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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第 171 章

路人漫改贝克街221B事件簿 白沙塘 3041 2024-06-17 14:37:20

171 「昨天的我不是真正的我」

第二天醒来时,我被一种陌生的感觉惊醒。

迷迷糊糊间,我察觉到这不是我熟悉的卧室。宿醉的头脑里涌现出戏剧性小说情节和我不愿提及的黑历史,加之一种极度不安全的冷意从背脊蔓延,让我“嚯”地一声坐起身。

冷汗顿时浸湿了我的额头,心脏在胸腔里跳动如鼓槌。周围环境看起来似乎经历了莫大的变化,可我迷迷糊糊的头脑终于勉力理清自己只是把床尾当做床头睡的错误。

只是视角发生了偏移。

尽管如此,那一瞬间的紧张与害怕让我感到无法言喻。

房间里透着从窗帘薄纱浸透的天光,而这光映衬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摆设和窗帘。底下床单滑腻,仿佛云朵般包裹着我。这种舒适感和房间中弥漫的清新气息让我暂时忘却了昨晚的混沌。

我重新仔细辨认了周围,直到看到我的手机还规规矩矩地摆在床头柜,整条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了下来。

这个好难评。我们的对话因为夏洛克下压的嘴角被迫中断了。

客厅里面只有英国广播公司电台新闻记者的声音。声音因为老旧的播音机显得失真,就像是从一个世界穿过来的背景音,没有一点实感,突兀得就像是不合时宜的乐声,让人下意识得想要忽略掉。

这段声音持续了两三秒,赫德森太太从厨房探出身,“可以吃饭了,兰尼过来帮忙摆桌子。”

熟悉的声音让整个空间回暖。

广播里的音乐也在进行中。

那是一首清新的电音——《closer》。我听过这首美国的曲子,之前获得过什么很厉害的音乐奖的提名,一上榜就霸榜,占据了好久的名次,广为流传。中间旋律很耐听,让整个221B的气氛都变得舒缓愉快了一些。

然而,当歌词到了“从室友那顺来的床垫”时,正在切佐餐用的法棍面包的赫德森太太眼疾手快地摁下了暂停的按键。

这是有故事的。简单说,我们公寓的夏洛克不喜欢任何室友文学或相关作品。

这包括且不限于室友间发展恋爱关系的故事,或室友与外人发展感情,顺势占用了室友的物品等等。

夏洛克能接受华生与对象来往,是因为华生一开始就已经说明他很有结婚的意愿。他认为妻子恋人是在他崩溃无助的精神慰藉,且他本身就想要成家立业,所以夏洛克只对我说这种话。

他教我不要让外人碰他的东西,哪些是我们碰的,哪些是不被允许的。有时候他还喜欢案例分析,尤其喜欢搞情杀案,还问我问题。

事实上,我也没看出他有多懂。可是跟他争辩很累,我被问起来就点点头,把这个答案敷衍结束了。

我听说家中有兄弟姐妹的人通常就看不进骨科文学。我觉得,夏洛克的心理动机也跟这些差不多。不过通常来说不是个人问题吗?

反正他很少说明情况,且他只对我要求很高。

这就很不公平。

我的脑袋里面短暂地浮起这些想法,又注意到赫德森太太灵活地开始换频道,似乎刚才切断音乐,就是为了换频道而已。

于是,我往赫德森太太的方向望了一眼,脚步往外挪了一小步,见夏洛克没有阻拦我的意图,然后我就快步钻进了餐桌的方向。

赫德森太太从来不管公寓大伙起居饮食之外的事情,很多时候是我的避风港。她可以轻轻松松地打断所有的争执和讨论,她有时候也会批评夏洛克是个坏家伙,还会用手拍打夏洛克,让他有礼貌一点。

她让我收拾碗筷的时候,还先喂了我一勺菠菜奶油浓汤。

她汤品一向做得很好,口感细腻柔滑,浓汤没有那种植物的味道(我觉得胡萝卜特别有植物的味道,还有吃生菜沙拉的时候,有时候觉得我在吃草,但不是指的那个很难吃,就是认知上觉得自己在吃植物,而非食物)。总之,我是想说,赫德森太太做得很好吃,入口是非常香醇的奶香味。

“试试看,好喝吗?我在里面加了一些腰果。“

我低头喝的时候,赫德森太太飞快地跟我说道:“夏洛克就是个不服输的家伙,不喜欢被选择,也不喜欢被拒绝。兰尼,你有时候在让他disquieted。”

最后一句话让我不小心被烫到了。

我猜测这个新单词的意思,“心绪不宁?”

“更偏向「不安」。”赫德森太太纠正我。

同样的表达,英文词汇的选择也有不同的深意。

我总是在他们身上学到好多的新词汇。

然而现在明显不是在积累生词的时候,我想知道赫德森太太怎么想。赫德森太太道:“Well done.(做得好)。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比较的,他跟个小孩子似的?”

