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亲你吗？
应星渊没有追上来，叶初在白天移动的速度虽然说没有晚上那么快，但依旧是普通异能者的几十倍。
似乎是刚刚落在脸上的那个吻起了某种关键性作用，叶初把鸦透放在一个能挡住太阳的角落，在鸦透有些疑惑的目光中，学着他刚刚的动作在鸦透脸上亲了亲。
少年脸很软，皮肤很滑，叶初亲完之后双方都愣了一下。
就和刚刚一样。
叶初在反应过来之后定定地看着鸦透，目光从最初的呆愣逐渐转换，有一点高兴，还有一点点兴奋，随后视线变得格外灼热。
从抱他过来开始就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看着鸦透，仿佛是小孩子得到了什么很珍惜的玩具，那种格外热烈的目光烫得鸦透一缩。
他慌忙移开视线，捂着自己的脸，感觉到手底下的皮肤越来越烫。
卷翘的睫毛微颤，露出的锁骨往上，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根。
【恋爱系统提示：npc叶初好感度上升30，好感度总值100。】
【恋爱系统提示：npc叶初好感度上升20，好感度总值100。】
叶初的好感度早就在他每天过来找鸦透睡觉的时候就已经满了，此时因为一个还称不上更进一步的亲吻，好感度一路飙升到溢出。
100的好感值是恋爱系统能检测到的上限，但这个不是叶初的上限。
鸦透抿着唇，抬眸重新看向叶初。
叶初也没想到鸦透会重新看回来，刚刚还有些强势的人此刻又呆愣回去，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这个就是亲吗？”
鸦透捂着脸，很小地“嗯”了一声。
得到他的确认之后，叶初格外高兴。他从鸦透主动亲他的时候就一直很高兴，在路上的时候就把他抱得很紧，胳膊一直箍着他的腰。
不太喜欢太阳的叶初却在白天下跑得飞快，终于给鸦透找到了一块阴凉的地方。
他本来就很好看，红眸里满是笑意。
不像是那个把穆怀远给揍了的嚣张狠戾的样子，也不像是可以号令所有丧尸的丧尸王，他此刻在鸦透面前，仅仅因为亲了脸就高兴得不成样子。
【痛苦尖叫！阴暗爬行！我不接受！宝宝怎么可以被他亲脸！】
【你想开点，至少叶初他不是咬。我记得丧尸的牙齿都很尖的，希望之后舔水的时候能小心一点。】
【说到咬我就想到了血族副本的那个傻逼，当着人家家长的面咬我小宝的脸，受不了！这么一对比，叶初简直是太好了！】
【这个不是亲，起码得对上嘴巴啊！舌吻啊！哥你其他方面知识蹭蹭蹭地长，怎么到这方面就没跟上呢？】
【这边车都开上高速了，他和我老婆还在玛卡巴卡。】
【宝宝全身真的好红啊，呜呜太可爱了，想贴贴。】
直播间弹幕大片刷屏，鸦透光是扫一眼就面红耳赤地退回来。
叶初其实很聪明。
生前就是稳坐年级第一的学神，死之后也是变异等级最高的丧尸王。从恢复自我意识到现在，他的进化速度和知识吸收速度快到吓人。
不然也不会让那些下副本的顶级玩家和高级玩家逃出去之后仍旧忌惮他。
叶初想到了应星渊当时说的话，不自然地咳嗽一声。
从外表看，他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有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以及磕磕巴巴的说话方式来看，他此时格外紧张。
“呀呀。”
叶初舔了舔唇，“我可以……”
他说得太小声，鸦透只听清楚他前面那句话的意思，刚想问他可不可以重复一遍，就见叶初突然低下头，身上的气息似乎要将他完全笼罩在里面。
叶初身上的味道和鸦透之前闻过的都不一样。
他这个级别的丧尸已经脱离了丧尸的所有特点，不仅是外表，还有其他一切。好像跟他的体温以及还活着时候的性格一样，很冷，却没有昀舟那么有侵略性。
冰凉的触感落在唇上，一触即离，如果不是叶初身上温度太低，鸦透都察觉到不到发生了什么。
这种感觉对于这方面知识空白的叶初来说，是一段从没有体验过的经历。
什么都不太在意的叶初，这个时候变得贪心，他想得到很多，想索取很多。
闷热的天气里，鸦透突然明白了，他没听清楚的那句话应该是——
“我可以亲你吗？”
隐蔽的角落阳光照射不进来，鸦透被困在角落里，微微仰着头。
就好像是早恋的小情侣，趁着放假的时候出来玩，闭着父母闭着所有人，悄悄交换了一个吻。
没有技巧，连更深一步都没有做，只是单纯地贴在一起。
只有炎热天气里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乱了节奏。
……
其实他们能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太长。
从上午十点一直到明天早上，勉强还有一天的时间。
