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把暗一留下,偶尔闲得无聊去洗洗脑,暗一基本上都不理他,却也没试过逃跑,他后来就干脆不管了。
刚好这段时间又连轴转,忙得不行,差点儿都快忘了府里还有暗一这么一个人了。
眼瞅着暗一快招架不住了,祁秋年假装从书桌下抽出一把长剑,直接给刺了过去。
那黑衣人身手敏捷,闪身躲过,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明明他都先用迷烟了,这侯爷醒得未免太快了一些,而且这侯爷的功夫居然还不错。
祁秋年知道自己打不过,反手就把手铐的钥匙扔了过去。
这其实很冒险,如果暗一这个时候背刺他,那他今晚可能就难了,如果非要拿下这两人,那他的秘密必然保不住,也只有让这两人去死了。
他现在就赌暗一这段时间没白吃他家里的大米饭。
幸好暗一并没有让他失望,迅速解了锁扣,又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长剑,朝着黑衣人刺了过去。
祁秋年没了武器,也不好直接再从空间里拿出来,干脆就闪身到一旁,故技重施。
抽取那黑衣人的生机。
诶嘿,暗一是物理攻击,那他就是魔法攻击。
两人来回打了好几个回合,身上都有一定程度的受伤。
也是奇了怪了,这里打得这么厉害,府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动静,就连煤球和两只小猫崽都没点儿声音。
祁秋年瞬间就意识到不对了,按照他夜猫子的习惯来说,不至于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
迷药。
祁秋年砰地一声,踹开窗户,玻璃碎了一地,新鲜空气涌入,暗一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不少,手里的动作也越发凌厉。
那黑衣人也极力反击,再次打了个不相上下。
不能再继续这样打下去了,暗一前段回家半死不活的躺着,许久没有舒展拳脚了,而那黑衣人,一招一式都是致命的招式。
“你是谁派来的?”祁秋年出声,妄图扰乱那黑衣人的心神,“是右相派你来的?还是三皇子妃?”
那黑衣人却恍若未闻,祁秋年蹙眉。
按理说,他抽取了那黑衣人的生机,体质好,功夫好,不至于当场倒地,却也能减缓他行动,当初他就是这么对暗一的。
可这黑衣人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不,还是有影响的,从那黑衣人的眉目里能窥见几分强撑。
这些都是不要命的主,如果不能杀了他,那也不可能落入他的手里。
就在祁秋年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飞奔而来。
借着月色,祁秋年抬眸望去,穿着寝衣的晏云澈就撞进了他的眼瞳。
祁秋年得承认,自己此刻的心跳有点儿不对劲。
晏云澈见他全须全尾的在窗边站着,略微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祁秋年呆了一下才回答,“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他见晏云澈手里还拿着武器,脸上的焦急都还没有退去。
晏云澈没有回答他,飞身跃起,拎着武器就冲过去了,与黑衣人搅打在了一起,和尚不杀生,但禅杖开生路。
祁秋年被他那一招帅瞎了眼睛。
【嚯,妖僧化身成了武僧。】
晏云澈手里的禅杖都顿了一下,差点儿没接住黑衣人劈过来的刀。
那黑衣人似乎感觉不敌,想要逃走,可三人一起,堵住了他的去路,他也只能继续接招。
有了晏云澈的加入,祁秋年在外围又偷偷魔法攻击,那黑衣人很快就败下阵来。
暗一熟门熟路,用了祁秋年当初控制他的那一招,反剪住了黑衣人的胳膊,然后卸掉了他的下巴,手铐都是现成的。
这动作熟悉得令人心疼。
不知道暗一这段时间究竟在心里偷偷复盘了多少次,才能这么熟练。
晏云澈也收了禅杖,“这人不像是暗卫。”
暗一的动作顿了顿,扯开黑衣人的面巾,捏住他的下颚,面无表情地对黑衣人说,“你这张嘴,滂臭。”
祁秋年:“……”倒也不用什么都学。
“小侯爷,这人确实不是暗卫。”暗一捏着他的下颚,朝着烛光的方向,“他嘴里没有毒药。”
祁秋年瞬间明白,暗卫嘴里的那一颗毒药,几乎是标配。
晏云澈这边也道:“是江湖杀手,拿钱买命。”
祁秋年噢了一声,这种杀手,虽然是收了别人的钱来杀他,但本质上不会像暗卫这样任务失败就自尽,那理所当然地不会有那一颗见血封喉的毒药。
难怪,刚才这人几次试图逃跑。
祁秋年端详了一下这人的面容,也是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别人给你钱,让你来杀我,要不然我也给你钱,你说一说你的雇主是谁?”
