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渡的外在条件很优越,五官立体英俊,骨相生得好,这张脸带上了伤,眉头一皱,眼帘往下一瞥,收敛了外露的嚣张,掩住了攻击性,如同狼把垂下的尾巴伪装成失落的狗崽子似的,惹得人恨不得把他抱着安慰。
他坐在沙发上,厉褚英拿着棉签给他嘴角上药,棉签碰到伤口一下,他眉头便皱一下,嘴里没喊疼,但又着实娇贵。
给他嘴上完了药,厉褚英问他还有没有哪里有伤,晏渡拉着衣摆把衣服脱下来,后肩那块也撞青了:“磕到了柜子。”
他后背上次的伤才好,又青了一块,厉褚英眸色又沉了分,没在晏渡面前表露出来,他拍了拍沙发:“趴这儿。”
晏渡趴在沙发上,半阖着眼,厉褚英碰上来,他肌肉就绷紧了,厉褚英的手修长有力,给他上药都上出经验了,动作娴熟。
“吃过晚饭了吗?”他下巴搭着抱枕问。
厉褚英说没吃,晏渡道:“我也没吃呢,饿了。”
两人这顿饭没出去吃,晏渡点了餐送上了门,一顿饭吃下来,厉褚英那沉沉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吃过饭,厉褚英进了卧室一趟,出来递给了晏渡一个盒子。
“送你的。”他轻飘飘道,“看看喜不喜欢,试试。”
晏渡靠在沙发上,把盒子放在腿上,里面是一双球鞋,牌子晏渡有点眼熟,他见冯世镜穿过,冯世镜家境好,有钱,很喜欢这个牌子的球鞋。
他拿了鞋出来试了试,尺码很合适,厉褚英在他面前蹲下,摸了摸,抬头问:“感觉怎么样?”
“嗯,很合脚。”他说,“不过……”
“不过什么?”
“我听人说送鞋给对象,对象容易跑。”
厉褚英一顿,不屑的嗤了声:“迷信。”
他手肘搭在晏渡腿上,仰头道:“你跑一个试试。”
“我这不是……”晏渡鞋尖戳了戳厉褚英的鞋子,“跑你家来了。”
厉褚英抓住了他的脚踝,牵扯着嘴角笑了声。
晏渡把鞋脱了放在盒子里:“我也给你带了礼物。”
“哪儿呢?”厉褚英看向他。
晏渡下巴往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他来的时候带的一束花放在了门边的柜子上,厉褚英起了身,去把花拿了进来,放在了桌上,找了花瓶过来,道:“放花瓶里养着吧。”
晏渡盘腿坐在沙发上,“嗯”了声。
厉褚英拆了花的包装,“啪嗒”一声,里面一个盒子掉了出来,他动作停了一下,扭头看向晏渡。
晏渡腿上放着抱枕,支着脑袋,笑盈盈的看着他,唇角伤处的那一抹红染上了一分痞味儿。
惊喜层层递进的叠加,厉褚英这心也跟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他面上不显,眯着眼,低低的嗤了声,不急不慌的打开了礼盒的盖子。
晏渡送的礼物跟本人风格一样,永远不知道下一步是什么,指不定藏着什么惊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让人毫无防备。
盒子里面还放着两个盒子,方形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盒巧克力,长条形的盒子里面是一支钢笔,钢笔是用心选的,巧克力是学着做的。
厉褚英不喜欢吃甜的,巧克力做的是酒心的。他拿了一颗尝了尝,味道也不错,酒心和巧克力融合得很好,尾调很醇厚,也不腻人:“你什么时候去学的?”
“前几天。”晏渡说,“本来打算赶不上的话,就做简单点的。”
他也伸手拿了一颗巧克力,尝了尝,扬起唇角:“最完美的一次。”
厉褚英喉结轻滚,心尖儿发烫。
情人节总该干点情人节该干的事,客厅里关了灯,两人紧挨着,窝在沙发上看了场电影,幽暗的灯光下,桌上摊开放着的酒心巧克力一颗颗的减少,晏渡想喝水去拿桌上的水杯时,巧克力已经只剩下一颗了。
电影放了什么厉褚英没怎么看,手里把玩着晏渡的手,忽而听到晏渡在他耳边问:“电影有意思吗?”
影片里播放的是一部国外纯情浪漫的爱情片,一嘴鸟语,主打的是个青涩懵懂,他一般不看这种片子,也不知道剧情进展到了哪,他道:“一般。”
晏渡说里面的男演员演青春期叛逆少年演的很像,厉褚英瞥了眼电影,说还行,漫不经心道:“你喜欢这种类型?天天泡酒吧的青春期颓废少年?看起来像个大叔。”
“他是男主的酒鬼叔叔。”晏渡说。
厉褚英:“……”
晏渡似笑非笑:“你有在看吗?”