所以即使白天的太阳很大，外面也很热，鸦透还是决定待在外面跟着叶初乱逛。
但好在叶初身上很凉快，待在他旁边可以自动将鸦透与外界炎热的天气隔开。
末世之后有大片的空白地带没有被探索，书店、文具店、商场都还保持着原有的样子，里面的丧尸和变异植物、变异动物已经被叶初驱逐到城市另一边，再也没有了危险因素。
但这其实对鸦透来说差别不大。
他的异能不会让任何人发现，身上带着一只在睡觉的变异等级八级的幻影叶尾守宫，周围还有一个随时在晃荡的丧尸王。
就算不把他们赶走，那些变异植物动物们也不敢随意上前。
叶初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鸦透找到他的时候他待在一堆书里，书架上的书都掉了下来，铺了一地。
他此刻不知道在看什么，在鸦透走近的第一时间都没有回头。
鸦透不知道叶初能不能看懂书上的字。
这家老书店看着不是很正规，其实也称不上书店，老旧的碟片，十几年前的报纸糊在墙上，杂志和书都混在一起，没有专门的分类，鸦透于是主动问道：“能看懂吗？需要我帮忙吗？”
叶初“啪”一下合上书，被吓了一跳，在反应过来是鸦透之后起身，“能看懂大部分。”
“走吧。”
他不愿意停留在这里，但刚刚他还坐在这里不知道在看什么导致叶初都没有察觉到鸦透走近。
叶初明明很感兴趣，此刻却火急火燎出门。
有点奇怪，鸦透想。
……
鸦透身上还穿着长裙，他本来想从后台里把备用衣服直接换上，但叶初已经拿了两套衣服过来。
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款式，只是设计不同，从外形看上去就是情侣装。
鸦透谨慎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叶初点头：“情侣装。”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鸦透有点惊讶。
连亲吻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叶初，居然知道情侣装？
叶初舔了舔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书上是这么说的。”
书？
鸦透眼里闪过茫然，随后反应过来应该是刚刚叶初在那儿蹲着看的书，“除了这个，还说了些什么。”
谈到这个话题，叶初却移开视线，第一次没有顺着鸦透来，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下午太热，鸦透不愿意出去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本书里到底写了什么。
书被叶初带了回来，被打开然后丢在了地上。
刚刚洗干晒好的上衣被揉皱，鸦透背靠着沙发背并着腿，抬手把卷到锁骨处的衣服拉下来。
两条腿有些发颤，还有些发软。只要是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是红的，胳膊、脖子和脸，脚因为羞耻一只脚踩在另外一只脚上。眼尾有些湿润，很长时间没有缓过神来。
原本嘴唇是很健康的粉色，现在像是熟透了的樱桃，还有些肿。
微微张开，往里看就是湿红的软肉。
叶初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鸦透。
鸦透有些羞恼，想蹬他，但一想到刚刚他握着自己脚腕不放，僵了一下之后就缩了回去。
他瓮声瓮气道：“裤子。”
叶初像是犯了错等待着惩罚的大狗，把衣服递过去之后紧张地在旁边等待。
沙发上就垫了一条床单，和之前一样是纯白色的，鸦透起来之后发现床单上有一块和其他地方颜色有些不同。
比其他地方颜色要深，是鸦透原本坐着的地方。
叶初凑过去闻了闻，就像之前做过的那那样。
“叶初！”鸦透脸薄，此刻感觉自己脸上都可以煮东西吃了。
叶初赶紧坐了回去。
下午太热，鸦透干脆就找了个地方待着。
他重新找的地方是之前幸存者曾经生存过的屋子。这里没有像H城那个地下室一样留下太多物资，但里面的家具很齐全，除了没有电之外和平常的房间看上去没什么差别。
鸦透简单把灰擦干净之后，就从商城里兑换了一条床单，把它铺在沙发上，本来准备躺在上面睡觉。
但后面叶初蹭了过来。
他没有刻意欺负，白团也没有反抗，被摊开之后在叶初手上任意揉搓。
雪山尖上的雪化了，雪水沿着陡峭的雪山坡流下，汇聚在半山腰。原本只是顶部出事，但温度太高，雪山底部在外人的刻意干扰和突然而至的高温下也开始融化。
他很少经历过这种事，雪山没有经验，最后全都化成了水。
瘫在别人的手心里一动不动。
房间里都是鸦透身上的香味，叶初很喜欢。