黑衣人似乎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可暗一并没有把他下巴接回去,只能留着哈喇子回话。
“江湖道义,除非侯爷今日死在我手上,临死前,我可以告诉你雇主是谁,若侯爷也要雇用我杀掉上一任雇主,也要在侯爷死后。”
说话说不明白。
祁秋年听了半天才知道他说了什么,“还江湖道义,你的江湖道义不过就是是非不分罢了,雇佣你的人是谁,本侯心里也有数,他是什么人,本侯爷是什么人,你们这些跑江湖的,难不成就没听说过。”
黑衣人怒目,“我们杀手只认钱,不认人。”
祁秋年嗤笑,“是非不分,那你不配被称之为杀手,不过是为虎作伥的伥鬼罢了。”
暗一的神情也顿了一下,为虎作伥的伥鬼……
晏云澈:“带下去审一审吧。”
祁秋年说好,旋即他又想到,“晏云澈,我这没有地牢啊,带到哪儿去审?”
总不能又像锁暗一那般,一直关在屋子里吧?暗一他算是摸清楚了,初出茅庐,手上没有人命,心底还有点儿微弱的良心与是非观,但这种杀手就不一样了。
他能自保,但家里的家丁丫鬟就未必了。
晏云澈的动作也顿住了,幸好跟着晏云澈一起过来的武僧也赶到了。
“佛子,是我等救驾来迟。”
不是他们身手不如佛子,实在是因为佛子是翻墙进来的,他们到底只是保护佛子的武僧,身份摆在这里,侯府的墙也不是他们能随意翻的。
更何况,他们都不知道佛子大晚上突然间拎着禅杖急匆匆地出门是为什么,所以只能走正门,结果又在府里绕了好几圈才找到地方。
晏云澈说没事,又看了祁秋年一眼。
祁秋年会意,让那些武僧把杀手带走了。
这大晚上的,也是刺激。
祁秋年见暗一身上受了伤,从书柜里拿出外伤药,“自己去上点药吧,之后没什么事情了,你也早点儿休息。”
暗一动作顿住,“侯爷不锁着我了?”
祁秋年笑了,“你若是想走,难不成还走不了了吗?今夜你救我一命,本侯先记下了,剩下的事情,明日再说吧,你先去处理伤口。”
暗一犹豫了一下,拱手,接过了伤药,然后离去。
祁秋年这才看着晏云澈,“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窗户上一声喵呜,叫得缠缠绵绵的。
祁秋年一转过身,就看见煤球优雅地站在窗沿上,闲适地舔着自己的小胖爪。
那小表情就差再说快来表扬我了。
“是煤球。”晏云澈目光温柔地看着胖猫,“方才我刚睡下不久,煤球便来挠我的窗户,声音急切,又带着几分恐惧,煤球向来就很通人性。”
所以他便猜到了祁秋年有危险。
祁秋年的目光也很温柔,上前抱住煤球就是一顿么么哒。
吧唧吧唧,这么多的异能,没白喂啊,好大儿都知道去搬救兵了。
煤球一脸嫌弃,用爪子把他大脸推开,然后跳下他的怀抱,回去找自己的喵儿子去了,明天他还得去追妻火葬场呢。
才不要跟铲屎官腻腻歪歪的。
祁秋年可以想到,煤球是名副其实的夜猫子,应该是感受到迷烟,所以才去找了晏云澈。
还真是够聪明的,知道找谁才能救他。
顺道的,祁秋年又把全侯府都中了迷烟的事情给晏云澈说了一下,“这迷烟,应该不会对身体有影响吧?”
晏云澈摇头,“多数情况都只能让人昏睡,至多明日头晕,休息两日就好,若是不放心,可以找大夫来看看。”
祁秋年其实也是一阵后怕,如果不是暗一,如果不是他有异能,迷烟对他的影响不大,那今晚还真不好说了。
“明日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吧。”祁秋年对古代的这种迷烟迷药是不信任的。
他倒是没事,万一其他人留下后遗症呢,吃两服药也放心些。
晚春的夜风微凉,月色漫漫。
祁秋年这才想起晏云澈只穿了一身寝衣,而方才打斗,衣襟也早已松垮,露出小半的胸膛。
【卧槽,我又见到男妈妈了。】
晏云澈:“……”
到如今,他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了,神情自若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要,要去换一身衣服吗?”祁秋年也不好盯着人家看,“晚上还是有点儿凉的。”
顿了顿,“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那边有新做的衣裳,还没穿过。”
晏云澈原想说他回去再换,但随即又想到那杀手说不定还有后手,万一不止一人呢?
