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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军训

穿越重生后我富可敌国 假酒喝了头疼 8955 2024-06-02 11:13:06

可接下来王爷说的话,就让他把心吞到肚子里去了。

晏云澈继续说,“首先,我们不会给村民们配备武器,所以我需要你底下的人,训练他们用斧头,用锄头,镰刀,甚至是菜刀,也不需要他们有多大的战斗能力,只需要他们在危险的时候可以自保,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老小。”

刘猛彻底放心,“下官一定将此事安排妥当,绝不负王爷所托。”

晏云澈点点头,这才让刘猛赶紧起来,“不用跪着了,此间你也只比本王低半级,寻常也不用行跪礼。”

刘猛也没觉得这是下马威什么的,他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即便是晏云澈如今的官位,比他只比他高了半级,但人家晏云澈还是王爷呢,又是佛子还俗。

他从前在村子里生活的时候,压根儿都没想过,他这辈子自己还能跟王爷说得上话。

所以他就只是给王爷下跪,也只跪了这么一会儿,又算得上什么事儿呢?

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立了几次小功,就把眼睛长在头顶上去了。

他虽然不聪明,但他心里也是有数的,他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皇权。

否则,他只是几个剿匪的功劳,如何能做得到现在的守城将军的位置?他和卫文分析过了,陛下之所以会在那么多将领里选他,大概就是因为他没有根基。

牵扯不会太多。

这是一个两面性的,如果他做得好,那自然平步青云,成为天子近臣,若是做了坏事,陛下想要处置他,也不会有任何的顾虑。

如今他也算看明白了,别的不说,跟着七王爷,总不会有错,毕竟七王爷不争皇位,未来是国师,地位就不同了。

这事情给定下来了。

晏云澈又说起另外一个事情,“既然这一千人送来,本王也不会只让他们做工,训练是不会忽视的,所以本王还要问刘将军一句话,本王需要顺道训练一下这些士兵,刘将军可否有疑义?”

替守城将军训练士兵?这怎么看都是越俎代庖了。

一瞬间,刘猛那不算精明的脑瓜子,又闪现过很多的可能性,可每一条,都让他给否认了。

但是,刘猛身为守将,下面的士兵们,都是归他管辖,若是日后因为七王爷的命令,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也脱不了干系啊。

这个把士兵交出去,让士兵们帮忙修路,哪怕是挖矿,也都是顺理成章的,但是王爷要训练他的兵,这概念就不一样了。

晏云澈面上依旧挂着浅笑,也不说什么。

祁秋年一直没说话,现在却突然开口了。

“本侯也明白,替刘将军练兵确实也不合适。”祁秋年慢条斯理地说着,“虽然说是训练,但也只是简单地整理列队,整理内务等等,刘将军如果不放心,可以一起来看看。”

刘猛眼前一亮,“若是王爷与侯爷不介意,那下官也想参与训练。”

与其把士兵们送去赌那个危险性,还不如他亲自去看看。

祁秋年点点头,“当然可以,刘将军愿意参加训练,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刘猛也放下心,既然能让他参与,那就应该不是大问题了。

晏云澈也跟着说,“那么此事就先定下来了,上午参与训练,下午参与工作。”

“诶,好。”刘猛心里踏实了,又成了一副憨厚的模样,“那下官现在就回营里去安排。”