鸦透深吸一口气，走到那本书旁边，硕大的几个字就印在上面——《教你如何追到喜欢的人》。
里面有几页被叶初用手指划烂，他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上面写着——
“请记住最后一点，请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让你喜欢的人高兴哦。不会的请从头到尾再看一遍。”
鸦透：“……”
所以就是以这种方式让他高兴的？
鸦透在那儿翻看那本书，觉得自己晚上还是需要再换一条裤子。
里面有很多东西没有教，其他部分全靠叶初自己领会。
学神的学习能力就是很惊人。
“呀呀。”
叶初声音很小心，“你生气了吗？”
“……没有。”
鸦透不排斥，就是觉得做完了之后很不好意思。
他虽然不排斥，但直到夜晚降临之前他都不想出去了，缩在叶初怀里装死，任叶初怎么叫他都一动不动。
……
时间过得很快，而且他们能待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长。
叶初学着鸦透的样子重新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开始思考应该怎么把人类养好。
他之前多次潜入撤离队伍却不带走鸦透，很重要一个原因就是他的进食方式和人类的并不一样。
丧尸不需要吃东西，吃人那是七级丧尸之下才会做的事。
但鸦透是人，他需要。就算是不是人是小人鱼，他也不能不吃东西。
叶初特意去把商场看了一遍，吃的喝的都给搬来了。
但问题是食物都是有保质期的，叶初搬来的大部分都没有用，最后鸦透还是跟着他出了门。
叶初出来之后就一直很沉默，直到鸦透主动亲他，他才恢复了一点点原来的状态。
【呵，诡计多端的男人。】
【纠正一下，是丧尸。】
【所以下午你带着我老婆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不是马赛克而是直接关闭直播间，你们到底干什么了！（愤怒咆哮）为什么我老婆会主动亲你！why？？】
【呀呀没有被欺负吧？】
鸦透咳嗽一声，这次主动忽略话题。
除了下午的事情在鸦透意料之外，晚上倒是没有其他的事。
就只干了一件大事——把鸦透那个杀死高级丧尸的任务给完成了。
整个过程很有意思，叶初随机挑选了一个高级丧尸，把他揍得奄奄一息，然后将丧尸丢到鸦透面前让他用锤头敲死。
因为叶初是丧尸，不是人，所以他出手不算人为干预，最多是丧尸之间打架让鸦透捡了漏。
逃生系统又没说不能让丧尸帮忙，所以就算他再不情愿，也要给鸦透判定任务完成。
做完任务之后鸦透兑换了一点水给自己和叶初洗手，叶初盯着那些水看了很久，鸦透本来以为他想喝，但叶初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他的性格是最藏不住事的，今天却经常沉默，鸦透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家，而是跟叶初一起在黑夜下散步。
吹着夏夜的风，数天上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
叶初就跟在他后边，从头到尾眼里就只有鸦透。
他们好像不是走在已经荒废了的城市里，而是下晚自习之后的学校操场，那里记录着年少时一些说不出口的情愫，也见过刚刚恋爱的情侣青涩地拉起手。
叶初下午往前迈了一大步，回过神之后又规规矩矩地跟着鸦透。
“要是在最开始遇见就好了。”
[第十三条校规]是校园副本，是鸦透的第一个副本，也是过得不那么顺心的副本。
叶初也曾经在那个时间线出现过，不然方至他们也不会认识他。只是逃生系统选择的时间点正好就是叶初并不在的时候，关于他的信息，连充当老师的npc都没有提示，唯一能证明他在的就只有年纪排行榜上的照片。
鸦透也想过，或许早一点相见就好了。
这样他就可以看看没有变成丧尸时的叶初。
可能是因为他有点笨，所以他对非常聪明的人有一种下意识的好感。
叶初在后面走着，“但能重逢就已经很好了。”
他知道自己忘了很多，自我意识觉醒的时候却仍旧记得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路上的引路标，他跟着路标走，没想过什么特别好的结局，只要能见一面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了。
[第十三条校规]中只匆匆瞥过的人，在[末世狂欢]中正式相见。
无关时间无关地点，他们终会相遇。
因为一环扣一环，命运早就埋下了伏笔。
……
第二天早晨没有那么热，甚至已经有开始变天的趋势。
鸦透让叶初把他送到A区附近，然后跳了下来。
