条毒蛇怎么也跑到你们十方界去了?”
一旁的翟昙说道:“远古吞天蟒住在极寒之地,并不喜欢外出,这条吞天蟒为何会来到十方界?”
于洲说道:“那枚鳞片掉落在一株九彩灵芝旁边,旁边还有我五师兄的鳞片。”
翟昙点点头,若有所思:“远古吞天蟒喜食九彩灵芝,出现在九彩灵芝旁也并不奇怪。”
于洲又说道:“若是吃了灵芝也就罢了,可那灵芝完好无损,那妖修却将我五师兄掳走了。”
站在一旁的魔修发出一声充满嘲讽的嗤笑:“呵,那条毒蛇馋男人了吧,远古吞天蟒本就淫荡,那条毒蛇更是淫荡中的淫荡。”
听魔修的语气,似乎与那远古吞天蟒有什么大仇一般。
四师兄看了一眼魔修,小声的对于洲说道:“他前日身上中的厉害蛇毒,就源自这条远古吞天蟒,药性极其霸道,即便是大乘期大圆满的大能也对这种诡异的淫毒无可奈何。”
一旁的翟昙眼睛一亮,狐狸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四师兄与魔修身上的蛇毒还未彻底解决,魔修大佬已经包了一个月的天字1号房。
于是于洲又带着翟昙御剑飞行赶往宗门。
宗门内一切都好,就是六师兄七师兄和八师兄有些心神不宁,他们三个人收拾行李,搬到了师尊的洞府,住进了师尊给五师兄准备的那朵大莲花里。
于洲回到宗门的时候,三位师兄正坐在莲花里喝酒,大师兄和青琰站在一旁放哨,势必要保护好三位师弟。
师尊南柯道人更是在洞府周围设下层层结界以防万一,就连外面运来的物资都由南柯道人的师兄亲自送来,不给外界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于是寻找五师兄下落这件事又落到了于洲头上。
一来二去,于洲已经麻木了,他带着翟昙轻车熟路地上了飞剑,御剑飞行的路上,向来心性沉稳的他竟然连连叹了好几口气。
翟昙也坐在飞剑上,抱着于洲的腰叹气:“再这么折腾几次,我的狐狸毛都要掉光了。”
他很忧伤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十分惆怅:“于洲,你有没有发觉我最近消瘦了很多,就连下巴都变尖了。”
于洲坐在飞剑上,一边掐着御剑法诀一边转头看他。
翟昙绝世容光,如明珠生晕,夜中幽昙,大红袍子在风中咧咧作响,敞开的衣领处露出一点锁骨,白的晃眼。
这样的绝世美人就该被圈养在金屋中好好疼爱,如今却跟着他东奔西跑,就连头顶上的一对狐狸耳朵都被狂风吹平了。
他坐在飞剑上晃动着一双洁白如雪的赤裸小腿,八条尾巴垂在后面随风飘荡,一条尾巴被于洲当成狐狸围脖围在脖子上挡风。
狐狸毛被狂风吹的抖来抖去,于洲心里一软,把脸埋在翟昙的尾巴里蹭了蹭,握住了翟昙被风吹凉的手。
说起来真是奇怪,虽然没有前世的记忆,可他与翟昙相处起来却如老夫老妻一般,虽然他修无情道不举,可是每次看到翟昙,心中都会涌出无限柔情。
翟昙趴在于洲的肩膀上,伸出手指轻轻挠着于洲的掌心,往于洲耳边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想来次剑震,挑战高难度动作。”
于洲忽然心虚起来,就像短小无力的丈夫无法满足欲求不满的妻子。
翟昙日益增长的某方面需要同总是不举的于洲之间的矛盾是现阶段的主要矛盾。
于洲立刻面无表情的掐了个法决,把御剑速度开到最大。
速度拉满,上古魔剑猛地一加速,像一匹不知疲倦的野马。
翟昙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于洲结实的后背上,砰的一声,翟昙掐了个法决把被风吹乱的头发理顺,娇嗲嗲地捂着胸口和于洲撒娇。
“啊,好疼。”
于洲有些紧张:“哪里疼?”
翟昙拽起于洲的一只手放在放在衣襟里,声音娇滴滴的:“人家胸口疼,要你揉揉才能好!”
于洲:“......”
沉默了一会,于洲又掐了个法诀,把坐在他身后的翟昙抱到前面搂在怀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揉着翟昙“被他撞疼”的胸口。
坐在于洲怀里的翟昙贴着于洲的胸膛蹭了蹭,想到了被他放在储物戒指里的两斤兽用春药。
他翟昙每次出手,都力求一击即中。
两斤兽用春药并不保险,还需找到那条远古吞天蟒,弄一些毒液才好。
*
六师兄容与最近的精神状态比较紧张,五师兄被掳走之后,他则成了宗门上下重点关注对象。
虽然他已经与七师弟和八师弟一同住进了师尊的洞府里,虽然大师兄和他的道侣在一旁日夜轮流看守,虽然洞府里已经被师尊设下了重重禁制,虽然所有人都觉得万无一失,可是六师兄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说实话,他觉得没有比自家宗门更漏风的地方了。
二师兄丢完,三师兄丢。
三师兄丢完,四师兄丢。
四师兄丢完,五师兄丢。
五师兄丢完,六师兄......
六师兄很是难过,他这段时间承受了太多的心理压力,每天不睡觉也要修行。
现在的修真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零多一少,遍地飘零,不努力修炼还有六块肌的男剑修,一不小心就会成为那些午夜凶零的玩物。
噫呜呜噫!
这是怎样一个沉痛而绝望的世道!
思来想去,六师兄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决定离开宗门独自远航。
趁着七师弟和八师弟还在睡觉,六师兄悄悄爬起来收拾包袱,趁着夜色悄悄溜出了师尊的洞穴。
六师兄前脚刚迈出师尊设下的重重结界,后脚就看到七师弟也扛着包袱溜了出来。
两个人站在结界外面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正在此时,一旁的结界又探出一个人影,两人转头一看,居然是扛着包袱的八师弟。
师兄弟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数秒后,于洲的八师兄猛地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地说道:“这宗门之间能不能多一点信任!”
六师兄刚要开口解释,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拎着炸鸡和啤酒缓缓向他们走来的师尊南柯道人。
师尊南柯道人看着扛着包袱的三个弟子,一时之间也沉默了。
师兄弟三人扭扭捏捏地看着师尊,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三个大男人臊眉耷眼地站成一排,脸都红透了,师尊南柯道人摸了摸雪白的胡子,很是忧伤。
“师徒之间能不能多一点信任!”
师兄弟三人虎躯一震,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南柯道人气得胡子乱抖,他把炸鸡和归元啤酒放在一旁,手中流光一闪,突然出现三个钱袋。
三个鼓鼓的钱袋分别飘向师兄弟三人,师尊南柯道人唏嘘不已:“罢了罢了,思来想去,终究是离开宗门更加安全一点,这是为师给你们准备的盘缠,你们下山避避风头。”
“出门在外,切记谨言慎行,日后你们若是惹出祸来,不把为师说出来就行了。”
师兄弟三人感激涕零,三人扛着包袱,拿着师尊给的盘缠,结伴离开了十方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