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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定局12

永生香 许一疯 3100 2024-05-31 18:09:44

时鸣进来的时候,已经脱了上衣。

程之逸正在衣柜前换睡袍,这段时间他有些过于消瘦,睡袍即使系紧了也依然松松垮垮难以遮掩春光。

他扭过头也打量着时鸣,对方紧致的身材堪称完美,目光越移越下,看到了内裤的边沿,他立刻收回目光,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指了指旁边床:“睡这里。”

时鸣笑了笑,眼神里的朦胧不清的雾早就散了,他直接把人拉了过来抱在怀里:“你留我过夜,就知道我不可能只是想睡个觉这么简单。”

“那你还想做什么?”

“什么都想,尤其是做你。”时鸣凑近他说完这句话,手指勾上他的衣带。

“没醉装醉?”程之逸对他的酒量并不清楚。

“不醉早被你打发回家了,哪能留在你身边啊?”时鸣扣着对方的腰,身体彼此紧紧地贴靠着,他能感受得到程之逸的心跳。

“别和我说,你今晚临时改变主意就是为了在我面前喝醉,等着我留你过夜?”

“如果我说就是这样呢?”时鸣蹭着他的腰,“程老师,你太会蛊人了,知道我没醉还敢在我面前穿这身儿,你要我怎么办呢?”

程之逸粲然轻笑,用还裹着纱布的手去解他的皮带,不满道:“那就快点做,我今晚还想睡个好觉。”

时鸣也笑了笑,扯着对方衣带的手一拉,丝滑的睡袍从程之逸的肩上直接滑落在他的手臂上。

“家里有东西吗?”时鸣滑着他的皮肤,贴紧他的耳朵问。

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像从冬夜里四溅出来的火星,悉数落在俩人周围。

“有。”程之逸很诚实地回答。

时鸣有些意想不到:“什么时候买的?”

程之逸闭上眼睛,搂紧对方的腰,喘息着回答:“下午。”

“不是晚上不让我来吗?下午买了和谁用?”

程之逸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腰:“你上床前,话一直这么多吗?”

时鸣蹲身提着他的腿弯直接把人腾空抱起,程之逸不得不勾着他的脖颈,呼吸之间都是时鸣身上浓烈的酒味儿,他觉得他才是醉了。

“老师,你可真要勾死我!”时鸣觉得这个人撩人的时候,从不给人留余地。

抱着人陷入温床的柔软时,时鸣亲了亲他的额头,最后问他:“还记得之前和我做的感觉吗?”

程之逸摇头:“第一次。”

“之前你第一次的时候,可没这么紧张。老师,别害怕!”时鸣安抚着,因为对方给予的陌生感是真实存在的。

从前的程之逸知道时鸣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伤着他,一切都是他来主导,而现在是他对未知的东西足够恐惧,但还是愿意交付对方。

时鸣感动又心疼,看到程之逸缓缓闭眼,他抬手拍灭了卧室的强光,换上了昏暗的暖光,仿如明烛烧着最后的疯狂,滴落的烛泪瞬间浇透甬道的深处。

夜更深了,抖落了飞溅的星光,重归黑暗。

在迷茫里颤抖,跌落深渊又重见人间。

这个夜似乎有些漫长,时鸣把湿透的人搂紧,给他揉腰。

程之逸却躲开他的手拒绝道:“别,让我疼着。”

时鸣笑他:“你真是一点没变。”

程之逸的手掌都被汗液浸湿,血迹斑斑地蹭在被子上,像刚生长出的血色玫瑰。

“一人一个问题,问了必须答,来不来?”

时鸣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出,他点点头:“嗯,你问。”

“今晚发现了什么,忽然改变主意?”

“你不都让唐烬去查了吗?怎么还问我?”

“他查不到我想知道的,我要听真相,时鸣。”程之逸艰难地翻身,和这个人对视着。

时鸣看着他情迷还未退却的眼神,已经像鹰眼一般目光如炬地望着自己,他甚至有些怀疑刚刚在自己身下颠簸到失语的人到底有没有陷落过浪潮。

“窃听器,然后我开始怀疑曹问尘了。”时鸣拨开程之逸还在滴着汗的发梢,“你想听的无非是后半句话。”

“理由。”

时鸣把人抱紧,开始认真地说:“今晚这段饭除了你和他知道,还有谁知道?”

“唐烬。”程之逸还在喘着粗气。

“他自然不可能,那这个窃听器总不会是你自己安装的吧!”

“只是因为这个?”

“嗯,排除法,最简单的推理。”时鸣挑着眉,见程之逸缓了过来,他起身开了亮灯,“先稍等,我给你的手处理伤口。”

程之逸艰难挪到床边,摊开两只手,等着时鸣去搬药箱,他知道这个人没和自己说全部的实话。

时鸣回来,开始蹲在床边给程之逸认真地清洗着伤口。

“你为什么不问我?”

时鸣笑了笑:“你无非是想告诉我你和曹问尘的私事是什么?这我知道,所以你不用说。”

时鸣也把程之逸的真相拦在了嘴边。

重新包扎好后,时鸣低头亲了亲这双受伤的手说:“现在还不到时候,阿逸,我们还需要确认更多的东西,别急。”

时鸣在提醒着程之逸,不管他做什么,都别着急。今晚如果不是时鸣忽然出现,程之逸可能因为着急就要在这场赌局里,摆上自己所有的筹码。

第二天一大早,时鸣被电话吵醒,他拿过来一看是周衍舟。

他揉了揉额头,昨晚到现在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时鸣还有些困,接电话时都带着含糊不清的声音:“嗯?周老师?”

