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以后可要好好对她啊。”
白净青年听后故意露出个“大吃一惊”的表情,然后又装作愧疚的样子说道:“没想到伯父早就发现了,惭愧惭愧。”
李云博哈哈一笑,重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问道:“你这小子,刚才还一口一个李爷爷,怎么现在就改叫伯父了?!”
“嘿嘿,各论各的。”
……
落叶城南门处,一位年轻的道士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一面青色旗帜,一边挥舞一边扯着嗓子冲下方的士兵喊道:
“东三,进!”
口令一下,东侧第三排的一众黑甲士卒立刻应声而动,齐齐往前踏出,这些士卒架起长矛,矛尖倾斜着指向前方。
紧接着,道士再次一挥,喊道:
“北一,回!”
这次的动作与刚才相仿,只是方向上却是后退了几步。
“南三,进……”
随着台上的青年道士不断挥舞着手中青旗,底下的士卒则是紧随其后的行动,说实话,这几个动作不光是士卒们做烦了,就连观摩的秦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所谓的排兵布阵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而且既没有观赏价值,也没有实际用途,反正独臂汉子是没看出有什么用来。
数日的苦练,让那些士卒们的内心感到十分压抑,颇有撂挑子不干的架势,只是一想到城主的威严,他们又不敢去做,只得强忍着痛苦,不停地磨练着抗压能力。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这一遍操练完后,年轻的道士点了点头,然后就放下了手中的青色旗帜,交到了秦凯手中,最后还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秦将军,这些士卒都磨练的差不多了,基本可以投入实战了。”
本来有些无精打采的独臂汉子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但他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过于兴奋),而后又重新绷起了脸,一本正经地问道:
“汪道长可是要离去了?”
汪海涛见他喜气洋洋的样子,便故作镇定地问道:
“秦将军可是不舍?若是不舍的话,我改日再启程也可以。”
秦凯听到这话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岂敢耽误道长的大事,祝汪道长一路保重。”说罢,独臂汉子还躬身行了一礼,生怕对方留下来似的。
汪海涛会心一笑,然后便施施然的离开了此处,往之前易惜风所在的私宅中去了。
秦凯见对方离开了,便长舒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的折磨让他不禁不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令人厌恶的兵家阵法,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闲的没事弄出来的,简直其心可诛啊。
一众黑甲士卒见那个该死的道士终于离开了,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这个天杀的臭道士,可算滚蛋了!”
“老天开眼呐!”
“今晚必须得下馆子庆祝一下!”
……
私宅中,除了汪海涛之外,其余五位寒门道的弟子也都聚集在此,紧接着,易惜风便飞身而入,落在了院子里,没有任何废话,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师弟师妹们将阵法布置的如何了?”
汪海涛等人相视一笑,纷纷抱拳行礼,道:
“易师兄放心,这等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切准备就绪。”
“师弟提前祝易师兄马到成功。”
白净青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份喜悦,这几日他也是东奔西走,四处打听消息,没办法,这可是徐仙芝的算计,他怎能不妨?不过好在这块压在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地了。
“接下来这些天吴昊等人随时都会前来,到时候大战一触即发,难免会伤势,这里有几瓶疗伤用的丹药,反正我们自己也用不着,就全赠与易师兄了。”说罢,汪海涛就将一件沉甸甸的布袋交到了易惜风手上。
易惜风心中有些感慨,自己当初创立“寒门道”其实只是为了多赚点师门贡献而已,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寒门道”也发展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而且还有一群互相关爱的寒门弟子,他既有些责任感,又有些欣慰。
“各位师弟师妹,这份恩情我易惜风日后定会报答。”说完,他便抱拳致谢。
而汪海涛则摆摆手,说道:“同是寒门子弟,自当互相帮衬,既然事情结束了,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易师兄保重!”
其余五人齐声喊道:“易师兄保重!”
“诸位,多保重!”
与他们告别后,白净青年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按他打听到的消息来看,最快明日,迎亲队伍就会到落叶城了。
“我会救你出来的,等着我……”
……
在易惜风的印象中,落叶郡中遍植枫树,若是深秋时节的黄昏,站在山顶望去,一棵棵的枫树连接成片,又簇拥成海。那时候的风景是美好的,清风吹过,如同红色的潮汐,一起向夕阳涌去,仿佛在唱着颂歌,迎接夕阳的到来。
可惜此时并非深秋,被夏天炽热的阳光晒得无精打采的枫树,仍是一身的绿叶。那份绿意刺向人的眼睛,戳得人发慌。易惜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不喜欢夏天的枫叶。
今日是钟灵溪的迎新队伍进落叶城的日子。作为罗门宗与青云派两个大宗门之间的亲事,其影响力早就渗透到了落叶城的每一个角落。
不少民间艺术团体都搭起了戏台。远远就能看到踩高跷的人,穿着长长的水袖裙在众人之上翩翩起舞。看得人心惊胆战,连连叫好。连子们大都拿着自己的小风车在街上撒欢,时不时便会有人躲闪不及被撞倒。
百姓们几乎全都放下了自己手头的营生,从自己的家中走了出来,慢慢汇成细流,一起流向落叶城的那一片闹市。
一大早姬申扶便在全城各个主要据点安插好了军队,并单独选出了一些精兵强将,布置在了迎亲队伍进城的主干道上。明面上是防止这次迎亲会出岔子,实际上是为了帮易惜风制造出岔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