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房东给的钥匙,好不容易拧开了那已经开始生锈的门锁,首先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略带陈腐的气味。
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受潮的凉席开始发霉的那种味道。
好在味道还不重,可以忍受。
这间位于二楼的房间很小,虽然还没到胶囊公寓的程度,但不算流理台、壁橱以及简陋的厕所隔间,面积应该还不到三坪,房门对面还有一个向阳的阳台,因为前面写字楼的关系估计现在一天到晚也晒不了多久的阳光,不过总比没有强。
至少不用把洗过的衣服晾在房间里了。
房间里几乎没有家具,抛开本来就是房间一部分的流理台和壁橱不说,整个房间除了两个插座和天花板上的一盏日光灯外,就只有一张矮桌孤零零地坐落在房间中央,给人一种分外寂寥的感觉。
将运动鞋脱在玄关处,踏上那类似榻榻米的地板后,这一切新奇的体验终于让我,罗奥,一个十六岁的高二学生有了自己已经离开家的实感。
费力地把身后的大行李箱拖进房间,随便找了个角落一放,我就仰面躺在地板上,懒洋洋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布满黑斑的木质天花板和它那粉刷地一塌糊涂的兄弟墙壁一样,无声地向我诉说着这座公寓是多么破旧。
但没办法,我手头的资金并不宽裕,要知道在看到这里招收住户的广告之前,我都已经做好露宿公园的心理准备了。
所以这座廉价的公寓对现在我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安身之所。
毕竟……
——我,是被父母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