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不义沙赞敲了敲自己脑袋，只觉得不知道为什么头晕的厉害。
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外面的世界和往日几乎没什么两样，天上干净的可怕，几乎没有什么云朵的痕迹，清晨的阳光不算热烈，于是只有温暖的感觉倾泻在身上。
不义沙赞甚至闻得到独属于早上草木带来的湿润的青涩感，看得见早晨路上不多的行人。
这实在是一个很美好的早晨，美好又真实的过分，有那么瞬间，不义沙赞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的所有的糟糕经历其实都是晚上没睡好的一个噩梦，等醒来的时候，他其实还没长大，仍旧是那个矮个子的未成年，需要关心自己的期末成绩。
但那真的是个噩梦吗？
不义沙赞希望是，如果那只是一个噩梦，就意味着一切的悲剧都没有发生，这个世界还是之前最美好的样子。
可他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真的毫无怀疑的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痛苦在灵魂上留下烙印，不管外观看起来怎么若无其事，揭下自欺欺人的外观，其下掩盖着的，只有狰狞。
所以在短暂的怔神之后，不义沙赞几乎瞬间就从眼前的美好之中抽离出来，并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掏出了手机，没怎么多想，就先搜索了名为“大都会”的关键词。
内容很多，看起来十分和谐，虽然内里有不少阴阳怪气的内容，但一眼扫下来忽略大部分没有营养价值的东西以外，剩下的有效情报都还是属于正常范围。
不义沙赞甚至眼尖的看到了几条播报“超人今天看起来格外的严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类似信息的新闻。
但就是没有设想中的任何信息，一切的一切都在告知着这里的“大都会”的安全无害，没有遭受任何从地表被抹去的伤害，甚至近三个月内连大型的外来攻击都没有过。
简而言之，和平，美好，安详，悠闲。
一些不该出现在不义世界的大都会的形容词。
以至于一时间不义沙赞甚至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在幻觉里，还是说又在战斗之中一不小心的掉落到了别的世界。
如果是前者，所有的一切未免都真实的太过分了，小到身边的所有物件，大到路上在记忆中仍旧熟悉的邻居和路人，甚至是对于隔壁大都会的形容，所有的细节似乎都没有任何的破绽，就像是真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可如果说是因为战斗的余波不小心掉落到了别的世界，那自己现在所处的房间又是怎么回事？自己缩小的、未成年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不义沙赞冲进卫生间内，透过镜子看着自己。
他十分肯定以及确定这就是自己的身体，毕竟再怎么样，平行世界的人都不会是百分之百相似，就算是意外的灵魂附着到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身上，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这具身体上有只有自己才有的标记和印记。
这确实是他自己，只是缩小了型号。
还有这个房间——太熟悉太熟悉了，太多生活的痕迹简直就像是从记忆深处挖掘出现进行了再呈现一样。
不义沙赞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但毫无疑问，如果不是自己意外掉落平行世界并因为意外情况缩小了，那就只能证明一点——这就是他的房间，他的世界。
时光极有可能倒流了。
……
…………
这不是一个好的迹象，但不得不说这种猜测出现的下一秒，的确是让不义沙赞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然后二话不说找个地方先换了个身份，鸽掉今天应该有的学校课程，马不停蹄的直飞哥谭，第一站目标首先就是雷雨下的韦恩庄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结束夜巡没多久，清晨的韦恩庄园看起来格外的安静，没有灯火的痕迹，某种程度上简直就像是沉睡之中的巨兽。