周衍舟立刻道歉:“打扰你休息了吗?鸣哥!”

“没事儿,怎么了?”时鸣翻平身体,却压到了程之逸的手,对方吃痛地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直接把电话那头的人塑在原地,时鸣立刻清醒了过来,急忙挪开。

程之逸抽了回来手,摇头示意他先接电话。

周衍舟问:“鸣,鸣哥你身边有人?”

时鸣大大方方地承认:“嗯,是有什么事吗?这么急着打电话。”

周衍舟握着水杯的手逐渐攥紧,依然保持着镇静说:“没事,没事了。”

时鸣还没搞清楚状况,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放在一边,拉过程之逸的手细看:“压疼你了?”

程之逸摇头,他问:“他打电话找你什么事?”

“没说。”

程之逸忽然说:“他的上一任男朋友,你查过了吗?”

“严宋在查,怎么了?”

“他那位瞒着他结婚的男友,上个月死了。”程之逸很平常地口吻描述着,“和周衍舟只好了没几天,但确实是唯一公开过的男友。这个男友一开始是红月清吧的驻弹。”

时鸣警惕地问:“怎么死的?”

“据说是心梗,晚上睡得好好的,第二天早上没了。”程之逸笑着说,“周衍舟没当老师之前是红月的常客,可三年前他明明是在那个地方被伤害的,现在却成了常客。一般这种创伤后表现,就是两个极端,要么看到红月就会害怕,要么他会住在那个地方,从心底征服它。这样来看,这个周老师,的确挺狠的。”

程之逸和他说得这些话,在严宋那里都得到了印证。

时鸣坐在办公室,听取着对方详细的汇报:“这个徐舟曾经病好之后没再去学校,后来拿了毕业证之后,就彻底消失了。没过多久,也就是周衍舟忽然开始在网上火了起来,他每次只需要换着场景拍摄一些他弹钢琴的视频,播放量和点击率相当惊人,这也让他爆红不到一年成了全国小有名气的钢琴老师。我看了看他的粉丝,主要是一些文艺女青年,喜欢周衍舟每次弹钢琴营造出来的艺术氛围,当年也有很多同性喜欢他,这些人自然是冲着这个人的外表和身材去。”

严宋翻着资料:“哦,还有红月清吧,他火了之后,经常出入红月,那里是有名的gay吧,但他每次去只是喝酒,从不与人交流,曾经有一个富商出价一晚上五千万,周衍舟连这个人的面也不见。”

时鸣撑着扶手,不停地捻指节,开始把这个人在自己脑海里逐渐立体化起来。

“红月是他当年受害的地点,转变身份之后又回到了红月,他是在享受那些人渴望他又得不到他的感觉,也算是另一种心理报复。”

是这样。”严宋把资料推到时鸣面前,“反正这哥们儿,挺有趣的,都快混成红月的头牌了,忽然不干了,去警校当了老师。”

时鸣的手指在上面轻扣着,随后他忽然说:“去查查当年他在红月出事的那个套间,我记得好像是3501。”

“一,一个套间要查什么?”

时鸣瞪了他一眼:“当然是查后续入住的客人啊,严宋你现在……”

严宋双十合十立马跳起来求饶:“得,哥,我先走了,这就去查。”他一步三拜地推到门口,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直接撞在了严宋的屁股上,他还没来得及转身申讨“肇事者”,陈廷策已经冲到了时鸣面前,把u盘插进了电脑里,开始播放。

对方有些激动地说:“头儿,有情况。我把郝乐言补考那天省警校全部的监控都调了一遍,还真让您给说对了,补考地点不在音乐教室。你看,”

严宋也凑过来一起看,陈廷策说:“早上郝乐言是八点三十五分离开宿舍,然后先到了食堂,吃完饭九点多她去了教学楼,这是教学楼的监控,她只是去了个厕所,然后就出来了。到九点半到时候,从教学楼出来到了办公楼。然后再出来的时候,就是董荇证词里的,衣衫不整地跑回宿舍楼。”

陈廷策切换到办公楼的监控:“这是办公楼那头的监控,只有一层大厅的,我们只能郝乐言的确进去了,最后跑了出来,至于具体上楼去了哪个房间,这就不得而知了,但这个办公楼,那天周衍舟并没有出现过。”

严宋站在一旁问:“所以,这意思是,周衍舟的嫌疑被排除了,郝乐言在说谎?或者那个舍友在说谎?”

时鸣婆娑着下颌,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严宋说的是目前所有证据直接证明的东西,周衍舟连案发地点都没有进去过,强奸更是无稽之谈。

“郝乐言为什么要说谎呢?”时鸣问他们,也在问自己,“廷策,再回学校,查清楚为什么郝乐言对周衍舟的敌意这么深?两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矛盾的?宋,先别管红月了,你去市人民医院按照董荇证词里的描述去找一下当时郝乐言看诊的病例。另外告诉胖子和彤彤,去看守所提审一下郝乐东,把监控里的真相告诉他,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郝乐言,董荇,郝乐东,周衍舟。时鸣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在白纸上写下这几个人的名字,一个虚构的事实如果从一群人中间产生,那说明,这群人当中所有人都在说谎,用谎言去佐证另一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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