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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意外

北方来客 姜可颂 1967 2024-07-14 11:27:10

“诶?他是这样说的吗?”

坐在对坐的男人悠悠地晃了晃脑袋,微微挑了下眉。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一侧的咖啡店员正悄悄地打量着这两个坐在落地窗边的非常惹眼的客人。

两个长手长脚的Alpha,都有一张英俊锋利的面容,从衣着谈吐来看,都不似普通人物。

那男人沉吟片刻,才又抬起了眸:“但是他好像也没有说错什么吧。”

语气中有几分微不可察的戏谑之色。

坐在他对面的Alpha不置可否地端起咖啡,显然面上的表情并不认同好友的说法。

他随意的目光游离于窗外的街井,似乎是在漫无目的地确认什么。

他似乎什么都看在眼里,独独不想看眼前的人。

“都是二婚的人了,坦诚一点吧,向你家小江总坦诚你对前妻内心的愧疚也没什么。”沈臣豫笑,对于席秉渊来说,他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恶友。

不过他也是知道的,这并不是自己好友喜欢的话题。只是作为恶友,见到席秉渊难得如鲠在喉的模样,何乐而不为?

席秉渊握着咖啡的手似乎停滞了一瞬,随后他缓缓放下咖啡杯,面上噙着一分冷漠,一双灰色的眸子凉凉望向沈臣豫。

“……这很多余。”席秉渊凉飕飕地睨了他一眼,继而缓缓地垂下眸,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注视咖啡最顶端残存的奶沫,“况且我也不是那么想的。”

说着,他又看了面前有些幸灾乐祸的友人一眼,反问:“你不是很清楚吗?”

沈臣豫皱眉,故作满脸不解之态,似乎是在疑惑自己该清楚什么。

席秉渊微微皱起眉,面色微凉。

沈臣豫继续装傻充愣,作不解状。

两个成年Alpha忽然陷入一阵幼稚的僵持之中。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一个男人缓缓从一侧出现。

“好巧啊,秉渊。”

席秉渊见到来人,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心蹙得更紧,一双深沉的灰眸里闪过几分阴郁。

忽然出现的青年只是从容地双手环抱站在一侧,落地窗外的灯光洒落进来,正照在他无名指的银戒上,微微闪光。

与面色微愣的那位坐着的Alpha无名指上的,如出一辙。

沈臣豫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了一圈,最终他挑了挑眉,识时务地选择了沉默。

有趣。

他在心里笑了一声。

席秉渊那淡漠的目光和注意力从他身上流走,沈臣豫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脱离对方那直击灵魂的灰眸的注视。

他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望江的继承人,席秉渊的新婚对象。

不过看到眼前这个清秀修长的青年,沈臣豫还是难免感到一阵惊讶。

江然虽不似Alpha那样有魁梧的体格和优越的信息素,但他身上的那一种危险的感觉,绝非寻常Beta可比拟。

的确是个美人,而且是带刺的那一种。

至于眼前两人的关系……

那一声黏糊着几分寒冷恶意的“秉渊”还真是就连他都听得脊背发寒。

对方手上虽然带着明晃晃的戒指,但是似乎也并没有要隐藏与席秉渊关系不好的事实。

他想起自己在办公室初次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八卦的同事们曾向席秉渊好奇地问过一嘴。

毕竟望江和东祈之间关系的复杂性以及席秉渊身份的特殊性摆在那里,席秉渊与江然这一段离奇荒谬的婚姻实在有太多的嘈点。

“席先生现在是和望江的小江总结婚了吗?”

上一次来席秉渊医院复查时,手上已经戴上了戒指。明晃晃的,想看不见都难。

“那……小江总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也很漂亮吗?”

办公室里年轻的小女生们憧憬那些罗曼蒂克式的爱情,叽叽喳喳围着席秉渊八卦。

沈臣豫并没有参与进去她们的聊天,并不是出于不想给好友的麻烦再添一把火的好心,只是纯粹想要免去后续被席秉渊这个黑心眼报复的麻烦。

席秉渊对外总是一个温和得体的人,虽然每个人都能看出他的生人勿进、淡淡的疏离之感,但是他并没有高门子弟那样高人一等的倨傲。他是一个你尝试去接近以后,真的得到回应的人,无论真心有几分,他的礼数不会缺席。

而且他一向是个淡漠性子,极少动怒,这也正是办公室那些女孩子敢向他问八卦的原因。

虽然本人面上依旧是那一派看什么事情都淡淡的模样,但是沈臣豫身为他多年的好友,当然能感觉到席秉渊藏在淡漠外皮之下的抗拒——他并不喜欢在旁人面前提及那个Beta。

是因为不想在外人面前解释他们之间那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吗?

但按照沈臣豫对席秉渊的了解,对方并不是一个羞于启齿道德伦理之俗物的人。

沈臣豫自知自己也是个不擅长处理感情一事的人,尤其是对于席秉渊身边的那些纠纷——过于荒诞和复杂。虽然他与对方是多年的好友,在某种意义上很理解他,但是在感情这种问题上,他的确是看不懂的。

“诶,沈医生,你也帮忙问一问呀?席先生可是你的好朋友啊?”

虽然他保持沉默,但是同事没有从席秉渊的口中问出什么称心的八卦,于是把战线转移到了他身上,希望能从自己同事的口中得到想要的回答。

沈臣豫坚定地摇了摇头,又把这个烂瓶子踢回给席秉渊:“席先生要是想说,他自己就说了。”

故意拖长的尾音意味深长。

席秉渊当然听出了沈臣豫的话中有话,他只是很微妙地抬眸望向沈臣豫,带了几分警示之意,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顿了一下后,向所有人绅士地画饼:“日后有机会的话。”

女孩子们闻言一阵欢天喜地,对于望江这种大家族的继承人,她们可是相当好奇地想要见上一面。

即使是在席秉渊和祁知木举案齐眉的那三年里,她们也未能见上过祈知木一面。

沈臣豫似个冷漠看客一般在一侧斜眼冷睨这一场“宾主尽欢”。

就是这种淡漠平静、这种波澜不兴的一笔带过,席秉渊身上总有种行将就木般的倦怠。

这也正是某种意义上最讨人厌的那种高高在上。

席秉渊并没有真的想带江然来见她们。

对方常常流露出一种不动声色的清明和恰到好处的自持。不可否认,这是一种魅力,总是会让人明知道是个谎言却又选择信服。

席秉渊是这样的人。

但他与江然之间的矛盾,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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