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许茉一怔。
“你竟然说好?”她有点呆呆的,这下眸子一下子就显得有些蠢萌起来。
“我是人渣啊,我不说好难道说拒绝吗?”林染朝着她眨了一下眼睛。
“渣男终于开始露出獠牙了吗?”许茉小声嘀咕。
“是啊。”
“哦,那我们再多喝两杯。”许茉将手中的酒杯举起来,腮帮子微微鼓起,看上去尤其的可爱,林染陪着她再喝了两杯,桌上的一打啤酒其实一半都没有喝到,可许茉的脑袋其实已经有些晕乎乎啦。
“好啦,不喝了,走吧。”林染朝着她伸出手。
“你……好着急。”
许茉怯怯的伸出了手,可她握的很紧,仿佛害怕下一秒就会被甩开一样。
林染牵着她的手,并且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只开了一间房,两个人都刷了身份证,然后一起拿着房卡穿过走廊,把房卡刷好,进门。
房间很大,床也很大。
许茉一步步的走到了床边,有些紧张的坐下来,窗帘还开着呢,外面的大雨声嘈杂,林染去阳台那边,打开了窗户点了一支烟。
“我,我去洗澡了。”
许茉小声的说着,林染应了一声,忽然笑了笑,看着许茉走到了浴室里面,关上了浴室的门,浴室的玻璃窗能看见模糊的轮廓,林染能看见她一点点的脱下衣服的那个模糊影子。
过了一会儿,林染坐在了浴室的门口,听着水声淅淅沥沥。
大概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许茉的声音变得忸怩而紧张,“你……要进来吗?”
“不啊,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聊什么?”
“都行,现在十八岁啦,以后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其实……没有的。”
“也还好,慢慢总会有了。”
“一会儿……我要怎么做?”她小声问。
“你会怎么做呢?”林染笑着问。
“我……你别把我只当做小女孩,我以前,以前也有逛很多,很多贴子,知,知道的还蛮多的。”
“少看点黄色废料。”
“什么嘛。”她的声音幽怨了几分,水滴掠过她的肌肤,她忽然有点恍惚,林染就坐在浴室外面,打火机的声音响起来。
“你少抽点烟啦。”
“活到四十就算成功。”
他还是这句话,许茉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很快洗好了澡,用浴巾把自己给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部分肩膀和膝盖,浴室的门打开,她踩着拖鞋走出来,光滑的肩膀上还挂着水珠。
林染看着她的眸子,她的眸子终于有了躲闪。
“去睡觉吧。”林染朝着她笑。
“睡觉?”
“嗯,去睡觉吧,我开的电竞房呢,玩会儿游戏,守着你。”
“什么嘛。”许茉轻轻的咬着嘴唇。
她走到了林染的面前来,林染还坐在椅子上呢,所以反倒是许茉的视线要更高一些,她的眼瞳晶亮,尽管她现在心跳很快。
或许与窗外暴雨的频率相同。
“不……做吗?”
“那我和你姐姐不做朋友啦?”林染笑着看她。
“我是不是很坏。”她小声的问。
“没有啊,我觉得还蛮可爱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许茉轻轻的说着,她忽然伸出手,将纤细的双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亲我一下……我就乖乖去睡觉。"
林染凑近,在她的额头轻轻的亲了一下。
许茉轻咬着嘴唇,转过身,她走到了柔软的大床边,林染转过了身不去看,浴巾被丢在了沙发上,她把自己整个人埋在了被子里面,其实她身上还是有穿着内衣的,林染去了一趟浴室,把她的衣服拿来摆在了床头的柜子边上,然后打开了电脑,戴上了耳机。
或许这也是一种默契。
许茉早有预料,林染也知道她知道。
她开了游戏,可刚邀请墨橙冰进入游戏,墨橙冰的声音就已经响起来了,“银姬和我说,你十分钟前有和一个女孩子的开房记录。”
“对啊,但我现在不是在和你玩游戏吗?”
“那……她现在是不是在你椅子边上蹲着?”
“?”林染的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没呢,就是一个好朋友的妹妹,雨太大了回不去了,就开了个房间,她害怕打雷,所以我守着她,来吧,我们玩游戏吧。”
“我也害怕打雷。”
“你不准怕。”林染淡淡的回答。
墨橙冰的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我讨厌你。”
“哈哈哈哈。”
林染和她玩了好久的游戏。
……
许茉一直在偷偷的看着他的侧脸。
床边就是林染的电脑桌,所以她能看见林染的侧脸,只是她微微的撅着嘴唇,就这么幽幽的望着他,其实在林染点头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会是这样了。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单纯的小女孩了?”
