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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前任破产后我绝症痊愈了 樱满庭 3854 2024-01-03 09:52:48

叶褀如临大敌。

林鹿柔的跟水似的。

嗓音细细柔柔,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光影透过眼睫垂落,有种让人心动的好看。

叶褀本能生出一股危机感,不虞地问:“这是我们发小聚会,我怎么不认识你?”

他隐约记得刚才林鹿在和余曜说话,还以为是余曜把人带来的。

林鹿好久没碰到这么直白的,对自己有敌意的人,有点新鲜地打量了他两眼,又没什么精神地打了个哈欠,恹恹地收回视线。

盛危看着他:“我带来的,你有意见?”

叶褀脸色僵住:“没,没意见……”

盛危往后一靠,问一旁的服务员:“牌呢?”

服务员便拿着三副的扑克牌过来,牌玩起来了,桌上摆满了各种酒品,气氛终于被炒热了。

叶褀瞥了两眼林鹿,见他没有挪窝的意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和盛危对面的人换了位置,坐在他们对面。

余曜在林鹿耳边嘀咕,“叶褀说的话,鹿鹿你别往心里去,他是因为对盛哥有意思,所以才对你有那么大的敌意。”

林鹿当然不怎么放在心上,叶褀在他眼里就和小孩闹脾气似的,他随口问,“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主动告白?”

“因为不敢吧,”余曜摸着下巴说,“跟盛哥告白的还是女生比较多,男生虽然少一点,但也不是没有,以前高中有个男孩憋不住告白了,盛哥拒绝的很彻底,甚至打篮球都不和他一起了,所以叶褀很怕吧,毕竟在铁直男眼里,或许跟他告白了就和异性差不多了,自然是要远着点。”

林鹿半眯着眼,瞥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盛危。

他也见盛危打篮球,不怪叶褀会动心。

“不过叶褀既然选择回来了,应该就是下定决心了。”余曜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感情这种事嘛也不好说,万一他持之以恒,盛哥就被打动了呢?”

林鹿眼皮眨了一下。

确实,感情这种事真的说不准。

就像他和柏季言,当初柏季言不也是追在他屁股后面追了四年多么,现在一想他对柏季言真的有爱情吗?倒不如说是被他的毅力打动了。

不过若是盛危接受了叶褀…

林鹿歪了下脑袋,托着下巴,半阖的眼眸掠过一丝薄凉的冷意。

“鹿鹿,我觉得你没什么精神,是不是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余曜关心他。

“没有…”林鹿笑了笑,“就是没睡好。”

最近他的心脏偶尔跳得很快,一时又变得很慢,这就是并发症的表现,随着留给他的时间逐渐变少,他难免生出消极情绪,感觉做什么都没意思,还不如早点投胎。

到时盛危会怎么想?

估计会皆大欢喜吧。

有人一边打牌一边问叶褀:“叶褀,你高中毕业怎么忽然到国外留学去了?”

叶褀顿了顿,出牌的手速慢了下来,他悄悄往对面盛危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有喜欢的人了…”

“有喜欢的人怎么不告白?还跑去国外了?”

叶褀垂着眼,巧妙的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就是想试试离开会不会远离这种感情,结果发现失败了,所以才回来的。”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挺深情的。”

众人调侃。

叶褀微红了脸,又往盛危的方向看,盛危正漫不经心地出牌,似乎压根没在意他说了什么。

叶褀瘪了瘪嘴,但见他和林鹿也没说话,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鹿鹿,你想喝点什么?我去吧台那里给你拿。”余曜起身。

林鹿眼皮抬了抬:“有酒吗?”

过了半分钟,余曜拿了几听啤酒过来。

林鹿“啪嚓”开了一罐,刚举起来贴到唇边准备喝,另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把啤酒夺了过去。

盛危晃晃啤酒罐:“没收了。”

林鹿伸手去抢,“啤酒度数很低,而且我就喝两口。”

“半口也不行,平时饭不好好吃,现在倒想着喝酒?”

余曜听着觉得不对劲,莫名发现了华点:“…盛哥,你怎么知道鹿鹿平时不好好吃饭?”

盛危:……

林鹿趁着机会打算把啤酒拿走,没想到盛危手一抬,便喝了一大口,笑着说:“这罐我喝过了。”

林鹿皱起纤细的眉头瞪他。

叶褀看着对面,嘴唇紧紧地抿起来,可能是他想多了,他总觉得盛危对林鹿的态度有点不一样。

除了沈修未和余曜,要和盛危更亲近一些,盛危对其他人态度都一视同仁,但林鹿又是怎么回事?