如此,他便跟着祁秋年回房换了一身衣服。
晏云澈比祁秋年高了七八公分的样子,但祁秋年喜欢穿得宽松一些,所以他的衣服换在晏云澈身上,似乎也恰好合身。
只不过……
祁秋年看着晏云澈一身常服,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素色僧衣之外的衣服。
他得承认,有一瞬间,他又被惊艳到了,是惊才绝艳的那种惊艳。
明明他这一身衣裳也不算华丽。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晏云澈原本就自带浓烈的美貌。
【卿本佳人,奈何出家呀。】
祁秋年暗自感慨,明知道不礼貌,但目光却依旧舍不得从晏云澈身上挪走。
晏云澈闭了闭眼,“侯爷看着我作甚?”
祁秋年呼出一口气,“被佛子大人的美貌闪瞎了双眼呗,除了你,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话说得实诚,也真诚。
晏云澈也叹息,“皮囊罢了,任何漂亮的皮囊都抵不过岁月的侵扰,死后也都是一抹尘土,美丑又有什么区别,”
祁秋年反驳,“这你就说错了,佛子大人,你即便是老了,那也是个帅老头儿。”
晏云澈:“……”
他不想再讨论帅老头儿的话题了,“不若说是你的衣衫漂亮。”
他也得承认,祁秋年很有品位,明明看着都差不多款式的衣服,但祁秋年穿着就是不一样。
从他这个画师的角度来讲,无论是从色彩的搭配,还是衣衫走线的流畅度,都做过特殊的小设计。
只不过他也记不得自己多少年没穿过僧衣之外的衣服了,这漂亮的衣衫穿在自己身上,他居然还有几分别扭。
祁秋年笑:“等你还俗,我一定要送你几套漂亮衣服。”
晏云澈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先在此谢过。
祁秋年挥手,“咱们的悟心大师就不要客气了,今晚你是来救了我一条命啊。”
晏云澈无奈莞尔,“那你该谢煤球,该谢暗一。”
“都要谢的。”祁秋年一边说着,一边找来零食饮料,“再来一次深夜座谈会?”
晏云澈略微颔首,坐到了他的对面。
深夜座谈会,自然是想到什么聊什么。
“话说,晏云澈,你的法号为什么会叫悟心?”
晏云澈:“大概是天底下,人心最难懂,悟懂自己的心,悟懂他人的心。”
祁秋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天马行空地说起了另外的话题。
“你觉得这次的幕后主使会是谁?”
晏云澈犹豫了一会儿,“大致可能是冯陈氏。”
冯陈氏,冯良的续弦妻子,冯生的亲娘。
亲娘想给儿子报仇,他能理解,但为什么会是冯陈氏?而不是冯良,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冯良前日才进宫闹了一场,试图拖你下水,现在冯生死了,反而他不会多做什么了。”
若这个时候祁秋年出了什么事情,用脚指头都想得到会是谁干的。
冯良中年丧子,确实悲痛,但他却不是个傻子,即便是要报仇,也不会选择暗杀这么愚蠢的方式。
但冯陈氏不同,本就养在深宅大院,除了做生意有几分见解之外,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头脑。
她就冯生这么一个儿子,儿子死了,找不出病因,甚至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难免失去理智,买通江湖杀手来杀祁秋年,正常。
再则,他们本就和祁秋年有仇,不论这事情是否与祁秋年有关,只要他们把这顶帽子扣在祁秋年身上,那就别想轻易取下来了。
而且冯良和冯陈氏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冯良去岁大病一场,是在祁秋年硬闯丞相府之后没两日病倒的。
他们也怀疑是不是祁秋年偷偷下毒了,但即便是宫里医术最好的太医都查不出病因,都说冯生没有中毒。
他们也没有证据。
再则,这次冯生明明看着已经大好了,却在去过祁秋年店里一趟就突然病倒。
这看着,确实和祁秋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祁秋年可不担心冯良猜忌,证据呢?谁能知道他有异能?
他现在大小是个侯爷,如果不来阴的,不搞暗杀这一套,那冯良明面上想治他,不是有口就行,是得要讲究证据的。
祁秋年眼珠子转了转,鬼主意喷涌而出,“那杀手你们带回去不会严刑拷打吧?”
“出家人慈悲为怀。”
那就是不会了。
祁秋年眼睛里像是有星光,“嘿,晏云澈,明早跟我一起跑一趟呗。”
晏云澈略微不解,“去何处?”
“明早我们压着那杀手进宫,本侯爷也要去陛下面前哭一哭。”
那冯良不是想给他扣帽子嘛,那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晏云澈笑他促狭,不过这法子确实不错。
即便不是冯良**,那也是他夫人做的,也不算是污蔑了。
他堂堂一位侯爷,三番两次遭遇暗杀,这次还是买通的江湖高手,他会‘害怕’,那是理所当然的。
祁秋年啧了一声,经过今天这么一次,他觉得府里确实该安排两个暗卫了。
“止戈兄什么时候回来?”
