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江袖亭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人的睡颜，一度以为是自己白日做梦。
“早。”直到薄霁睁开眼睛跟他打招呼，江袖亭才回过神来。
见他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 薄霁轻声问：“怎么了？”
江袖亭摇摇头, “总感觉像是在做梦，一点儿也不真实。”
五年里，他经常梦到薄霁，其中也不乏如今这幅场景。
薄霁拉起他的手摸自己的脸颊，神情柔和道：“不是梦, 是真的。”
江袖亭蜷了蜷手指, 轻轻抚摸薄霁的脸, 眼睛紧紧盯着他看。
摸到薄霁的下颌线时，他仰头对他说，“你瘦了很多。”
薄霁捏捏他的脸, “你也是, 没好好吃饭是不是？”
江袖亭摸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道：“最近有点忙，每天都待在实验室，所以可能看起来有点憔悴。”
薄霁揉揉他的头，“嗯, 做实验累吗？ ”
江袖亭摇摇头，“有些时候累, 有些时候还好, 之前章老师和我师兄出差，我比较忙, 接下来能闲一段时间。”
薄霁说：“那正好休息一下。”
江袖亭嗯了一声，“你刚回来, 应该很忙吧？”
薄霁轻轻将他拥入怀中，轻声道：“还好，事情大多在国外的时候就处理好了，最近就是入职的事儿，昨天已经弄完了，接下来能闲几天。”
他们两个都闲，正好有时间陪伴彼此。
突然想起什么，江袖亭抬头问薄霁，“你去看过爷爷奶奶和叔叔了吗？”
薄霁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去。”
江袖亭说：“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我也有小半年没去看过他们了。”
正好过两天就是叔叔的忌日，往年都是他一个人去，今年薄霁和他一起去，叔叔肯定会高兴的。
薄霁想了想，说：“我爸忌日的时候去吧。”
因为和薄霁不谋而合，江袖亭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我也这么想的。”
薄霁笑了笑，“昨晚喝了酒，难不难受？ ”
“头有点痛，其他的还好。”
可能是因为薄霁回来了，以前他每次喝醉第二天都很难受。
薄霁边帮他按太阳穴边说：“等会儿喝点蜂蜜水，想吃什么？我去做。”
江袖亭嗯了一声，“不做饭了吧，厨房很久没收拾了，先去外面吃吧。”
他平时都是在外面吃，厨房他都不怎么进去。
薄霁并未感到惊讶，而是点头道：“好，那等会儿去外面吃，现在起床？”
江袖亭把脸埋进他怀里蹭了蹭，撒娇道：“不想起，好想一直跟你待在一起。”
薄霁搂着他，声音温柔：“我今天没什么事，可以陪你，先起床吃点东西好不好？”
江袖亭最受不了薄霁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都没犹豫就点头答应。
薄霁拉着他坐起来，他懵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抬头跟薄霁说，“得先叫个外卖，家里没有新牙刷和牙缸了。”
薄霁揉揉他的脸强迫他清醒，“好，你先去洗漱，我买。”
“好。”江袖亭说完，磨磨蹭蹭地去洗漱。
洗漱完出去，邬南和宁逸还没起来，江袖亭敲了一下门，“邬南，起来吃饭去了。”
过了一会儿，邬南的声音隔着门传来，“马上。”
江袖亭不放心地催促：“快点儿，我们准备走了。”
话音刚落，邬南就拉开门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去哪儿吃？”
江袖亭拿不准主意，回头问薄霁，“你想去哪儿吃？”
薄霁沉思一番，试探道：“可以去学校食堂吃吗？”
江袖亭一怔，旋即点头，“可以，刷我的饭卡就行。”
邬南在一旁小声吐槽：“学校食堂有什么好吃的，去外面吃呗。”
江袖亭正准备说话，却被薄霁抢先，他说，“有点怀念，想去看看食堂的厨师厨艺有没有变好。”
邬南摆摆手道：“我上周才去，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厨师年纪大了，估计厨艺只会越来越差，你还是别指望他进步了。”
闻言，江袖亭说，“那你和学长去外面吃，我和薄霁去食堂吃？”
邬南啧了一声，道：“说什么呢，一起去，我就是吐槽一下，又没说不去。”
宁逸也跟着说，“对，一起去吧，我也挺长时间没去食堂吃饭了，还有点儿想念呢。”
江袖亭点点头，“那一起去吧。”
四个人到食堂的时候，刚好错过饭点，最近大一在军训，饭点根本抢不到吃的。
几个人用江袖亭的卡刷了饭，像上学时那样围坐在桌子边，薄霁尝了一口，笑着说：“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看吧，我就说没什么变化。”邬南吃了一口，小声道：“我怎么觉得越来越难吃了？”
难道是这几年宁逸做的饭太好吃，把他的嘴养刁了，明明以前感觉没那么难吃的。
江袖亭哼了一声，说：“说我挑食，你也差不多。”