凭什么能得到盛危的关注?

叶褀撂下手里的牌,撑着桌子前倾,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林鹿,你怎么不玩牌?”

林鹿对他说,“我不感兴趣。”

“是不感兴趣,还是压根不会?”叶褀笑了声,利落地洗牌切牌,看着手法很花哨漂亮,“不会的话,我教你。”

叶褀把牌发到他手上,又将一摞筹码推到他手边。

林鹿是真没什么兴致,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可是我没钱输…”

盛危审视地扫他一眼,林鹿说这话时还真的是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

不提林家股份,双木抽成,光是每个月他们两个人的合同,他给林鹿的都是一大笔钱,足够十几个叶家了。

叶褀当真了,把林鹿当成了往盛危身边凑的心机小狐狸,更觉得愤愤不平,他咬牙把自己的筹码分他一小半:“我借给你,你过来陪我玩。”

他们玩的牌规则很简单,两副牌抽掉大小王,分别发给八个人,然后每人能选择去掉自己最小的两张牌,接下来每轮从自己剩下来的牌里抽出两张,每轮合数最小的离场,最后比剩下来的唯一一张牌,最大的那个人获胜。

余曜也摩拳擦掌加入了进来,他嘴巴闲不住,又开始撩沈修未:“修未,你今天怎么没把你那个小对象带来?”

“嗯?”沈修未推了推眼镜,抽掉自己手里最小的两张牌甩在桌上。

“他是叫…袁…袁初洲对吧?”余曜想了想,终于想起名字,“怎么不带他一起来玩?”

“小袁今天要打工,”沈修未后半句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而且他最近状态…”

“状态?”

沈修未想到袁初洲的事,有点走神,很快输掉了下一轮,输了之后他就把牌往桌上一扔,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起来:“…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他身上经常青青紫紫的,问他,他告诉我是工作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他究竟该从事什么工作,感觉有点危险?”

“这我也不清楚,问他他也不说。”

余曜笑吟吟道:“实在不行你让他到你手底下来当个秘书呗,你家大业大的,还要他出去搏命吗?”

听他这么一说,林鹿也想起来了,上回在游轮上碰到袁初洲,他手臂上就有瘀青,他去过一些俱乐部见得比较多,有那种癖好的人不在少数,还以为是沈修未弄出来的。

没想到沈修未也不知情?

盛危手边的酒喝光了,便起身去酒柜那里拿,叶褀立即问:“盛哥去拿酒吗?”

“我也帮着一起吧。”

他红着脸起身,追了过去。

林鹿抬眸看了一眼,便低下头专注在牌面上。

不一会儿,两人就拿着几瓶酒回来了。

不知不觉几轮下来,叶褀在第三轮被淘汰,余曜紧跟着在第四局出局,随着大家手里剩的牌越来越少,局势也越发刺激。

余曜兴奋不已:“最后一轮了,没想到剩下的是盛哥和鹿鹿,快点揭晓答案吧,你们谁先开牌?”

林鹿看了眼盛危。

盛危抬手把他们两个人剩下的牌翻过来,他是十,林鹿是Q。

他输了。

盛危夸了一句:“牌打得不错。”

林鹿也平静回:“运气好罢了。”

叶褀脸拉得老长,他也觉得林鹿不过是运气好,于是敲了敲桌子:“再来一局。”

一局之后又是一局,一连来了五局,林鹿赢了四把,唯一输的一局是牌真的特别差,所以他自动放弃,不知不觉手旁边的筹码堆得都有他肩膀高了。

叶褀眉头越皱越紧,眼见林鹿俨然成为了大家的焦点,他后悔把人拉过来玩牌了。

有人试图从玄学的角度来解释:“林鹿坐的地方是不是风水好啊?”

“盛哥我能不能和你换个座?”他对盛危说:“我想看看坐在林鹿身边手气能不能更好一点。”

叶褀一听顿时兴奋起来,往旁边挪了个位置,拍了拍空位:“盛哥坐这里来吧?”

盛危眼皮都没抬:“不换。”

那人失望极了:“为什么呀?”

盛危瞥了眼林鹿,慵懒地勾起嘴角:“我也想手气更好一点。”

林鹿靠在沙发上,没精打采地闭上眼,只觉得对面叶褀的目光要把他给盯穿了。

叶褀在心里嘀咕,林鹿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多半是装出来的,扮柔弱谁不会呀?