赫德森太太的话让我忍不住想笑。

夏洛克冷峻的声音从客厅沙发的位置传来,“希望你们两个知道我是听得到的。”

赫德森太太赶我去帮忙摆盘。

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其实也意识到赫德森太太与我们之间的信息差。

在她听过来的莫里亚蒂教授,始终是那个文质彬彬的教授,是那个在诺亚号上帮忙计算排水量和停靠地点的数学教授,也是会在年初一起过节的苏格兰场侦探,还是帮助我写论文,邀请我去他家过夜,督促我锻炼体能的导师。

对她来说,教授就是个好人。

夏洛克只是在面对这个智力上的竞争对手时,容易意气用事,不愿意输,还希望自己阵营里面的人会自然地站在他那边,就显得过分幼稚。

赫德森太太忘记了夏洛克的能力,没想到他也许在大气层呢。

莫里亚蒂教授的身份可不止是明面上那些身份。

不过仔细想想,我总觉得赫德森太太应该也不会怕教授,她本身还是在夏洛克帮助下,送自己丈夫入监狱的毒枭遗孀。

难道真的就只有我太看重莫里亚蒂教授的身份吗?

我也不知道。

这边担心赫德森太太对教授的情况一知半解,另一边我又觉得夏洛克现在的情况很难把控。

他现在完全就是个神秘主义者,我对他在做什么完全不清楚。尤其是我在他邮箱里面发现一封来自有关DNA检测的私企的邮件后,也产生了一些不安。

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我又不能直接偷看他的信件。

不是我能力上的不行。这项技术相信很多人都会,因为邮件本身就自带一种功能「标记为未读」的选项,可以将已经打开的邮箱重新标注为未打开的。

可是我这人运气不好。

只要一做亏心事,就容易倒霉。

更别说我自己也知道有一些追踪工具可以分析邮件打开的时间或者附件点击的情况。我也可以做反追踪,但这就意味着我更心虚了。要是被追责起来的话,这就是我自动把证据送到了夏洛克手上。

就像是我喜欢草莓蛋糕,假设这蛋糕没有草莓,可以吗?当然可以,但它对我来说,就不是草莓蛋糕了。那我就不一定会喜欢这块蛋糕了。可见我看的是蛋糕整体,而不是说,我就特别喜欢草莓。

可能用蒜蓉面包更好解释。

蒜蓉和黄油做的烤面包是没有生蒜的刺激味道的。

我很喜欢吃,觉得很香,但你说我特别喜欢蒜,那就太过绝对了。

当然,教授比我举的例子好更多。

他那么优秀,虽然天底下肯定有比教授更优秀的人,数学系天才那么多,多一个教授不多,少一个教授不少,但是我觉得教授是在我见过的领域里面最有创见性的人才,想他人所不敢想,行他人所不能行的能人。

或许,有人会嘲笑我只是井底之蛙,看不到天之宽海之阔。可是谁说井底的蛙就真的什么都没有见过。它可能就觉得它那口井上的天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了。

我觉得,教授就是我这只笨青蛙就算躺在枯井底,也可以骄傲自豪地介绍给所有人知道的天。

这就算是特别喜欢吗?

我觉得不完全算吧?

夏洛克没听到我的回答,直接开门见山,“如果我和他是你手上的黑白棋,我是黑,他是白,你会要哪个赢?

这个是道送命题。

“关于接怀特利议员委托的事情,其实有很多话想说。”我装出我们还在聊更之前的话题,刚才一直都在思考旧话题。

话说,谁说咬直钩,只有傻鱼?

也有周文王啊!

话音刚落,夏洛克的嘴角下压,明显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

夏洛克似乎知道我就会这么说,顿时嗤笑一声。

那笑声短暂,对我来说,却如同寒风呼啸,又震耳欲聋。

我甚至能从里面品出某种咬牙切齿。

夏洛克望着我的目光仿佛能洞悉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说:“你自己想想看你瞒了我什么。”

欧漏!21B公寓二楼的厨房正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赫德森太太照例在灶台旁忙碌着。她的手边是一个切菜板,板上是为晚饭的小牛排做佐餐用的蔬菜。蔬菜刀在她麻利的动作里面,发出“哒哒哒”清脆的声响。

而在她另一只手的边上,则有一台旧式的收音机。此刻它正发出嗡嗡的声响。收音机有一些年岁,打开时总是有数据电流的忙音,就像是收音机在说自己已经上了一些年纪,发声时还得咳一咳清一下嗓子。

赫德森太太平时做饭的时候,有收听音乐或者娱乐节目的习惯。

而结果还不只是这么糟糕而已。

这很容易导致另一个局面。

要知道,兰尼思辨能力极强,他容易慌乱,是因为他对面前的人警惕心不强,把对方的情绪放在第一位。如果逼到极致的话,兰尼的感性情绪会被理性压灭。他不仅会立刻辩驳对方,而且之后无论对方说什么,兰尼都会保持警惕心和距离。

到时候,夏洛克不仅什么都问不出来,还会闹僵跟兰尼现在的关系。

这其实足以可见,和兰尼关系搞熟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

我瞒夏洛克的事情可别太多了。

他指哪个?

我好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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