两千人要出发去北方,刘猛要把四千人的冬衣经费拿出来给这两千人做衣裳,祁秋年也没阻止。

时间也不敢耽误,祁秋年还是直接让王世棋把原本给徭役准备的衣裳先送了过去。

祁秋年从不亏待底下的人,即便是送给徭役的冬衣,也都十分厚实,绝对对得起刘猛给的银子。

刘猛送去京城的奏折,也很快就有回信。

陛下并不管这种事情。

老皇帝知道祁秋年差人,冬季的军营,特别是北方,天寒地冻的,本就没有多少训练。

再则,北宜并不靠近边境,日常巡逻,守城,用不到那么多人,与其让将士们在营地闲得抠脚,还不如送去给祁秋年干活儿呢。

老皇帝对此乐见其成,再则,他年纪大了,虽然祁秋年之前有画饼的嫌疑,但他也是期待有一天,能坐上火车的。

一日的功夫,还能舒舒服服在车上坐着,就这样,一天就能从京城到北宜。

发展啊,他从前听祁秋年说过这两个字,他能理解,但现在才发现,他理解得不全面。

发展,除了百姓能吃饱饭,还得要从医疗,教育,国防,科技等等,一起发展。

有时候,老皇帝都在感慨,如果他再年轻一些就好了。

年轻一些,有祁秋年这么一个臣子,大概也能君臣相宜吧。

不过也没关系,祁秋年现在也是半个皇室了,他看不到的发展,他儿子能看到。

“华伴伴。”老皇帝开口,“承安这两日在忙什么?”

华公公笑得灿烂,“小殿下最近在忙着写关于土地资源的策论,这还是您给他布置的课业呢。”

如今,土地兼并严重,大部分的土地都掌握在世家权贵手里,百姓稍有不慎,就会失去自己的土地,沦为世家的佃户。

而这些佃户,除了要缴纳税收,还得分一大半给世家权贵,一年到头,百姓辛辛苦苦,饭都吃不饱。

但实际上,权贵家里能有多少土地,是有讲究的,不能超过规制。

可是他们其中也有操作的空间,比如利用分家,或者将土地记挂在他人名下等等。

老皇帝就是想要解决这个事情,也是给小承安出了一个难题。

让十几岁的小朋友去解决这个问题,实话实说,是有些为难了。

老皇帝点点头,又问,“进度如何了?”

“哎哟,这大冷天的,小殿下硬是不怕辛苦,亲自去民间走访去了。”

老皇帝满怀欣慰,“承安也是辛苦了。”

说完,他又让化公公给承安送了一些好东西过去,都是给小孩儿养身体的。

既然要考虑承安即位,那自然得要有个好身体了。

记得,承安小时候,他确实是太宠承安了一些。

能让潇妃娘娘怀上承安,确实是看在战国公的军功的面子上,毕竟前朝后宫需要一个平衡,七皇子出家了,总要给潇妃多一个孩子傍身。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承安是他的小儿子,而承安也不像其他皇子小时候那般,对他万分尊敬,甚至是战战兢兢的。

也就是说,其他皇子对他这个父皇尊敬有加,但是并不亲近。

但承安便不同了,承安小时候是敢骑在他胳膊上撒尿的那种小孩。

虽然顽皮了一些,但也真实地让他享受到了天伦之乐,他也是真的宠爱小承安。

在小承安七八岁之前,他确实没有考虑过小承安会成为下一任的帝王。

毕竟前面还有这么多哥哥在,他也日益年迈,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这个最小的。

可随着小承安日益长大,即便是在小承安刻意藏拙的情况下,他也能认知到小孩的聪慧。

小承安以前之所以会藏拙,他心里也是有数。

毕竟战国公家里在武将这边,确实算得上是如日中天了。

很多事情,过犹不及,若是换一个昏聩的帝王,甚至会忌惮武将手握重兵,功高震主。

但他还算得上是一位仁君,而且战家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可战家却不能不考虑朝堂上的风云。

若是再把没长大的承安拎出来,再加上晏云澈这个佛子亲哥哥,他其他那几个儿子,别的都先不说。

就说被贬到岭南去的晏云耀,他就不会让小承安成长起来。

于是他且走且看,一边替小承安打掩护,时不时给小承安送一些玩乐的东西过去,让皇子们以为他想把小承安养废。

但实际上,他给小承安请的老师,却没有一个是差的。

也幸好小承安不负他的期望。

而且他也注意到了小承安这两年的成长进度,更是惊人了。

这其中,是谁的功劳,完全不言而喻。

想到祁秋年,老皇帝叹息一声,他真是对这个臣子又爱又恨了。

爱他的奇思妙想,爱他的能力,爱他给大晋做出的贡献。

可是他偏偏却喜欢上了还俗的佛子,哦不,准确来说,是他这个还俗的儿子也倾心于祁秋年。

大晋的皇家,从来没有过娶男妻的先例。

他起初知道这事情的时候,是一万个反对的,可是就如同晏云澈那一晚同他说的话。

祁秋年来了大晋这么久,功名利禄都不要,可以说是别无所求,唯一求的就只有一个他。

若是他不成全,若是他棒打鸳鸯,万一让祁秋年起了二心怎么办?