“你喜欢看爱情片?”厉褚英转移了话题。
“不喜欢。”晏渡说。
厉褚英:“巧了,我也不喜欢。”
“无聊吗?”
“还行,跟你在一块儿不无聊。”
“那要不要……”晏渡不徐不疾的说,“跟我干点更有意思的事儿?”
厉褚英呼吸一滞,晏渡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咬住了他的耳垂,他像是吃醉了酒一般,面上涌上了酡红的色调,整个人也跟泡在了酒罐子里一样。
“你今晚,从我进门,到现在,都没亲过我。”晏渡说,“还说不嫌我。”
妈的。
厉褚英一转身,把他摁在了沙发上,晏渡也不挣扎,厉褚英哑声道:“没嫌你。”
他要不是怕弄疼他,哪犯得着克制自己。
“真的?”晏渡摸了摸嘴角。
厉褚英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晏渡仰起头,抓着他衣领扯了一下。这大抵是两人在一起以来最轻柔的一个吻,晏渡唇角的药带着点苦涩的味儿,张开的嘴唇缝隙中,隐约可见纠缠的舌尖。
……
夜深,电影放完,沙发上没了身影,凌乱的衣物洒了一地,房中响起连绵不断的声响。
第二天上午,晏渡有早课,赶着回学校,他整理了东西,提着背包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扒着门探身出去,问客厅里坐着的厉褚英:“你昨晚送我的鞋呢?”
厉褚英说不知道,问他昨晚放哪了,晏渡昨晚就放沙发旁边了。
“不见了算了,改天给你补别的。”厉褚英说。
晏渡顿了顿,双手环臂靠在门边,挑眉盯着他看了他片刻,厉褚英面不改色的扭开了脸,晏渡把书包扔到一边:“你没动那鞋子?”
“没动。”
“真没动?”晏渡拉了条凳子坐他面前。
厉褚英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我动你东西干什么?”
晏渡沉思了会儿,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什么?”
“还有一个小时,我们玩个游戏吧。”晏渡偏头轻笑,“顺便好好的回想一下。”
他这慢悠悠的语气恍若要给人上刑逼问一般,语调温和又危险。
没用上一个小时,四十多分钟后,厉褚英躺在沙发里,面红耳赤,身上白衬衫凌乱,恍惚的回不过神,像是遭遇了一场酷刑。
晏渡身上衣服整齐,稍稍整理就能出门,他亲了亲他嘴角,嗓音里裹着糖似的泛甜:“我走了哦。”
他换上新鞋出了门,房门关上,厉褚英颤着手指,手臂挡在了眼前。
操。
晏渡想要磨人的时候那是真能磨人。
608宿舍经历过一番洗劫,整理过后又好似一切痕迹都不存在了,晏渡和姜听寒之间的龃龉一直都存在,两人都看彼此不爽,这一场架赫然是已经到了临界点,谁也容不下谁了。
晏渡回到宿舍,另外两个室友都是有分寸感的人,没提昨天的事,晏渡把买的东西放到了他们桌上,问他们昨天还弄坏了什么。
“没事,跟我们不用计较这个——”冯世镜爱打篮球,也是个球鞋迷,一眼看到了晏渡脚上的鞋,“我操,你这鞋哪买的?我一直想买来着,都买不着。”
冯世镜说是限量款,晏渡道别人送的,闻言,冯世镜便没再往下问,两个室友对他态度没什么变化,他们还是照常和他相处,和之前没什么差,晏渡知道他们照顾他,大家心照不宣。
姜听寒这两天都没回宿舍,因为腿骨折了。
打架时他盛怒之下踹向晏渡,踹到了柜子上。相比起晏渡嘴角的伤,姜听寒脸上没大事,身上皮肉伤是不少。
“厉总,都查到了。”老张把调查到的事都放在了厉褚英面前的办公桌上,站在一边没敢出声。
这两天老板心情挺不错,今早还问他钢笔怎么样,老张一看就知道是晏先生送的,自然说好看。
上面的东西递给厉褚英之前,他自然是过目过的,晏渡这段时间在校内的遭遇也呈现在了那份文件上,他跟了厉褚英那么久,最是了解厉褚英讨厌被人骗以及护短的脾性。
厉褚英翻看了两眼,把文件扔在了桌上,咬肌动了动,沉沉的吸了口气,抚摸着腕表,过了片刻,他说话的嗓音平静而又透着丝狠厉。
既然他喜欢住院,那就多住一阵,好好住,住个够。
厉褚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真心慈手软,那谁都能骑他头上来。这段时间晏渡一点都没和他透露过这件事,他还挺本事,瞒得是滴水不漏。
周六,下午出了太阳,外面风大,晏渡他们改在了室内篮球场热身,过阵子校内举办篮球赛,这阵子打球的人都多了。
无论在什么地方,出彩的人总是会比别人更加容易被注意到,有些男生卯足劲想出头,打起球来便卖力,他们在场上打着球,旁边走过来了一波人。
那些人也是来打球的,场地不够,各自凑一凑,正好他们也缺人,那些人便加入了进来。打起球来容易热,场上大家都脱得只剩个T恤。
年轻男人身型挺拔,肩宽腰窄,宽松的T恤也掩盖不住的好身材,厉褚英站在体育馆入口处,看着场上打球的晏渡,在同龄人中,他的气质最独特也最惹眼,厉褚英一眼就能在人群里看见他。
旁边有人看过来,厉褚英这一身也同样的惹眼,体育馆大多都是穿着休闲装的学生,厉褚英的穿着格格不入,他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双腿交叠,看着场上打球的人。