不义沙赞在一切都没发生之前和不义蝙蝠侠的关系不错，韦恩庄园也来过不少次，现在重新回到一切悲剧都没发生之前，理所当然的还算轻车熟路。
但是因为不知道回到过去的人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所以稳妥一点的方式，他没选择爬窗户，老老实实的进了院子站在门口准备敲门。
只可惜还没动手，门就开了。
内部没有开灯的痕迹，甚至于哥谭此时此刻的光线都不算明朗，但是雷雨天时不时出现的闪电仍旧是照亮了内部的所有情况，理所当然也照亮了内部开门的人。
意料之外，但或许也没那么意料之外。
“…………卡尔。”
不义沙赞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松了口气，他把视线略微偏转了一下，投向了室内的另外几个人，末了，略有些干巴巴的说：“看起来我不用解释了？你们都回来了是吗？”
刚来没多久，这会儿疯狂炫零食的不义巴里飞快的点了点头，表示了一下肯定。
……
大概是共识，但毫无疑问的是，但凡是回来的人，几乎都在第一时间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哥谭寻找不义蝙蝠侠。
以至于一时间韦恩庄园简直像是在开什么会议一样，里面一窝一窝的都是人，每一个看起来都还挺严肃，有不少明明平日里都是关系很好的战友，此时此刻甚至连眼神的交错看起来都很尴尬。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静，以至于让人有点难以呼吸。
这其实是有点奇怪的，不义阿尔弗雷德不是很清楚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但是因为不义蝙蝠侠也没说什么，就也很贴心的没有多问，只有时不时出现的甜点标志着他的存在，其余时刻甚至就像是隐形了一样。
不义超人和不义蝙蝠侠站在最角落的位置，一动不动的像是雕像，一直等到不义阿尔弗雷德贴心的离开给众人隔开谈话的空间，才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有记忆的只有当时受到能量波动的人。”说话的是不义蝙蝠侠，他从一回来就迅速的确认了自己的位置和周围人的记忆，因此十分肯定，整个家只有不义蝙蝠侠和不义达米安两个人存有记忆。
理所当然不义阿尔弗雷德也没有。
这让刚准备开口询问的不义超人不由自主的卡了个壳，说实在话，他要说他现在心里一点别扭都没有那是假的，平行世界的经历到底是改变了他的某些方面，即使不义超人自己或许没意识到，但他此时此刻确实是较之之前情绪和态度都更加平稳。
不义阿尔弗雷德是死在不义超人手里的，这是他在悲剧发生之后和不义蝙蝠侠之间的关系割裂到再也无法愈合的一个开始。
因此其实刚到韦恩庄园，看到那个熟悉亲切的老人的时候，不义超人是很僵硬的。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在不义阿尔弗雷德面前伪装了以前的自己，努力表现出曾经阳光开朗的样子。
但这其实很难，过去的一切在他身上留下了刻痕，深刻到难以退去，以至于哪怕时间倒流，不管是他还是不义蝙蝠侠都不会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
也因此可以说不义超人表现出来的情绪堪称漏洞百出，三岁小孩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但不义阿尔弗雷德实在是个很好的老人家，他发现了，但他贴心的没有询问太多，只是一如既往的假装没有感知到任何异常，表现的仿佛不义超人仍旧和之前没有任何的区别，然后告知不义蝙蝠侠此时此刻的位置。
很熟悉，熟悉到不义超人几乎无所适从。
他其实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太多，他甚至没能去想如果一切其实都只是一个魔法的幻觉会是怎么样，也没有去想如果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实，但不义蝙蝠侠没有像他一样有同样的记忆又怎么办。
他甚至本能的回避了去看自己的父母这一选项，一门心思的就来到了哥谭，一直等到看到了不义阿尔弗雷德才勉强的回过神来。
