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有穿过
《宝石》重点是为了突出芭蕾舞演员的美,所以只有少量剧情,剧情也相对简单。
——这也是导演为什么会选择这部的原因。
剧情很简单,大概讲述了某个皇室贵族偶然间来到了一个藏着无数美丽的红宝石的洞穴,贪心的贵族们将洞穴里的宝石洗劫一空,将其带回自己的领地后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所以专门游街展览来炫耀。
美丽的宝石吸引来觊觎他们的人,没有先一步得到宝石的贵族子弟被勾起了想法,蠢蠢欲动。他盘算着日子,想去宫中将最漂亮的那颗宝石偷出。所有计划都很完美,只是即将离开宫殿时惊动守卫,贵族子弟被抓,宝石重新回到精致的展览柜里。
《宝石》总共分为三幕。
但晚会时间有限,每一次组演出都有时间规定,为了适应时长,他们只选择了第二幕,也就是游街展览吸引了其他人前来偷盗的一幕。
这一幕需要全方位展示演员的美。
从脸到柔软的四肢,再到随风飘动的裙摆,每一个动作都确保这些可以完美展示。
整个大礼堂里极其安静,没有人再说话,都呆愣愣地看着台上的一幕。
就连最前排那些戴着面具、坐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也收起了戏谑的眼神,慢慢坐直,紧紧盯住台上人的样子。
红色的宝石裙是略透明的材质,前排的人可以隐约看见灯光下半掩盖住、微肉的腿根,薄薄一把腰往下的柔软弧度,修长的脖颈以及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臂。
因为只是略微有些透明,所以无法完全看清,朦朦胧胧一层,让人心直痒痒。
短裙跳舞时根本就挡不住什么,只能偶尔在抬腿或者跳跃时捕捉到一些平常看不见的东西。
这次演出选择的大袜选择的是肉粉色,被腿肉撑开之后接近于皮肤的颜色。
前排的观众,鬼使神差地歪了歪身子,想去找更多角度。
台上的omega娇嫩柔美,站在装饰得格外漂亮的道具车上,手臂伸长摆着最美的姿势,像剧情里的红宝石一样被拉出来展览。
因为性别特性,所以即使平常再怎么训练,身上也不会有特别明显的肌肉块。
尤其是站在车上最中间的那个黑发少年,双腿修长,薄薄的腰上一点赘肉都没有。
他比其他人要特殊一点,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发尖点缀着细小的红色宝石,在头顶的聚光灯下亮晶晶的。
很明显,黑发少年就是剧情里被带回来最美的那一块宝石,也是后续剧情中小偷想方设法都要带走的那一颗。
耀眼夺目,又带着一股甜。
不是omega的信息素,却又跟信息素一样上头。
甜味由浅转淡,和晃眼的白一起让人头脑发涨。
台下人伸长脖子张望着,离开原本的座位站起来想看得更清楚。
网上的帖子没有人再回复关于这场演出的有关内容,这种异常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
——“人呢?怎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什么不看才会后悔一辈子?你们说的这么绝对我怎么觉得是学校领导把我们骗回去的阴谋呢?”
诸如此类的疑问充斥在帖子的最新消息里,良久之后才有人回复。
——“随你们。”
——“爱看不看。账号下了,不要打扰我看。”
他们这种上了头的疯狂模样让离去的人心里只打鼓,有些人选择原路返回。
黑暗里敞开的后门又有人溜了回来,谁成想属于他们的座位早已经被新来的人占领。他们想吵架,但出声就成了礼堂内落针可闻的安静氛围的异类。
能容纳数万人的礼堂,之前开会连校领导都压不住的喧闹,此刻被台上的人压下。
这里太远了,什么都看不清。
进来的学生开启了光脑投屏功能,只是还没看清台上的剧情具体进行到哪一部分,就被台上的黑发少年晃了眼。
剧情已经进展到游行结束,最漂亮的那颗红宝石又被收进了展览柜中。
这也是第二幕最后的剧情,只需要“小偷”看见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宝石就可以了。
展览柜精致又华丽,金色的浮雕过于夸张,还带着上流社会特有的奢靡。
透明的玻璃柜里的少年闭着眼,整个展示柜往后转去。
另外一边充当“小偷”的舞蹈演员技巧也极好。
虽说是“小偷”,但终究是心生妄念的贵族子弟,即使蹑手蹑脚往前走,身上也不会出现真正小偷的那种猥琐。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他们好像真的代入到剧情中,一时模糊了自己的身份。
似乎自己才是红宝石的真正主人,痛恨觊觎自己宝石的人,又高兴自己宝石的美丽得到认可。
却又在听到身边人的咬牙和粗喘之后,一下回到了现实。
观众害怕“小偷”得手,又希望“小偷”能够将宝石从里面带出来。
而舞台上,“小偷”终于走到了目的地。
颤抖的人抚上展示柜,带着激动的心情将展示柜转了过来。
全场哗然!