晏渡他们进球时,旁边有人给他叫好,场子热了起来,场上的人也热了起来,晏渡运球时,项链从他颈间掉了出来,可能是碰得他烦了,塞进衣领口没塞进去,球还差点被人截了,他把项链叼在了嘴上,一路突破对方投了篮。
边上人给他喝彩,他咬着十字架仰头喘着气,撸了一把有些挡住视线的头发,喉结上细密的汗水给皮肤增添上了一分光泽,凸出的喉结弧度上下滚动,散发着浓郁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厉褚英转着手表的动作一停,看着他一呼一吸间锁骨下的起伏,旁边有人叫了他一声,他转过了脸,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我靠,你胳膊什么做的,撞得我半边肩膀都麻了。”一起打篮球的朋友用拳头碰了碰晏渡的肩膀。
“不好意思。”晏渡把项链塞进衣领口,“一不留神,没看见你。”
两人聊了两句,冯世镜小跑了过来,那人喝水去了,冯世镜才压着声音问他那人是不是来找他的。
什么人?晏渡往场边一瞥,看见了偏僻角落的一道身影。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与这学校气质格格不入,有的人穿西装像卖保险的,有的人穿西装就格外矜贵又霸气,厉褚英就是后者,西装在他身上笔挺英气,线条都透着冷硬。
这一场球打完,晏渡拎着外套下了场。
“不是说晚上吃饭?”晏渡看了眼时间,“你下班了?”
“我是老板。”厉褚英道。
他突然伸手过来,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晏渡偏头看了眼,体育馆这会人不算少,他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也没计较这个,道:“先出去吧,我去洗个手。”
厉褚英的车停在了校门外,两人前后上了车,司机不在车上,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厉褚英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又塞了回去,把烟盒扔在了一边,闭着眼靠在车座上。
“你有没有什么事儿和我说?”他问。
晏渡不傻,他这么说,他霎时间明白过来,没装傻:“你知道了?”
厉褚英嗓音低沉的听不出情绪:“我不问,你就不说是不是?”
晏渡:“我只是觉着,不重要。”
“不重要?”厉褚英“哈”的笑了声,“那什么才重要?晏渡你真他妈行,这么大的事,你一点都没跟我提,你把我当什么了?”
晏渡:“我说不重要,是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
“你能解决,你要解决不了呢?”厉褚英道,“等你被人骂得狗血淋头我他妈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在意。”
“我他妈在意!”
两人和在晏渡家里的那晚反了过来。
厉褚英:“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男人?”
晏渡:“我也是个男人。”
“所以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是吗!?”
“你冷静点——”
“冷静个屁!老子很冷静!”
今天他能瞒着他这件事,改天要是出了更大的事呢?像什么狗血剧,得了绝症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了对方好瞒着对方,自己扛,出了事他上哪找人去。
“……”
“我他妈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我错了。”晏渡低声说。
厉褚英的话戛然而止。
晏渡说什么?说他错了?操?他跟晏渡吵架晏渡哪次低过头。
他这胸口烧得慌的后怕和怒火都像是灌了一桶水泼了下来,和话语一道戛然而止。
晏渡垂着眼,道:“我以前一个人习惯了,我就……没想着说,说了还让你挂心。”
“一个人习惯了”这几个字戳了一下厉褚英的心口,脑子里有了晏渡出了什么事都习惯自己扛的画面,之前晏渡和人打球,手被打肿了都没跟他抱怨什么,就是阴阳怪气,他是没有和人求助的习惯,性子独。
晏渡是软硬不吃的人,厉褚英看似吃软不吃硬,实际上软硬都吃,纯属看人,晏渡来硬的的时候他喜欢,来软的就更受不了了。
他拿回那盒烟,要打开时,旁边一只手按在了烟盒上:“我以后有事儿都告诉你,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嘶……
“看你表现。”厉褚英靠在车座上不动如山。
晏渡看他态度已经软下来了,没像刚才跟个烧开的水壶一样冒热气,热度都慢慢冷却了下来,厉褚英喜欢什么,晏渡很清楚,他凑上前,亲了亲厉褚英的脸,厉褚英偏头看向了窗外,晏渡的鼻尖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
“我给你……亲。”他说,“当做赔罪,行吗?”
