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许微雨现在明白，为什么鸦会说，不能让联盟的人知道她的能力还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了，如果这件事情被知道的话……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这是能彻彻底底改变规则，让所有势力重新洗牌的能力，当这件事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保护她的势力想让她活着，剩下所有的势力，都会想让她死。
鸦的眸子带着笑意，看来许微雨也不算太蠢。
她清醒过来以后，抬头眸子望着他，“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对啊，这才是最不合理的事情……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能力究竟是怎样的呢？而且还知道这么多的东西，他对自己很了解？可这种事情连她自己都不了解！
“我的能力，会让我知道。”鸦淡淡的回答道。
如果许微雨没记错的话，她已经听说过鸦的能力了，明明是打响指以后，不知道什么样的力量让对方头骨爆炸，上次他让对方膝盖粉碎了，那应该是类似的力量，可今天她还看见他使用了火焰，这个人拥有两种能力？
拥有两种能力的人倒并不算很少见，只是鸦好像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轻轻摇了摇头。
“我只有确实拥有两种能力，但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回答很认真。
“是什么？”许微雨下意识的追问。
鸦缓缓的抬起手，似乎想给她演示什么，所以许微雨乖乖的没有动，可最后，鸦的手只是落在了许微雨的脑袋上，朝着她微笑。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许微雨抬起头，眼眸幽怨的看着他。
鸦飞快的收回了手，他不是想占便宜，就只是想逗逗她而已，接着鸦就已经站起了身，轻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已经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了，三个月以内，你必须到达S级，如果你做不到的话……”
“你就怎么样？”许微雨打断了对方的话。
“你怕死吗？”他忽然问。
“我不怕！”许微雨双手叉腰。
“哦？”
鸦一步步的朝着许微雨走了过来，他的两根手指已经捏在了一起，仿佛只要轻轻的动一下，就会有响指声传出来，许微雨在这一瞬间面无血色，匆匆忙忙的回答，“怕。”
“其实除了死，还有许许多多比死亡更加痛苦的事情，有时候死亡是解脱，不是吗？”鸦静默的凝视着她，许微雨轻轻咬着嘴唇，点头。
“那我该走了。”鸦朝着房间的门口走去。
“喂，等等，我有事情想问你……”
鸦的脚步缓慢停下来，转过头看她，“嗯？”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也是黑暗组织的人吗？”
“什么是黑暗组织？”
“就是那些天天制造混乱的人啊。”许微雨有些奇怪的回答。
“那他们为什么要制造混乱？”
“因为……”许微雨怔了一下，接着她的眸子便亮了起来，“因为要搅乱联盟缔造的秩序！”
“那么，联盟所缔造的秩序，就是正确的吗？”
“你这就是强词夺理了，联盟无论如何，对普通人都很好的，好不好？而且也不轻易杀人，规则也都很完善，给能力者的福利也都很不错。”许微雨小声嘟囔。
“那如果所有的黑暗组织都消失了，只剩下了联盟掌权，你认为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人人安居乐业？能力者和普通人平等相处？”鸦再一次的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一次，许微雨回答不上来了。
“如果最终只剩下联盟，结局其实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联盟代表规则，黑暗组织代表混乱，这才是最合理的地方，这两者始终是相互依存的，当一方的能力过强以后，反倒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呢？你说了这么多话，你也代表混乱？”
“我只是代表我自己而已。”鸦轻笑了一下，“就算我可以缔造全新的秩序，我可以制定最终的规则，那又怎么样呢？我并不是擅长这一方面的人，我对这个也没有兴趣，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呢？拥有一切又能怎么样呢？还是孤孤单单的，我宁愿低到尘埃里，也不想高高在上，这个世界是好是坏，与我无关。”
“我才不和你们这些成年大叔争论，一个个都一套一套的，反正最后还不是谁拳头大听谁的？黑暗组织里，也没几个人有联盟拳头大。”许微雨撇了撇嘴，开始嘴硬起来了。
“你真的坚信这一点吗？”
“什么？”
“放心好了，两个月以内，我会和你们联盟那位SS级有一战的。”
