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炮的弩箭跟不要钱似的刷刷刷往前射,但他们只是在和守军死磕,既不冲锋也不撤退。
按照之前的计划,如果对方不往前冲,潭家和欧阳家就要将防线往外顶,但对方的弩箭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接连几次冲锋都被顶了回来。
前线几队人马回到后方营寨,对潭家潭水卿说道:
“潭大人,对方的弩箭实在太多了,咱们的守军根本冲不过去啊。”
“冲不过去?”潭水卿眉头一皱,问道:“对方有多少人马?”
报信者沉思了片刻,说道:“对方弩箭如此之多,少说也应该有三五万人。”
潭水卿定了定神,如果按照报信者的说法,这应该是对方主力才对。
但他们毕竟是进攻方,可他们为何不继续推进,而是驻守边城要塞呢?
潭水卿身为潭家统帅,不管是智谋还是武略,都是佼佼之辈,他一下就判断出对方的行为不合逻辑,可却又想不出对方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再往一线二线增派人马,放弃包围战略,直接将对方赶国界。”
“是。”
……
第一天冲突,潭家伤亡接近一万,云溪郡守卫多以矛兵和刀兵为主,对方却全是弩箭,他们连人都没摸到,就直接被乱箭射死了。
潭家将情报汇给了欧阳家,欧阳桓溪现已离开此地,回了罗云宗,欧阳家主得知消息后派了三万人马支援潭家。
又过了两天,潭家还是没有攻下边城要塞。
迫不得已,潭家再次改变战术,以困敌让敌人溃败。
看着远处缓缓包围而来的云溪郡守军,王大炮转身问道:
“咱们还有多少弩箭?”
“还有七万五。”
“军粮还够吗?”
“够,绰绰有余,齐家商会给咱们送了一个月的储备粮,现在才过去三天。”
王大炮点点头,打了整整三天,他手下将士们都有些疲惫,可潭家就跟没事人一样,日复一日的疯狂进攻。
早年在道场读书的时候,王大炮就听闻“潭家虎兵”的威严,当时还没当回事,现在打了三天后,他才明白潭家军到底有多强。
潭家军队上下都修炼一种功法——洪虎平川诀,此诀最大功效,就是能提升整个军队的力量,且人越多,威力越大。
“算算时间,老石那边也该行动了吧。”
……
边城一共三座要塞,这几日潭家守军疯狂进攻,三座要塞皆有了溃败迹象。
“太保大人,估计明日就能夺回要塞了!”
潭水卿点了点头,考虑到阵前比较吃紧,随即又下令,抽调出第三道防线一部分兵力,支援一二线。
“得令。”
夜里,在山另一侧,三百轻甲兵腰里揣着一打黄纸符篆,跨过山脊,朝着潭家第三道防线上的营寨奔去。
不多时,几声轰隆隆的爆炸声在营寨中响起。一时间,火光冲天。
“敌袭!敌袭!”
巨大的动静立刻将周围几个营寨引了过来,一边扑灭火焰一边寻找敌人。
这些轻甲兵个个都身手不凡,符篆爆炸后立刻跑到山中,攀到大树上隐藏起来。
三百轻甲兵居高临下,看着北部营寨士卒不断朝这边奔来,待他们走完后,轻甲兵纷纷从树上跳下,直奔空虚的北部而去。
大火刚被扑灭,突然北部也发生了巨响。
“该死!”北营寨首领赶紧下令撤回。
第三防线原本十八个营寨,被抽调走四个后,还剩十四个。
负责统率第三防线的潭水卿之子潭峰得知两处营寨被袭击后,立刻分析对方接下来的目的。
“对方深夜进攻,必定是奔着粮仓来的,调集三个营寨的兵马去守住粮仓,决不能让对方得逞!”
“是将军!”
粮仓位于第三防线主力东侧,由另一位将军及手下两万人看守,不多时,三方营寨共三万兵力也汇聚而来,准备御敌。
然而这五万人一直等到天亮也没见一个人影。
潭峰眉头一皱,对方竟然没有进攻,这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几个传信之人灰头土脸的跑到了帐中。
“将军大人,昨夜潭峥大人营寨遇袭,被对方捉走了!”
“什么?!”
潭峰勃然大怒,一拳垂在桌子上,木桌当场粉碎。潭峥乃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被掳走?
“给我调集潭家五万精兵,务必将潭峥救回来!”
“是。”
潭水卿看着前线送来的信,得知潭峥被抓,不禁开始重视起对方人马来。潭峥是他次子,统率第二防线的将军,平日里才智过人,仅次于潭峰,没想到这次却败在了敌军手上。
潭峥被抓,第二防线被打穿了,现在第一防线在对方的包围之中了。
潭水卿没有为次子被捉而愤怒,他命下人取来一张地图,分析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潭峥手握五万大军,就算被偷袭,敌方至少也应该有四五万人左右。也就是说,这支军队才是对方主力,而镇守边城要塞,其实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想明白这一点后,一切也都解释得通了。
敌方留下一支军队镇守要塞,主力则从万里林海绕了个大弯,绕到了第二防线,然后又派出轻甲兵袭扰第三防线,让潭峰错以为对方是要攻击后方粮仓,于是派人加守粮仓。
接着,第二防线埋伏着的敌军突然发动进攻,让第三防线根本来不及支援。
整场大战,潭家一直处于被敌军调动的一方,完全丧失了主动权。
这一战,潭水卿知道,对方领兵元帅绝对不简单。能如此精准的把控战局,对方定然不是无名之辈。
潭水卿对一下人吩咐道:“告诉潭峰不要追赶敌方,免得再中埋伏。另外,给我查清楚,对方统帅到底是何人!”
“领命。”
……
“呦,柳白猿,你那条胳膊这么快就接上了?”
“是你出的手?!”柳白猿又惊又怒,那一夜被莫名斩去一臂,直到今日他才知道是易惜风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