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闭眼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明晃晃的事实几乎就是贴脸怼在乔的面前，以至于他想要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一股悲凉袭击了他的心，一时间情绪的复杂简直难以言喻。
可怕的是因为来了有一阵子了，频道里的大家都注意到了乔的存在。
乔艾尔的情况在他被确认了主世界来客的身份之后，就被蝙蝠侠告知了众人，没人质疑这个新来的群友的身份。
实际上他们还挺高兴这会儿乔能上线的。
毕竟——“根据【布鲁斯韦恩】表现出来的状态，造成异常的原因应该就是在今天。”飞快的戳点着平板，提姆飞快的充当情报员，然后一锤定音：“那个时间段，监控显示【克拉克肯特】大概是带着【布鲁斯】去了一趟北 极……孤独堡垒？”
提姆确认一般的在群里询问。
谁都知道他在询问谁。
毕竟说起孤独堡垒，对比起【克拉克肯特】本人，谁还能比得上乔呢？
“所以，那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绿灯侠在群里积极发问，表现的像是个发现了最新研究成果的科学家，嗯，如果不是巴里就在他旁边，并目睹了对方一脸八卦的表情的话。
但说起孤独堡垒，不说绿灯侠，闪电侠巴里也的确挺好奇的。
一只红色的脑袋凑近了些屏幕，耳朵边的黄色小闪电和绿灯侠的头发贴在一起。
好奇无声的通过文字传递。
所有人都在等乔发话。
而乔……乔看了眼直播中还一无所知自己的同位体干了些什么的自家儿子。
他沉默了几秒。
绿灯侠贴心的发言：“是信号不好吗？”
乔：“…………不。”
他收回了视线。
我尽力了，儿子。他想。
即使我原本只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和蝙蝠侠，但现在情况已经容不得我不说了。
乔叹了口气：“好吧，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的异常的确和孤独堡垒有点关系……但关系也不算大，实际上……”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超人。
虽然此时此刻超人仍在协助战斗，看起来没空进入频道，但乔其实知道，自己说的话，或者说自己说的话转化成的贴片震动，足够让超人也能听得见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实际上——”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委婉一点：“这个【蝙蝠侠】肚子里可能有了一个新生命。”
“如果我没有猜错，大概是一个半血氪星人。”他说。
频道有那么两秒的安静下来。
另一边，哥谭战场，超人一个怔神被一根巨大化触手猛地拍到了墙边上，顺势砸毁三栋楼。
蝙蝠侠手中蝙蝠镖飞射而出，有那么一丝歪斜，但好歹准头仍旧不错，命中目标没有落空。
同时间，闪电侠猛的一个转头，耳边的黄色小闪电顶了一下哈尔的绿色面罩。
绿灯侠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瞳孔巨震。
而三只鸟球球更是同时呆住，达米安直接握紧了拳头，掌骨泛白都没有回过神来，杰森更是差点没制止住【达米安】崽崽吸吸的动作被嘬个正着。
最终还是绿灯侠下意识的喃喃打破了平静：“半血氪星人？怀孕？”
他似乎猛地回过神来，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最后，简直堪称惊叫，灯戒更是直接下意识的幻化出了一只挺着夸张的大肚子的【蝙蝠侠】的形象：“…………【蝙蝠侠】怀了【超人】的孩子！？？？”
另一边，好不容易从墙体废墟里面爬出来飞上天的超人闻声差点又从天上掉下来。
——灯侠！说话的指向性要清楚啊！
但哈尔感觉不到超人的碎碎念，他现在整个人都被巨大的瓜淹没，以至于震惊直接被转化成了勇气，开口一点都不遮掩：“这是真的吗？氪星人还能让地球男性怀孕的？？？生理学的那种？？？”
“生理学的那种。”
