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做了一个梦。
面前的一切变成了一片漆黑,冥冥之中似乎有了某种感召,当他回过神以后,他已经不在之前的房子里面了,就连荆棘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面前的一片黑暗让他恍惚了一个瞬间,渐渐的才有了些许的光亮。
面前的一切变得清晰,林染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球。
“好久不见。”
林染愣了一下子,他挠了挠头,“你是?”
“许久以前,我们曾经有过一个约定。”
林染还是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他的脑袋里多了些许记忆,他好像是曾经和这个光球做过什么约定,他替他寄存一部分的力量。
寄存一部分的力量?
我是……谁?
记忆宛若潮水一般向他涌来。
……
等林染想清楚这个问题答案的时候,他面前已经是一片平原。
而身后那个一身古装,满头白发的男人,应该就是他要帮助的目标了。
林染取出了杀戮之剑,想起了某些久远而残缺的记忆以后,杀戮之剑的使用方式,所以他挥出了剑,替面前的男人解决了敌人。
林染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这片平原,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而荆棘现在在他的怀里安睡。
林染没法再继续睡了,他恍恍惚惚的,看着荆棘的睡脸,这个女人睡熟时候的样子好温顺,林染记忆里的她,其实一直都话少冷淡,或许这么多年来,她也变了好多。
那他是谁呢?
林染小心翼翼的从荆棘的怀里挣脱出来,点了一支烟。
他坐在窗边发呆了好久好久,窗外下着雨,空气有些潮湿,雨声落在窗户上沙沙作响。
等荆棘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林染看着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有些困惑的看着他,“什么时候醒了?”
“醒了好久了。”
林染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说,“世界不会毁灭了。”
“嗯?”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难过,会开心,可它不会毁灭了,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神灵乱入了,也不用去担心什么所谓的赌局了,喂,姐姐。”
“嗯?”
“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发呆一会儿。”他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就忽然消失了这座出租屋里。
荆棘有些困惑的望着他,可当她想要去窥视林染的位置以后,却发现……她再也没法窥见他身上的任何因果,看不到过去,也没有再窥视未来。
荆棘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
林染到了湖心公园。
今天没有晚霞,乌云叠嶂,林染坐在了湖边,随手捏了一把树枝变成了伞,搬了个椅子,坐在了边上望着湖心,直到墨橙冰给他打电话。
“你在做什么呢?”
“在发呆,你呢?”
“在想你。”
“那你要来听我讲故事吗?”
“好呀。”
林染在这看了好久的雨,直到墨橙冰骑着机车过来,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桖和牛仔裤,扎着马尾,看上去简简单单。
她拍了一下林染的肩膀,把发呆的林染叫醒。
“忽然在这边发呆做什么?”
“忽然知道了一些奇妙的事情。”
“嗯哼?”
“这个故事有点长,我得慢慢的跟你讲。”
“我听着呢。”墨橙冰轻哼一声。
……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什么都还没有的时候,这个位面出现了几位神灵。”
“神灵呢,就是我们所理解的那样,但是世界不是他们创造的,世界是原本就存在的,一切的发展都有自己的规律,与其说是神灵,倒更像是更高位面的存在,他们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拥有能够修改一切的力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们烦恼,也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们快乐。”
“世界有很多很多个,神灵也有很多很多个,最厉害的那一位神灵,是被所有生物叫做至高神的存在。”
“他掌管一切,洞悉一切,全知全能,了解事情的过去与未来,他的手下还有很多位神灵,全部都听着他的掌控。”
“忽然有那么一天,至高神觉得很无聊。”
“神就是一堆很无聊的生物,他们窥视着一切,偶尔会与凡人去玩一些游戏,比如许愿,比如折磨,比如计划好整个世界的兴衰起落,但他们仍旧很无聊,因为他们的时间无穷无尽,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至高神逐渐开始困惑,他所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但是神灵无法死去,他们不死不灭。忽然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位面里面,还有一个有趣的存在,那个东西叫做命运,拥有与至高神截然不同,但是很有趣的力量。”
“于是至高神成功的……自杀了。”
墨橙冰不理解这个故事的意义在哪里,所以她有些困惑的看着林染。
“至高神消失以后,别的神灵仍旧存在,于是无聊的神灵开始了一场场的赌局,开始构建一个个养殖场,我和你说过的,我就是被神灵选中的人。”
“但是现在我忽然发现,事实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墨橙冰越来越听不懂林染的话了。
林染恍惚了好一会儿,“原来我就是那个无聊到自杀的神灵。”
墨橙冰的眼瞳微微瞪大,“这是最新的冷笑话吗?”
