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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面壁

穿越重生后我富可敌国 假酒喝了头疼 5318 2024-06-02 11:13:06

战止戈急得在晏云澈的小院子里来回踱步。

直到两人全须全尾地站在他面前,他才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你俩都没事。”战止戈拉着大外甥来回转了两圈,“小沙弥不是说你中了一箭受伤了?”

晏云澈解释了一句,“箭只刺破了衣裳,肩膀上擦伤了一点,不严重,年年已经替我包扎过了。”

祁秋年抬眸,【阿澈说谎了,算不算又破戒了?】

晏云澈:“……”他这是为了谁?

战止戈彻底放松,然后也没注意到他大外甥对他兄弟称呼为年年。

“说说看怎么回事吧?我到现在还云里雾里的,前几天听说你们一起出京了,到底去哪儿了?”

晏云澈请他进去坐下,才慢慢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下。

战止戈有些生气,“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们就带两个暗卫,几个武僧就去了,也不知道找我派几个人?”

祁秋年讪笑,“当时事出紧急,为了不引起晏云耀的注意,我们只能低调行事。”

真要带着战止戈,再带一队的将士,都不消他们接到苏寻安,在路上怕是就要先经受几轮刺杀了。

战止戈叹气,“如今情况怎么样?”

祁秋年:“证据都在我这里,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到时候把证据交给陛下,等傅相爷将那些人证带回来,应该就可以尘埃落定了。”

“我先来了。”战止戈说,“我让韵儿去国公府跑一趟,将士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陛下应该也能收到风声,事关重大,陛下或许会派人来接。

祁秋年点点头,“苏寻安和暗七暗九呢?他们如何?”

“都受伤了,但是不严重,只是一些皮外伤。”战止戈说,“我爹知道消息,肯定会将苏寻安的妻女接过去,让他们暂时住到国公府去。”

这天底下,除了陛下下令,怕是没有人敢硬闯国公府了。

祁秋年也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家人,不怕被胁迫,晏云耀也不会蠢到去找他府邸里那些下人的麻烦。

毕竟在这些权贵眼中,家奴如草芥,草芥要如何能威胁得到主子呢?

总不能是去捉了煤球一家三口,用大胖猫来威胁他吧?

但是苏寻安还有妻女在京城,能得到国公府的庇护,也就安全了,他也能放心了。

很快,今天出去搜寻的,也带回来了那些黑衣人的尸体。

晏云澈用长剑挑破了他们胸口的衣裳。

果不其然的,都有一个图腾。

战止戈瞧见了,同样神情凝重。

祁秋年不明所以,“这图腾有什么讲究?”

晏云澈点点头,缓缓将这件事情道出。

因为大晋的开国皇帝是和尚出身,导致全国百姓也大多信佛,但大晋却没有阻碍百姓有别的信仰。

比如说道教。

道教几位俗神,财神,福禄寿三星,土地公,城隍爷,都是百姓常拜的道教神仙。

俗话也说,佛道不分家,想这样的正经教派,都是看自己的自由。

但几十年前,突然多了个别的教派,叫神女教,说是保健康长寿的。

健康长寿,对所有人都有吸引力。

因为大晋并不禁止别的教派,神女教很快就积攒了一大批的信徒,可渐渐地,官府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神女教,需要信徒的献祭。

“那不是邪。教吗?”祁秋年皱眉,古往今来,邪。教都是不容于世的。

晏云澈点点头,“先皇陛下得知此事之后,大肆追捕了神女教分散在外的神官,可是却拿普通百姓没办法,总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百姓也只是受了蒙蔽罢了。”

再后来,全国各地的神官都被斩首示众,神女教也渐渐没了风声。

可如今,这神女教怎么又现世了?

“所以这个图腾就是神女教的标识?”

晏云澈点点头,有些不能理解,“晏云耀即便是大逆不道,为何会与邪。教搅和在一起?”

他从前也没在晏云耀的心里读出过任何关于这个教派的内容。

祁秋年想了想,“或许是这邪。教余孽隐瞒了身份,潜伏在晏云耀身边,若是哪天晏云耀坐上那个位置,他们便可以此要挟?”

不是他为晏云耀这个仇人说话,只是就事论事,晏云耀虽然是个没脑子的,但应当不至于主动和邪。教牵扯。

这一旦查出来,他这个皇子就是万劫不复,比起什么贪污,杀人,调包科举成绩,结党营私这一类的罪名,大太多了。

“此事,我们应当管不了了。”战止戈叹息,“按照陛下的性格,即便是知晓了,也应该会将这事情给按下去。”

不是包庇晏云耀,实在是因为皇室与邪。教牵扯,引起的动荡会很吓人,到时候还怎么在百姓心中立下威信?