乔可尴尬了，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一堆人分享自家儿子的生理构造……介于同位体的超人之间大体都差不多，如果【克拉克】能做到，按理来说【超人】也同样可以。
“中枢宝典，在卡尔的身体里。”乔解释：“借此希望氪星的血脉可以延续……”
“然后就给延续到了地球男性人类的身上……”哈尔喃喃：“这可真是厉害了。”
他说完这句话，猛地回过神来：“所以说现在的【蝙蝠侠】其实是个孕夫？【超人】这么保护他，是因为肚子里揣了崽子，害怕【蝙蝠侠】流产？”
“我说呢，怎么【超人】护着【蝙蝠侠】跟个玻璃娃娃一样。”绿灯侠做下定义：“这么一看，【蝙蝠侠】是挺需要保护的，哦，虽然其实正常情况下他也挺需要保护。”
闪电侠默默的离绿灯侠远了一点。
别说了天才，他想，再说马上需要被保护的就不是【蝙蝠侠】而是你了！
但他没吭声，因为这会儿不需要他提示，主世界的达米安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爬上频道，冷酷无情且相当无理取闹的迅速给绿灯侠禁了言。
……
达米安的举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反对。
在【仿生蝙蝠侠】疑似，哦，现在不能叫疑似。
在【仿生蝙蝠侠】确定几乎是怀孕了的消息一出，众人就知道了，这已经不是他们能介入的事情。
乔的到来沉默且影响深刻。
但好在打消了众人的部分探究欲，虽然吃瓜的行为不会随之消退，可至少表面上，基本是看不出来什么探究的倾向了。
一场战斗干翻了主世界在逃阿卡姆病人，也干翻了众人的心态。
超人只觉得从没有如此心累过，跟着布鲁斯蔫哒哒的飞回了对方的卧室。
是日常的晚上搭档闲谈时间，区别大概是乔在场。
白天的消息此时此刻还没能让超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不是不能理解【克拉克】和【布鲁斯】的相爱，毕竟虽然他和自己的布鲁斯没有这方面的倾向，但众多平行宇宙的存在就证明了一切皆有可能。
但为什么啊，为什么【克拉克】还让【布鲁斯】怀孕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超人觉得自己茫然而震惊，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
蝙蝠侠倒是冷静的迅速，但他却也没管这会儿乱糟糟的超人——乔出现的时间不固定，他需要在这一段时间内，尽可能的获得消息。
震惊不是不存在的，但震惊完之后，主世界蝙蝠侠想到的，却是这其中存在的漏洞。
这个【仿生蝙蝠侠】怀孕被乔确认，那基本是石锤了。
同时存在的问题就是，怀孕显而易见是一个长期的问题，哪怕【超人】能让男人怀孕，他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让一个男性的腹部充气一样的鼓起来。
尤其这个人是【蝙蝠侠】。
良好的身材，体脂率极其低下且除却腹部半点不见发胖的身体，这就注定孕肚的大小不能作为月份的判断，这个凸起度……怀孕的时间不会短。
“他不是【布鲁斯】。”主世界蝙蝠侠如此肯定。
乔：“……我不太清楚这个世界的情况，不过如果你说的【布鲁斯】指的是【超人】最初带回来的那个，那么的确不是。”
“他的身份？”
乔：“我不知道。”他告知了自己仅有的发现：“但这个【蝙蝠侠】是被【克拉克】从一个加密房间里面带出来的。”
“我没有权限打开，也没有权限查询权限所有者。”唯独能知道的只有一点：“那个房间上一次开启的时间，在半年之前。”
“另外，孤独堡垒现在仍旧有一个【布鲁斯韦恩】的存在，根据我的判断，至少近一段时间，【超人】不会把他放回去了。”
所以，【克拉克】费了这么大一圈的劲到底是为了什么？
【蝙蝠侠】还被关在隔离室里面，以对方的敏锐程度和同【布鲁斯】的羁绊，换了个人显而易见无法瞒过对方的眼神。
还有这个疑似半年之前就被【克拉克】囚禁起来，现在还被发现怀孕的【仿生蝙蝠侠】——
主世界的布鲁斯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子。
……
【克拉克】想干什么？
【克拉克】什么都不想干。
一天下来，他简直要崩溃。
前脚系统刚和他说【仿生蝙蝠侠】现在不能接受剧烈冲击，否则可能当场表演一个人体炸弹，后脚世界壁就破了，来了个发疯的艾薇，疯狂针对【仿生蝙蝠侠】。