在他被昀舟带走之前，沈长临停留在A区附近等待着专用直升机过来接送幸存者，所以基本可以确认A区周围应该不是那么好靠近。
如果叶初这么直冲冲把他送进去，鸦透觉得不止叶初要被抓，自己也可能要跟着他一起进去。
属于野兽的时间很短，短到一闭眼一睁眼时间就过去了。
叶初揉了揉他的头发。
“其实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想跟你去做。”
他恢复记忆的速度太慢，只能在短暂的半天时间里去做一切他能想起来和书上看见的事。
书里其实写了很多，叶初也很想和鸦透一起去吃冰淇凌、去钓鱼、去干很多事情。
“但是我好像养不好你。”
就像是昨天他去找吃的，不了解人类所以不清楚有保质期这个东西。
也没有水异能让鸦透洗手。
他一个人也没办法做到像Devil那样让少年天天洗澡，吃很多冰镇水果，这也是他之前没有带鸦透出来的原因之一。
按照叶初的性子，他这个时候应该会随机选几个好掌控的异能者，什么火系水系植物系通通来一个，组一个后勤团跟着鸦透，要什么吃什么。
就像他之前喜欢恐吓异能者，把异能者丢到基地附近挑衅一样。
但他真做出来，鸦透会生气。
所以在少年找他帮忙的时候，叶初想要的奖励也只是跟呀呀短暂待一会儿。
他只要想一段呀呀只属于他的时间。
在鸦透离开之前，叶初最后亲了亲他的宝贝。
“我很爱你。”
请记住，我很爱你。
……
鸦透很成功混进了救援幸存者的队伍里。
是A区的人，但基地里有很多队伍，这一整个队伍的异能者鸦透都不太认识。
只是因为他出现的地点太凑巧，又是孤身一人，鸦透直接跟着异能者坐在了一辆车里，让他们随时看着。
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人。
被全车异能者盯着的感觉有一种上了警车的错觉，鸦透不远处一个男人有些受不了了，“哥，我跟他们都是一个团的，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我不想待在这辆车上。”
异能者不解，“为什么你们都这么不愿意跟我们坐？”
壮汉捂脸：“太有压力了。”
“你们一路过来那么多丧尸都没有压力，怎么面对我们有压力？”异能者挑眉，“不是我们想让你们过来的，只是一周前我们首领护送一队幸存者过来，结果都走到这儿了，愣是被那个避难所的胖子坑了。”
“导致直升机差点飞不起来。”
鸦透好奇凑上去：“后来呢？”
他也是经历过整件事的，知道那个胖子坏得很。
“被不知道哪儿冲出来的丧尸吃了。”
鸦透刚想鼓掌，就看见原本说话的异能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皱着眉似乎在思索什么。随后他对着另外一个异能者挥了挥手，那人掏出通讯器，拨通了谁的电话。
“蓝姐。”
“我们这车上暂时只有五个人，其中四个是一个团的，说是从F城过来的咱们基地。”
“还有一个是一个人，看上去年纪不大，暂时没有发现异能波动，不清楚是否隐藏异能。只是他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否要进一步排查？”
鸦透张了张嘴。
不是，他人还在车上呢，这车也不隔音啊？
“外貌吗？”打电话的那人回头看了一眼，“黑发蓝眸，很漂亮一个小孩儿。”
他说完之后对方又说了什么，鸦透明显感觉到那人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起来。
“等会儿进城检查完之后直接带到蓝姐那儿去。”
另一人点头。
他们换了直升机，飞向A区。人类基地的城墙建得很高很厚，不是一般的丧尸能攻得进来的。
城墙外围一圈种着土豆，由异能者看守。
守在城门外的医生身后跟着几十个检查人员，“按照顺序选择检察员，他们等会儿会带你们去做身体检查，确认没有伤口之后就可以直接进入基地。进入基地之后也会有专门的人带你们熟悉基地，一切跟着指引员走，知道了吗？”
“有异能的也需要检查，这样基地好给你们配药！”
“都站好！不要挤！”
鸦透没进入基地之前就知道入基地一定要脱衣服检查身上有没有伤口，此时头皮发麻，小声问恋爱系统：“哥哥他们一个都不在基地里吗？”
【不在。】
001摩挲着下巴，【但是容斥在。】
【他看到弹幕，现在正在过来的路上。】
观众可以在直播间里繁复横条，除了一些特比信息会被屏蔽之外，其他的都可以随意发。
【要不……】001小心询问道：【咱们让他检查？】
鸦透：“……”
他挣扎了一下，“除了容斥，还有我认识的人在基地里吗？”
【有一个。】
001幽幽道：【直播间里说，还有厉染在基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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