大概是只能秘密处理。

祁秋年啧了一声,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这次的证据,送到陛下面前去,晏云耀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了。

再过了一个时辰,国公府派出来的人,也根据战止戈留下的线索,找来了皇家寺院,然后将寺院严密保护起来了。

毕竟寺院太大了,而且还有香客,若是歹人混迹其中,很难查出来。

战止戈挥斥方遒,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祁秋年倒是关心另外一件事情,“我们什么时候能回京?”

“等陛下的话吧。”晏云澈说,“如今我们回京,也未必安全,皇家寺院,到底是圣祖也留下的寺院,无论是谁,想要作乱,都要掂量一下的。”

祁秋年点点头。

老皇帝派来的人,是后半夜到的。

祁秋年已经在晏云澈的禅房睡下了,听到陛下派的人来了,他还是挣扎着,穿着衣服出去见了见。

陛下直接派了华公公过来,华公公年纪也不小了,虽然皇宫离皇家寺院不算远,但也是一路颠簸。

祁秋年很会做人,连忙扶着华公公坐下了,“这里也没有外人,公公喝杯茶,坐下说吧。”

华公公的老脸都笑出花儿了,他是真的喜欢祁秋年这个年轻人,他是宫里的大太监,陛下的亲信,多的是人对他谄媚,可是那些权贵却在背地里骂他是阉人。

但是祁秋年不会,他对待自己,就像是对待一个寻常的老人。

喝了杯热茶,缓了口气,华公公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这是陛下的圣旨,佛子与小侯爷,还有战将军都先看看吧。”

晏云澈接过圣旨,倒也没有别的内容,就让他们保护好证据,然后先留在皇家寺院,不要回京。

至于战止戈,需要领兵,去建渝州府跑一趟,把傅正卿一行的大臣们,还有找到的那些人证,都接进京。

“陛下是知道了邪。教的事情?”晏云澈问。

华公公点点头,“今日下午,陛下宣见了苏寻安,从苏寻安口中得知了图腾的事情,当即震怒,派兵直接围了三殿下的皇子府。”

祁秋年没忍住,啧了一声,“真弄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华公公也不懂。

皇子想要争夺太子之位,想要坐上皇位,他都能理解,但是没想到三皇子会与邪。教扯上关系。

华公公叹息一声,“陛下也说了,让小侯爷与佛子留在寺院,好好休养,这次辛苦小侯爷去接证据了,陛下之后会论功行赏的。”

祁秋年:“臣谢过陛下的好意。”

华公公点点头,眼底有些困乏。

晏云澈:“公公在厢房休息一晚,明日再回京吧。”

华公公点点头,让小沙弥带他下去休息了。

三个年轻人还围坐在一起。

战止戈,“要去建渝州府,我明日就得出发了,你们在寺院,千万别出去了,那些黑衣人都是死士,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我知道,止戈兄也一路小心。”他想了想,抿唇,“晏云耀在建渝州府可能养得有私兵,这些死士也有可能是那些私兵当中的一部分,止戈兄,你也万事小心。”

听到私兵,战止戈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祁秋年又再解释了一下,关于建渝州府那些山匪统一形制的兵器的事情。

“这事情,陛下也知晓。”晏云澈说,“小舅舅注意防范,最好多带一些人。”

战止戈点点头。

第二日一早,华公公和战止戈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皇家寺院。

至于祁秋年和晏云澈,他们吃过早膳之后,就去忏悔室面壁去了。

原本只需要晏云澈一个人去面壁,但祁秋年执意跟着去,老方丈也没反对。

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念经忏悔。

忏悔室里,不见天日,只寥寥点了几盏豆灯,看起来更像是密室,十分的安静,安静到几乎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响,也很能使人心境平和。

不过环境倒还是不错,居然烧了地龙的,屋子里暖烘烘的,也不怕着凉。

忏悔室的四周都挂满了佛像,庄严肃穆。

晏云澈跪在蒲团上,闭目念经。

祁秋年也学着他的模样,虽然他不会念经,但帮晏云澈敲一敲木鱼还是可以的。

结果,晏云澈就听见了……

【功德+1】

【功德+1】

【功德+1】

【功德+1+1+1+1+1+1……】

……

【嘿嘿……】

语气还特别欢快。

晏云澈:“……”

“莫要在此处捣乱。”

祁秋年都懵了,“我不就是在敲木鱼?哪里捣乱了?”