巨大化触手的攻击，都不需要系统预警，他都心知肚明，只要一击命中，【仿生蝙蝠侠】马上就能表演个原地炸裂，然后直接干翻在场的所有氪星人，同时顺便把B-13计划流产。
为了避免这个惨烈的结局，一晚上，【克拉克】简直堪称人形肉盾。
红灿灿的披风都被弄的破破烂烂，原本干干净净的红色靴子也脏兮兮的。
这会儿就只能半躺在【仿生布鲁斯】旁边，任由这个新上任的机械体壳子大力扼住自己的脚腕，然后被用力撕扯掉披风，褪去战损的脏污。
惨是真的惨。
“不过好在没出岔子。”【克拉克】喃喃，把脑袋朝着【仿生布鲁斯】的腹部贴了贴。
那里，卡拉的主精神体正完成环游铅盒一圈的动作，确认了氪石大礼包的最终安全。
主精神体一秒回归【仿生布鲁斯】的壳子，一只大手揪住【克拉克】脑袋上的小卷毛揉了揉，听着【小记者】的哼哼唧唧。
“没事了，很安全。”他叹了口气，如此说。
然后听见了几乎是和【克拉克】重叠在一起的系统同步的应声。
……
艾薇的突发情况，到底是给【克拉克】提了个醒。
毕竟现在【仿生布鲁斯】身揣氪石大礼包，不能像是之前那样承受冲击，理所当然的，关注度也就必须更高。
而他作为【仿生布鲁斯】的【克拉克】，作为这个世界里世界最佳搭档的一员，设定不允许，也不可能允许他把自己的【布鲁斯】交给其他超人照看。
即使现在这个【布鲁斯】是个仿生人，正版在孤独堡垒里面快乐蹲蹲，也不行。
因此，在意识到了这个该死的世界总可能突然天降大问题之后，【克拉克】对于【仿生布鲁斯】的关注度简直是硬生生的再上了一个台阶。
具体也就表现在，这几天的白天，【克拉克】哪怕是和不义蝙蝠侠呆着，和【仿生布鲁斯】的接触度也并不低。
当然，这其中也绝对有【仿生布鲁斯】这一阵子本身就相比起之前和不义蝙蝠侠接触更加频繁的缘故——
所以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在刻意去观察的众人的眼里面。
不义蝙蝠侠的确是成为了一位“孕夫”和一只“奶崽崽”的首选亲近对象，他们甚至偶尔还能在庄园的草坪相遇，平静的坐在彼此身侧安静的享受一会儿下午难得的阳光。
【小布鲁斯】还好说一点，毕竟小宝宝不能以常理判断。
但【仿生蝙蝠侠】——
“所以，蝙蝠侠是还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亲和力吗？”通讯内，针对‘孕夫和小孩对不义蝙蝠侠的亲近行为’，终于从禁言中被放出来的哈尔如此询问。
“我想恐怕没有。”
超人委婉的在哈尔即将问出可能再次会被禁言的问题之前打断了他的话：“应该只是巧合，或许和这个【布鲁斯韦恩】的来源有点关系……所以这个新的【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有线索了吗？”
“没有。”回答的是提姆：“简直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或许你可以试试透视看看DNA，或许这能让我们发现一点新线索。”
超人：“……抱歉，恐怕不太行。”
毕竟哪怕不提随便透视其他人是否礼貌，就只看目前的情况——
“【布鲁斯】身上的制服含铅，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蝙蝠洞，那边针对于超人能力的探查装置很多，我不能打草惊蛇，而其他时间…………”
“其他时间【克拉克肯特】肯定都和【布鲁斯韦恩】黏在一起，好吧，孕夫，不是不能理解。”绿灯侠接话：“那下一个问题？”
“我记得提姆之前不是说发现了一点重要的内容？”
“当然，这就是第二个比较重要的问题了……”
提姆展露出部分数据。
一边的迪克刚和杰森接头交流了一些新的设备回来不久，这会儿正在处理另外的事情。
介于目前两人后勤的身份，一部分的信息在迪克的平板上，但这并不妨碍提姆顺手上传，并得出自己的结论。
“最近的异常越来越明显了，”提姆迅速道：“世界各地被发现异常的状态也越来越多，不少人声称自己看见了扭曲的空间，里面是恶魔和梦魇……真假不好说，我觉得这可能是世界壁破裂的前兆。”
而世界壁破裂代表的是什么就不必多说了。
至少就目前，两种可能。
战友，敌人。
主世界，不义世界。
