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习忧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了顾仇那双桃花眼。
笑意似含未含,眸光星亮, 像是盯着他打量了很久。
习忧伸手去搂人, 同时开口:“早。”
因为刚醒, 他的嗓音带着蒙了雾般的沙哑, 听得顾仇不禁挑了下眉。
顾仇很顺从地配合着习忧搂腰的动作, 朝他贴近。
习忧垂眸, 问:“不睡懒觉了?”
他的生物钟一直都非常精准,不出意外现在应该是早上六点左右。平时有课的日子, 顾仇这会儿可能还在和闹钟拉锯, 周末就不用说了,懒觉没跑。
眼下瞧着明显醒了有一阵了。
不怪习忧会这么问。
然而习忧问完, 顾仇没答。他的目光落在习忧的脖颈上, 须臾, 手伸过去,在习忧的喉结上碰了碰, 说:“哼哼嗓。”
“?”
“大早上用这么一副嗓音说话,祸祸谁呢?”
“……”
习忧听得眸中落了笑, 有意地问:“哪个huò?”
“……”
顾仇愣了一秒, 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刚才指的是“祸”还是“惑”。
顾仇睨着他:“你说呢?”
反问完,顾仇就仰头往上凑了点, 一口含住习忧的喉结。
习忧身体微僵, 喉间发出很低的一声闷哼。
像是耍计得逞, 顾仇笑了笑, 牙齿咬着口中的凸起, 来回轻轻磨了一道。
习忧脖颈朝上一仰,同时抬手,手掌拊住顾仇的额头,稳着力道要把他推开。
顾仇脑袋被挡了回来,却不罢休。他干脆地往下滑了一截距离,同时出手快准狠地直奔某地而去。
像一个着急忙慌又势在必得地去抓握自己所有物的傲气小孩。
习忧被突袭了个猝不及防,人蓦地绷紧,又刷然放松。
他收回手,手背直接搭在了眼睛上,盖住了双眸。
“走什么禁欲系?”顾仇仰脸看着他,手下动了动,“隔壁工厂炼的铁都没你石更。”
“……”
像是嫌自己比喻得不够全面,顾仇又添一句:“三中巷口的那家早餐铺刚出锅的油条也没你烫。”
“……”
这让习忧怎么接?
遮在手背下的那双眼睛,眼尾处牵出了几分无奈且认命般的笑。
顾仇的手肆意地往布料里钻:“习哥,春天了,该让自己开开花了。”
……
花开是开了,但火也燎起来了。
某人发现煽火容易,灭火难。
顾仇业务能力虽不怎么样,但不妨碍习忧头一回真的出来得有点快。
心理上的催化作用占了头功。
一个平时十指都难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屈膝跪在那儿蹙眉干着活儿,光是这个画面,就很难不让人喉头发紧。
第一次出来时,顾仇撤回手,神情松朗开,就要起身,习忧一把抓住他的手,哑声说“帮人帮到底”。
顾仇叫冤,看着脏乱了的那处:“不都出——”
习忧说:“还没完。”
顾仇:“?”
片刻后,顾仇懂了习忧说的“还没完”是什么意思。
他和习忧那比铁硬、比油条烫的玩意儿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自己眼睛都瞪酸了,也没见它有趴下去的趋势。
顾仇“操”了声:“习忧你他妈什么构造?!”
什么构造当然不用说。
只不过是一直克制的欲望一旦松开一个闸,得到了熨帖的安抚,就会变成经久的渴望。
顾大少爷何时干过这种苦力活,一手累了,另一只手换着来,好几次想中途放弃,一抬眼看见习忧那撤去了禁欲、清冷、疏离标签的神情,这副模样还是因为自己,他又觉得就算让他的手因此废了都值。
最终竣工的时候,顾大少爷手一撒,人栽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舒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习忧自己收拾完,覆了过来。
顾仇带着几分邀功的表情与他对视,等着习忧表达一下对自己敬业程度的认可,不料等来幽幽淡淡的一句:“不讲武德。”
“?”
顾仇邀功的表情瞬间垮掉了:“你说什么?”
习忧手指碰了碰顾仇的脸:“谁一开始皱着个眉头?又是谁结束时跑得这么快,连张纸巾都不带递的?”
“……”
本来顾仇还觉得自己居功至伟,被习忧这么一说,顿时有点脸臊。
和昨天习忧有始有终的极致服务相比,他的确略欠妥帖了些。
但一向金贵的顾大少爷哪里这么伺候过人,这已经是他侍奉水平的天花板。
顾大少爷内心自惭了三秒钟,很快又有了回击的底气:“那还不是你他妈的时间长,而且还两次?”
“……”
习忧啄了下他的嘴唇:“讲不讲道理?”
“怎么没讲?”
“你以为你昨天时间很短?”
“……”
习忧说:“下次我给你掐个表。”
“……”
顾仇抬起膝盖顶他。
习忧让他顶,手往下:“昨儿睡前不是说今天还要?”
他作起身状,打算去拿自己昨晚洗澡前摘下的腕表:“正好,来算算我们顾爷的持……”
顾仇伸手拽他:“习忧你他妈——”
习忧被顾仇拽了回来,然而下一秒,拽习忧的那只手一软,一个猝不及防,习忧整个人就要摔在顾仇身上,好在他反应迅敏,差个几毫米就要砸上去的瞬间,习忧手肘在床上撑了一道,才避免了“人砸人”的惨祸。
就是场面有点滑稽。
顾仇膝盖又是朝上一顶:“全他妈怪你。”
习忧这回是真不解:“不是没砸……”
顾仇抬起一只手,送到习忧面前。
习忧不知道顾仇是什么意图,但本能促使他下意识去抓握顾仇的手。
在扣住顾仇腕骨的瞬间,习忧察觉到他的手在不受控地、细微地打着抖。
“……”
顾仇看习忧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过来了。
顾仇带着几分怨念,一言难尽道:“感受到了么,全是你的功劳,我的两只手光荣地‘帕金森’了。”
“……”
“帕金森患者”说完,习忧神情未变,勉力维持了一会儿往日的淡然,少顷,终是没忍住,头抵进顾仇的肩窝里,笑得身体微微发颤。
顾仇昨天虽然睡得不错,但今天醒得早,还做了有一阵的劳工,加上这会儿习忧温热的手掌搭在他的腰上,持续地、轻缓地按揉着,惬意来得很快,没多久就淹没了他。
顾仇再次睡了过去。
等他转醒时,时间不早了,老薛在群里通知一刻钟后大家到酒店门口集合。
顾仇昨儿没洗澡,一醒来就直奔卫生间,速度地冲洗了一番。
他出来时,习忧已经穿戴整齐。
顾仇一边擦着湿发,一边问:“今天有什么活动?”
习忧看了眼顾仇光着的上半身,说:“上午去这附近的一处开放式农场体验农事活动,下午和二班合体,玩游戏、比赛。”
顾仇随口问:“有什么比赛?”
习忧没看老薛发在群里的团建流程表,只听周西东和潘超他们说起过,他回答说:“都是些集体小游戏,比赛好像有个拔河。”
顾仇擦头发的手微微停了下,片刻后,“哦”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这两天要外出过生日,所以有点短小。抱歉抱歉~但是!看在这么甜的份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