隔着一道门，他知道他就要见到不义蝙蝠侠了。
但其实他是有点害怕的，或者说恐慌——如果不义蝙蝠侠不曾保留有记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没有像是之后那样伤痕累累的战友。
他大概是无法回头，也不打算回头，但他同样确认，自己的战友不义蝙蝠侠，哪怕再来一次，也会坚定的站在对立面上，坚定不移的。
会被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同一个无比重要的存在，在同一个世界，背叛两次。
哪怕是不义超人，也不会无动于衷。
有那么片刻，他真的有担心过自己会彻底的在这个悲剧发生之前的世界被记忆所隔开再也无法沟通的距离。
直到门打开，看见那张熟悉的没有饱经沧桑的脸，和那双刻入灵魂一样的钢蓝色瞳孔。
啊，他也回来了。
不义超人如此想着。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心定了下来。
然后就在韦恩庄园等到了更多的存留有记忆的人。
不得不说心定了安心了，原本被动下线的大脑也就上线了，摆脱了之前在卡拉的世界无穷无尽的污染的干扰，哪怕此时此刻仍旧存留有精神方面的卡壳，但精神压力和思维的运转的确是轻松了很多。
负荷的少了，反应速度自然快。
只是简单的扫了一圈在场所有有记忆的人的情况，不义超人也基本肯定了不义蝙蝠侠的猜测。
而在场的人耳朵都很好使，不义蝙蝠侠虽然人在角落里说话的声音却没有收敛，理所当然大家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义闪电侠率先给出反馈：“所以说，我们都是被能量波动送回来的？但时间为什么倒退了——我是说，我以为就算回到了我们自己的世界，按理来说应该是正常的时间线才对。”
但事实就是他们几乎都回到了最好的时候，一切的问题都没有发生，世界还和悲剧之前一样美好，最重要的是——
“阿卡姆疯人院被清空了一半，根据资料显示，大部分包括小丑在内的成员，在几个小时之前均确认脑死亡。”
不义达米安在人群中突然开口：“这和过去的时间线完全不同。”
“所以这其实是一条全新的时间线？”不义沙赞一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起来好像还挺好的。”
没有了不义世界的小丑，就不会有大都会的核爆，不义超人的父母也不会出现问题，从本质上来说，悲剧的源头好像从一开始就被掐灭了。
甚至于少了那一半的阿卡姆成员，对于哥谭和不义蝙蝠侠来说，工作量都减轻了不少。
但问题在于为什么。
一切都太过美好了不是吗？所有的所有好像突然就变成了最好的情况，如果这里的人都不保留有记忆，可以说这对于他们而言，算是一个重新开始且局势挺好的开端。
但问题也就出现在这里，他们有记忆，这意味着他们记得之前的所有。
时间这种东西其实是很奇妙的，不义闪电侠不是没有动过回到过去更改时间线的念头，但事实上就是哪怕是回到了过去，更改了时间线，情况也未必就能好到哪里去，甚至还可能会更加糟糕。
毕竟对于他们这个宇宙，大都会的核爆时间基本上完全算是一个固定的锚点，从根本上来说就无法改变。
越改情况只会越乱，越是对时间了解的多的人，越是知道慎重，更改时间线看起来似乎很容易，但事实情况根本只会更加糟糕。
没人能保证自己此时此刻的世界是不是已经就是万般艰难中最好的一条。
如果可以，不义闪电侠当然想要回到过去，率先解决小丑的问题，把一切掐死在萌芽。
但只是在过去碰倒一个杯子都可能引发时间线的混乱，直接更改一个大事件，或者干脆杀死一个人？
世界搞不好会因此直接崩溃掉。
但现在，这么多人死了，灾难直接连开始的端倪都没有就被掐灭，而时间和世界依旧保持着平稳的状态……
真就像是做梦一样，要不是这里也有不少魔法侧的成员肯定这里的确就是真实的，不少人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魔法以至于把梦境当成了真实。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
“能量碰撞？”不义沙赞想了一下，提出一种可能：“我在在家里醒来之前，和平行世界的【艾伦】在一起建立污染保护层，只是后来污染暴动，保护层裂开了，那个时候【艾伦】和我说情况不太好。“
“污染是不会消退的，【哈尔乔丹】的目的是建立新的宇宙，而污染会一直残存，新宇宙完全不能接受这种东西。”