晏云澈叹息,这话也确实不好说,但年年的心声这么吵闹,他还要如何面壁?

这罪孽是不是越来越深重了?

他只能尽量屏蔽旁边顽皮的捣蛋鬼的心声。

祁秋年敲了一会儿木鱼,有些跪不住了,干脆从跪,偷懒到跪坐。

他转过头,看着晏云澈身姿挺拔的模样,心中叹息,【真要跪满二十四个小时,膝盖不得废了?还得不吃不喝一整天。】

晏云澈也在心中叹息,其实他是从小到大跪习惯的,十二个时辰,虽然有些艰难,但不至于膝盖会废掉,至于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不是什么难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忏悔,总要有一个态度,若只是关在屋子里,念一天的经文,这对出家人来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但是祁秋年的话,那可能就不好说了,娇弱得很。

祁秋年丝毫不知道晏云澈给他贴上了一个娇弱的标签。

晏云澈睁开眼,“如若不然,你可以先出去歇息,去寺院里转一转,或者去找师父下棋打发时间 ,我明日就出去了。”

祁秋年愣了一下,“不,我不出去,我就要在这里陪你。”

晏云澈知道自己劝不住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祁秋年就是个犟种。

“那你莫要跪了,坐着吧。”晏云澈放弃自己的原则,“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祁秋年狐疑,“真的?这不好吧?”

这毕竟是忏悔室,他真躺在地板上,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晏云澈:“你本就不是出家人,不妨事。”

祁秋年哦了一声,“那你别管我了,我要是受不住了,我会自己偷懒的。”

晏云澈点点头,这才重新闭上了眼睛,默念经文。

佛经,他背了将近二十年了,无论是哪一本都可以倒背如流。

但若是真要说哪一本更熟悉,那便是清心咒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清心咒,几乎刻磨进了他的骨血里。

祁秋年这边,坚持,坚持,再坚持,结果还是不到半天的功夫,他就坚持不下去了。

然后从跪坐到坐着,见晏云澈还是纹丝不动,如果不是还能听见他默念经文的声音,祁秋年都要怀疑晏云澈是不是睡着了。

下午,坐也坐不住了,干脆半躺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晏云澈。

晏云澈的样貌,真的是他这个见多识广的现代人,都是看一眼都想要惊叹的地步。

但其实,他会对晏云澈动心,也绝对不是单纯因为晏云澈的样貌。

而是晏云澈带给他的那种感觉,轻松自在。

否则,他也不会在不经意间,就让晏云澈窥见几分他的秘密。

同样的,潜意识里,他就十分地信任晏云澈。

信任到,就是无论如何,不管到了什么地步,晏云澈都不会出卖他,即便是他们未来没有在一起,即便是他们未来闹翻了,他对晏云澈的信任,也丝毫不会减去半分。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其实,他也很好奇,他在晏云澈的眼中,会是什么模样的。

一个身怀秘密,来历不明,又极其不靠谱的年轻人?

大概是这样没错了。

到半下午,祁秋年终于饿了。

面壁,自然不会有人给你准备食物。

吃早餐的时候,他还特意多吃了一点,但还是不顶饿啊。

晏云澈难不成都不会饿吗?而且,这都过去几个小时了,晏云澈居然连姿势都没变过。

祁秋年真心佩服。

晏云澈听见他肚子咕噜噜叫了三回,终于睁开了眼睛。

“年年出去吃饭吧。”

祁秋年顽强,“不,不出去。”

“那你自己有吃的,便吃一些吧。”晏云澈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其实他都有些难以想象,祁秋年真的陪着他在禁闭室待了这么长的时间。

祁秋年讪笑两声,从衣兜里摸出一点小零食,“你要吃不?”

晏云澈摇摇头,“不必。”

祁秋年也不多劝,知道晏云澈是因为破了戒,才被老方丈罚在忏悔室关一天一夜的禁闭。

他也就不勾着晏云澈继续犯错了。

虽然不信佛,但至少要尊重嘛。

祁秋年简单吃了几口,都是些没有气味的小食,勉强果腹,又喝了点清水,然后便再半躺着,盯着晏云澈看。

晏云澈一直都能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偶尔也能听到祁秋年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他并没有睁眼。

又再过了几个时辰,外头大抵已经天黑了,晏云澈听见了祁秋年舒缓平和的呼吸声。

睁开眼,这人已经枕着蒲团睡着了。

晏云澈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给他盖上。

祁秋年似有所觉,翻了个身,把衣服裹紧了。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已经在晏云澈的禅房的床上躺着了。

稍微有一点儿懵。

他是怎么回来的?