此人若不为大晋所用,日后必然是劲敌。

无论如何,祁秋年算是将他这个皇帝给拿捏住了,也确实是个有用的人才,甚至对大晋的百年发展,都可以有极大的助益。

若是真将人杀了,或者贬了他的爵位,未来会发生什么情况,确实是不好估算的。

不过老皇帝现在也想开了,不就是一个儿子吗?而且还是佛子还俗。

就他七儿子那个性格,他心里也是有数的,即便是不和祁秋年相恋,给他安排一位世家小姐成婚,怕也只是放在后院当个摆设。

没办法,他这个七皇子啊,不食人间烟火的性格,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

老皇帝这边的小九九,祁秋年和晏云澈暂时还不得而知。

就在那2000人出发去边境的第二天,刘猛就带着1000名将士去找祁秋年报道了。

是了,刘猛最开始以为是王爷要亲自训练将士们,可没想到会是祁秋年这个侯爷来训练。

尽管他面上不显,但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这个商人出身的侯爷,他能有什么本事?

居然还会练兵?

反正他是不信的。

祁秋年也没跟他们解释,说那么多废话,还不如看实际行动呢。

这1000人的宿舍,也就早就准备好了。

因为是临时征调过来的,有些拥挤,也没有高低床,全部都是大通铺,一个屋子能住大几十号人。

但祁秋年从来不亏待自己的手下,还有给自己打工的百姓,所以即便是大通铺,那下面也是烧了热炕的。

至少不会冻着这些将士们。

祁秋年先让人带他们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装。

“记住,本侯爷等会儿是会进去检查的。”

那一千名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行装还需要怎么整理?

他们知道自己是来干活的,就带了两身旧衣服,稍微有个换洗的就成。

这还需要整理吗?

不过既然是侯爷发了命令,他们也不全都是傻子,尽量把自己带来的行李收拾得整齐一些,别被人嫌弃了。

但是他们有些人却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唉,你们看,这被子……”

他没说完,另外一个人却扯开一床被子。

“你们还别说,这被子还挺暖和,比咱军营里的被子要舒服得多,而且在底下还烧着热炕呢。”

“咱们这个冬天应该是不会受冻了。”有士兵憨笑着。

“只是干点活,就能吃饱穿暖,我老牛当兵之前都不敢想这种生活。”

而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皱着眉头,高声说了一句,“你们没发现吗?这些被子全部都叠得跟豆腐块似的,有棱有角,整整齐齐的。”

他这句话,直接引起了所有士兵们的注意。

就连原本只是来凑热闹的刘猛,也把注意力放到了被子上,他直觉,这豆腐块似的被子肯定有什么深意,但他也属实是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祁秋年派人进来通知。

“侯爷说了,若是收拾好了,就出去集合,侯爷要进来检查内务了。”

这还能咋收拾?原本就没啥收拾的。

有的人规矩些,把自己的包袱放在了自己的枕头边上,也不占着别人的地儿。

有些邋遢一点的,直接将包袱扔在地上,扔在墙角。

说是要集合,他们就鱼贯而出,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们还等着上午训练完,中午好吃饭呢。

刘猛同样也要参加训练,他看不懂其中的深意,也只能招呼着将士们集合的速度快一点,紧跟着他也出去了。

祁秋年看到他们歪歪扭扭地列队,也没说什么,先是进去看了一眼,也只看了一眼,他就出去了。

队列十分不整齐,可能是因为天气冷,有很多人还抱着胳膊,弓着腰,缩成一团,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祁秋年现在也不训斥他们,“接下来,本侯要带你们去参观另外一个地方。”

参观另外一个地方?这什么意思?不是要训练了?