不义哈尔隐约的觉得自己明白了点什么：“所以你的意思是——”
“对，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情况，被排斥回到自己的宇宙，可能是因为之前的宇宙崩塌了，或者也有可能是重启了。”不义沙赞说出自己的想法：“【艾伦】最后和我说所选择的结果不多了，如果污染继续，整个宇宙都会崩塌。【哈尔乔丹】只想要重开，不想要彻底毁掉，在无法挽回的情况下，肯定会先一步采取行动。”
“所以选择只有两个，【布鲁斯】的力量强过【哈尔乔丹】，世界毁灭，要么就是【哈尔乔丹】的力量压倒【布鲁斯韦恩】的污染，在世界彻底被毁掉之前完成重启。”
这是很有道理的推测，事实上在场的大部分人虽然都不在中心战场，但其实多少也有点猜测，可以说不义沙赞其实只是把大家猜测中更加偏向的那一部分说在了明面上而已。
这是一个二选一的可能性，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尤其是对于不义沙赞而言，他其实更加偏向于那个宇宙大概是毁灭掉了的。
毕竟大面积的污染爆发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污染这种东西越是魔法侧的成员也是能够意识到危险性和严重性，所以以不义沙赞的角度，他其实挺悲观。
这也是这里大部分人的心理写照。
但出乎意料的，不义蝙蝠侠倒不是很赞同，这一点他甚至和不义超人都能达成一致。
“应该是重启。”
不义蝙蝠侠道：“在最后的时间内，两个宇宙之间的碰撞度很高。”
简单来说，如果是宇宙的毁灭，在碰撞程度极高的情况下，他们的世界也会被世界毁灭时的能量波动带到，从而产生极其糟糕的结果。
但事实上却是他们的世界时间倒退了，不仅倒退了，甚至还回到了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甚至连隐患都被消除。
这不像是被世界毁灭波及，倒像是世界重启的时候因为两个世界的连接点太近而顺便带到了他们的世界造成了软重启。
毕竟虽然并不认可【哈尔乔丹】对于世界重启的理想，但他还是很清楚的知道【哈尔乔丹】重启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都能有一个好的结果，美丽的结局。
因此如果是被连带软性重启，造成这样的结果也不难理解。
“所以说，现在那个世界，【哈尔乔丹】是真的成为创世神了？”
不义哈尔摸了摸下巴：“我现在就想知道，重启之后那家伙的记忆还在不在。”
毕竟他可没忘了那个世界如果真的重启，在重启的基础上，本身世界有大半是被污染的状态，【哈尔乔丹】能为了更改悲剧直接把世界推翻重来，谁能保证他不会因为被污染的另外一半选择再做点什么？
这甚至都不是夸大，稍微带入一点对面的身份，不义哈尔很确定那个【哈尔乔丹】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而作为因为距离太近而被迫跟着一起软重启的宇宙，谁能保证【哈尔乔丹】不会顺藤摸瓜到他们的世界来？
不义哈尔不能保证，事实上等他把这个可能说出口之后，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保证。
不义沙赞就差没直接变成《呐喊》里面的小人，满脸都写着惊恐。
“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建立防御？避免入侵？”不义巴里一脸茫然：“另外我其实挺想要问的，就是如果被附着的污染都不能被去掉，作为污染源的【布鲁斯韦恩】会不会也保留了意识——我是说，就，我们是不是还得顺便研究一下污染的抵抗什么的……说起来如果【布鲁斯韦恩】作为污染源不会被一起重启，【哈尔】会不会把人排斥出自己的宇宙啊…………”
emmmmm…………
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直接问到点子上了。
对比起【哈尔乔丹】这种武力值大杀器，【布鲁斯韦恩】这种存在才是最要命的，到哪个宇宙哪个宇宙完蛋，而就像是不义巴里说的，【哈尔乔丹】真能容得下一个巨大的人形污染，还是关键时刻反水背刺的那种巨大人形污染，就这么在他的新世界里面自由活动？
想也不可能。
而作为被能量牵扯的不义世界，可以说在这种情况下潜在的危险不是一般的大。
必须要早做准备。
所有人都如此想到。
