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之行算是圆满落幕,赵长河在杨家的上宾之礼簇拥之下回了自己的客院休息,力挽狂澜堪破一切的唐首座都没这个待遇……
但杨敬修知道在一位臣子眼中,你尊敬了殿下,比尊敬她重要多了,这才是挠到痒处。更何况还殿什么下,杨敬修觉得那边客院差不多可以打通了,你们睡一起就行……
都“晚妆”了,也没见你反驳。
杨敬修没再打算去京师给王道中下黑手,王道中的死活就交给夏龙渊怎么看吧。
他已经在安排族中事宜,自己准备南下出击弥勒了,赵长河此来的最大目标本就在于此。
不知道弥勒身后有怎样的力量,那是在乱世榜之外的存在,无法估测,赵长河始终想要的都是聚集一切可能聚集的力量,毕其功于一役。相比于先定江南,反而是王家的事并非当务之急可以先放放,下一步再调转枪口向琅琊。
王家在这件事上有可能会拖后腿,也是需要崔杨两家出手镇着北方,这不是他们观望下注的时候,要的就是他们现在站队。
你不站队,我不治你剑,你自己考量。
包括崔家也一样。
“央央。”赵长河坐在院子躺椅上,把崔元央抱在腿上摇啊摇:“把我的意思回去告诉你爹好不好?还有清河剑的问题,让你爹也先别着急,到时候我有了办法,第一个先给清河剑治疗。”
崔元央道:“你要赶我回家。”
“咳,我们去打弥勒,你……”
“好啦。”崔元央笑道:“我又不是要死要活非要去做不自量力之事的小笨蛋。”
赵长河吁了口气,捏了捏她的鼻子:“离家出走的小笨蛋。”
崔元央靠在他怀里,扭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这不是走到你锅里了么?”
两人都是一笑。
“赵大哥……”崔元央又在他怀里蹭啊蹭。
“嗯?”
“你人榜了。”
“嗯……”
“你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了!”
“嗯……”
“好不容易来弘农见你一面,结果一堆什么不要脸的贵妃啊、一肚子花花肠子的首座啊,我都没能和你好好说几句话。”
“……”
崔元央哼哼道:“后来我忽然想明白了,我为什么要和她们一样藏着掖着偷偷摸摸啊,还半夜爬墙,有必要嘛?我直接当着杨伯伯的面钻你怀里,杨伯伯都只会捋须颔首微微笑,她们也只能在肚子里咬牙切齿,什么话都不能说。”
赵长河下意识左顾右盼了一下,唐晚妆和皇甫情此时都不在,还好……
不然我感觉你要被人炖了或者烤了……
她们当然不能像崔元央一样急吼吼的事情刚结束就躲男人院子里,还是要做个各自独立的表象的。此时唐晚妆是在和杨敬修商议南方战局怎么打的问题,皇甫情不知道去哪了。
而赵长河自己不通战事,他只负责打架,也就趁机抱着小兔子躲屋里,做足了时间管理。
崔元央口头虽硬,实则也在左顾右盼,见没人出现,胆气更壮了三分:“赵大哥……”
“嗯?”
“大家都有正事要做,你马上要南下打弥勒,我也要替你回去出使老崔……”
赵长河差点笑了出来,这个出使用得真特么到位。
“所以……那时候在琅琊亲亲之后,我都忘了什么滋味了……”崔元央媚眼如丝地呢喃:“我成年了哦,去年底就够了……现在都超了……”
这语意,哪里是索吻,简直在求欢……
别看年纪小,之前可能不知道求欢的下一步是什么。可一旦婚约已定,有了既定的姑爷,世家的性教育可比现代都认真,现在的央央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教育图谱了,家中的仆妇嬷嬷恐怕一五一十地把这些教育得比赵长河知道的都细致。
这会儿的小兔子脸蛋红得像个水蜜桃,简直一掐都能掐出水来,赵长河看得食指大动,只想啃一口。
于是就轻轻啃了一口。
崔元央幽怨地揉着小脸蛋:“我是让你咬我脸的吗……”
“可是太可爱了呀央央……”
崔元央嘟起了小嘴:“这里这里!”