“哈哈哈。”
“不是冷笑话。”林染无奈的看着她,伸出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他望向原本下着雨的天穹,下一个瞬间,天穹变成了无垠的夜空。
夜空闪烁着星星,墨橙冰愣了好几秒钟,"你……"
“所以说我没开玩笑嘛。”林染轻笑着,“世界不会毁灭了,没有人可以毁灭这个世界了。”
他缓缓的低下了头,眼眸里却有一些沮丧。
墨橙冰伸出手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脸,“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我总是觉得……好像一切都没有意义,希望也好毁灭也好,不管是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我还是神的时候就这么觉得,到现在好像还是这么觉得。”
墨橙冰的腮帮子微微鼓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对我的爱也毫无意义咯?”
林染愣了一下子,抬起头,望向墨橙冰明亮的眼眸,“这个有意义。”
“那你的意思是,以前和我的回忆就没有意义咯?陪我玩游戏的时候就没有意义咯?和我聊天的时候就没有意义咯?欺负我打我屁股的时候就没有意义咯?”
“为什么非要去在乎做一件事情的意义呢,我觉得开心就好了。”
她看见林染眼眸里仿佛缓缓的燃烧起了光亮。
“好像是这样。”
“当然是酱紫,不然是什么样子嘛。”墨橙冰抓住了他的手,“我们都好久没有在一起做好玩的事情了,你得补偿我。”
“就算你是神,你也得补偿我。”她轻哼了一声。
林染打了个响指,下一个瞬间,墨橙冰和他就已经到了她的那个小别墅里,墨橙冰被按在了床上,她的唇角缓缓勾起来,轻轻的哼唧一声。
林染才刚刚压上来呢,墨橙冰却忽然发现她的门并没有关,她的堂姐还穿着薄纱睡裙,站在了门口,手上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墨橙冰刚想说话提醒林染,可下一秒她就被一下子塞的满满当当,说不出话来了。
墨橙雪像是小鹿一般跑开。
……
墨橙雪是搬来和墨橙冰一起住的,她已经跟着墨橙冰学会了很多东西。
比如打游戏,看动漫,网络冲浪,现在整天抱着手机,偶尔还会委屈巴巴的凑到墨橙冰身边,跟她说她被人骂了,要墨橙冰帮忙骂回来。
刚才撞破了墨橙冰和林染在做坏事,墨橙雪的脸颊有些红扑扑的,她在客厅一直都有些踌躇不安,直到林染终于出来了,看了她一眼。
“你都看到了?”林染问。
“……看到了。”墨橙雪别过脸。
林染好像并没有觉得尴尬,因为在看到墨橙雪的瞬间,他看到了很有趣的事情。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墨橙冰的能力带给了她性瘾,以及墨橙雪拥有让人爱上她的能力了。
至高神当初可不是一个人偷偷自杀的,而是和爱欲以及另外一位神灵一起,而他们的相遇,其实从最开始就注定了,无论他变成谁,无论她们变成谁,最后总会想遇到一起。
只是爱欲好像出了一点点小岔子,分裂开来了,一个变成了墨橙冰,一个变成了墨橙雪。
林染还没打算告诉她们呢,这是她们以后自己决定要不要知道的事情。
当林染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墨橙冰的中场休息已经结束惹,她换上了轻薄透的黑色蕾丝袜,像是挑衅一般的看着他。
“过来坐好。”
林染被墨橙冰按在了她的椅子上,墨橙冰轻哼一声,小心翼翼的坐下去,嗯,她还是很喜欢自己来。
林染只需要轻轻的抓住她的熊熊就好了。
……
次日,咖啡厅里。
“苏霓生小姐。”
“啊?”
“我要跟你讲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说。”
“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没有人会把我们分开,无论我们变成什么样子,我们一定会触碰到一起。”
“什么土味情话?”
“事实就是酱紫。”林染朝着她笑。
“莫名其妙。”苏霓生撇了撇嘴,“一会儿陪我去做头发。”
“好好好。”
“所以你到底在傻笑什么?”
“以后再告诉你。”
林染轻轻的揉搓了一下她的脸颊。
苏霓生幽怨的抬起桌下的小腿,踢了一脚面前神神叨叨的林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