而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们都是主世界的来人，出现的第一场景虽然暂时没有被目睹，但是经由扎塔娜后续赶往确认，是属于温和入侵的一类。
就连不义莱克斯和不义蝙蝠侠的波动都不像是现在这样。
不是悄无声息，也不是意外，更像是一种入侵。
结合一下现状——
“我怀疑可能是另外一个超人要来了……”
……
同步，不义超人卡尔再一次从旁观的梦魇中醒来。
热视线再一度冲天而起，摧毁掉基地大半的电力系统。
黑暗中，这一次谁也没有再迅速赶来，甚至远一点的士兵们都已经开始习以为常，乃至熟门熟路的开始抢修电力系统。
没人发出质疑，也没人好奇。
无他，这一阵子这种事情简直发生的太频繁了，卡尔就像是能力失控了一样，动不动就来个热视线激射，脾气简直就像是个不定时爆炸的炸弹。
就连不义神奇女侠这一阵子都减少了和卡尔的接触，倒是不义达米安不知为何和对方接触良多。
但这就不是那些底层士兵需要关注的事情了，他们只需要做一个啥也不知道，啥也不能知道的维修工就好。
而至于其他人——
不义钢骨习以为常的看着在电力系统停摆，基地警报之后，卡尔一个猛推大门唰的一下飞在他面前。
几天之前，他还为此而恐慌担忧过。
但现在，不义钢骨甚至已经可以平静的通过大门上面的手印来判断今天卡尔的怒气值。
这可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虽然不义钢骨本人其实不是很想获得这个进步。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技能真的有用。
至少就现在——他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卡尔处于暴怒状态，比前几天更加暴怒，眼睛都是红的，似乎随时都会再来一发热视线，射穿面前的任何一个东西。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所问的问题永远都只有一个，也只可能有一个：“还有多久能打通通道！”
不义钢骨看了眼进度：“…………三小时。”
卡尔握紧了拳头：“尽可能把这个时间缩得更短，我们需要更快的到达那个世界。”
不义钢骨应了一声，心知肚明卡尔现在不想听到任何废话，便只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在两人的身后，被推开的大门外，不义神奇女侠缓缓地走了进来。
她来的不算迟，也算是听见了两人交谈的大部分内容。
卡尔……
她看了眼自己爱着的男人。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卡尔这一次的暴躁程度几何倍上升，但——这只会和不义蝙蝠侠有关，而他们之间最长的隔阂，那厚厚的世界壁垒，距离打通也不过只有三小时之久了。
“别担心卡尔，我们会抓住他。”
然后我会帮你杀了他。
我不能再让这个背叛者影响你，影响一个领袖的思维，他太危险了。
不义戴安娜在心里默默的想，面上却仍旧平静。
她没有说明这个‘他’是谁，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错会这个人的身份。
不义蝙蝠侠——
卡尔捏紧了拳头：“我们会的。”
我们也必须会！
他再不能承受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看见不义蝙蝠侠在另一个世界轻松而愉快的生活，他再也不能回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了。
这才短短几天，又一个孩子已然有了诞生的征兆。
这就像是个噩梦，却是真实的噩梦。
他太害怕了。
即使他自己不愿意承认。
但他十足的害怕，害怕自己的蝙蝠侠在那个世界留下太多的羁绊，而从此不再愿意回来，徒留他一个人在这个糟糕的世界。
三个小时，最后的期限。
他会抓住他。
布鲁斯……你永远不能逃脱我，逃脱这个世界！
永远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卡尔暴怒：这效率也太过分了吧！才几天啊，我再不快点，怕不是等到了那边一个足球队都已经出来了！
不义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