……!?
厉褚英喉结轻滚,嗓子干涩,耳尖发烧一般的红。
身旁蓦地一空,晏渡看着厉褚英打开了车门,又把车门甩上,看来是真生气了。随后,他又看到厉褚英上了打开了驾驶座的门,上车系上了安全带。
“去哪?”晏渡问。
厉褚英:“酒店。”
晏渡愣了愣,放松了肩头,一哂:“在这也行,我都行。”
“要洗澡。”厉褚英启动了车子,“脏。”
晏渡:“你的都不脏。”
车子急刹车,晏渡差点一头栽到前边去。
“你别乱说话。”厉褚英咬牙松开了刹车。
晏渡坐在后边乐不可支。
酒店还是两人之前经常去的酒店,因为离A大最近也是最好的一家酒店,进了门,厉褚英便火急火燎的进了卫生间,浴室里水声响起,他洗澡洗得急,但出来得又不快。
酒店房间厉褚英一直包着,之前是方便和他上床,现在是方便和他见面,把时间浪费在路上不划算。
十多分钟过去了,厉褚英还没出来,晏渡都坐在床边把杂志看完了,他起身去敲了敲浴室的门:“还没好?”
“急什么。”里边传出厉褚英的声音。
晏渡:“你不会自己偷偷弄吧?”
厉褚英:“……没有。”
“弄了吧?”
“没弄,人和人之间能不能多点信任?”
“人和人之间能不能多点坦诚?”
晏渡拧了一下门锁,里面传出一声脏话,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刚开一条门缝的门又“啪”的合上了。
厉褚英是干了点不该干的,怕等会太快,没点体验。
还丢人。
晏渡没强行进门,靠在门外等人,这回没多久,厉褚英就穿着浴袍出来了,他让晏渡先去洗个澡,打球出了一身汗,这天气等会闷感冒了。
“我又不急。”厉褚英急哄哄道,“快去。”
晏渡进去洗澡挺快的,进去出来,厉褚英穿着浴袍,端着红酒坐在沙发上品酒,晏渡随意擦了两下头发,走了过去。
“给我的?”他指了指桌上另一杯红酒。
厉褚英:“嗯。”
晏渡口渴,拿着酒一仰而尽,厉褚英目光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晏渡都没品出个什么味,放下杯子一看,厉褚英还拿着高脚杯晃着。
“不喝吗?”晏渡抿了下唇,说,“味道还不错。”
厉褚英把杯子递给他:“你喝吧。”
“这么好喝的酒,不尝尝可惜了。”晏渡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侧着身,拿着酒杯抵到厉褚英唇边,“我喂你啊。”
厉褚英睨了他一眼,嘴唇才张开一点,晏渡抬高了高脚杯,红色的液体从玻璃杯边缘流淌而下,形成了长长的直线,有些落入了厉褚英唇中,更多的是从他嘴唇边缘、下颚,滑落到了颈间,没入了白色的浴袍。
一杯酒倒尽,厉褚英胸口都湿透了。
清脆一声响,晏渡把酒杯放在了桌上,嘴唇落在了他下颚,厉褚英感到下巴处一阵湿濡之意舔舐过去,温热又柔软的触感仿佛带着密密麻麻的电流,他呼吸颤了颤。
“嗯……味道果然不错。”晏渡低声说。
厉褚英:“……”
……
“晏渡,之前你没有靠山,现在我就是你的靠山。”厉褚英指尖插入晏渡的黑发中,哑声说,“你要习惯我,你可以不依赖我,但是你不能瞒着我,你得让我知道。”
他没法忍受晏渡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委屈,被人欺负,单单一想,就受不了,哪怕晏渡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他扣着他后脑勺的动作和话语都带着几分掌控欲与占有欲,霸道又强势,晏渡“嗯”了声,他抬起头,弯了弯唇:“你是第一个和我这么说的人。”
“我记着了。”他说。
霸道强势但不蛮横,一个非常讲理的霸总,粗中有细的直击人心,在此之前,没人和他说过这种话,厉褚英让人心动着迷的地方便在这儿。
晏渡像一艘没有锚的船,漂浮在海上,某天突然撞到了一处岛屿,他为之停留,然后看到了和大海日复一日完全不同的风景。
悬崖的那边不是风,是一片开满花的草原,草地是柔软的,风也是。
A大校外,老张办完事回到了停车的地方,绕了一圈,没看到车子,他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