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的分、身十三号要找到温格尔还需要花费很长的一段时间。
温格尔现在要解决的问题非常简单:物资!
他翻箱倒柜,最后去小厨房找了一圈,发现真的一点吃的都没有了。嘉虹饿得肚子咕咕叫,异化后没有及时的食物补充,小雌虫的精神状态也开始逐步下滑。
温格尔永远是把孩子放在第一位的。
他安抚地用精神触角摸摸孩子的脑袋,说道:“乖,嘉虹再忍耐一下。”
雌虫们应该快来了吧。
温格尔这样想着,房门就被粗鲁的推开,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束巨推到在床上。
“先生!”束巨满脸潮、红,浑身上下冒着热气和汗水。
他是第一个到的,全程撒腿跑过来的。
“我们做吧!”
温格尔一把推开束巨凑上来的脸,面无表情坐起来。他的目光再一次被束巨胸口的豪放吸引过去,而雌虫也察觉到温格尔的注意后,没脸没皮地捏捏乳肉发出奇怪的声音。
温格尔庆幸自己听不见。
嘉虹好奇极了,小孩子捏捏自己的胸口,疼得皱眉,“雄父。”
温格尔反手给了束巨一个巴掌。手掌打在雌虫的胸口上,束巨水汪汪地看过来,极为主动的叉开腿。“别乱动。”
束巨慌乱点头,“好的好的。”这只雌虫现在肯定,雄虫和外面有什么联络。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叽里呱啦就是只有雄虫才知道的密码。
我一定要好好表现!束巨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他知道自己的价值,又描述不出来,只能拍拍屁股和大腿,成熟的糜、烂气味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温格尔懒得理会这个脑子不干净的雌虫。
他站起来,去把那一套有些荒废的取奶器找出来。嘉虹像条小尾巴一样,紧紧地跟在温格尔的屁股后面,警惕地看着束巨这个欺负自己的大坏蛋。
小孩子现在还记仇束巨那堆烂事。
什么无缘无故踢屁股,咬脸蛋,还有他老是在衣柜里欺负雄父!
束巨仗着成年人的体格,无视幼崽的怒目,他上前大大方方地接过那个折磨自己的取奶器,掐着自己的红点,把周边和肌肤贴合起来。
温格尔捂住了嘉虹的眼睛。
潺潺乳汁伴随着束巨大口的深呼吸,慢慢地流淌到瓶子中。闷热的夏天把罩子熏出一片白雾,朦朦胧胧看不清束巨胸口的跳动。
“先生。”束巨贴过来,轻轻地说道:“您一定知道密码对不对。”
温格尔就是听不到,他任由这个雌虫像条狗一样伏在自己的膝盖上,目光只关切乳汁的摄取量。最多,在束巨不满地用脑袋拱这自己时,温格尔用空闲的一只手松松地揉两下束巨的脑袋。
阿莱席德亚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他的速度向来不慢,只是和卓旧一样,关注到了那五个离奇死亡的雌虫后,花费了一点时间去验证自己的推测,才迟到了。
房门半开着,随意拉开的声音并没有惊动雄虫。
倒是束巨露出了挑衅的目光,在温格尔不注意的时候,对阿莱席德亚比了一个中指。
“呵。”阿莱席德亚在心底取笑对方,“一头取奶的畜生罢了。”
刚生完蛋,小蝴蝶也不过看在你还残留一点奶的情况下,赏赐你的罢了。阿莱席德亚摸摸自己背后的黑色图案。
他尝试过用力地搓,但无论怎么揉捏,把皮肤抓得发红,都没有办法让黑色消失。阿莱席德亚到最后不得不假想,这就是自己虫纹的一部分。
是小蝴蝶给予他的独一无二的反馈。
许久,束巨的胸口又红又肿,温格尔才停下机器的运转。
在没有欢爱刺激、没有药物辅助的情况下,还能出奶,确实是束巨体质问题。
常理而言,雌虫一般是要花费十个月去大量进食,消化营养,储存奶源。等到虫蛋破壳后,才正式进入哺育期开始喂养幼崽。
至少十个月的孵蛋期中,很少有雌虫会产奶。
束巨小心翼翼地把那满当当的一瓶奶取下来。他不太清楚生理常识的东西,但并不代表他不清楚自己在雄虫心中的直接价值。“先生。”束巨看着温格尔给奶瓶盖上盖子,“我今天想和你睡觉。”
温格尔看见了他的唇语,转头当做自己没看见。
束巨脑瓜一闪,右手做一个圈,左手竖中指做抽、插动作。温格尔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阿莱席德亚一脚上来把这个不知廉耻的玩意儿从雄虫膝头踹下去。
