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夏迟迟凑了过去,神秘兮兮:“老女人虽然比较脸皮厚,但哪有男人不喜欢嫩的嘛?只要你肯放开世家女的假矜持,把你赵大哥迷得团团转还不简单?”
崔元央后仰三寸:“你是不是想坑我,你怎么可能会帮我出谋划策?”
夏迟迟恨得牙痒痒,一把揪住崔元央的衣领子:“说大家最大敌人是老女人的是你,这会儿防我的又是你,小小年纪别的方面跟个傻子一样,这方面怎么就这么灵醒,你们清河崔平时都在教些什么?宅斗术吗!”
崔元央挣扎:“那你为什么会帮我?”
“因为他敢吃老女人,不敢吃你,你再骚又能怎么着!”夏迟迟鄙视:“小废物。”
车厢里传来了扭打的声音。
护卫们不敢偷听小姐说什么,但也关注着动静的,立时一窝蜂涌了过来:“小姐!”
崔元央气喘吁吁在里面喊:“别过来,我就不信了……呜呜呜……”
护卫:“……”
车厢里,夏迟迟掀翻崔元央,骑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又拍一下,心中爽得飞起。
让你装可爱,让你勾搭我男人,还敢反抗!
“是不是小废物?”
崔元央嘤嘤嘤:“你和他睡过觉,跟你一比谁不是小废物啊……”
夏迟迟:“……”
“和男人一起睡觉是怎样的啊?”崔元央废物趴,也不挣扎了,居然虚心求教起来:“我听人说一起睡觉就会生宝宝,你怎么没宝宝……”
夏迟迟语气凉凉:“你和他逃亡那么多天,露宿山野难道没有一起睡过?”
崔元央很是困惑,半晌才道:“不是躺一张床上盖一张被子不算的吧?是不是要被子捂出来的,像母鸡孵蛋一样?”
夏迟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悄悄俯下身,作怪地往崔元央耳朵轻轻吹了口气,看着崔元央迅速泛红的脸色直蔓延到耳垂的样子,晶莹剔透,可爱至极。
她轻轻舔了一下。
崔元央浑身一颤,迅速绷紧,眼睛都直了。
夏迟迟吃吃笑着,附耳低言:“下次见到他,你就这么来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笑吟吟地跳出车厢,留下脑子一片空白的崔元央趴在那里发呆。
陆崖警惕地看着她,夏迟迟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远处传来清朗的男声:“陆兄,王某特来接应。境内发现胡人踪迹,诸位路上可有异常?”
陆崖再度看了夏迟迟一眼:“有劳王先生了,一路无恙。”
王道中很快出现在车队边,也是看着夏迟迟皱眉:“这是何人?”
崔元央从车厢里跳了出来,一把挽住夏迟迟的手臂,乖巧道:“王叔叔好。”
见崔元央这态度,王道中也知道没啥好问的,便点了点头:“近期天下不宁,诸位一路小心。王某尚有要事,就不随行了,告辞。”
他是长辈,王家二三号人物,当然不会自掉身份陪一个小侄女随行,会亲自来问一句已经是很尊重崔家了。可崔元央见他腾身而去的背影,还是微哼了一声,嘀咕:“知道天下不宁,还大张旗鼓办什么生辰,虚伪。”
陆崖干咳:“慎言。”
“我才不怕他呢。”崔元央挽着夏迟迟的手臂,笑嘻嘻道:“洛姐姐也是去琅琊吗?到时候一起玩呀。”
和谁玩,怎么玩?夏迟迟肚子里正在嘀咕,忽然浑身汗毛一炸。
朱雀的眼眸在远处如电如星,看不出情绪。
完了,刚才我打她你怎么不来看,现在挽着笑嘻嘻就被你看见了,我戏白演了?
“呛!”陆崖长剑出鞘,厉声道:“四象教朱雀!保护小……”
话音未落,朱雀闪身不见了。
陆崖:“?”
更远处忽然传来气劲交击声,和王道中的怒吼:“朱雀!你我无冤无仇,何故袭击!”
朱雀慵懒妖媚的声音远远传扬:“欺负我家翼火蛇,就没想过今日?”
“翼火蛇汗毛都没伤一根……”一声闷哼传来,也不知道王道中受了什么伤,声音逐渐远去:“好个睚眦必报的魔头……王某记下了!”
赵长河笼着手站在道旁,抬头看着远方火烧云一般的天空,暗自为王道中默哀。
变起突然,陆离连该不该上去帮忙都没决定好,战局好像已经结束了。
他也是暗自心惊,王道中怎么也是地榜人物,虽然排名有差距,也当是一个维度,却居然连朱雀几合都没扛住。
这朱雀的实力着实有点恐怖,万一过来突袭……
就在他如同绷紧的弦时,却见心心念念保护的小姐一溜烟冲出了队伍,乳燕投怀地冲进了路边男子的怀里:“赵大哥!”
陆崖:“……”
这崔家的薪俸没法拿了。
这会儿要是朱雀突袭,小姐还有命吗?
让他惊恐的是,朱雀真的再度出现了,森冷的目光盯着小姐的后背。
赵长河第一时间抱着崔元央转了个身,死死护在她面前。
朱雀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身边剑光如电,陆崖飞剑而上:“朱雀尊者,欺负小姑娘非英雄所为,你的对手是我!”
朱雀目光直接越过他,不知道在看他背后的谁,声音冰寒:“你的杀人策略,莫非是把她送到男人怀里,期待她被活活弄死吗?”
陆崖:“?”
“啪!”朱雀看都没看他一眼,甚至兵刃都没出,一掌拍在剑侧,直接将陆离带偏了方向,侧身掠了过去,如对稚童:“碍事!”
继而在崔家护卫围拢之前,如鬼魅掠过,一把揪起那个自称“洛七”的女子后脖颈,扬长而去。
风中隐约还送来她的骂声:“回去再教训你个小骚蹄子!”
夏迟迟惨叫:“这是误会,我刚才动手了,你怎么不早来……”
赵长河抬头目送这夫妻同款被拎姿势,神色抽搐,至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话说朱雀既然存着招自己入教的念头,那迟迟这个“旧情”应该不会被教训太惨才是……说不定还有好事?
崔元央终于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赵大哥的第一反应还是护着我……”
赵长河无奈地看着边上一群抽搐的崔家护卫,无奈道:“小傻子你不要命了?刚才那是朱雀!”
“可是……”崔元央定定地看着他的脸:“赵大哥站在这里,央央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赵长河默默地站在那里,心一下就化了开来,什么紧张什么尴尬,什么许久未见的生疏,什么众人围观的别扭,都在刹那之间消失不见。
只有小姑娘如水的眼眸,比月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