他这句话又把将士们给弄懵逼了。

这参观的另外一个地方,也不远,就在隔壁。

祁秋年站在门口,高声说道,“现在,你们每个人排着队依次进去参观。”

这地方,是给他府衙的那些衙役们住的地方。

因为征收了徭役,就需要衙役去监工。

所以府衙那边留了几个处理日常工作之外,全部都过来做监工了。

祁秋年早前就训练过他们一段时间,虽然达不到祁秋年想要的效果,但至少说屋子里的内务,全部都整整齐齐的,也没有所谓的那种臭男人的味道。

将士们一个个懵逼着脸进去,然后再懵逼着脸出来。

出来之后,又是歪歪斜斜地站着。

祁秋年问:“你们看懂什么了吗?”

将士们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祁秋年直接指名点姓,“刘将军呢?感觉如何?”

刘猛也不太明白,但还是实话实说屋子里挺干净整齐的。

他憨笑着道:“比我老娘从前收拾得还干净。”

他这么一说,下面的将士们直接哄堂大笑。

祁秋年也不恼怒,但是却板着脸。

“那么接下来,你们这1001名将士,内务整理不能比这个差,这就是我们今天训练的第一步,整理自己的内务。”

他一说,将士们全部又懵逼了,这还需要整理什么呀?这有什么好整理的?

那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又能有什么用呢?

打仗的时候,难不成把这豆腐块的被子砸向敌人吗?

他们不解,甚至觉得很无语,所以都没人动弹。

祁秋年也不惯着他们了,“刘猛,你做个表率。”

刘猛要跟将士们一同参加训练,祁秋年也没搞特权单独给他准备屋子,所以刘猛也是要跟将士们住在一起的。

只不过他那间屋子的人稍微要少一些。

刘猛张了张嘴,想反驳,但他又想到自己答应过王爷,一切行动训练,都听小侯爷的指示。

反正整理内务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说不定就是这侯爷爱干净呢。

他招呼着手底下的将士。

“来之前,你们就答应过本将军,要听从侯爷的训练方式,虽然侯爷的训练方式与咱们日常的不同,但咱们都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听明白了吗?都给我进屋收拾。”

大概是前些日子,刘猛绞尽脑汁地都想让底下的将士们填饱肚子,所以将士们现在还是很信服刘猛的。

刘猛发话了,他们也没再别扭,甚至觉得这样的训练也挺好。

整理内务嘛,又不辛苦,而且整理一上午的内务,下午再去上工,相当于只需要上半天的工了。

做半天的活儿,但是侯爷要管一日三餐呢。

有的人,甚至还在心里吐槽祁秋年这个侯爷是不是有点蠢?

就是俗称的人傻钱多。

祁秋年又给了他们一炷香整理的时间,整理完之后又出来集合。

还是惨不忍睹的队列,甚至还有人勾肩搭背的。

祁秋年这回挨个进去检查了一下,检查得比上次仔细。

但凡在他眼中不合格的,他全部都扔到了地上。

地上是提前打扫过的,虽然算不上一尘不染,但也绝对算不上脏。

这一扔就扔了将近大半的被子。

其中还有一些合格的,是他们原本就没有动这些被子,原本叠好的被子,就是他府衙的那些衙役叠的。

祁秋年又走了出来,“好了,接下来你们再进去看,被子扔到地上了,全部给我重叠,还有那些行李胡乱摆放的,这次若是再不收拾好,本侯爷就不是将他们扔到地上了,是直接扔到雪地里。”

这个时候就有人开始在心里嘀咕了,这小侯爷怕不是个事儿逼吧?

这叠被子,他们能叠就不错了,还非得要叠得整整齐齐?

祁秋年虽然没有读心术,但是看他们的表情,也能读出他们心里的想法。

他心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其实,他根本没有要求这些将士们把被子叠成有棱有角的豆腐块。

只能说让他们叠得规矩一点,叠得整齐一点。

可有的人就是胡乱地叠了两下,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比起后世的那些兵哥哥们,可真是差得太远了。

其实祁秋年小时候也不太明白,军人的被子为什么一定要叠成豆腐块?

后来他长大了才知道,这主要是为了培养军人的纪律,严谨细致的性格。

以小见大。

而且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若是突然间打仗,需要急行军,这被子立马就能快速打包,然后出发。

总不能马上要打仗了,你还在屋子里叠着被子给自己打包吧?