没人会想要一个巨大的污染来糟蹋自己的世界，或许各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本质上至少从他们自己的角度来看，是为了这个世界好。
现在大敌随时可能到来，这个时候还想要分立那基本就等于找死。
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管是科技侧还是魔法侧最好都直接联合起来。
但这样就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告知别的人，毕竟大部分超级英雄们都没有到达过卡拉的世界，去的人现在基本都在韦恩庄园待着，人数有限。
不义沙赞：“我建议还是不要说。”
不义蝙蝠侠没有第一时间否认，他看了过去：“理由？”
“越是探索越容易被吸引，对于未知的大部分存在来说是这样，我不好说【布鲁斯韦恩】现在还算不算人类，不过对于那种作用于精神方面的污染，基本上只要沾染了很少能摆脱，在这里的大家应该都被污染过，所以其实没什么，但对于另外的人来说情况就不一样了，知道的越多，基数越大，锚点越清晰。”不义沙赞道：“搞不好来的可能比之前还快。”
魔法侧的大家对这个说法给予了肯定。
“那就暂定现在的人好了，我在平行世界的【卡尔】那里有不少收获，虽然没有【孤独堡垒】的大部分信息资料，但是也有少部分的信息来源，综合一下未必不能在危险到来之前建立防线。”不义超人道：“况且我猜布鲁斯的收获也不少？”
他顿了顿：“我们大概可以联合。”
不义蝙蝠侠没有反对，事实上他太清楚不义超人所谓大概的意思，但他无意在这些事情上面多做纠缠，事实上，比起不义超人，或许他才是此时此刻这里最为冷静的存在，也因此没有半分犹豫就答应下来：“可以。”
不义超人悄悄的松了口气。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基本都在整合各种的消息，得益于哥谭内部阿卡姆被清空了一批人，晚上的夜巡的难易程度大大降低，不义蝙蝠侠空出了不少时间来处理这些事情。
平行时空的论题之前在反抗军内部研究过不止一次，这一次有了新的资料加入之后情况也没有变的格外复杂。
毕竟就连不义莱克斯就加入了进来，某种程度上来说配合了氪星科技，进度可以说是一骑绝尘。
而之前一直所担心的世界屏障的被突破发生在众人清醒之后的会议之后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
结束了往日里的夜巡回到蝙蝠洞，等褪下愧盔甲换好衣服从电梯上到韦恩庄园的第一时间，不义蝙蝠侠就感觉到了异样。
有什么人好像来过，还没有走，甚至于就在大厅的范围内，气息足够分明。
有那么片刻不义蝙蝠侠险些以为是敌袭，但很快，当来人意识到什么迅速的率先发出友好信号之后，这一结论就被迅速推翻了。
是熟悉的装备熟悉的脸，甚至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
不义达米安紧跟在不义蝙蝠侠的身后，站在更加隐秘的位置探头看过来，第一时间就给出了反馈：“怎么是你们？”
“突破空间屏障找到你们的世界比想象中的容易的多，而我猜你也需要我们世界的资料。”
来人顿了顿，从黑暗中显露出身形：“而很巧的是我也需要知道回来之前你们的具体情况，这关系到我们宇宙的安全。”
“合作吗？”
看着不速之客，但意外熟悉的脸，不义蝙蝠侠在心里叹了口气。
说认真的他是没想到再次见到对方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和环境，心里有一部分也在一瞬间提起戒备并不打算放下，不过如果说合作——
“可以。”
那毕竟是平行世界的自己，长期的合作虽然没有交流太多彼此世界的情报，但不可置否的是，信任仍旧在彼时诞生。
而就像是他们说的那样，自己也的确需要他们的资料，毕竟在卡拉的世界两方本就是分工的关系，被迫分开信息缺失不是一般的大，现在合二为一自然是最好。
合作是最佳选择，白天的不义蝙蝠侠挺闲，有不义提姆帮忙上班开会，他可以待在家一整天在交流情报。
但那不是现在该说的，至少不是此时此刻该说的。
或许有点矫情，或许有点不合时宜，但——
“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欢迎？”
不义蝙蝠侠看着主世界蝙蝠侠，露出一个长久不曾在脸上出现过的，属于布鲁斯的微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