邬南连忙解释：“不是我挑食，可能是学长手艺太好，把我给养刁了，吃着真没以前好吃。”
江袖亭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那我可能是习惯了，我感觉没什么变化。”
以前薄霁也给他做饭吃，哼，邬南在得意什么。
薄霁突然说：“吃完可以去你的实验室看看吗？”
江袖亭怔了一下，连忙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去实验室？”
那地方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如果不是要做实验，他都不想去。
薄霁笑了笑没说话，邬南接话道：“当然是想去看看你平时生活的地方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笨。”
江袖亭瞪了邬南一眼，埋头吃饭。
可能是不合胃口，除了江袖亭，其他三个人都没吃多少。
在校园里逛了一会儿后，江袖亭问刚接完电话回来的邬南，“你们现在要回公司了吗？”
他和宁逸现在上班了，时间没那么自由。
邬南无奈叹了口气，“可不，说是有事儿等我回去处理，晚上有时间再约，我们得先回去了。”
江袖亭点头表示了解，“行，你们忙完再说。”
邬南拉着宁逸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折回来，一本正经道：“走之前先问一下，你们两个现在应该是和好了，对吧？”
江袖亭抬头看了薄霁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耳根红红红的。
“行，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邬南摆摆手道，“你俩好好的吧，总算能好好谈恋爱了，回头请你们吃饭，就当是庆祝你们苦尽甘来。”
“谢谢。”说话的是薄霁。
邬南和宁逸走后，江袖亭带着薄霁在学校里逛了很久，五年过去，A大扩建了，多了一栋图书馆，还有好几个人工湖，至于宿舍楼，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实验室有人在做实验，江袖亭只好带着薄霁去宿舍休息。
刚推门进去，迎面撞上他师兄陈建。
薄霁站在江袖亭侧后方，正好被门挡住，所以陈建没注意到他，他笑着调侃：“哟，稀客啊，怎么突然想起来宿舍了？”
江袖亭耳根红红的，“过来休息一下。”
其实是他想带薄霁过来看看他的宿舍，昨晚薄霁跟他说了很多他出国后发生的事儿，他也想把这五年的点滴让薄霁看看。
陈建双手环胸靠在门边，好奇道：“你跟你那男朋友怎么样了，和好没？”
薄霁从江袖亭身后站出来，笑着看向陈建，“和好了，谢谢师兄。”
陈建顿时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也只是一秒钟他就恢复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薄霁对吧？”他笑着往旁边侧开身体，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进。”
薄霁礼貌地点点头，跟在江袖亭身后进去。
宿舍就两个人，江袖亭平时偶尔过来午睡，所以宿舍大多都是陈建的东西，不过他收拾得很整齐，看起来格外宽敞。
“随便坐。”陈建笑着给俩人一人拿了一瓶饮料，用脚勾了个凳子坐在江袖亭和薄霁面前，“幸好你俩和好了，不然都不知道的江袖亭会变成什么样。”
他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无视江袖亭的疯狂示意。
薄霁关心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建总算看到江袖亭眨得快抽筋的眼睛，用手比了个“OK”的手势，江袖亭刚准备松口气，就听到他说，“虽然没什么大事儿，但江袖亭一直单着也不是事儿啊，喜欢他那些人好些都等的中途谈过好几个了，你再不回来，我估计他早晚得被人拿下。”
“……”怎么又说起这个了。
薄霁低头看着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问：“追你的人很多吗？”
江袖亭：“没……”
陈建：“多，当然多了，亭亭可是我们研究生院的院草，喜欢他的人可多了，尤其是男生。”
江袖亭都没机会说话，薄霁就问他，“他们知道你喜欢男生？”
他低着头，莫名心虚：“因为之前有女生告白，为了不让人误会，就直接说了。”
也不知道薄霁在国外那么多年，有没有人喜欢他。
肯定有的吧，毕竟薄霁人那么好，又温柔，做饭又好吃，肯定男女通吃。
薄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有点好奇追江袖亭的人长什么样。
陈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兄弟，我跟你说，喜欢江袖亭的人可不止咱们学校的，还有B大C大，还有外省的。”
