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个意料当中的故事，至少对于主世界的蝙蝠侠而言，并不算是。
就像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感知到的那样，作为平行世界，【蝙蝠侠】的经历和他有着很大的区别。
——被冠以【小丑病毒】的意外事件，发生在许久之前的哥谭。
彼时的【杰森】也早已被深埋在地下，【三代罗宾提姆德雷克】察觉到【蝙蝠侠】因【二代罗宾之死】越发暴躁的行径找上门来，最终通过训练，并接任【蝙蝠侠】助手的位置。
很难说，这不是在【蝙蝠侠】直跌谷底的糟糕状态中，算得上比较好的上升点。
那一段时间内，【蝙蝠侠】虽然没说什么，但身边带着个小助手，他的状态哪怕相较之前【杰森】还在的时候差异巨大，却也的确在逐步的呈现稳定。
如果一切都像是主世界那样发展，一切不算太好，但总体来说，其实也不会太差。
但这个世界似乎总是很难以对【蝙蝠侠】报以友好的态度——在又一次的【阿卡姆】□□之后，【小丑】出逃了。
没人知道这个哥谭的可怖犯罪分子到底跑到了哪里，或许是早有所防范，就连【蝙蝠侠】也未能在蛛丝马迹中成功的把【小丑】抓捕回来。
在那一次□□之后，【小丑】消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而等他再一次的出现，他带回了一个致命的存在——【小丑病毒】。
“最开始发现的地点是在韦恩名下的医院，医院血库被袭击，之后不到半小时的额时间内，有三位病人在输血之后呈现异常状态，并被抓捕进【阿卡姆疯人院】进行治疗……【蝙蝠侠】接手了他们。”
“但那只是个开始。”
——【小丑】是冲着【蝙蝠侠】来的。
因为输血被传染的病人只是类似于试验品一般的存在，几乎在他们被【蝙蝠侠】接手，并迅速溯源采集到血库的异常血包进行分析的隔天晚上，【阿卡姆疯人院】就经历了一场极其盛大的爆炸事故。
近乎是同步，失踪了三个多月的【小丑】出现在哥谭，以疯狂的态度和可怖的状态，用接近五千多个人的命，和【蝙蝠侠】进行了一场单方面的“最后的游戏”。
那是一个极其漫长的夜晚，一切的一切都在艰难中进行，并逐步得到控制。
直到一个失误……一个堪称意外，但的确又在意料之中的失误——【小丑女哈莉奎茵】在“最后的游戏”的所谓末尾，用近乎堪称全城宣告的方式，以广播宣布【小丑】的死亡。
这堪称是玩笑一般的死亡，以【小丑】为名号，变成了一个引诱【蝙蝠侠】前往探究的陷阱。
出于某种对于【罗宾】的保护，【提姆德雷克】被留在了【蝙蝠洞】没能跟随前往。
前期的阻拦，被摄入的改良【恐惧毒气】干扰了【蝙蝠侠】的认知和判断，开门时刻细微的幻觉药剂，让他没能在检查【小丑】的尸体的时候，第一时间注意到来自身后被他丢在一边【小丑女】的异动。
棒球棍击中后脑勺，装甲卸掉了一部分的力，却也仍旧造成了眩晕和短暂的昏迷。
而当他醒来，一切都已经进入了尾声。
浅绿色的液体被针头输入体内，病毒混入了身体大部分的血液，轮椅的绑缚让他没能在第一时间逃离，再加之之后对【阿卡姆在逃神经病人】的追捕和对【哥谭】混乱局势的掌控，等一切尘埃落定，病毒已然深深扎根。
——那些浅绿色的液体是问题血包中存留病毒的浓缩版，从针头刺入身体开始，就已然深埋体内。
没有人会比【蝙蝠侠】更加清楚这些东西的顽固性。
“他们的作用是什么？”
主世界蝙蝠侠不动声色的开口。
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故事所包含的信息量而诧异，看起来波澜不惊的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但【蝙蝠侠】很清楚，这根本不可能。
【蝙蝠侠】感染了【小丑病毒】的事情就连【提姆】都对此毫无所觉，而那场意外更是被随着被追捕的【阿卡姆常住户们】彻底再度被关起来而被尘封视线沉静的扫过主世界蝙蝠的脸，有那么一个瞬间，【蝙蝠侠】嘴角的弧度下落了几个像素点。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能听见细微蝙蝠洞内自带的声响。
两个视线隔空对望。