温格尔对于换成谁都已经无所谓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温热的奶递到嘉虹的手中,让这孩子带着奶瓶和弟弟坐到自己背后。
温格尔用精神触角去和两个孩子说话,“嘉虹,雄父要去谈一下大人的事情。宝宝要听哥哥的话,知道吗?不要乱动哦。”
虫蛋发出哼哼唧唧意味不明的声音。
嘉虹咬着奶嘴,直接给他一个拍拍,“不要动。”
温格尔揉眉心,转过身,一边在精神触角上安抚闹腾的虫蛋,一边看着占据了自己前方位置的阿莱席德亚。
不同于束巨那种谄媚又饥、渴的状态。阿莱席德亚无论遭受多么大的唾弃和劫难,永远要挺直腰杆,似乎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压垮对方。
但温格尔已经感觉到了。
阿莱席德亚不过是强撑罢了。
他的自傲不允许他和束巨一样,豁出去做各种下流没底线,实际上很有效的动作。
“小蝴蝶。我……”阿莱席德亚开口说了一会儿,又发现自己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潜意识中他开始搜索周围有没有能写字的笔。
但束巨可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先生。”束巨揽住雄虫的胳膊,用丰厚的胸口压着雄虫,“密码,密码!”
阿莱席德亚脑门上青筋暴起,他握紧拳头,恨不得打死这个聒噪的大胸笨蛋。“小蝴蝶,你是不是听得见我们说话?”
“哦,对。”束巨终于记起来了,雄虫现在失聪了。
温格尔看着他们,一脸茫然。
他读得懂唇语,刨除刚刚发现精神触角的新用法外,确实耳朵还听不到。
这是事实。
只要茫然,双目放空就行了。
“他听不见,老子是不是能说点荤话了。”束巨摩拳擦掌,“先生艹我的时候,我就这么想着,老刺激了。”
沙曼云推开门,刚刚好听到这番虎狼之词。
一点都不意外。
他瞥了束巨一眼,冷冰冰地辱骂道:“蠢货。”
不同于其他两位,双手空空。沙曼云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手中抱着一个半圆形的载体,其中装着不同的材料。
“干!别骂老子傻逼,老子不是。”
阿莱席德亚纠正道:“所以他骂你蠢货。”
“卓旧准备为我们开路。”沙曼云把东西放在地上,来到了雄虫的面前。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眼瞳却奇异地瞪大,“温格尔,精神触角。”
温格尔呼吸骤停。
他差点以为沙曼云发现了自己不久前把触角伸出去。
“你能和嘉虹说话,对吗?”沙曼云说道:“嘉虹都告诉了很多事情吧。”
哦,原来说的是这个。
温格尔不为所动,他知道自己如果这个时候点头,其实就是变相地承认了自己听得到的事情。
就算是幼崽告诉自己的,那也要有一个比较长的过渡时期。
三只雌虫或站着,或蹲着,或坐着,他们等了大概五分钟,才听到雄虫明确的回答,“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束巨想把正在喝奶的嘉虹抱过来,被温格尔狠狠地打了两下手。
阿莱席德亚和沙曼云就看着束巨挨揍。
“有一个方法。”沙曼云说道:“今天晚上就可以拿到物资。”
阿莱席德亚问道:“卓旧又给你出主意了?”
“嗯。”
“他出的主意,你也敢用?”阿莱席德亚反驳道:“沙曼云,你还真的不怕死啊。”
沙曼云冷静地说道:“温格尔已经饿了。”
他们如果再不获得食物,第一个倒下的绝对不是雌虫,而是身体就不太好的雄虫。
从目前和物资相关的信息来看,如果雄虫倒下来了。无论是听力密码,还是其他的内容,全部都要泡汤。
所有人都困死在监狱里好了!
“不要用小蝴蝶做筏子。”阿莱席德亚反驳道:“我们可以杀掉其他人,这样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沙曼云理解阿莱席德亚的意思,但他不允许温格尔染上监狱里肮脏的颜色。
“为什么不让他过得更好一点?”沙曼云说道:“监狱的广播设备应该还可以用。如果不行。束巨现在就去修,这是一个全监狱都能听得到的设备。”
束巨表示抗议,“艹,凭什么!”