不知道为什么，许微雨的眸子里多出了几分兴奋，“你要挑战她？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帮你下战书怎么样？！”
可鸦的眸子有些轻蔑的扫了她一眼。
“你和一只刚成年的小猫打架，你会给她下战书吗？”
“什么嘛，你压根就不知道她……她很厉害的！”
“SS级的体力系，九命猫，还剩下七条命……真不巧，我最不怕的就是体力系，我的能力完全克制她，到时候如果她识趣，我给她多留几条命。”
许微雨整个人都怔住了。
“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联盟有我的内鬼。”
鸦没有了再说下去的欲望，正准备转身，许微雨忽然拎着垃圾袋走过来，然后递到了他的手上。
鸦下意识顺手就给接过来了。
“下楼帮我带下垃圾呗，谢谢。”
许微雨朝着他眨巴眼睛，多了几分撒娇的神情。
鸦只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提着垃圾袋，转身离开。
许微雨站在原地，看着轻轻关上的门，顾自的歪了歪脑袋。
这家伙，好像真的和直觉一样……还蛮好说话的。
……
清晨。
林染醒了过来，今天他起的倒是比较早，给角落里的猫猫喂食添水，然后打开了电脑，开始在各大论坛闲逛。
现在他是在家待业的无业青年了。
苏霓生那边倒是愿意给他提供高薪的工作，只需要去摆烂就好了，甚至……其实林染觉得，他要是真的找苏霓生要点钱的话，苏霓生会给他的。
但他肯定不能做，这样很蠢，也很低能。
正常人想找个班上，不会太难，电子厂和工地其实都算还不错的选择，就是会累一点，林染还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算了，要死掉的。
时代在变化，现在实业难做了，林染刷了一圈的各大论坛贴吧短视频，其实他还有想更多的东西，其实他会的还蛮多的，这些年虽然摆烂的多，但是感兴趣的他都会去学一学。
因为苏霓生说过，他很有天赋，做什么事情都很有天赋，就算是散打，倚靠着反应力和技巧，他能做到这么多场不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林染打开了自己的柜子，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入门级的相机。
两年前他还学过一段时间的摄影，给不少漂亮姑娘拍过写真，那时候虽然不混圈子，但在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拍一套写真大概在4k上下，可很麻烦，当时联系的都是些COSER和想给自己青春留个纪念的漂亮姑娘，如果要拍就得要去沟通社交，倒不是完全厌恶社交，只是林染不想再认识陌生人了。
但这个想法好像还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林染又联想到了之前许茉那个奇奇怪怪的打算，还好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这么仔细一想的话，许栀也蛮漂亮的嘛。
林染坐在电脑前想了好一会儿，在纸上写写画画，做着一些可能能够尝试的企划，这个时代是一把双刃剑，漂亮的姑娘能获得的更多的资源，也需要经受住更多的诱惑，当然了，不守住也行，过的开心也挺好。
这世界本来就没有好裤裆和烂裤裆之分，好裤裆有变为烂裤裆的可能，可烂裤裆再也不会再成为好裤裆了。
如果许栀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心底的坚守，其实她现在的生活或许并不会太难过，或许早就赚到了母亲的医药费，因为她不仅漂亮，而且聪明懂事，或许她现在还是个小富婆，或许林染都没有认识她的机会，或许她赚够了钱就退圈了，也没人知道她的过往。
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当对方并不干涉自己的时候，就没有了批判的权力。
过好自己就好了。
活到明天就够了。
或许两个人能成为朋友，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吧……林染在纸上的企划已经写的差不多了，要做的事情并不多，只需要一点点的运气。
于是他即刻打电话给许栀。
“喂？”电话那头，许栀的声音还稍微有些慵懒，大概是刚刚才醒。
“有考虑过当COSER吗？”
“诶，你忽然问这个干什么？”
“找了个条你能走的路子，想看看你是否感兴趣。”
“唔，那你呢？”
“我以后负责帮你企划呀，拍照呀什么的。”
“真的？”
“真的。”
“那，我当然没问题呀，不过，你要我的三围干什么？”
“做一套衣服，到时候方便拍照，你暂时什么都不用做，慢慢等就好了，你可以先查一些关于这一行的东西，先看着。”
“哦，那好嘛，我的三围……”
“你说啊。”林染对于许栀说到一半忽然停下来的行为，有那么一丢丢的着急。
“姐姐也记不清了鸭，要不……我现在来你家，你帮姐姐好好量一量好不好？从上到下，姐姐也顺便帮你……从里到内的好好量一量好不好？”
“我建议你死掉。”
“好嘛好嘛，那我再好好量量……姐姐最近好像又二次发育了呢。哎呀，好苦恼。”
“……”林染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