没人知道在那一段时间内他们交流了什么，就连【蝙蝠侠】自己也不清楚，但他只是看着主世界的同位体，直到最终，率先挪开视线。
“你难道猜不到？”
“小丑病毒，当然是小丑化。”【蝙蝠侠】似乎是厌烦的说道，语气有些不自觉的烦闷。
主世界蝙蝠侠注意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指尖几乎已经在不受控制的轻点桌面，带起细微而不明显的细响。
【蝙蝠侠】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主世界蝙蝠侠如此想到。
显然回忆给这位分裂了的【蝙蝠】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情绪干扰，让他开始不自觉的焦躁。
这是个套话的好时机。
主世界蝙蝠侠：“但在你分裂之前，【蝙蝠侠】的表现很正常。”
【蝙蝠侠】看他：“那是因为他在忍耐。”
“不然你以为还能是什么？或许你会想在这里和我谈谈我们对于彼此的熟悉程度？但我没兴趣，蝙蝠，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别和我绕圈子。”【蝙蝠侠】冷笑：“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小丑病毒没有解药。”
他顿了顿：“至少现在没有。”
“在你们到来之前，【蝙蝠侠】的状态一直不算过于稳定，但有氪星科技的协助，总体【小丑病毒】一直都被压制的很好。”
“但我们分裂了。”
这才是问题所在最关键的地方
那把变异氪石枪把个体分裂成两个极端，于是在这种不算稳定的状态下，本该像是【超人】那样，诞生两个分裂体的【蝙蝠侠】身上产生了异变。
于是，一个多余的存在——【小布鲁斯】，诞生了。
作为两极分化中本不属于个体，外来且多余的部分，【小丑病毒】中的大部分被遗留在了这个新的个体内，并且因为【布鲁斯韦恩】有别于【蝙蝠侠】的柔软性格，和身体内存留有小部分被压制的【小丑病毒】的【布鲁斯】之间产生了极为微妙的联系。
【小布鲁斯】是一个移动的非传染性病毒源。
因为分裂的特性，和本身分裂后独立的个体，他的存在阴差阳错的压制了原本活跃度不低的【小丑病毒】，就像是一把锁，又或者是一个安全栓。
只要【小布鲁斯韦恩】活着，那么在不合体之前，哪怕【布鲁西宝贝】体内仍旧存在少量的【小丑病毒】，都会迫于【小布鲁斯】的存在，陷入沉眠状态。
这也是为什么【蝙蝠侠】不管从一开始有什么打算，和【布鲁斯韦恩】怎么你来我往，都对【小布鲁斯】抱有极大的耐心和容忍度，并且会直接避开冲突影响他的最关键原因。
这一切本该都是这样的。
【布鲁斯】的状态极端稳定，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动机会对【小布鲁斯】下手，但现在——【小布鲁斯】死掉了，死在了【布鲁斯】的安排之下。
没人会比【蝙蝠侠】更清楚这件事情的荒谬，毕竟哪怕分裂，他们之间仍旧存在微妙的感应，没人会比他更加清楚【布鲁斯】的稳定性。
但现在，一切都被打破了。
平衡不复存在。
“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蛊惑了他！”
主世界蝙蝠侠几乎已经能听得见【蝙蝠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紧咬牙关，带来牙齿磕碰的轻微的声响。
那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怒火，唯一能压制着他不至于立刻暴怒的，不过是因为合作还在洽谈。
而哪怕到了现在，他甚至都不曾怀疑【布鲁斯韦恩】是本身就有问题的。
当然，主世界蝙蝠侠也没一定就说【布鲁斯韦恩】最初就存在异常，这只是一种基于当前现状和他所探查到的线索的猜测而已。
主世界蝙蝠侠不打算把这些告知对方。
他只是很平静的看着【蝙蝠侠】陷入怒火，又在极端的控制力之下飞快恢复正常状态。
“我需要你们帮我解决这个。”他听见对方如此说道：“而我的诚意，你已经看到了。”
【蝙蝠侠】指的是之前【瞭望塔】的事件。
果然