因为此刻在展示柜里的少年,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蓝色的宝石裙!
黑发少年睁开眼睛,眸底的漂亮蓝色与裙摆呼应,抬起头看向舞台下的观众。
“蓝色的!蓝色!”
“是蓝色的宝石!”
第二幕的最后,是“小偷”上来,发现原来最美的那块红色宝石,外面的红色其实是把它抢回来的那个人怕宝石被偷走而在外面上的一层伪装。
这块宝石的真正样子,在晚上回到安全的地带时,才会露出原本的模样。
“太美了。”
“下一幕下一幕!”
观众回过神来,想继续去看看台上的少年时。
“啪——”
聚光灯关闭,大礼堂里陷入一片黑暗。
欢呼声、尖叫声和喝彩声,还有雷鸣般的鼓掌声都没来得及出现,主演就已经退场。
原本安静的大礼堂此刻沸腾起来,他们叫嚣着把灯打开,他们要看下一幕的《宝石》。
过了约十秒,大礼堂才重新亮起灯。
灯光照亮了礼堂里的每一个角落,黑暗里的污浊才灯光亮起时无所遁形。
坐在一起的人都看到了同伴脸上还没来得及藏起的丑态。
此时此刻,三层楼上的特殊房间,每一间房都有人走了出来。
坐在最前排带着面具的人,看向周围人身下的异样,用手拉过旁边的衣服,盖住之后起身,点头示意自己先离开一步。
……
舞跳完之后,网上的帖子才终于更新了有用的信息。
——有人匿名上传了一条十秒的视频。
拍的是最后结尾的那段视频,展览柜转过去再转过来时就成了“蓝宝石”。
——“这是什么小美人啊!!有哪个好心人跟我说一下这是哪个芭蕾舞团啊?中芭的?”
——“不是中芭,是雨芭的,这个是他们的首席。”
——“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走?我为什么要走!什么时候有这个你们都不跟我说,要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回来看啊!”
——“早在帖子里说过了,说了不看会后悔一辈子,谁叫你们不信。”
——“我好后悔啊,我好后悔,我现在心好疼。”
——“你光后悔有啥用?你还不如马上赶回来,我看了一下表演节目单,等会儿还有首席的一场独舞。”
——“好!你们帮我占一个位子,重金感谢!”
——“你现在重金也没用了,位子已经没了。你再来晚点,后门都没位置给你站了。”
此刻的后门,人满为患。
从外面涌入的人都挤在这里,把刚刚中途跑回来的聂风挤在角落里。
他刚刚才传上了新视频,盯着起身去后台的人,随时准备抢位置。
聂风运气不错,抢到了一个前排座位。
他身边的人带着黑色的口罩,头顶上也是一顶黑色的帽子。手指此刻捏着帽檐,修长,充满美感。
身上有很浓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这让聂风皱起眉。
公共场合露出信息素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尤其还是在这种环境下。
他想去拍拍对方的肩,提醒一下这个哥们收敛一点。
只是他才刚动,这人就已经起身,压住帽子转身走人。
男人的动作幅度很大,信息素几乎全冲向他身边的聂风。
alpha对同类的信息素格外排斥,浓度高的信息素在他们眼里和烂掉的水果没什么区别。
聂风刚想发作,在旁边等待的人三步并作两步就坐了过来,而刚刚那个释放信息素的人已经走远。
新来的人掏出空气清新喷雾,喷完之后等到时间将空气中残留的信息素融解。
融解的味道奇奇怪怪的,聂风鼻尖嗅了嗅,奇怪地问:“你这喷雾还能融解成血腥味吗?”
“不知道。”那人茫然摇头,“我随手拿的。”
……
鸦透跟着一起下了台,徒留台下的一片喧哗。
“好好好。”导演走过来时连说了七八个好,脸上红光满面,不停喃喃道:“稳了稳了,稳了!”
“小呀你做得很好,非常好!比我预想的情况还要好!”
他说完还想上来抱住鸦透,被一直等在后台的渡鸦拦下,他沉声道:“保持距离。”
导演此刻格外高兴,也不生气,他大笑道:“小呀你看到了吗?最上面那一层所有人都出来了!最前排的也是!”
