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酒葫芦,少年突然犹豫起来,说道:
“喝酒会不会影响练剑啊?”
易惜风哈哈一笑,道:
“悠悠天下恩仇快,哪个剑仙不喝酒!”
本来不打算喝的少年一听这话,突然来了兴致,于是忍不住接过葫芦,也不管辣不辣,直接大喝了一口。
“咳咳,嘶,辣死了辣死了,师傅,那些剑仙喝这东西不难受吗?”
“唉,年少不知酒意,老来才成剑仙,你别喝了,喝不懂再怎么喝也是浪费,自己慢慢练剑去吧。”说罢,易惜风就夺过酒葫芦,自己拍拍屁股跑了。
夜里,一青年独立码头,望着远去的一叶扁舟久久失神。
……
七星宫内,马长老紧皱眉头,手中书信正是曾峰所传。
随后,他将书信放下,对一名白袍弟子说道:
“去通知其余长老和圣女、神子,来天枢殿议事。”
“是,属下领命。”
天枢殿是七星宫最大的殿,也是大长老马丹阳所居之处,每当七星宫高层要做大决策之时,都要在天枢殿进行商议。
“圣女殿下,大长老请您去天枢殿议事。”门外,一弟子对着李新添的居阁毕恭毕敬地喊道。
“嗯,知道了。”门内少女语气平静地回道。
待那弟子走后,李新添整理了一下着装,便出门而去,走时她还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让大长老举行如此阵仗,换做平时基本就是几个长老自己商议,难得有此一次居然请了她。
“希望和惜风哥哥没关系吧。”白皙少女喃喃道。
片刻后,七星宫七大长老、圣女李新添、周扬、陆逐尘齐聚天枢殿。
骚包青年今日也不骚包了,他自然知道这次议事的重要性,也罕见地收起了跳脱的性子,不过他的行为相比于他人还是有些随意一些,当他看到白皙少女入殿时,眼神亮了一下,不过随后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李新添先看的是周扬?
相比于陆逐尘,其他人表现得就较为庄重了,只不过周扬见到李新添后,却是嘴角微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意味深长。
马长老坐在中央,将书信移交到各个长老面前,移到李新添面前时,白皙少女瞳孔一缩,而后迅速恢复正常,幸好她用信封挡住了众人的视野,没有被人发现。
“真武堂二长老竟然是神教的人?”李新添内心震撼不已,这信上的内容正是曾峰提议攻打凌坤州的策略。
在场之人阅完后,除了周扬外,其余人皆是内心一惊,显然,他们也没料到这曾峰是他们的人,而周扬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内心不起一丝波澜。
这一幕自然也被马大长老看在眼里,他早就知道周扬有一支神秘的情报网,散布在秘境各地,一有消息他就会第一时间知道,想必曾峰的事,他也早就料到了。
“诸位长老,圣女殿下,你们意下如何?”马丹阳收回信笺,缓缓开口道。
众长老面面相觑,四长老王玉阳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
“大长老,那凌坤州与我七星宫相去甚远,等咱们的兵马到达之后,恐怕海上散修那边早已商讨完了。”
马丹阳面色凝重,点了点头开口道:
“四长老所言极是,这也是我所困扰之处。”
此时,周扬却开了口。
“七星宫虽与真武堂相距较远,但神教却和他们紧挨着啊。”
马丹阳目光微皱,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哦?神子的意思是……”
周扬微微一笑,只说了两个字。
“狄戎。”
殿内其余长老内心一惊,而后齐齐望向圣女,那狄戎虽隶属神教,但大多都是些信奉大地女神的信徒,整个秘境中,对他们最有号召力的便是圣女李新添了,只不过圣女向来不愿参与争斗,她如果不同意,那这个计策也就无法实施。
李新添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让少女下令去对付易惜风他们,她肯定下不去手。
“我……”
李新添正要否决,此时周扬却说道:
“我相信圣女殿下一定会以大局为重的。”
白皙少女看着周扬那恣意的眼神,内心就一阵恼火,她很清楚周扬这是在逼她同意,如果不照办,那惜风哥哥的安危可就很难保证了,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实力不够啊。
“我同意。”
此话一出,在场除四长老外的其他长老皆是松了口气,只要圣女同意,让狄戎出兵的事情就好办了。唯独王玉阳心有疑惑,以他对圣女的了解,李新添应该会拒绝此事的,可事情却出乎了他的预料。
陆逐尘目光一寒,饶是性格跳脱的他,也知道此间之事跟周扬有关,虽然对方表面上还是对李新添恭敬有加,但他能感觉到,周扬在和圣女对话时那种骨子里的傲慢和胁迫,作为周扬的对手,他太了解对方了。
“难道新添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而周扬却对陆逐尘的目光不屑一顾,随即接着说道:
“圣女殿下既然同意了,那不如趁此书信一封,时间紧急,可莫要错失了良机啊。”
随后,周扬一招手,一位神教弟子手持纸笔闻声而来,躬身递到了圣女面前。
李新添轻咬贝齿,默默写下了令狄戎攻打凌坤州的信封。
待少女写完后,周扬接过信封,率先阅过,而后将信笺依次传给其余长老,最后交到大长老手中。
马丹阳阅完后,点了点头,便将书信递给一名弟子,命他带一名神使急刻前往狄戎。
此间事了,众人才缓缓散去。
出了大殿后,陆逐尘紧跟在周扬身后,传声问道:
“新添是不是被你威胁了?!”
周扬嘴角一撇,冷笑一声,却并没有答话,反而自顾自地离开了。
陆逐尘停下脚步,他盯着周扬的背影,眼眸中的神色愈加冰冷。
……
天璇殿内,二长老邱长春目光寒冷,对着身前弟子问道:
“你可调查清楚了?”
那白袍弟子颤巍巍地道:
“回……回二长老,确实是……那人所为。”
二长老压下愤怒的情绪,对白袍弟子沉声道:
“下去吧!”
“是。”
待那名弟子走后,邱长春一掌拍在桌子上,那木桌先是布满裂纹,而后“嘭”的一声,化作一地齑粉。
“易惜风,胆敢杀我孙子,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