祁秋年知道的这些,说出来呢,面前的将士们也不理解,索性他也懒得费口舌去解释。

总之,他们是答应了他,要一切训练都听他指挥的。

即便是刘猛,在他没有违背原则的情况下,都是不可以反对的。

这次被扔掉被子的,刘猛就算是其中一个。

他一个大老粗,而且是家中的独子,小时候虽然穷,但是爹娘都宠他,什么叠被子呀,这一类的,都是他老娘做的。

后来他家就剩他一个人了,他一个糙汉子,自然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哪里会细致到这个地步?

祁秋年见他面不改色地进去,然后红着脸出来,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刘猛讪笑了两声,“小侯爷,下官这回肯定叠好了。”

祁秋年笑了笑,“究竟叠没叠好,本侯等下进去检查过后就知道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再没叠好,那就继续。

这一次的检查,确实要比上一次好一些了,但还是有那么一些硬茬子,不服管教。

祁秋年确实没跟他们客气,直接命令跟着自己过来的家丁,把那些不合格的被子全部抱出去,扔在了雪地里。

昨夜才刚下过雪,院子里的雪,白白净净的,不怕弄脏了被子。

但是却有把被子打湿的风险啊。

不少刚开始准备敷衍了事的将士们,都有些急了。

他们也能猜测到,那其中肯定有他们的被子。

要是这被子打湿了,晚上还咋睡觉?

那床底下有热炕,但是身上也不能不盖被子呀,这大冬天的。

有了这次被子被扔出来的经历,虽然将士们心里也在吐槽,甚至还有人在心里骂得很难听,可是到底是没人再敢轻视这事情了。

只不过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祁秋年也不找他们麻烦,直接去找刘猛。

“刘将军训练的将士就是这样的?上峰下的命令,便是如此敷衍了事?”

刘猛有些臊得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秋年继续说,“只是叠个被子这样的小事,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本侯要如何相信你们能够保卫好大晋的百姓?”

有刺儿头就不服了,“这打仗,跟叠被子能有什么关系?侯爷即便是要折腾咱们,不如让咱们练一上午的摔打,拼刺。”

祁秋年嗤笑一声,“一位合格的士兵,就应该是令行禁止,将军发号施令,指哪儿就打哪儿,这句话你是否认可?”

那刺儿头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们这种最基层的小兵,也没有什么军事的谋略,真要打起仗来,那确实是将军让他们去哪儿,他们就得去哪儿,将军让他们杀谁,他们就得杀谁。

祁秋年继续说,“如果此刻敌人打过来了,将军下令要让你们立刻背上行囊,去前线打仗,你们乱成一坨的被子,是扔了不要,还是直接披在身上?”

那刺头儿,也有点臊得慌了。

虽然都是一帮糙老爷们儿,但是他们也很清楚地知道,这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如果真要出发去打仗了,拿一根绳儿捆一下,背在身上就能走。

若是乱糟糟的一团,不方便携带就不说了,那急行军,特别是在冬天,万一弄脏了,那受苦的不还是自己吗?

可是他们依旧觉得,这叠被子跟打仗,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即便是要打仗,前线不还是有李国公和李家军挡着吗?

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弃兵呢?

祁秋年也不费口舌了,重新点了刘猛出列,“刘将军是觉得上阵杀敌更难,还是在家叠被子更难?”

刘猛张口就想说,肯定是叠被子难啊,打仗有什么难的?

可随后,他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大部分的时间,其实是不需要将军去冲锋陷阵的,将军一般都坐镇后方,发号施令。

是这些底下的士兵们去冲锋陷阵。

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就丢了命。

这如何是能和叠被子相提并论的?

无非就是叠个被子而已,哪里比得上去战场上拼命呢?

虽然他依旧不懂祁秋年为什么让他们把被子叠整齐的含义。

但至少说,这是他们能做到的事情,而且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更是力所能及的事情。

刘猛挥了挥手,对着底下的1000名将士说,“接下来本将军也会跟你们一起训练,而且本将军答应过王爷与侯爷,这次训练听他们的指挥,本将军都听话了,你们是不是也该老实点?”

刘猛在这些士兵们心中的威望还是可以的,此刻也能算得上是一呼百应了。

祁秋年这才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本侯就希望你们日日把被子叠整齐,不求超越,但至少不能低于今天的水准,将士们能够做到吗?”