沙曼云蹭得亮出了双臂的刀刃。
束巨乖乖地抱着那堆材料缩在温格尔脚下。
“卓旧已经算过了。”沙曼云在虚空中比划一下一串数字,“晚上十一点到次日早上的五点,小雨、阵雨和非常短暂的无雨。中间的无雨只会占据半小时的时间,此后未来一周都是特大暴雨……”
阿莱席德亚冷眼观看。卓旧总是这样子,他自己不来说服,却会把沙曼云先拉下水,再慢慢地把他们三个人一块扯下去。
这让阿莱席德亚一直对卓旧抱有警惕的原因之一。
“密码呢?计划呢?总指挥是谁?主要执行人是谁?”阿莱席德亚问道:“他不会让我和你两个人去开物资箱吧。”
沙曼云直勾勾地看着阿莱席德亚,“对。”
阿莱席德亚懂了。
卓旧,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渣滓。
“既然打算坐收渔翁之利,就让他自己出来和我们谈。”阿莱席德亚站出来,质问道:“沙曼云,你可不是谁的走狗。”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郑州平安。
自从你们在评论里说了肥崽温温后,我感觉我写番外的口癖都要更换了。
幼崽温温×
肥崽温温
——*——(二十九)
九一是一只小雄虫。
他印象中自己是有雄父的,但他出生不久后,就离开了那个雄虫身边。
然后,不得不在军部日复一日经受着残酷的训练。
体能训练、精神训练、战斗技巧训练。因为身体的特殊性,九一不仅仅要学习雄虫的知识,还要学习雌虫的知识。
因为他是皇蛾阴阳蝶。
整个军部的人,都叫他“皇蛾九一”。
皇蛾是种族,九一是他所在部门的数字。
“呜呜呜呜,我不要训练了。”一个和九一一样大的小雄虫忽然哭起来,“我要回家,我不要训练了。”很快,就有人把这个小雄虫带出去。
九一还是很羡慕他们的。
在军部,从幼崽开始培训的只有他们这些特殊的攻击性雄虫。雌虫幼崽还可以和雄父雌父温存的时候,攻击性雄虫就要被迫聚集在一起,从小开始被动锤炼精神力,开始进行一次一次地筛选。
世界上没有掉下来的特权。
九一沉默地往手上穿指套,和他同组的蝎族小雄虫正在检查护具包,忽然那只蝎族小雄虫问道:“九一,放假你要不来我家。”
“我不能出去。”
“啊——稀有种管理真严格。你不会假期在实验所过吧。”蝎族小雄虫叉腰吐舌头,“还好我是帝王蝎,变异种可比你们好多了。”
“闭嘴。”
“略略略。”
两个人按例嘲讽完彼此后,默默地开始整理自己的柜子。
蝎族小雄虫,“真羡慕他们,哭一下就有人哄。说不定还可以和雄父雌父视频。”
“需要我揍你吗?”
“好过分啊,九一。”蝎族小雄虫可怜巴巴地说道:“我也想打视频啊。”
你要是节约一点通讯时长,说不定现在就可以打。
九一倒是攒了很多的通讯时长,可是给他用他也不知道要打给谁。
“皇蛾九一!”有一个军雌看门来唤他们,“你雄父来看你了。”
蝎族小雄虫聒噪,“唉!你有雄父啊!”
“闭嘴!”
九一有点胆怯地走过去,路过走廊时,他对着玻璃整理下自己的头发。
会面室里,他记忆里温柔又活泼的雄虫坐在主座上,双眼微红,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像是刚刚哭过。而坐在侧座上心虚喝茶的人,哦,他们的直属上司。
幼崽九一完全想不明白,美人落泪的雄虫和凶巴巴不近人情的直属上司会是什么关系。
温莱也没有打算告诉幼崽,雄虫眼泪的一百种用法。
他轻轻地拉过九一来到自己的面前,掂量下小手,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瘦了。”
军部负责人手一抖,他说道:“别哭了别哭了,我保证另外一只一点都不掉秤。”
“那只还是掉一点吧。”温莱泪如泉涌,“温琹,还认得我吗?”
九一心中警铃大作,他下意识地问道:“你有新的崽了?”
(温莱:在?幼崽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