“我看已经空了好几个座位,他们应该等会儿就来后台了。”
鸦透看见了,他当然看见了。
他就在舞台上,在没有舞蹈动作的时候悄悄观察台下的情况。
第一排看得最清楚,包括他们眼里露骨的情欲,占有欲,以及脸上的丑态和身下的异样,他都看得很清楚。
尤其是最后站在展览柜里,他能更好地观看这一切。
但他现在实在是没什么精神,腺体后方有些鼓,身体内部期待着alpha的尖牙可以刺破腺体。
浑身很烫,撕开隔离贴、在万人面前演出加速了发热期的到来。
鸦透现在状态有些不对。
景拿出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隔离贴,这个副本身为alpha他不能直接去接触omega的腺体,只能交到他手中,“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鸦透把隔离贴贴上,冰冷的触感让他大脑清醒了些许,他胡乱点了点头。
渡鸦神色紧张地等在鸦透身边,被导演不赞同拉开,“你是alpha的话就离小呀远一点。”
渡鸦心情烦躁,却又因为alpha的身份不得不和鸦透保持距离。
“请问是发生什么了吗?”
温和的声音此刻响起,季医生拎着急救箱从另一边走过来,解释道:“我看这边围了很多人。”
百年校庆这天,有专门的救护车等在学校里,时刻准备救助因为太激动或者打架时进入易感期的alpha。
少年全身皮肤白皙,一点点红就足够明显。
额头已经被汗湿,他撑着从台上下来才敢表现出异样。
季医生带着口罩,多年的经验让他一下就能发现鸦透的不对劲,“是发热期提前了吗?”
其实不止是今天晚上,还有那天去检查时刺激了后脖颈腺体的缘故。
鸦透本能地不想再接触这个医生,默默地挪到了渡鸦后面。头抵着渡鸦的后背,用手紧紧抓住他的一根手指。
就像是小时候他的手很小,抓不住哥哥的手,所以哥哥就分给了他一根手指,让他捏着。
刚在台上表现出众的金疙瘩下台之后发热期就提前了,导演忧心忡忡:“应该是。医生,现在怎么办哪?”
虽说这一场就足够让人记住,但下一场独舞才是关键。
季医生:“接下来还需要上台吗?”
导演点头如捣蒜,“当然!独舞才是关键。”
季医生目光有些不赞同,“现场有太多alpha,最好还是不要上去演出,但如果必须上台的话,那只能打S+级抑制剂了。”
S+信息素,短时间内能抑制信息素增长,但后作用大,比如嗜睡、手脚无力等等,只适用于应对紧急突发状况。
导演先鸦透一步回答:“那就打。”
他回答得太快,渡鸦脸色沉了下来。
仅仅是为了一场演出,就让呀呀打S+级抑制剂。
站在同一边时他嘘寒问暖,与利益相反时他又会强行让呀呀走他想要的路。
他的眼神太过于凌厉,眸中的阴翳几乎要把导演身体烫出一个洞。
这种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普通保镖身上的眼神让导演一阵瑟缩,他结巴道:“我之后会给小呀放三天假让他好好休息的,这次演出真的很重要啊。”
渡鸦面无表情,并没有说话。
季医生建议,“不然让小呀自己决定打不打吧?”
鸦透垂着头站在渡鸦的身后,察觉到渡鸦捏了捏他的手,这才默默走了出来。
渡鸦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不想打也没事,我跟你小哥……我会带着你安全离开。”
他应该是太着急了,一时间忘了伪装。
鸦透摇摇头:“我有自己的打算。”
说完他点点头,“我打。”
他确实和导演想的一样。这场演出非常重要,但不是导演想的那种原因。
季医生点头,从箱子里取出抑制剂。
“去车上拿。”渡鸦开口。
季医生动作一顿,但还是没有生气,解释道:“我这里也是从车上拿下来的。”
渡鸦的话没留情面,他莫名看这个一直在假笑、好像永远不会有其他情绪的医生不爽:“抱歉,这是我们保镖的职责。”
医生叹了口气,“那好吧,那你们要跟我一起去车上吗?”