江袖亭疯狂冲他使眼色，奈何人家根本不看，陈建继续道：“我记得去年夏天我们去研学，我们小组里就有俩喜欢他，临走前告白，谁知道刚回来，他就给人微信删了，那俩人还来问我，我哪儿敢说实话啊，也把他俩删了，现在我还愧疚呢。”
江袖亭：“……”
他怎么不把那俩人怎么跟他告白的也告诉薄霁。
还真别说，有些时候江袖亭挺了解陈建，他刚这么想，下一秒陈建就滔滔不绝地说起当时他被告白的场景，甚至连那些人在场他都说了。
江袖亭越听眼皮跳得越厉害，他一把拽起薄霁，边往外走边说，“我们赶紧过去吧，现在这个点，实验室刚好没人。”
陈建在后面问：“去实验室干嘛？”
江袖亭没回答他，低着头拉着薄霁出了宿舍楼。
今天的太阳格外大，他穿了短袖短裤，上衣领子有些宽，将他红透的后脖颈和耳垂展露无遗。
薄霁出神地盯着他布满汗珠的后脖颈，温声道：“慢点儿走，你出汗了。”
江袖亭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心虚地解释：“师兄说得那些你别放在心上，我没答应他们，都、都拒绝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自己背叛了薄霁的感觉。
薄霁笑着揉揉他的头，低声道：“傻瓜，你这么好，有人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吗，我没生气，别紧张。”
江袖亭愣愣道：“我以为你生气了。”
“我没那么小气，但确实有点在意。”薄霁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珠，“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江袖亭眨眨眼，“那这些年有人追你吗？”
薄霁明显顿了一下，但他却摇头说：“没有。”
“撒谎。”江袖亭说，“肯定有。”
薄霁扯扯嘴角，笑着说：“不重要，我们先去实验室看看，等会儿我可能得去一趟公司，你想跟我去吗？”
江袖亭忐忑道：“能跟你去吗？”
他还挺想看看薄霁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儿。
薄霁揉揉他的头，“可以，不过我可能得开两个会，你在办公室等我可以吗？”
江袖亭脸上绽开笑容，“可以的，我带电脑过去写实验报告。”
既能陪薄霁，又能把自己的事儿做了，真好。
原本薄霁去实验室有别的打算，但突然要去开会，计划被打乱，他只好把原本的计划挪到办公室。
对此江袖亭一无所知，他在薄霁的办公室待了三个多小时，实验报告写完了好久薄霁都没回来。
他困得在沙发上睡着了，再次睁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身上盖着毯子，薄霁坐在电脑前面打电话，用流利的英文跟人说着什么，江袖亭仔细听了一下，好像是在说业务上的事儿。
他没出声打扰，轻手轻脚地把毯子叠好放到一边，乖乖坐在沙发上等薄霁，顺便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
听到响动的薄霁挂断电话抬头看着他，“睡醒了？”
江袖亭窘迫道：“不知道怎么睡过去了，你忙完了吗？”
“签完这几个文件就可以了。”薄霁放下手机，冲他招手，“过来。”
江袖亭还以为薄霁是有事情跟他说，连忙起身过去。
薄霁往后退了退，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他腿上。
江袖亭有些不自在，还有点紧张，“怎么了？”
薄霁的手轻轻搭在他腰上，指腹隔着衣服摩挲一下，“没事，想抱抱你。”
江袖亭调整了一下坐姿，面对面坐在薄霁腿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懒洋洋道：“你先处理完工作吧。”
薄霁嗯了一声，拿起笔开始在文件上签字。
“叩叩叩——”房门突然被敲响，江袖亭想站起来，薄霁却搂着他的腰，低声安抚，“没事，就这样待着。”
江袖亭止住动作，重新坐回去，耳边传来薄霁冷漠的声音，“进来。”
薄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太温柔，导致他忘了这人面对外人时有多冷漠。
虽然那两个“进来”不是对他说的，但他却不受控制地揪紧了心。
“薄总，刚刚那份文件——”来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江袖亭感觉那双眼睛落在他的后背上，让他有点儿不舒服。
薄霁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对来人道：“这儿。”
好听的青年继续响起，“好、好的，薄总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不用，麻烦把门带上，别让别人进来。”薄霁说完后，那人并未说话，江袖亭感觉他还在盯着他看，他用手指在薄霁背后挠了一下，无声地催促。
“还有其他事儿吗？”薄霁冷淡道，“颜秘书。”