“不义联盟的哈尔乔丹，你该不会以为他真的能那么轻而易举的离开关押区，还能被带着进入孤独堡垒？”【蝙蝠侠】道：“【布鲁斯】现在的控制欲可不会比我低，哈尔乔丹露馅的可能性极大，但如果我们合作，你们的间谍计划成功率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或者你打算告诉我，其实你根本没动过这个心思？”
“是【塞尼斯托】？”
主世界蝙蝠侠沉默片刻，开口。
当接收到不义莱克斯告知不义塞尼斯托和不义哈尔乔丹同时离开的消息，并且在接收到信号的第一时间，就锁定不义哈尔乔丹的位置，也算是同步知晓当时那个空中短暂紧绷时刻的时候，主世界蝙蝠侠就觉得【塞尼斯托】的态度有点微妙。
现在看来，他的感知并没有出错。
但——【蝙蝠侠】和【塞尼斯托】？
“别太低估【黄灯】对【绿灯】的态度。”【蝙蝠侠】意有所指。
这就是默认他们之间的确存在联系，且【塞尼斯托】和【蝙蝠侠】之间也大概率性存在有合作的可能了。
“你的条件。”
片刻的思索，主世界蝙蝠侠如此开口。
“很简单。”主世界蝙蝠侠看见了【蝙蝠侠】眼底，那闪烁着的复杂和某种执念一般的黑沉：“我要【布鲁斯韦恩】。”
他加重了自己的声音，强调：“只要【布鲁斯韦恩】。”
……
要不要【布鲁斯韦恩】的不好说，但首先要做的，肯定不是冲上去抢人。
【小布鲁斯】已经死亡，唯一的制约被解除，【小丑病毒】苏醒肆虐，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布鲁斯韦恩】的危险程度直逼顶峰，就算能抢到，也没什么用。
更别提强抢这件事情本身难度就很高，不提其本人战斗力，只看对面还有一个疑似【视差魔】的【哈尔乔丹】，以及【黄灯军团】首领【塞尼斯托】，就已然足够棘手。
指望【塞尼斯托】跳反那是不可能跳反的，作为【黄灯军团】的首领，【绿灯军团】的死对头，哪怕双方之前撕来撕去，打得你死我活，下手从不收敛，哪怕现在私下里估计和【蝙蝠侠】也有点合作，但要想让他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所谓的计划配合对【哈尔乔丹】下死手“不如做梦来的快点。”
【蝙蝠侠】就没差把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写在脸上了。
可以说【塞尼斯托】那边的可能性被直接堵死，根本走不通，至少在到达非必要不可之前，是完全没指望。
但【蝙蝠侠】却也不是半点好处没给。
就像是他说的，他只要【布鲁斯韦恩】，而至于在此过程中给出的好处，对于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事，虽然不算得上，也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坦诚，但是在信息的给出上面，他的确足够大方。
因为己方阵营，他才是最熟悉【布鲁斯韦恩】的人，也因为不可能放弃和【布鲁斯韦恩】的对狙拦截行为，【蝙蝠侠】必须暂时驻守哥谭，作为中央稳定而存在。
所以在经历了些微的思索之后，【蝙蝠侠】给出了一条最新的消息，也是据他而言，当前最关键的消息。
“中心城。”
“我不知道你们那边【绿灯侠】和【闪电侠】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但是在我们这边，他们之间的关系超乎寻常的亲近。”【蝙蝠侠】道：“如果能找到【闪电侠】，那么对【绿灯侠】会直接产生一定程度上的束缚。”
主世界蝙蝠侠：“但他失踪了。”
“十有八九在【绿灯侠】手里。”
【蝙蝠侠】对此并不不意外，毕竟对比起限制颇多的平行世界来客，这个世界是他自己的主场，他获取消息的途径要快很多。
哪怕对象是久久不回地球的【绿灯侠】。
“所以我们需要一点外来的干扰，和人手。”【蝙蝠侠】说道，眼前的蝙蝠电脑上几乎是立刻就伴随着滑落打开了中心城的地图，并以一种奇快的速度锁定了【中心城】的某个位置。
“这里是【巴里艾伦】的公寓。”
他如此说道：“我需要你们找到【寒冷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