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易惜风先一步踏入山峰小路之上,但忽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眼眸骤然缩紧,正欲回退之际,只感一股强烈的吸力而来,将他拉进了其中。
身后,钟灵溪亦是跟随。
一片寂静与黑暗,黑暗中还能听到抄袭拍打着岸边的声音,不过在这漆黑与寂静的环境中,有几盏烛火依旧亮着。
“这是哪?”
钟灵溪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惊异万分,反观旁边的易惜风,倒是冷静的多。
“应该是入了一个幻境。”易惜风喃喃道,仅是这几息,便看出了不同,他经历的幻境颇多,如今再遇到一个倒也不必那么稀奇。“先找个落脚点吧。”
说罢,便带着钟灵溪向着其中一盏亮着的灯走去。
所有的幻境都有个阵眼,除非是圣者亲自布置或者天地自成,那找出幻境的阵眼无非就是时间问题,夜色这般浓郁,还不如找个地方歇息。
砰砰——!
“谁啊?”一个声音从老旧的房屋内传来。
屋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渔民神色警惕的站在门口,看到眼前的一男一女,微微一愣。
这两人正是易惜风与钟灵溪,不过都是生面孔,男的长相白净温文尔雅,笑容腼腆和善;女的披着素袍,一头黑发垂直在腰间,双眸如星辰般璀璨。
看到这两张俊美的不像样的面孔,渔民的眼中警惕亦是放松了些许。
见状如此,易惜风心中暗忖,长得俊美不管在哪都是通用的,或许实力的高低是受人尊敬的基础,但俊美的长相却是一张标准的通行证。
“不好意思老人家。”钟灵溪微微躬身,面带歉意的开口,“我们行径此处,忽遇海风,与同伴走散,迷了路,就来到了这个村子……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您看能否方便我们二人落个脚?”
钟灵溪吧言罢,渔民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有看向一旁的易惜风,又是上下打量了些许。片刻之后,一阵海风吹过,钟灵溪趁势环抱着双臂打了个寒战。
看这样子,渔民的眼中褪去了大半的警惕,怎么看眼前这二人都不像是坏人,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进来吧,但你们只能留宿一晚,明早就得走。”
说完便转身一步步的退到了屋中,给易惜风与钟灵溪二人留出了门。门外二人对视了一眼后,嘴角双双同时浮现出一抹笑意,迈步走进了屋中。
渔民的屋子十分简陋,外面的厅堂中只有一张圆桌与几个方凳,但看起来很是结实,四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捕鱼工具,刚一走进来,就感到一股淡淡的海腥味扑面而来。
随后伸手指了一间空置的屋子说道:“就先住在那吧,是我儿的房间,不过已经很久都没回来过了,有些许灰尘也将就一下。”
说完便走了出去,只留下了房间中的二人。
屋子内。
钟灵溪用余光扫了眼屋子内的陈设,接着像是看到了什么,赶忙拉着易惜风一起。
之间那扇灰褐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副画,画布早已泛黄,画的是一个个写实的人影。那人影后的背景正是在这片渔村旁,一艘又小又破的船体上,一个中年男子正载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的手中还拎着几条大鱼,开心的笑着。
“有没有感觉这个画中之人很是熟悉。”钟灵溪话音一顿,继续说道,“像不像外面老伯年轻的时候?”
“所以现在他的儿子应该跟咱们一般大?”
易惜风并未从画中看出什么来,但心中的那份不安却是一直敲在他的心头,安抚好钟灵溪后,随即便找了个借口出去爬上了屋顶,环视四周。
他总感觉这片村子,很是怪异。
几个身影闪烁间,便消失在了屋顶。
屋顶之上,根根茅草掉落,掉落在了钟灵溪的头顶,她伸出手在头顶拿出茅草看了看,又望了望屋顶处,眸中闪过一丝惊异。
这屋子,只是用木梁建造的……
像是发现了什么,又一次跑出了厅堂,打量起了这里的陈设。
“果然……”
……
砰砰——!
“谁啊?”
一位渔民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三人,突然愣在原地。
三人均身穿黑袍。一个脸上有着狰狞的刀疤,却是在咧嘴嬉笑;一个人高马大,面无表情,神色冷漠,一看就不像是好人;最后那个倒是还算有些正常人的样子,手摇着羽扇,眯着眼看着他。
“我们三兄弟途径此处,可否借宿……”
章滔摇着手中的羽扇,而后又清了清嗓子,口中念念有词,但还不等说完,只听砰的一声沉闷声响,点点灰尘落下,大门再次紧闭,随即还有一道清脆的门栓顶住门后的声音。
章滔脸上的笑容凝固在这浓浓的夜色之中。
章家三兄弟面面相觑……
“这都是第几家了?”章渺倚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忧郁的说道。“实在不行我直接进去,给他们这些人捆了!”
话音落下,又是一颗爆栗。
章渺看着眼前打他的那人,眸中怒火中烧,身上肌肉隆起,周身血气震荡,破风侠者的气势随即显露:“章浮,你别太过分!”
“你这个脑袋除了打打杀杀还有别的吗?能不能动动脑子?我们是来取血灵玉的,不是来惹事的!”章浮也不甘示弱,顶住章渺的气势继续向前。
在二人对峙之时,两声清脆的掌掴响彻在这夜色之中。
“与其在这内讧,不如想想办法,我们要懂得扬长避短才行。”
“什么扬长避短?”
“我们章家虽然不富裕,但对于这个渔村来说,我们足以是这里的豪绅,我们给出大量的金银财宝,难道还会有人不心动?”
说到这里,章滔缓缓的从怀中拿出来银票,二人定睛一看,足足是张百两银钞!
章渺与章浮的眼中泛起微光。
只见章滔将手中的银票塞进了门缝中,大声喊叫着:“老乡老乡,你留宿我们,我们给你钱财,一晚百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