这回,将士们倒是高声回答:“能。”

祁秋年满意了,他抬了抬手,“接下来,便是第二个训练项目。”

刘猛正色起来,“但凭侯爷吩咐。”

祁秋年朗声对着士兵们说,“每40个人为一排,以从高到低的顺序,依次排列。”

他们总共1001个人,排除刘猛不算,就是1000个人。

40个人一排,一共占了25排,这院坝都站满了。

这大老粗不识字,但算术还是行的,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复杂的算数。

只不过,这1000人的队列,足足占了一刻钟的时间。

就这效率,要是放在后世,怕不是得被部队给开除吧?

花了这么长时间不说,还站得参差不齐的。

到现在,还有的人在抱团取暖。

刘猛也乐呵呵地,“侯爷,那他们站好了,我站哪儿呢?”

祁秋年睨了他一眼,“你站最前面,你一个人一排,面对着他们站着。”

刘猛心里还在想,这肯定是侯爷给他的优待呢。

虽然他要跟大家一起训练,但他好歹是将军呢。

于是规规矩矩地站到了前面,目视着自己的士兵们,但是这一看,怎么感觉不对劲?个个都无精打采的,这样的士兵,还怎么上战场?

应该是早饭没吃饱吧,刘猛想。

祁秋年看了一些后面还在说悄悄话的将士,直接让人把他的扩音器给拿了出来。

“下面进行队列练习。”

他叫了个衙役出来。

那衙役,是从前被他训练过的。

衙役听说自己能做辅助教官,高兴得不行。

从前,他们这些衙役就跟李家军有不少的摩擦,虽然现在换了将领,这些士兵也大部分不是原来的了,但是能训练他们,对衙役来说,也是一种荣耀呢。

他直挺挺地,站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祁秋年朗声道,“所有将士听令,每个人站的姿势,都必须如同这位兄弟一样,昂首挺胸收腹,目视前方,双臂垂直,中指紧贴裤缝,每个人与隔壁旁人的距离,相隔半尺宽,前后距离为两丈宽。”

将士们又懵了,不知道这侯爷要干啥,刘猛却给他们使了个眼色。

将士们想着,反正无论这小侯爷怎么折腾,都要他们管吃管住,这就够了。

不就是站整齐吗?他们可以的。

整个方阵的将士,都在根据自己的理解进行调整,到底都是些青年大小伙子,话还是能听懂的。

虽然达不到祁秋年的要求,但至少比刚才歪歪扭扭地站着好看太多了。

祁秋年这回没发火,反而是和颜悦色的,甚至亲自走到了方正当中,给他们进行了一定的调整。

那种站姿不错的将士,他甚至还会欣慰地拍拍将士们的肩膀,表扬他们一句干得漂亮。

被表扬的将士们,个个都面红耳赤的。

从前可没人表扬过他们呢。

如今只是把自己站直了,居然就能得到一位侯爷的表扬了,这可是侯爷呀,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荣耀。

听到有人被表扬,其他的人也有样学样。

这精气神,立马看起来就不一样了。

祁秋年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要说全用后世的军训方式,来训练这些古代士兵,肯定是不行的。

他心里也清楚这些事。

将士们现在愿意听命令,来做他们以为的这种简单无聊的事情,一来是看在他侯爷的身份,二来是看在刘猛的面子上,三来嘛,就是看在包吃包住的份上了。

整理完队列。

祁秋年站到了最前方,拿起了大喇叭。

“好了,今天天气不错,这会儿也没下雪,将士们就着这个姿势,先站半个时辰吧。”

他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在这里站半个时辰,什么意思?

大冷天的,这不是故意折腾他们吧?这训练方式,他们简直是闻所未闻呢,有啥意义?