战止戈年初就去了西北,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他还等着找战止戈要几个暗卫呢。
晏云澈却是摇头,“小舅舅前几日来信,他应当暂时不回来了。”
祁秋年诧异地嗯了一声,“西北要打仗了?”
“是我外祖父,他要回京了。”
国公爷本就年事已高,去年冬季和西北外的胡人又小打了几场,身上的旧伤复发了。
原是瞒着的,如果不是战止戈去送土豆红薯,也不可能知晓。
西北风沙大,气候环境也不好,不利于养伤,父子俩多番较量之后,老国公还是妥协了,选择回京养病。
而西北关外的胡人一直虎视眈眈,战家军不能没有主帅,战止戈得留在西北坐镇。
祁秋年啧了一声,“这打仗,最后苦的还是百姓。”
晏云澈也深表赞同,可这天底下,资源就这么多,西北关外的胡人生活苦寒,可他们骁勇善战,最好的办法,便是掠夺。
祁秋年琢磨着,要如何能兵不血刃,让胡人俯首称臣,这打仗,他不太擅长,再找时间去翻翻资料。
晏云澈又说了,“你若是要暗卫,找我外祖父也是一样的。”
都不说祁秋年今年年初让战止戈拉到西北种下的土豆红薯,帮战家安置退伍的将士,就说去年年底,送过去的烧制红砖的配方,以及那两支望远镜。
战家早就欠了祁秋年不少的人情了。
无非是两个暗卫,想必他外祖父还是很乐意的。
祁秋年点点头,“到时候就劳烦佛子大人替我引荐一二了。”
第二日一早,天色将明,祁秋年就红着眼眶子出发了。
轻车熟路。
晏云澈看着他往自己眼睛里滴了什么液体,多问了一嘴,“这液体可对眼睛有损?”
“这是眼药水,缓解视疲劳的。”祁秋年看了一眼晏云澈,“你也一夜没睡,我给你滴两滴?要不要试试看?效果还不错。”
两人又畅聊了一夜,都没睡觉,晏云澈也确实感觉眼睛干涩,也就没有拒绝。
“你过来点,头往上仰一仰。”
晏云澈照做。
可下一秒,他却突然后悔了。
近,太近了,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身上温度。
阿弥陀佛。
祁秋年地呼吸就散落在他的脸上,“别紧张,别眨眼。”
夜色还未全部褪色,马车空间狭小,光线昏黄不明。
祁秋年为了不把眼药水戳到晏云澈眼睛里,只能再靠近一些。
两滴眼药水滴落到眼瞳上,晏云澈本能的有些不适应。
“别动,把眼睛闭上,等上一会儿再睁开,就不会像我这样流得到处都是了。”
晏云澈也只好继续照做。
祁秋年略微退开一些,晨风吹动了马车的窗帘,光线明灭间,他却感觉吹动的似乎是自己的心尖。
闭上眼的晏云澈,浓烈的美貌变得不再具备攻击性,却又带上了几分‘引诱’。
祁秋年赶紧住脑,总觉得自己对晏云澈的感官越来越奇怪了。
退更远一些,看着依旧紧闭双眸的晏云澈,非常不合时宜地想到一句经典台词。
【佛说四大皆空,你却紧闭双眼,若是你睁开双眼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1
晏云澈心底一颤,睫毛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一滴还未来得及吸收的眼药水,从眼角滑落,破碎感油然而生。
祁秋年却是闭上双眼,不敢再看,是他不能两眼空空了。
马车里的氛围变得有些诡异,两人都默契的没再睁眼,似乎是趁着这短暂的路途补眠。
但侯府离皇宫就那么近一点儿,没一会儿,驾车的小厮就停下车,“侯爷,大师,到皇宫了。”
两人睁开双眼,却默契地没有与对方对视。
“贫僧要等极乐苑的武僧将杀手押送过来,侯爷不妨先进宫。”
“喔,好。”祁秋年傻愣愣的。
他想再给自己滴两滴眼药水,旋即想到刚才的画面与氛围,最终还是匆匆下了马车。
早朝上,百官山呼万岁,老皇帝刚喊了平身,祁秋年就迫不及待地站了出去。
双眼红红的,可怜得很。
鉴于他是第二次来这么一遭了,其他大臣的反应并不是很强烈,至少这小侯爷今天没有吸溜鼻涕了。
他们且先看看,这小侯爷今天又要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