他仰头把加了冰的酒,一口闷下去,过了几分钟,他皱着眉头,捂住胃,放下手里的牌,轻轻拽了拽盛危的衣袖:“盛哥……”

“有事?”盛危问。

“我好像胃有点不舒服,”叶褀咬着嘴唇,小声说:“应该是飞机上飞机餐太难吃了,刚才又喝了加冰的酒。”他话说到这个地步,盛危也该过来关心他了吧。

盛危甩出两张牌:“多喝点热水。”

叶褀:“……”

盛危还补充了一句:“别那么娇气。”

林鹿发现情况还真的和余曜说的差不多,叶褀是真心喜欢盛危,但盛危明显对他没那个心思,甚至没往那方面想过,因为他对所有人态度都是差不多的。

要想打破僵局,估计只有直接告白,但是叶褀能拿得出这样的勇气吗?

又是一局结束,余曜后知后觉,他迟疑道:“鹿鹿,你是不是会记牌啊?”

因为把剔除掉的牌记在心里,剩下的牌在脑海中排列组合,再根据可能性做出应对,所以才总是一直能赢。

沈修未笑了一声:“怎么你才发现吗?”

余曜张大嘴巴:“你早就发现了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

余曜不想搭理沈修未了,扭头对林鹿说:“鹿鹿,我去厨房榨杯果汁,你陪我一起去吗?”

林鹿也正想出去透透气,“一起去吧。”

他没来过这个会所,余曜显然是经常来的,一面叽里呱啦的和他聊天,一边在前面带路,出门的时候,他回头望了一眼,叶褀抬起屁股,坐到了原来他坐的位置上。

还挺能见缝插针。

叶褀俨然看不出刚才一副难受胃疼的样子,兴冲冲地凑到盛危旁边,红着脸,满含期待:“盛哥,我前段时间在国外自学了调酒,要不我给你小露一手?”

“什么?叶褀你还特地去学了调酒?”

“嚯,嘶锅一。”

有人嘻嘻哈哈地插话:“要不你也给我调一杯呗?”

“呸滚,”叶褀毫不留情,“做梦,你们也配?”

话一出口,他后知后觉又意识到自己坐在盛危身边,于是捂住了嘴,装模作样低下头:“我平时都不说脏话的。”

来到后厨,那边的嬉闹声基本上听不见了,余曜从保鲜柜里拿出一堆水果,问:“鹿鹿你平时喜欢喝什么样的?苹果金橘混榨喜欢吗?”

“我都行。”

见余曜抱了一堆水果去洗,林鹿说:“分一半给我,我们一起洗。”

余曜便分了一半给他。

林鹿弄了个洗干净的框子,把水果拿到水龙头底下冲洗,洗干净了就放到框子里。

余曜拿手臂碰了碰他,“感觉你好像挺不开心的。”

“有么?”林鹿恹恹抬眸。

从海城回来之后,他的情绪就始终是这个样子,晚上噩梦不断,白天提不起劲来,尤其是今天,心情比前两天还要差。

谈不上不开心,或许只是因为娱乐室那边声音太嘈杂了,所以他才不太舒服。

“是因为叶褀吗?”余曜说,“我和盛哥认识十多年了,盛哥的性格我清楚,他其实挺随性自我的,对不上心的人懒得多费心思,所以才会不清楚叶褀的心意,所以你也别在意叶褀……”

林鹿漫不经心听着,余曜觉得他心情不好是因为叶褀?

为什么?

叶褀这个人他是第一次见,他怎会被叶褀影响?因为他想要追盛危?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说,这两个人在一起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林鹿左胸忽地一悸,他头脑一片昏沉,差点栽倒下来,匆忙之间只能撑住洗理台,抬手按住胸口。

余曜吓了一跳,正在清洗的水果被他打翻滚落了一地。

但这个时候他也没功夫去关心水果了。

林鹿垂下头,脸色白得像纸,唇瓣几乎失了血色,削瘦的手按在胸口,可能是慌乱之间蹭到了放在流理台上的小刀,血珠从指缝往外渗。

“鹿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得到回应,余曜慌得不行。

娱乐室里,盛危和沈修未在聊最近投资方面的事,其他人则围观叶褀调酒。

娴熟花哨的动作看得人晃眼,波士顿调酒瓶被他摇得眼花缭乱,不过,虽然动作花哨了一些,却能看出是认真学的,有几分功底的。

将酒液倒入酒杯,叶褀又夹了一片新鲜的薄荷叶放在上面做点缀。

叶褀正将酒杯递过来,眼神暗含期待和羞怯,“盛哥,你品一品,现在喝起来味道最好…”

余曜忽然撞开门冲进来,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余曜自从大学体测后,就再也没跑这么快过,撑着膝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透出慌乱:“盛危,修未,鹿鹿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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