祁秋年继续拿着大喇叭,“肃静,记住了,站军姿的时候,如果有话要说,请举手喊报告,本侯没让你说话,就不准说话,从这一刻开始计时。”

身旁的小厮立马就把沙漏拿了过来,半个时辰,也就是站一个小时的军姿。

有将士不满,甚至磨皮擦痒的,在方阵里搞小动作。

祁秋年也不惩罚他们,直接惩罚刘猛。

又有个将士,站了没几分钟就开始抖腿,祁秋年又让刘猛出列。

“刘将军,你底下的士兵不服管教,不过他们不是我的兵,是你的兵,本侯不好直接处罚他们,但刘将军却能算得上是本侯的下级,所以本侯只能处罚刘将军了。”

刘猛蹬了那抖腿将士一眼,咬咬牙,“下官愿意接受惩罚。”

祁秋年点点头,然后就让衙役给他示范了一下。

俯卧撑十个,这动作不难。

刘猛本身就是武将,身体素质也不错,做起来轻轻松松的,不过是十个俯卧撑而已,他甚至觉得这小侯爷肯定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故意放他一马了。

可紧跟着,又有其他的士兵不停地犯错。

都是些小错误,说话,哂笑,打哈欠……

刘猛的俯卧撑,是十个加十个,十个再十个。

大概做到两三百个的时候,他都感觉胳膊不是自己的了。

这时候,就有一个百夫长不服了。

“侯爷,您要惩罚,就惩罚我们便是,我们不愿意将军替我们受罚。”

祁秋年露出恰到好处的诧异,“可是,你们不想让你们的将军受罚,不是应该乖乖地站军姿吗?只要你们乖乖站军姿了,难不成本侯爷还会故意找茬惩罚刘将军吗?”

一句话,噎得那百夫长说不出话来。

不过接下来,那些士兵们倒是老实了不少。

虽然还是有人偷懒,但祁秋年也知道他们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训练。

得要张弛有度。

不能一次性把人给逼狠了。

还是说那话,这些将士都不是他的兵。

他只是想训练将士,又不是想跟将士们结仇。

不过,这半个时辰结束之后,祁秋年却没让他们解散。

“由于,刚才有部分的将士,不听指令,在队伍中做小动作,所以现在,加练半个时辰,不要问为什么,你们既然来到这个地方,也答应了你们的刘将军,要听本侯的指令,如今不过是在院子里站一站,今日既没刮风又没下雪的,本侯还为难你们了不成?”

有人在心里吐槽,这不是为难他们,这就是故意折腾他们。

这哪儿叫训练啊?

他们完全看不懂这训练的意义在何处。

但想着不过也就半个时辰,虽然这姿势站着有点儿累,还不能随便动,但也不是要命的。

他们从前刚入伍的时候,刚学功夫,还得扎马步呢,一扎就是两个时辰。

差不多半天的功夫呢。

要是中途腿软了,坚持不下去了,训练他们的头头,说不定就一脚踹过来了,还不给饭吃。

这小侯爷,虽然事儿逼了一点,但至少也不惩罚他们,哦,不对,这小侯爷惩罚的是他们的刘将军。

他们心里也有数,他们都是被李家军放弃的人,被派到北宜来,几乎就是任凭他们自生自灭了。

可刘将军是个好人。

他们从前,一天就只有一碗稀饭和两个糙面馍馍,只能说饿不死人。

可刘将军却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让他们每个人每天都能吃饱肚子。

虽然伙食是不太好,但至少不会饿肚子了,偶尔还能见到荤腥。

只不过,这荤腥都是刘将军自己带几个人,去林子里打猎猎到的。

刘将军没有自己宰了吃独食,反而是分给了他们这些将士。

之前他们总共有4000个人,分几头猎物,确实不够,一人可能就一两片肉。

但这都是刘将军对他们的爱护与心意。

如今刘将军都还站着呢,他们多站一会儿又能怎么了?

于是接下来的这半个时辰,几乎就没有人再犯错了。

祁秋年还是挺欣慰的,甚至也庆幸刘猛自愿来参加训练。

若是没有刘猛在这里震慑他们,他训练起来确实会麻烦一些。

先是整理内务,后是整理队列,半上午的功夫就这么过去了。

祁秋年也是个爽快的性子,说话算话,见他们站得不错,也训练了他们半天,中午就放他们去吃饭了。

他这里的伙食,每一餐中午的都是有肉的。

做的大锅饭,今天主菜是肉白菜炖粉条。

粉条是村子里收购的,价格也便宜,但是新鲜呢,大家都爱吃。

和肉炖在一起,油汪汪的,看起来就特别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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