喊了两声晏云澈,没人应声,倒是有个小沙弥进来了。

“小侯爷,佛子去找方丈大师了,佛子留了话,若是您醒了,可以先洗漱,吃早餐,不必等他。”

祁秋年噢了一声,然后就感觉小沙弥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福至心灵,“小师傅,本侯爷今天是怎么回来的?抱歉啊不好意思,昨天在禁闭室睡着了。”

小沙弥垂头,声音都快被吞进肚子里了。

但祁秋年还是听见了。

小沙弥说的是:“佛子抱着您回来的,好多师兄弟都瞧见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感觉脸皮子都有点儿发烫,并且不敢直视小沙弥了。

他居然睡得那么死?一路被抱回来,都没醒?

一定是前段时间太累了,他如是想。

“那,那什么,你去帮我准备早餐吧,之后我这里不用人守着了,小师傅也忙自己的去吧。”

小沙弥点点头,出去了。

祁秋年吃过早餐,去了晏云澈的小书房,里面也大多是佛经,他随意翻看了几本。

然后找到一本不一样的。

居然是游记。

看这字,是晏云澈亲自写的,就是这字体,还略微稚嫩了一些,应该是十多岁的时候写的。

祁秋年翻看得津津有味。

游记里记录了晏云澈用双脚去丈量过的山川湖海,风土人情,也有晏云澈十多岁时的见解。

瞧着,有些像日记。

晏云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没注意到,直到他放下游记,才看到晏云澈靠在榻上,已经睡着了。

祁秋年没去打扰他,跪了一天一夜,铁打的身子都遭不住,一大早,抱他回来,又去见了方丈。

也不知道师徒二人又说了什么。

睡着的晏云澈,多了几分柔和,当然,晏云澈平时对他也挺温柔的。

但是睡着后的晏云澈,带给他的感觉又是不一样的。

祁秋年轻脚轻手的,给他盖上了一层薄被,然后就守在矮塌边上,继续看别的游记。

不过这次却没有刚才那种沉浸式阅读体验了。

身边这个人的存在感太强大了。

与其看晏云澈写的游记,不如等晏云澈以后有空了,亲自讲给他听,又或者,未来的某一天,他也可以再跟晏云澈共同去走一走晏云澈曾经走过的路。

晏云澈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

一睁眼,便是祁秋年炯炯有神的眼睛。

晏云澈:“……盯着我作甚?”

祁秋年回过神,“没事,就是觉得你好看,你好看,那我自然就要多看几眼了。”

晏云澈无奈,深受rua了一把祁秋年的脑袋。

“我们大概还要在寺院住上一段时间,如果有什么需要,或者缺什么东西,尽管告诉我,我不如你细心,会有很多地方考虑不到。”

祁秋年嘻嘻,“已经很好啦。”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寺院里住了整整一个多月。

他平时虽然不爱出门,但不爱出门,跟他这一个月不能出门,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战止戈留下的将士,偶尔会来禀告,会在寺院外查到黑衣人的踪迹,他们也绞杀过几波人了。

个个都是亡命之徒。

他们现在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活动范围,也都只能在寺院里。

但他毕竟不是出家人,人家小师傅们要做功课,他也不好去打扰,便只能日日缩在晏云澈的院子里。

但晏云澈毕竟也是佛子,既然回了寺院,自然要跟着师兄弟们一起做功课的。

不能时刻陪着他。

幸好他不是小孩儿,找点儿自娱自乐的事情,也能打发时间,只是有点儿无聊罢了。

陛下也派过几次人过来,给他们送口信或者密信,外面的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混乱。

即便是证据还在他手中,还没能交到陛下面前去,曾经涉事的官员,就有很多坐不住了,如今,整个京城,风声鹤唳。

但幸好,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当中,不愧是做了几十年皇帝的人了。

祁秋年也会顺便的,厚着脸皮,让陛下派来的亲信帮他也送几封信回侯府。

他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也不知道大源这小子能不能把家里的生意给稳住了。

今年的冬天,已经下过几场雪了,总体来说,没有去年那么寒冷。

直到又是一场大雪过后。

老皇帝派了人,高调地迎接佛子回京。

京城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前段时间佛子与小侯爷出京,说是要去皇家寺院的事情,他们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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