“没了，那我就不打扰薄总了。”话音落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江袖亭回头想看看，谁知对方也正好回头，他就这么和颜秘书四目相对。
颜秘书礼貌地笑笑，退出去把门给关上。
江袖亭回头问薄霁，“他是你的秘书？”
“嗯，总公司那边派的，之前我们俩在同一所大学。”薄霁轻轻撸着江袖亭汗津津的后脖颈，“很热吗，出了很多汗，要不要洗个澡再走？”
江袖亭犹豫道：“可是我衣服有点脏。”
洗完澡继续穿这个衣服的话，还不如不洗呢。
薄霁安抚地亲了亲他的额头，“你先去洗，我让人送过来。”
江袖亭扑哧笑道：“你现在越来越有薄总的风范了。”
薄霁继续刚刚的话题，“去吗？”
“你怎么那么想让我洗澡？”江袖亭抬头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薄霁表情坦荡地看着他，“怕你难受，去洗洗吧，我让他们送衣服过来。”
“好，那我去了。”江袖亭从他身上起来，笑着问：“薄总要不要一起？”
薄霁笑着拍拍他的腰，“别贫，快去，衣服等会儿就来。”
江袖亭飞快在薄霁的脸上亲了一下才转身跑进浴室，他洗到一半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传来，应该是他的衣服到了，听到脚步声，他打开门，从缝隙中伸手出去。
“给我吧。”
薄霁的声音从缝隙里的传来， “脏衣服我让他们送去干洗，可以吗？”
江袖亭接过购物袋，把脏衣服递出去才道：“好的，麻烦你啦。”
不是他要跟薄霁这么见外，主要是太久没见，他有点儿尴尬，而且他不确定外面还有没有其他人。
听到薄霁跟人说话的声音传来，江袖亭无比庆幸自己因为害羞没直接把门拉开。
他洗完澡换上新衣服出去，办公室里只有薄霁一个人，他西装革履，坐在电脑前，电脑的光打在他脸上，衬得他格外清冷。
不过他抬头看江袖亭时，眸底的冷淡像化开的冰一般，迅速被温情占领。
“洗完了？”他笑着冲他伸手，“过来。”
江袖亭走过去，就着薄霁拉他的力道顺势坐在他怀里。
江袖亭还是面对面的姿势坐在他腿上，他捧着薄霁的脸，认真端详一番后，评价道：“你穿着西装，很帅。”
之前他对什么制服诱惑完全不感兴趣，现在他为自己之前的狂妄无知道歉。
薄霁垂眸看着他，“不穿的时候不帅吗？”
“没有。”江袖亭趴在他肩膀上，“你怎么样都帅。”
薄霁喉结滚动，发出一声明显的低笑，“你也是，怎么样都好看。”
江袖亭侧头靠在薄霁肩膀上，盯着他的喉结看了一会儿后，低声道：“如果我说我想接吻，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随便？”
薄霁性感的喉结动了动，“不会，宝宝你做什么都可爱。”
江袖亭吞了吞口水，稍稍坐直身体，“那你低头。”
薄霁听话地把头低下来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
江袖亭深吸几口气，目光紧紧盯着薄霁紧抿的唇，呼吸略微急促道：“时间有点久，我有点紧张。”
“那我来？”薄霁笑着，轻轻用指尖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宝贝，你真漂亮。”
江袖亭紧张地闭上眼睛，忐忑地等待着，薄霁吻上他的唇时，他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薄霁就强势地顶开他的牙关，带着凉意的舌尖闯进他温热的口腔蛮横地横扫。
“唔……”江袖亭抑制不住地的出声，呼吸越来越急促。
一吻毕，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江袖亭的脸又红又烫。
唇瓣上的水渍泛着光，薄霁没忍住又亲了一下，喘息道：“真甜。”
江袖亭没骨头似的靠在他怀里，张着嘴喘息，没说话。
他还想亲，但直接说，显得他很不矜持。
下一刻，薄霁的声音就从他头顶传来，“宝宝，能再亲一下吗？”
江袖亭格外乖顺，“你、你想亲就亲。”
薄霁捏着他的下巴重新吻了上去，这次比刚刚激烈得多，江袖亭感觉他的舌头都有些疼。
吻到后面，俩人都有些失控，薄霁的手都伸进他衣服里了，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俩人猛然一怔，立马回过神来。
江袖亭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薄霁怀里，薄霁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后才对门外的人道：“什么事儿？”
“薄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确认一下。”
是颜秘书的声音。
薄霁调整好后，冷声道：“进来。”
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江袖亭在薄霁怀里待得无聊，作怪地用手指在他胸前戳。
感受到薄霁的呼吸变重，他像是找到乐趣般，继续挠。
后果就是，颜秘书前脚刚走，门都还没关上，薄霁就蛮横地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