赵长河从善如流地吻了下去。
小姑娘内心知道得再多,可落到实处就是什么都不会,紧紧张张的样子在那迎合着任君施为的模样,真和皇甫情这样的烈焰玫瑰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总感觉你想让她摆什么姿势她就会羞羞怯怯地配合什么姿势一样,听话得让男人的自信心全面爆棚。
小嘴儿清清甜甜,小手儿紧张地抓着你的衣袖,眼睛紧紧闭着,睫毛微微颤抖,那既懵逼又紧张,又期待吃禁果的小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赵长河一点都不想嘲讽宴会中唯一那个投票央央的小处男,因为自己也喜欢啊,那些人懂个啥……和狗一桌?我就是狗!
还有那牛奶般细腻嫩滑的肌肤……
当这俩钻在院子里之时,皇甫情在自己的客院里面如寒霜地喝着茶。
左右侍从都胆战心惊,不知道贵妃今天怎么了,明明回来的时候还面带微笑,满眼小期待的样子。过了一阵子就开始满面寒霜,那眼中的杀机都快成实质了,手中的温茶竟然有沸腾之相,从来没发现原来贵妃的内力修行恐怖如斯。
这会儿皇甫情内心很纠结。
原本当然是觉得赵长河事后会屁颠颠地来要奖励的,她还在想怎么拿捏一下,给他一点不痛不痒的小奖励打发,看小男人又想要又无奈的表情多可爱。
结果从头到尾都有一只树袋熊挂在男人身上,进了屋子就不出来了。
这还不能怪赵长河,赵长河也不可能把这树袋熊丢了,当众钻自己贵妃院子里来啊。然而一旦那俩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躲在屋里,接下去会怎么演变也不用说了。
气得皇甫情简直想装回朱雀,硬闯对门把那个崔家小丫头抓走,反正朱雀弄你崔家女天经地义,姓赵的又打不过自己。
但转念想想,按照之前所思,室火猪拱崔家贵女,那是好事,是不是自己还应该支持一下才对?
是不是不该去破坏,反倒应该怂恿他尽快破身?
岂有此理……
这纠结得,左右不是,倒霉的只剩茶杯,在官窑烧制的时候恐怕都没遭受过这么炽热的温度。
姓唐的你在干嘛,和我撕的时候各种气人,面对这个小丫头你就缩了是吧?
仔细想想可能唐晚妆比她还纠结,说不定内心还认为他娶了崔家女是既定方针,她唐晚妆不是来争太子妃的。这当口在和杨敬修商议战事,恐怕就是在故意回避。
算了,不靠谱的老女人,还是让我们魔教徒来做坏人吧。
什么室火猪拱贵女,你除了甜言蜜语忽悠我的时候,其他时候有几回把自己当室火猪了?去死吧你。
皇甫情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开口:“来人,去赵公子那儿,说本宫宣他觐见。如果不来,既定之赏就没了,让他自己看着办。”
几乎与此同时,杨敬修看着对面的唐晚妆,神色颇为古怪。
这位唐首座号称商议战事,其实战事没几句,因为她不在姑苏,具体事项其实了解较少,这种战事真要商议,那得和唐不器商议才行。
可她就是借着商议战事坐在这里就不走了,神色却恍惚着,似怒又似笑。
杨敬修忍不住试着问道:“唐首座若是身体不适,何不回去休息?”
唐晚妆捧着茶杯,刚刚回神似的,悠悠道:“我在想一件事……”
“何事?”
“朝廷若要征服魔教尊者,有没有不动刀兵的方法?”
“招安?”杨敬修道:“看是什么魔教了,血神教那类还有机会,四象教就别指望了……不见血是不可能的。”
“……太尉说得也对,这血,还是要见的……我可能还得去加把火,不然未必能成。”
杨敬修:“???”
您的血与火,与我理解的是一个意思么?怎么感觉大家不在一个世界上对话……