渡鸦:“不用,我们有人可以拿过来,你告诉我位置就行。”
医生报出一串地址,渡鸦给景发过去之后给鸦透找来了一个小凳子,拒绝医生的接近。
在景转头去拿抑制剂时,鸦透看见了导演口中那些离开位置前往后台的人。
台后的这群人,已经将脸上的面具摘下。
长得不错,身上的衣服材质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他们从进来之后,眼神就带着打量。
是对物件的打量,在陈列出来的商品里,挑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几个已经带着自己的猎物进入后台的房间,还有人正在和另外一个即将上场的芭蕾舞团说话。
手撩开裙摆,让站在那里的omega红了耳朵。
鸦透看见另外一个首席此刻正娇笑着和某人说着什么。那人身着皇室的衣袍,是所有人中等级最高的一个,此刻转过头看向鸦透这边,他身边的omega脸色转瞬间就黑了。
皇室,这个听上去和雨都格格不入的存在,被当成吉祥物,实权没多少,但他在雨都就在。
不需要皇室的人干些什么,只求他们别把自己折腾死,也因此他们的行事作风才会越来越放肆。
比如左拥右抱着往鸦透这边走,走到一半时被季医生拦下。
季医生礼貌道:“殿下,前方omega正处于特殊时期,请不要再上前了。”
“我只是想跟首席交个朋友。”
说是交朋友,但实际上整句话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
季医生微微一顿。
其实雨都也有omega保护法,但上层的人从不遵守,甚至演变出了自己的新玩法,久而久之,这些规定也就只能约束中下层的人。
但他还是客气道:“请停在这里。”
“百年校庆这种重要日子,上面的人应该是不想看到其他情况出现。”
一级压一级,就算是皇室,也有皇室里比他等级更高的人。
例如他爹,又或者是握着实权的人或者足够让他忌惮的人。
比如学院指挥祁青野,比如荀雾,比如管理局局长沈听白,又比如本来应该在花房度过易感期、现在却出现在这里的许知南。
他打了抑制剂,但身上暴动的信息素还是让皇室的人害怕。
祁青野之前提过,许知南作为指挥学院的的最高级指挥官,来参加百年校庆是必要的。
皇子吓了一跳,捏着鼻子就往后退,“你能不能收收自己身上的味啊。”
许知南转头看他,碧绿色的竖瞳毫无温度,“你哥哥呢?”
皇子最怕这种老师了,也很怕他哥,僵硬地手都放了下来。放完之后才反应现在这样太窝囊,梗着脖子站在原地。
恰好此时有人递来了台阶,“殿下,谢所长喊您过去一趟。”
这台阶也不是那么好下。
这边是自己面子问题,那一边是自己小命问题。
但是那边都喊了,他也不能不过去。毕竟那个研究所真的可怕,那个青黑色的龙真的会揍他。
……
突然跑来的人走了,现场留下的人却更多了。
景过来看见这么多人时皱起眉,“你们是?”
荀雾侧过脸,冷哼一声。
祁青野微微点头,“祁青野。”
“许知南。”
沈听白目光落在少年身上,被脸色铁青的渡鸦挡住才回神,“沈听白。”
名字一个比一个熟悉,景扯了扯嘴角,给鸦透套上了之前的黑色斗篷。
黑色斗篷屏蔽了少年身上的鸢尾香。
景不动声色把帽子也给捞起来然后盖在鸦透头上,把他遮得严严实实,最后才把抑制剂交给他:“换衣间里现在没人了,我检查过很安全,你先进去,我来解决这些人。”
这些人,指的就是这一二三四个鸦透的“老相好”。
【扭曲了,扭曲了,我头一次看见这么多领主凑在一起。】
【好多玩家都在百年校庆上啊,我猜是不是又要死人了?】
【估计吧,希望大佬们自己撑住,快点找到killer。】
【这两个保镖是不是认识鸦透啊?我怎么感觉他们很熟悉的样子?】
【隐藏的玩家?还是有大佬拿到隐藏身份的道具了?】
鸦透犹豫:“真的吗?”
景露出死亡微笑,把鸦透送到换衣间门口,守在外面,“真的,我来会会他们。”
说完还把鸦透往里面推。
换衣间里导演已经支好了一个小角落,鸦透并没着急进去,他找了个座位给自己打抑制剂。
这里的隔音不算好,鸦透从敞开的门缝里还能听见渡鸦和景的声音。
S+的抑制剂在最开始也有一段不适期。腿软,胳膊上注射了抑制剂的地方开始泛冷,越往后越觉得这只胳膊不是他自己的。
他坐在那里,发着呆等这段时间过去。
过了约五分钟,胳膊恢复了知觉,除了腿麻之外已经跟平常差不多。
身体里的滚烫也被压了下去,腺体也瘪了一点,不再像之前那样鼓胀。
门外的喧闹声突然大了一点。
有人从敞开的门缝里走进来,顺手将门带上。
鸦透看着他,“季宴?”
“嗯。”季宴喉结滚了滚,停在门口并没有着急过来。
鸦透茫然:“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们外面在吵架,我就进来看看。”
更多的其实是他拟态衍生出来的模拟能力,靠着墙走就没人能发现。
鸦透点点头,“哦。”
他歪头,“你过来是想干什么?”
季宴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你的演出很精彩。”
“谢谢。”
季宴手中已经出了汗,声音干涩无比,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腿上。
但这个问题他之前碰到鸦透时就想问了,安静密闭的空间里他眼神躲闪:
“我之前送的,你不喜欢吗?”
鸦透一愣。
季宴送的东西?他送的不就只有那条白……
鸦透脑子懵了,“为什么会这么说?”
季宴狼狈侧过头,耳根红透,“你都没有穿过。”
“今天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