“你不是吗?”林染随口回答。
“我……才没那么单纯。”许茉小声嘀咕。
她的双腿微微分开着呢,被子里面有偷偷在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哦,那也不错。”林染轻轻的回答着,他的声音总是很温和。
许茉的声音仿佛变得有几分压抑和急促起来。
“我是不是很坏……”她又一次的问。
“没有啊,我说了,蛮可爱的。”
"我……明知道姐姐喜欢你。"
"嗯,然后呢?"
“可我还是……”
林染并没有转过头去看她晕红的脸颊,她的眸子晶亮醉人,肩膀好像在轻轻的颤抖。
被子没能完全的把她遮盖,被子下面,少女粉白的小腿露出来一截,小巧可爱的美足,足弓绷紧,粉白的脚趾紧紧的蜷缩在一起。
“什么都没发生,不是吗?”林染的这把游戏结束了,墨橙冰还想继续听他和许茉的对话呢,林染直接就把语音给挂了。
墨橙冰给林染发了一百个喵喵拳的表情包。
林染连带着椅子一起转过来,看着许茉微微红着的小脸,许茉把自己的小腿又缩回了被子里。
“你玩完游戏了?”
“嗯,是啊。”
“那……要不要来陪我睡觉?”
“我在椅子上睡会儿好了,你睡吧。”林染轻声回答。
“你也是这么对姐姐的吗?”
“或许是吧。”
许茉的声音愈发颤抖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林染轻叹了一声,“等你姐姐现在做的事情,步入正轨以后,我就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
“是啊。”林染温柔的回答。
“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没有答案。”
“那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不想要什么啊,我和许栀成为朋友,是因为那天她给我递了一块惹毛巾,我很感谢她,所以我想为她做点什么。”
“姐姐和我说过这件事……就只是因为这样子吗?”
“是啊。”
“那你为什么又会消失不见呢?”
“分别总是难免的。”林染耐心的回答道。
“那……你告诉姐姐了吗?”
“没有。”
“到时候姐姐会很难过的。”
“人总会慢慢长大嘛,爱不是把生活填满的东西,不会缺了谁就没法生活,难过也是难过一阵子就好了。”
“你这个人……好坏。”
“很坏吗?”林染指了指自己的脸。
“不然呢?你……都没有觉得吗?只对别人好,但是……你从来没有给对方回报的机会。”
“那就是你的理解问题啦,对我来说,这个过程也很有趣,看到身边的人一点点的开心起来,我也会蛮开心的。”
许茉轻轻的咬着嘴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她雪白的小腿伸长,开始轻轻的颤抖起来,腰肢也弓了起来,将被子撑起小小的弧度。
而林染只是在静静的注视着她。
她好像在赌气一样的。
好一会儿以后。
林染很贴心的递了纸巾给她。
“睡吧。”他轻轻的说。
……
林染去窗边坐了一夜,雨已经停了,许茉一直都没能睡着,林染就在继续看着雨,直到她的困意袭来,终于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林染倒是不怎么困,其实只要他想的话,他可以一直不睡觉的。
从记事起,他就一直都是个怪物。
是蔷薇和荆棘的实验对象。
小时候他和荆棘的关系最好,荆棘姐姐总是很照顾他,每次做任务奖励的糖果,她都会分自己一些。
蔷薇那时候只是个跟在他身后的跟屁虫,每天哥哥,哥哥的喊着,那时候的林染对她也还算好,但不管再好,他也对蔷薇喜欢不起来。
魔女一直都很安静,孤单,她是八岁那年才来的孤儿院,不像林染这种,从出生起就已经在孤儿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总觉得他应该不是个被遗弃的孩子,或许父母早就死在了院长的手上,谁知道呢?
灾厄的年纪还要比他大两岁,灾厄的话比较少,脾气很暴躁,但是和他的关系也还算不错。
十岁那年。
林染记得那一天,在院长的第多少次实验以后,她终于明白了,果然她是没法杀死他的,无论用各种手段,各种方法,院长最终放弃了,她亲手点燃了这片孤儿院,五个孩子在火光中,看着她穿着那一身优雅的黑裙,在火焰中烧成灰烬。
那一天,五个孩子就此分开。
院长总有一天会再回来的,林染很清楚这一点。
即便是SSS级的力量,在院长面前,或许仍旧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吧?
蔷薇和魔女觉得自己是个疯子,所以她们没有选择跟随自己,灾厄要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对抗一切,所以他也离开了,荆棘在几年前就不知所踪,她厌倦了杀戮,现在或许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享受着最后的光景也说不定。
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林染点上了烟盒里的最后一颗烟,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